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三人本還在回味紫萱剛纔說的那番話,卻又見她素手指向歐陽瑾,“所以,我認爲如果我真嫁給太子殿下你,恐怕每日都只得過愚人節,任您哄騙。”
“而嫁給世子你,”紫萱素手又指向敬禮,“便只得每天陪着世子和郡主天天都過幼稚的六一兒童節了。”
“至於嫁給逍遙王嘛,”紫萱放下右手,只是目光看向歐陽軒,“就只能過清明節了,您看您整日都散發着高壓的冷氣,臉又毫無表情,我恐怕每天對着這樣的王爺,也只有哭的份了。”
說完,紫萱收回目光看向南宮浩,雙手也摟着南宮浩的腰肢,“也只有嫁給我浩哥哥,我才能每日都過上快樂的情人節。”
歐陽軒見紫萱和南宮浩兩兩對視,可謂是郎有情妾有意,終於忍無可忍,怒氣終於被徹底的激發。
他一把將紫萱拉出南宮浩的懷抱,進而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什麼我爲了上官燕而狠心拋棄了上官馨兒?什麼你跟我在一起天天就只能過清明節?純粹就是扯蛋!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上官馨兒,當日我那麼對你是有苦衷的,我以爲那樣做纔是對你真的好,你又爲什麼不肯相信我?”
歐陽軒感覺自己已經遊走在暴怒的邊緣,忙閉上雙眼讓自己恢復清明,他不想傷害紫萱,從來都不忍心。
待他再次睜開雙眼,已是柔情似水,“好,現在我就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上官馨兒也好,紫萱也罷,你的人生早就註定了與我糾纏一世,你可要記好!”
就在紫萱有些情迷的時候,南宮浩的話適時的將她拉回現實。
“你給朕放開她!”
紫萱只感覺禁錮着自己的手又緊了緊,卻又不至於傷着自己,心下有些感動。她先是看了看南宮浩再回頭望了一眼歐陽軒,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可謂是俊美非凡、儀表堂堂,任他們之中的誰站出來都有着另女人瘋狂追捧的資本,可就是這樣的風姿卓越的兩人卻偏偏同時愛上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愛慕自己的男子皆是人中龍鳳;悲的是自己又再次無辜的成爲衆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眼見着這兩人相互對立仇視且渾身散發出足以凍死人的陰冷氣息,紫萱很是無可奈何。不過她能細心的感覺出儘管兩人都散發着超強冷氣但卻是截然不同的。
歐陽軒的舉手投足間無不是渾然天成的霸氣外露、冷酷超然,足以震懾全場。他是那種俯瞰芸芸衆生的氣度,彷彿他便是救世主一般,衆人就該對他頂禮膜拜、無限推崇。他天生就有着狂傲自大、俯瞰衆生的資本!他的冷讓人膽怯、畏懼,但難能可貴的是他在紫萱面前總會刻意的收起這份霸道,反而變得刻意討好、趨於獻媚的去哄她開心,哄她高興。
而南宮浩的冷與歐陽軒的冷是不同的,他是冷到極致的貴氣,雖然冷傲卻也有些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因此南宮浩的冷讓人尊敬,讓人愛戴!
“放開她?”歐陽軒挑釁的看着南宮浩,“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話音剛落歐陽軒便抱着紫萱從樓上的窗戶急速離開,徒留金一、木二與南宮浩對峙和歐陽瑾與敬禮的心有不甘。
紫萱眼見着自己離棋,牌室越來越遠而南宮浩卻又沒追出來,料他定是被人給絆住了,心裡忍不住的有些擔心。
“你快放我下來!”
歐陽軒輕瞥自己懷中的小女人一眼,並沒有放緩速度,“如果你想從這高處摔下去就儘管死命的掙扎,不過我終是不忍心見你受傷,所以如若你還不願乖乖的呆在我的懷中,我也不介意點你的穴,讓你動彈不得。”
“你,你無恥!”雖然紫萱嘴上這麼謾罵着,卻也識時務的乖乖靜止不動。
歐陽軒對紫萱的舉動感到非常滿意,他再次緊摟着紫萱加快速度前行。
隨着歐陽軒腳步的停止,他輕緩的放下紫萱,執起她的小手就往裡走,“到了,我們進去吧。”
“這裡是鳳漠國驛館?”紫萱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不禁有些吃驚,也感嘆歐陽軒的足智多謀。
“當然!難道寶貝忘了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料他南宮浩再怎麼着急,也定不會想到自己卻將紫萱帶到了驛館這麼顯而易見的地方,歐陽軒嘴角含着一抹笑將紫萱牽入早已備好的房間。
“王妃?真的是你嗎?”春蘭、冬梅看清來人後都驚喜非常,一股腦兒的往紫萱身上撲。
紫萱見狀急忙躲至歐陽軒身後,只探出半個腦袋,“我都不知道我已經解釋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什麼上官馨兒,也更不是你們的什麼王妃,我叫紫萱,別再認錯人了,拜託!”
歐陽軒聽着背後的紫萱這番說辭,眉頭一皺將她至背後拉出,面對着自己,“寶貝,無論你怎麼抵賴,也終掩蓋不了你是我王妃的事實。”他見紫萱還想反駁什麼,立刻疾言厲色的威脅道:“如果你再說你不是上官馨兒類似的話,我就用我的方式堵住你的嘴,要不要試試?”
紫萱見着歐陽軒的一臉壞笑,急忙乖乖住口,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終會報今日之仇!
“去將夜光杯和葡萄酒拿來。”面對滿桌的菜餚,歐陽軒邊吩咐春蘭、冬梅邊將紫萱拉至坐下,“說過誰勝你陪誰共進晚餐的。”
“結果都沒分出勝負,你就那麼肯定你能贏?”紫萱實在受不了歐陽軒的這般自大,嘴賤的又再次開口反駁,目的就爲氣死他,不氣死也最好氣病,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歐陽軒沒好氣的看着紫萱,“你認爲就你那點小伎倆也能擾我心智,讓我輸?”
歐陽軒這一番問話,竟讓紫萱一時有些語塞。是啊,她分明也看的清楚,她那番舉措顯然只有歐陽瑾與敬禮受到了影響,而歐陽軒與南宮浩卻半分影響全無,她清楚記得那廝就在自己耍心機的時候,還又糊了好幾把呢,真是妖孽!
“王爺,夜光杯和葡萄酒奉上。”
“恩,”歐陽軒點點頭,“你們放在桌上就下去吧,這裡用不着你們伺候。”
隨着春蘭、冬梅的離開,歐陽軒拿起葡萄酒倒入夜光杯中並遞給紫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首詩還是你教我的,不知寶貝可還否有印象?”
歐陽軒見紫萱忙不遲疑的搖搖頭,一臉的苦笑,“既然寶貝將這首詩都給忘了,想必更是記不得這夜光杯的含義了吧?”
歐陽軒將夜光杯內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後目光凝視着任自己在手中把玩的夜光杯,這才緩緩道來:“當日寶貝曾說過,當我做好這夜光杯之日便是寶貝嫁我之時。可是現如今我們的賭約還猶言在耳,你卻將我給徹底忘懷,怎的不讓人傷懷?”
紫萱見歐陽軒又給自己滿酌一杯後再一飲而盡,心裡有些許歉疚,其實她也已經相信歐陽軒,更相信自己便是他的未婚妻,但他們想在一起已經沒有可能,因爲他們之間已然存在了一個南宮浩,並且她也已和南宮浩交拜了天地,也算是夫妻,自己又怎能再和別的男子在一起?
紫萱端起夜光杯小酌一口道:“其實就算我真是你未婚妻又怎樣?現在爲時已晚。”她苦澀的放下酒杯,擡眼向歐陽軒望去:“雖然我和南宮浩並未有肌膚之親,卻也在父皇臨終前叩拜天地,早已算作夫妻。”
紫萱不再理會歐陽軒痛苦、差異的表情,徑直起身離開,就在她走出房門之際,歐陽軒的聲音由背後傳來:“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棄!你此生只能與我共偕白首!”
當紫萱終於失魂落魄的回到棋,牌室,便迎來南宮浩的深情擁抱,“你都去哪兒了?可曾有什麼不妥?”
紫萱突然有些不自在的推開南宮浩的擁抱,搖了搖頭,“他很君子,只是請我陪他共進晚餐。”
南宮浩仔細的觀察着紫萱的表情,見她表現出濃濃的不捨和歉疚,心裡咯噔一聲,他有些怕這樣的紫萱,更怕紫萱會離自己而去。
“你是不是決定要回到他身邊了?”南宮浩小心試探。
紫萱默默的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南宮浩見紫萱否認心下一鬆,連忙又將她擁進懷裡,“那你跟我回宮可好?”
紫萱又搖了搖頭。
南宮浩見紫萱搖頭否決,心下一急將她拉出懷抱,有些氣惱:“你即不與他走,卻也不肯跟我回宮又是爲何?”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紫萱見南宮浩不問緣由的興師問罪心下也有所不喜,她望進南宮浩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出口:“我爲何會被趕出皇宮到棋,牌室居住?我們又緣何想見上一面都這麼難?你是當真不知,還是故意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