望鄉閣內燈光幽暗,只能依稀的看見寧馨正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猛灌着酒。
歐陽軒皺着眉一步一步的邁向寧馨,快要走到桌前時,寧馨擡頭望向歐陽軒,淡淡的問道:“你怎麼又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算私闖民宅,小心我告你!”接着寧馨打了一個酒嗝,用手將嘴邊的酒質抹掉,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怎麼給忘了,你可是當今的五皇子,大辰國的戰神,我怎可能告得了你?說不定我還沒到衙門就已經被打出來了,不是嗎?呵呵呵……”寧馨輕笑道。
這笑聲在歐陽軒看來充滿了諷刺和自嘲,他見寧馨這般哭笑着,心猛然生疼,卻並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望着寧馨的一舉一動。他覺得今日的寧馨很反常,以往的她雖然囂張跋扈、冰冷如雪但卻刁鑽狡猾、溫文有禮,讓人又愛又恨;可今日的她看起來卻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孤獨無助、自怨自艾,彷彿只想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與世隔絕,這樣的她讓人心生憐憫,想好好的愛護她一生。
寧馨見歐陽軒不說話,遂也將他當成空氣一般,開始往酒杯裡倒酒。只有這樣她才能忘掉自己的痛苦,不去想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也不會擔心那個白衣女子是否會取代自己。當她正準備端起酒杯喝酒時卻被歐陽軒搶先一步將酒杯拿走,寧馨見狀,並不說話,直接繞過方桌來到歐陽軒面前開始搶酒杯。
兩人拉扯了好一陣,歐陽軒見她並不放棄,隨即一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放在桌上。
寧馨此時也不再理他,只是默默的轉身去拿桌上的酒壺,她今日必須得大醉一場,一醉解千愁。
歐陽軒見她要喝酒壺裡的酒,立馬又從她手中奪過酒壺,仰頭準備將酒壺內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寧馨見此又開始爭奪酒壺,但是男女之間的差距是無法比擬的,最後寧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歐陽軒將酒壺內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寧馨這時被徹底激怒了,只見她雙手不停地拍打歐陽軒的胸膛,“你憑什麼管我,誰要你幫我喝酒的?我讓你多管閒事!你以爲你把桌上的酒給喝完,我就找不到酒了嗎?我告訴你,沒門!我這就去找酒喝。”
歐陽軒見寧馨準備去找酒,便使勁的將她拉至自己的懷中,心疼的大吼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清醒一點!現在的你還是我認識的丫頭嗎?既然他把你害的這樣苦,你又何必對他戀戀不忘?將他忘了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相信我好嗎?”雖然歐陽軒知道此時向醉酒的寧馨表白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但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將心裡的話和盤托出。
寧馨使勁的想掙脫他的懷抱,卻無力擺脫,隨即一狠心,張口便往他的胸膛狠狠咬去。咬了許久,寧馨見歐陽軒還是不肯放開自己,便累的自行鬆口,發怒道:“你以爲你是誰?我們加上這次也不過才第三次見面,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我又憑什麼讓你照顧?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現在發現你真的很幼稚!”
歐陽軒聽完,用雙手使勁的將寧馨拉出懷抱,想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順便也想讓痛感令她清醒些,“是因爲他嗎?剛纔聽你的歌聲,你彷彿很愛他。可是這樣值得嗎?他也許並不愛你,如果他愛你,又怎可能離開你,讓你因爲找不到他而傷心難過呢?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不會離開你,就算是迫不得已我也一定會帶着你離開。”
寧馨擡頭望着歐陽軒,眼中的厭惡越發明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這裡說三道四?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壞話!”
“外人?你居然說我是外人?你……”歐陽軒揚起手本想打寧馨的臉,但見她仰頭雙眼緊閉,又下不去手來。
於是,歐陽軒便使勁的搖晃着寧馨,“那個他是誰?”
“告訴你又怎樣?你根本就沒辦法找到他。”寧馨苦笑,她也很想回去,可是偏偏卻沒有辦法。
“誰說我找不到他。我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將他找到,然後當着你的面將他挫骨揚灰!”歐陽軒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然將寧馨看做是自己的女人,他見寧馨這麼癡迷的愛着那個男人,心裡頓時怒意滔天。
寧馨聽他說完,隨即給了歐陽軒一耳光,咆哮道:“你敢!如果你敢,就算我死,也一定會爲他報仇,將你也一樣挫骨揚灰!”
歐陽軒冷眼看着寧馨,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真是自作自受,竟然看上了你這樣的一個女人。”歐陽軒第一次嚐到這種蝕骨挖心之痛,竟有種想要毀滅寧馨的衝動想法,他拼命的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魔怔,最後才冷靜下來。也罷,她總算也讓自己知道在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過自己的存在。他也就該死心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又如何值得自己爲她付出?
寧馨見歐陽軒走出房門,立即上前關上房門,就在她準備繼續拿酒喝時,突然頭一暈,昏倒在地,酒壺也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