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覺得胡木的眼光也一併被捲到虎皮裡,被窩得生疼。
“神勇,神勇,咱們再商量下虎皮的價格。”胡木苦笑着攔住了河白魚,眼神求援似的看着神勇。
“好啊,兩大袋零一小袋兒。”王勇說出了價位。
胡木覺得自己有沒有聽錯,這怎麼還帶加價的啊。“不對,不對,神勇,我的意思是說…”
還沒等胡木說完後半句,王勇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好的,兩大袋零兩小袋兒。”
“啊?”胡木覺得傻眼了。這個年輕人是抓住了他志在必得的決心了。
“怎麼,還要商量嗎?”王勇無辜的望着胡木。“從一開始交易,我就知道胡木是個坦誠的人,生怕價格不公道,所以一直在提高着皮子的價格。這次,胡木也一定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就沒有和你客氣。”
“…”胡木想,從交易一開始,這個神勇確實一直在提高價格,沒有讓價的習慣。但是,由於自己給的價位壓得夠低,所以隨便他加,也能賺個鉢滿盆滿。
這次,虎皮的價位也太高了點啊。而且,如果他還口,這個神勇還會一直往上加,往上加。
他臨行前,一個位高權重的部族首領就暗示他說,自己家裡缺一張虎皮墊子。他滿口的應承下了。要知道,他每次帶駝隊出來,可都要經過這位主兒的勢力範圍。駝隊能安然從那裡經過,完全是他的蔭護。
可是去哪兒找這虎皮,他還真犯了難,這次,本來打算和大河部族交易完後,再研究虎皮的事兒。實在不行就讓黑水派人去抓一隻。哪怕是用人堆,他也要把虎皮搞到手。
現在,現成的虎皮就擺在面前,質量沒得說。就是這價格…想想曬鹽場裡堆成小山兒的鹽粒子。兩袋鹽,跟一張老虎皮比較起來,還真不算什麼。
“嗯,好。兩大袋兒兩小袋兒,就這樣定了。”胡木似乎下了好大決心。咬牙說完這句話,一步跨到白魚身前,將她手上卷好的虎皮奪在手裡,細細的摸看。
“哈哈哈哈…”王勇拍着手笑道,“爲了慶祝交易成功,我看我們可以輕鬆的娛樂下。讓我部族的姑娘們,給你們跳一支舞。”話音落後,十幾個河氏少女扭着腰身魚貫進來,她們下面穿着皮裙,上身卻只穿一件薄薄的衣服。衣服自然是大河部族的產品,由於還沒有織布機,纖維之間的空隙較大,少女胸前兩塊嫩肉若隱若現。雖算不上波濤洶涌,但也算得上是丘壑起伏了。
讓胡木大睜眼球倒不是這些,因爲他發現,這幾個姑娘的頸上,都帶着一個編織精巧的草鏈兒做裝飾,每條黃色草鏈兒中間,都包裹着一塊或紅或藍或綠的“石頭”。
“這,這是寶石啊!”見多識廣的胡木差點當場喊出來。這些侍女的項鍊上,掛的確實是價值非凡的寶石。即便在胡木來的地方,那個物質豐富得不知要比這裡強幾百倍的地方,寶石,也是少數富貴人才能消費得起的奢侈品。而且,姑娘們帶的寶石,個個都如同指肚那般大小。
“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如果能把這些寶石據爲己有,胡木覺得,自己不說富甲一方,也可以擺脫這種奔波勞碌的行商生活了。
“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多少好東西沒有露出來?”胡木覺得,這次自己算是來對了地方。看這些姑娘們都像是地位平常的部族少女。如果她們都能隨意戴着這樣的寶石做裝飾,那麼,除非他來到了寶石之鄉,再一個可能,就是神勇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漂亮石頭”的真正價值。
也許,這次交易真正的賺頭是這些“寶石”纔對。胡木忽然覺得,自己一直看重的虎皮,此時輕飄飄根本不算什麼了。
這些少女們本來就是黑木送給神勇的侍女。在大河部族中就是能歌善舞的人物。此時,有了在神勇面前一顯風姿的機會,都賣力的在屋子中間搖盪着腰肢,擺動着手臂,隨着木鼓的節奏,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噴薄欲出的青春熱力,引得商隊的護衛們一個個眼睛發直,喉頭不停的乾嚥着吐沫。“也許,這裡的部族有這樣的風俗,晚上讓這些熱辣的原始少女陪寢也說不定呢。”有幾個護衛意淫着,不時的將目光掃向和胡木並肩而坐,談笑風生的神勇。
“好啊,好啊!異域的風情,神勇待客的熱情,這些都讓胡木感慨萬千啊!”胡木假意被少女們的熱舞吸引。一面大聲叫好,一面似乎不經意的說道,“這些姑娘都很漂亮,她們帶的飾品,也很有特點。不知道神勇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這些精緻的小石頭?”
胡木特意把寶石說成石頭,掩飾着自己對寶石的慾望和貪婪。
“哦,難得胡木隊長能對我族的舞蹈感興趣。”神勇一臉心情大好的表情,他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少女擺了擺手。少女正跳得滿臉微紅,見神勇召喚,連忙笑盈盈的湊了過來。神勇讓她彎腰低頭,少女單薄的麻衣下,一對雪白的饅頭若隱若現。不過,神勇似乎早已司空見慣,“客人想看看你們戴的小玩意兒。”他伸手摘下少女頸子上的草鏈兒,隨手拍了拍少女的屁股,讓她回到隊中繼續跳。
“精緻啊,這種編織手藝,實在是精緻。”胡木擺弄着草鏈兒,最終把目光停留在那塊藍盈盈的寶石上。
“這種石頭,做女人的裝飾品,真的是極好。 我有個小女,也和她們一樣大,要是給她帶回一件這樣的飾物,不知她要高興成什麼樣子。”胡木打起了親情牌。
“哈哈,小意思,既然胡木喜歡,一條草鏈兒而已,就送給你了。”王勇哈哈一笑。
“哦,真的?”胡木的眼睛一下睜大了。這個神勇果真不識貨,這麼珍貴的寶石,居然說送就送了。
“不過,我知道胡木隊長不是白要人東西的人。”神勇貼着胡木的耳根,故作神秘的說。
胡木臉上堆滿的笑一時凝固。“這小子,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他已經認定神勇不好對付,所以心裡多了幾分戒意。
“胡木隊長帶來的那些馱東西的動物,似乎很好吃啊。”神勇幽幽的說道。
“啊,哈哈。”胡木提在半空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原來,這個神勇只是個吃貨,惦記自己駝隊裡那些馬和驢子呢。
自己駝隊中一共有二十幾匹大牲口。此次在這裡交易了四大袋子鹽,倒有兩匹馬和一頭驢子可以騰出來。反正,等鹽土運到黑水那裡,除了運皮貨特產的畜力,還會有一些馬匹和驢子閒置。過多的馬匹,如果照顧不好,也會在回程病倒或者被野獸拖走吃掉。不如就便宜了這個看似挺聰明的傢伙。
“小事情,小事情。只要神勇喜歡,一會兒帶你去挑兩匹去。”手心兒裡的寶石涼涼的,滑滑的,讓胡木的心情變得好極了,人也變得大方起來。
“好啊,最好現在就去。我可是很期待呢。”神勇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
“莫非神勇還怕我說假話不成?”胡木說着,便站起身,拉上神勇往外走。他想趁熱打鐵,把這些姑娘脖子上的寶石全都據爲己有,所以,給主人留下慷慨大方的好印象十分有必要。
商隊的馬就栓在賓館外面的木樁上,都卸了貨,此時正由兩名商隊護衛看守着,搖着尾巴在啃食腳下嫩嫩的青春。
王勇仔細的打量這這些馬匹,馬大概沒有經過後世的雜交選種,所以要比想象中低矮一些,不過,從馬匹短粗的腿部來看,這種馬一定適於山地行走,負重能力也很強。有些類似於後世成吉思汗藉以征服世界的蒙古馬。
不過,胡木的族似乎還沒有發明馬鞍和馱具,王勇注意到,先前那些鹽袋子,都是兩個一組,綁在一起搭在馬背或者驢背上的。
“天賜的禮物啊。如果部族中擁有了馬隊,別說生產建設上要大上一個臺階兒,如果建立起一支快速激動的騎兵隊,別說一個黑水,就是十個黑水,也得對他王勇俯首稱臣。”王勇竭力抑制着內心的激動,目光又投向那幾頭驢子。
這些驢子和後世的差異不大,長耳大嘴,見有陌生人靠近,好奇的擡起頭,用長睫毛的大眼睛盯着王勇看。
“給尊貴的神勇牽一匹馬一頭驢。”胡木吩咐着守衛說。眼睛示意守衛把那匹又老又瘦的馬解開牽過來。
“哎,馬似乎你用的地方比較多,我就不多要了,至於你說的驢子嘛,多給兩頭。”王勇知道胡木這時候肯定捨不得多給他馬匹,便把主意打向了驢子。
胡木臉部肌肉僵了一下,又想想姑娘們脖子上的那些燦爛的寶石,乾笑了一聲,“好,神勇倒是好眼光,要說這驢子的肉,倒是真的好吃,既然神勇喜歡,就依你,多牽兩頭來。”
“ 夠朋友。”王勇哈哈一笑,擺手喚來幾個河姓的族人,讓他們把驢和馬牽走。馬當然是那匹老馬,這個沒有選擇,但是驢子,王勇毫不客氣的把商隊中唯一兩頭母驢帶走,又挑了一頭毛色光滑,年輕健壯的公驢子。有了這三頭驢子,即便胡木不再答應給他牲畜,他也能依靠這三隻動物做種,養出一大羣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