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悄無聲息的繼續進行着,偶爾纔會聽到觥籌交錯的聲響。
寧馨見宴會進行了一半,百無聊賴的小聲對歐陽軒說:“我想去上茅廁。”
“要我陪你嗎?”歐陽軒不正經。
“誰要你陪,真是個大色鬼。”寧馨向歐陽軒猛翻白眼覺得這人臉皮忒後,她忍不住去想如果當日董存瑞炸的碉堡與歐陽軒的臉皮一般厚,只怕只會是無功而返、白白犧牲吧?
“呵呵呵…那我還是讓小環陪你好了。”歐陽軒被寧馨這豐富的表情逗弄的哈哈大笑。
“不用,我上個茅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去去就回來,不用擔心的。再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會被別人欺負的軟柿子嗎?”
歐陽軒眼神表示贊同,也不認爲誰能欺負的了寧馨,“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囉嗦。你纔要好好照顧菲兒纔是,你看那妮子只知道吃糕點,都不喝一口粥,都是你給慣壞的。”說完起身離開。
寧馨其實說上茅廁是假,她只是自己想出來透透氣。不管她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裡她都仍然很不喜歡那樣的氣氛,很壓抑、很虛僞、更無聊。她知道如果自己跟歐陽軒說實話,他一定會帶自己離開。可是她卻不想那樣,畢竟這次是爲她辦慶功宴,自己太早離席感覺不太好。所以纔對歐陽軒撒謊,好自己出來透透氣。
寧馨走着,突然發現路邊有一朵盛顏開放的白牡丹,遂蹲下身子,準備去摘。
“你可真是好興致啊,一個人跑到這裡欣賞牡丹花。”飽含諷刺的話語在寧馨的耳邊響起。
寧馨見來人是歐陽瑾,也不說話,自顧摘下白牡丹,準備起身回宴席,她覺得歐陽菲菲一定會很喜歡這多白牡丹。
“我在跟你說話,你怎的不搭理人?”歐陽瑾見寧馨不理自己,徑直走開,有些氣急。
寧馨仍然不說話,只是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歐陽瑾見狀,奔至寧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不知從何開始,你竟然敢無視我的存在,是誰給你的膽子?恩?是歐陽軒?還是這是你變相勾引我的做法?”歐陽瑾問。
寧馨翻翻白眼,她已經覺得歐陽軒臉皮夠厚了,竟不曾想還會遇到一個更厚臉皮的。不對,她家軒軒厚臉皮那是因爲他有這個資本,哪像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純粹就是草包一個!
“你有病就趕緊治,不要拖着。還有請你別當我的路,快讓開。”
“誰說我有病?我好得很。”歐陽瑾不相讓,他現在可是對寧馨很感興趣,怎可能放棄這難得的獨處機會?
“狂想症就是病!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勾引你?你根本還入不了本小姐的眼!”寧馨見歐陽瑾這般沒皮沒臉的,連廢話都不想與他多說,只想快點離開。
“你!”歐陽瑾氣結,“難道你就真的喜歡我五弟?你可知道我父皇很討厭他?如果你真的嫁給我五弟,輕則清苦一生;重則說不準會陪他上黃泉,你可要想清楚!”歐陽瑾說的這些話確實不是爲了嚇唬寧馨,他所說的都是事實,他們的父皇歐陽瑞景其實早就想對歐陽軒動手了,只是苦於沒有由頭和辦法。
寧馨後退一步,忍住自己心裡的驚濤駭浪,正視歐陽瑾,“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真以爲今日父皇與你們賜婚,封他爲逍遙王,命他卸下大將軍的職務,改爲掌管京中守衛是封賞?”歐陽瑾一臉的好笑。
“難道不是?”在寧馨的認知中,大將軍是要遠征打仗的,隨時都有生命安危;而掌管京中守衛則是在天子腳下,不用遠征,安全係數很高,所以寧馨還爲此感到高興萬分,更以爲外面的傳言也有做假,歐陽瑞景也是很顧念歐陽軒的生命安全。
“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歐陽瑾諷刺寧馨,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出盡剛纔在寧馨身上受到的惡氣。
寧馨無視歐陽瑾的諷刺,她現在最關心的是歐陽軒的安危。
歐陽瑾見平時牙尖嘴利的寧馨也有敗下陣的時候,心裡很滿意,自信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也不介意的跟寧馨繼續解說:“其實父皇早就想撤五弟的兵權了,可是苦無機會。豈料今日五弟他竟自動送上門請求賜婚,如此好的機會,父皇又怎能放過?誰都知道,我五弟的手下有幾百萬精兵強將,不止令雪玉國和鳳漠國忌憚,也是父皇的心病。父皇他又怎可能讓自己存在這麼一塊心病?現在父皇輕輕鬆鬆的用區區的幾萬人馬換掉幾百萬的精兵強將,甚至還將他拎到了自己眼皮底下看着。這何樂而不爲?”
歐陽瑾繼續洋洋得意的說道:“父皇還告訴我,他準備把五弟的兵權給我掌控,這也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慢慢削弱五弟的勢力,到時候如果五弟肯乖乖聽話,我便給他個閒差當着,如若不聽話就只有死路一條!”說完歐陽瑾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光,他彷彿已經看到寧馨坐在自己的懷中,而歐陽軒則恭敬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你的弟弟,你真的如此不顧手足之情?再說你明日便會娶到你日思夜想的向婉,你爲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寧馨聽完心裡發慌,厲聲指責歐陽瑾,她自以爲親情能打動歐陽瑾,讓他對歐陽軒放手。
“那是因爲你!”
“我?”這次換寧馨吃驚,她不知道歐陽瑾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歐陽瑾看了看寧馨驚愕的表情,有些挫敗,“我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的,既然今日我將話說到這裡,也不妨說的再直白一些。”
歐陽瑾盯着寧馨,彷彿在看獵物般,“我現在後悔要娶向婉了。我將來會是大辰國一國之主,當然要娶配得上我身份的女子。以前以爲她是天下第一美人,更是德才兼備。不過現在看來,她不及你分毫。”
“那你想怎樣?你別忘了她可是你明日要娶的太子妃,這事實你改變不了!”寧馨彷彿有些聽懂歐陽瑾的意思,但也不敢肯定,畢竟當初是他主動要求與自己退婚的。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也不妨礙我娶你。”歐陽瑾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你覺得我會捨棄逍遙王正妃的位置,去當你的太子側妃?別做夢了!”寧馨想也沒想,語調有些諷刺的說道。
“那如果我說,讓你當我的皇后,你可心動?”歐陽瑾小心試探,其實他還真有這樣的想法,他認爲這天下間也只有她寧馨配站在自己的身邊。
“你瘋了,你有太子妃!”寧馨覺得自己此刻站在歐陽瑾的面前很無力,和一個瘋子說話更吃力。
“誰說太子妃就一定要當皇后?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休了向婉。現在的她與我來說只是擺設。”歐陽瑾毫不在意的說着,彷彿已經忘了他以前是怎樣掏心掏肺的對向婉,卻只爲了向婉淺淺一笑。
“如果我不願意呢?”寧馨當然清楚歐陽瑾對自己也並非真心,歐陽瑾現在能對向婉這樣,保不準哪日出現比自己更出色的女子,向婉的今日也便會成爲自己的明日。更何況她還並沒有對歐陽瑾動情,又怎可能答應?
“那我只有殺了歐陽軒。”原本歐陽瑞景的打算也是要他殺了歐陽軒,並告訴他如果歐陽軒不死,他便難以坐穩江山。歐陽瑾本出自於驕傲,更想向歐陽瑞景證明就算是有歐陽軒,他也能穩穩的坐在最高處,所以他原本是想放歐陽軒一馬。但就在剛纔當歐陽瑾聽寧馨明言拒絕嫁給自己,便改變了主意,“只要你敢嫁給他,我必讓你未婚先守寡!”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寧馨覺得此刻的歐陽瑾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瘋也是被你給逼瘋的!你原本就是屬於我的,可是你卻愚弄於我,讓我與你退婚,好讓你與他雙宿雙棲?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啊,不過,我定不會如你所願的!”歐陽瑾偏執的認爲這些都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是被寧馨蠱惑纔會做出退婚的傻事,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推出門外。
寧馨見他無理取鬧,並且還有些癲狂,不想再與他爭執,遂想繞道而走。
“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離開的!”歐陽瑾緊握寧馨拿花的右手。
寧馨被握的生疼,手一鬆,花掉落下地。
“你放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嫁給我!”此刻的歐陽瑾已經紅了雙眼有些瘋魔。
“你真是癡心妄想,我今日便告訴你,就算我跟着歐陽軒只能清苦一生,就算你殺了他,我都不會對他放手,更不會另行他嫁!我此生,不管上天入地只與他同行!所以他生我生;他亡我追!”寧馨豪氣萬丈的發誓,雖然她有些鬱悶聽她發誓的並不是正主。
“你!既然你對他如此情深,我卻非不讓你如願!我現在就讓你成爲我的女人,看你們還怎麼堅定情深!”說完歐陽瑾將寧馨往自己懷裡拉,並將嘴往寧馨身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