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寨在大宋各地的發展態勢良好,只有淮西的張銀鐺和元將塔出在真州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時出了岔子。
元將塔出在真州的兩萬蒙古軍,被張銀鐺帶兵玩車輪戰,只有招架之功,一直被動挨打,眼看着手下兵力死一個少一個,一天比一天少,實在捱不下去了,最後孤注一擲帶兵突圍逃到楚州和元左丞相博羅歡匯合了,算是逃過一難。
張銀鐺玩遊戲沒有玩好,心裡懊喪不已,繼續集結兵力進攻楚州。眼下,張銀鐺手下十萬藤甲兵,兵精糧足,有信心橫行天下,追殺塔出不在話下。
等張銀鐺帶兵殺到楚州,又撲了個空。博羅歡帶了塔出和另一個元將唆都離開楚州,南取泰州了。蒙元滅宋,宋淮東置制使李庭芝拒絕投降,淮揚各城大部分還在堅守,泰州還在大宋一方手裡,博羅歡只奪得了新城。
這個時候,元阿術還在揚州和李庭芝死磕。老將夏貴還在協助李庭芝死守揚州,緊鄰揚州的高郵還是在大宋手裡,重要的運河水道被張銀鐺牢牢控制着,攻揚州不下的阿術大軍被粘在揚州,無法解脫。
一時輕敵大意,跑了塔出,張銀鐺追悔莫及,吸取教訓,果斷揮兵南下,攻擊博羅歡和阿術。
實施戰術分割的第一步是切斷博羅歡和阿術兩軍之間的聯繫。張銀鐺的行動比較隱蔽迅速,兵出揚州泰州之間,消除了博羅歡和阿術匯合的可能性,現在的問題就是先消滅博羅歡還是先幹掉阿術了。
張銀鐺的決定是先幹掉阿術,阿術和手下阿塔海一起的兵力三四萬人,以瓜洲爲基地圍攻揚州經年,早已經疲憊不堪,容易得手,一旦阿術阿塔海被殲滅,張銀鐺就可以連續作戰回師再攻滅泰州新城的博羅歡全殲兩淮元軍。
結果讓張銀鐺大失所望,,攻擊阿術、阿塔海的行動沒有得到揚州宋軍的配合,夏貴出擊阿術的行動緩慢,被阿術搶先一步逃脫,乘船由長江水道撤退。
在許浦的高臨兵出動水軍劫殺一陣,也沒能全殲阿術所部,只幹掉了常州大屠殺的劊子手之一的阿塔海。
結束對阿術的行動,張銀鐺移兵泰州新城,進攻博羅歡,想不到,博羅歡比阿術跑得還快,乘船逃跑和阿術匯合,一起撤退到山東。
山東的王大軍閥部下黎才星徐子軒都不在山東,堵截博羅歡和阿術心有餘力不足,被博羅歡和阿術塔出唆都逃到河北,王大軍閥部下的騎兵都是收編山東地面的響馬而來,追殺阿術這樣精於騎射的沙場宿將根本不是人家對手,只能作罷。
元世祖忽必烈見兩淮戰事糜爛,不可收拾,果斷放棄“平定”兩淮的企圖,派塔出和唆都由海路出師福建,打算徹底消滅在福建的南宋小朝廷,再各個擊破各地的抗元力量。
在真實的歷史上,南宋小朝廷內部不和,手握兵權的武將張世傑和“老資格”的文官丞相陳宜中爭權。
先前文天祥迴歸,主張發動民軍收復江西,和陳宜中張世傑的主張又不合,最後是文天祥被擠出去單幹,以同都督的身份到南劍州開府主持抗元恢復大計
趙昰即位於福州,升福州爲福州府,改元景炎、冊封其母楊淑妃爲皇太后,同政聽,楊太后婦道人家沒有主張,對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說話都是言必自稱“奴家”基本沒有發言權。倒是楊太后之弟楊亮節用事,以國舅自居而“居中秉權”,嗣秀王趙與擇則“自以國家親賢”對楊亮節多方掣時,楊懷恨在心,不久將趙與擇逐出朝廷。”
平心而論趙與擇、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這些人都算得上“忠臣”,可惜這樣一羣“忠臣”在一起卻不能“相忍爲國”即使在這樣危急時刻,權貴們仍沒有忘記爭權奪利。
據傳說陸秀夫曾經把自己隨南宋小朝廷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寫成文字,隨身攜帶,可是崖山戰敗時陸秀夫揹着9歲的宋末帝趙昺跳海而死,這些內情文字沒有流傳下來。
宋朝統治集團矛盾紛紛,但元軍侵南的步伐卻從未減緩。元軍南下的途中,曾遭到許多愛國將領的堅決抵抗。湖南的李芾、淮南李庭芝、廣西的馬墍、東川的張鈺都演出了極其悲壯的一幕。尤其是文天祥在江西的空坑、廣東的五城嶺領導的抗元鬥爭,尤爲激烈,幾乎全軍覆沒。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十一月,元軍進犯福建,知福州府王積翁開城投降。陳宜中與張世傑將端宗護送到海上,其後,陳宜中藉口赴占城搬兵逃走。
在元軍的追擊阻截下,端宗一行四處飄泊流離。景炎二年十二月,他們飄流到井澳(關東中山市南大洋中),遭到颶風襲擊,幾乎舟毀人亡。從此,端宗驚悸成疾,不久死於雷州灣碙洲的船上,死時年僅12歲。
事後,陸秀夫立衛王趙昺爲帝,與少傅張世傑共同秉政,改元祥興。祥興元年(公元1278年)六月,帝移居崖山(廣東新會南海中)。祥興二年(1279年)二月初六(3月19日),張弘範率領的元軍與張世傑在崖山進行最後一戰,敵衆我寡,張世傑死戰到底,全軍陣亡。次日,陸秀夫聞訊大哭,揹着9歲的小皇趙昺跳海而死。楊太后聞知,亦跳海而亡。六月,張世傑在海上遭遇風浪,亦毀船墜海而死。至此,宋朝已經伴隨着逝去的海波,煙消雲散,立國共三百二十年。
如今,文天祥進攻江西不利退回福建,塔出和唆都和張弘範又分路進兵追殺到福建來了,形勢對南宋小朝廷很不利。
在真實的歷史上張世傑在逃亡的路上一直秉承着保存實力的逃跑主義,就是迫不得已打仗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三打定海都是劉師勇頂在前面當炮灰。最後把劉師勇弄得“見時事不可爲,憂憤縱酒卒。”
這一次塔出和唆都和張弘範追殺過來,和真實的歷史上一樣,陸秀夫陳宜中議欲做都泉州,在景炎元年(1276)授蒲壽庚爲福建、廣東招撫使,總海舶。同年十一月,趙昰率殘部退至泉州城外法石寨,蒲壽庚請皇帝入城未成,後宋軍劫掠其商船和財產。蒲壽庚怒,殺宋宗室及士大夫與淮兵之在泉者約3000人。於十二月蒲壽庚降元。
在歷史上,馬可*波羅之前,一位意大利猶太商人冒險遠航東方,他的目的地是一座中國都市,稱作光明之城。”就是泉州。
《光明之城》是意大利安科納市的猶太商人雅各所寫的一本遊記。雅各和他的同伴在1271年8月13日抵達刺桐(泉州),於1272年2月離開了泉州這座中國南方的著名港口城市。雅各在手稿中記錄了他在泉州逗留5個月的所見所聞,描述了南宋末年泉州地方社會的政治、經濟、民俗等情況。
一些後世學者通過對書中官僚士大夫集團代表人物白道古、土著海商集團代表人物孫英壽言論分析,論證了蒲壽庚叛宋降元的歷史必然性。
隨着對《光明之城》不斷深入考證研究,雅各所描寫的南宋末刺桐城的形象逐步清晰、明朗了起來。法國史學家賈克?謝利耐教授在《南宋社會生活史》稱:“在蒙人入侵前,中國文明在許多方面已達到燦爛的巔峰。”他指出13世紀的中國,“其現代化的程度令人吃驚。它獨特的貨幣經濟、紙鈔、流通票據,高度發展的茶、鹽企業……
按照這份記錄,在宋代人民日常生活方面,藝術、娛樂、制度、工藝技術各方面,中國是當時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國家,其自豪足以認爲世界其他各地皆化外之邦。”這一論述恰恰是《光明之城》真實性的歷史大背景。
歷史資料和考古研究的發現證明,早在西方啓蒙之前,在東方的中國已經存在一種“開放而啓蒙的文明史”,那種文明史觀,恰如符合一個更大的中華開放古國的論點”。
手稿最值得關注的部分,是雅各反覆談及的蒙古軍隊南侵之前,在這個南方港市所引起的驚恐不安和政治混亂。這部分內容佔了手稿相當大的篇幅,它記述了刺桐的士大夫和商人們如何在抗、降問題上展開針鋒相對的辯論,對立雙方又如何發展到相互謾罵和仇殺。
按照一些學者的研究,南宋末年的泉州在南宋朝廷投降到元軍進駐以前處於宋元封建王朝的權利真空狀態下,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港”。
在這裡,商品、勞動力資本都是可以自由流動的,除了政治制度以外,宋末1276年的泉州在社會經濟方面完全是國際化和資本主義化的。這比1789年爆發大革命的法國要早五百多年。
就《光明之城》所記載的記述了刺桐的士大夫和商人們如何在抗、降問題上展開針鋒相對的辯論,對立雙方又如何發展到相互謾罵和仇殺的情形,可以認爲,法國爆發大革命以前所出現的第三等級在南宋末年已經出現,並且已經成爲一股舉足輕重的政治力量
考慮到南宋時一些官員及其宗族不可避免會參與商業,以及一些商人花錢買官以自保的話說蒲壽庚是泉州商人“第三等級”的代表,應該不過分。
蒲壽庚的降元,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地方精英集團在支持他。他們對當地的政治和防務,都有很大的左右力量,如世居泉州、三代武衛左翼軍統領夏璟,有調遣泉州軍隊之權的田真子,以援城功授永春縣達魯花赤的林純子,“以全城功歸諸故家”的顏伯錄,蒲壽庚的黨羽孫勝夫、尤永賢、王與、金泳等。
:“明年(指至元十四年,1277年)七月,張世傑自海上回軍攻城,壽庚遣其黨孫勝夫詣杭求唆都援兵,自與尤永賢、王與、金泳協謀拒守,盡殺淮軍、宗子之在城者。攻凡九十日不下,世傑解去。”
這一次張世傑和真實的歷史上一樣,拒絕了蒲壽庚請皇帝入泉州城的建議,搶劫蒲壽庚商船和財產逃跑經漳州到潮州,商人愛錢的秉性讓蒲壽庚怒不可遏,寫信給自己的女婿司天道求問對策。
黑龍寨不會因爲蒲壽庚是司天道的便宜岳父而幫助蒲壽庚,但是局勢的發展讓黑龍寨對泉州局勢的發展沒有理由不聞不問。於是黑龍寨班委會會議連夜開會,決定司天道被委派出馬解決泉州問題。
司天道得了班委會的命令,不敢怠慢,領了一萬新訓練完成的新兵乘船趕赴泉州、潮州。
古代潮州因地括潮陽揭陽還養三縣亦稱“三陽”,位於東南沿海一隅,便天然地具備了利用海洋資源的優越條件。本區的鹽業生產具有悠久的歷史,至唐代,已成爲全國知名的鹽產地之一。《元和郡縣圖志》載潮州海陽縣“鹽亭驛,近海。百姓煮海水爲鹽,遠近取給”。
唐代後期,潮州得天時地利,遂有“稻得再熟,蠶亦五收,煮海爲鹽”的美譽,鹽業爲本區經濟之矚目者。
鹽業以外,宋代,廣東潮州及附近縣鎮所產的瓷器馳名中外。潮州市位於廣東省東陲潮汕平原的韓江兩岸,歷史上是瓷器的主要產地和出口地。市郊有飛天燕瓷土礦,資源豐富,品質優良,構成了潮州瓷器發展的基本條件。
有資料說南宋末年潮州地區人口規模應該有六十萬以上。是東南沿海舉足輕重的大城市。
據《三陽志·營寨》所述:“禁兵、廂兵七營,在城西之威武坊,南北佈列,兵共二千餘人。”明確說明潮州的大宋軍隊爲數不少。
司天道刻意放緩行程,靜觀南宋小朝廷的動向,如果張世傑果然和歷史上一樣不入潮州城而是回師準備劫掠泉州的話,司天道就會帶兵進入潮州城,佔領潮州
按照真實的歷史十四年,(元世祖忽必烈)升唆都福建道宣慰使,行徵南元帥府事,聽參政塔出節制。塔出令唆都取道泉州,泛海會於廣州之富場。將行,信州守臣來求援曰:「元帥不來,信不可守。今邵武方聚兵觀釁,元帥旦往,邵武兵夕至矣。」唆都告於衆曰:「若邵武不下,則腹背受敵,豈獨信不可守乎!」乃遣周萬戶等往招降之。
唆都趨建寧,遇宋兵於崇安,軍容甚盛。令其子百家奴及楊庭璧等數隊夾擊之,範萬戶以三百人伏祝公橋,移剌答以四百人伏北門外。庭璧陷陣深入,宋兵敗走,伏兵起,邀擊之,斬首千餘級。宋丞相文天祥、南劍州都督張清合兵將襲建寧,唆都夜設伏敗之。轉戰至南劍,敗張清,奪其城。至福州,王積翁以城降。
攻興化軍,知軍陳瓚乞降,復閉城拒守。唆都臨城諭之,矢石雨下。乃造雲梯砲石,攻破其城。巷戰終日,斬首三萬餘級,獲瓚,支解以徇。至漳州,漳州亦拒守,先遣百家奴往會塔出,留攻之,斬首數千級,知府何清降。攻潮州,知府馬發不降,唆都恐失富場之期,乃舍之而去。十五年,至廣州,塔出令還攻潮。發城守益備,唆都塞塹填濠,造雲梯、鵝車,日夜急攻。發潛遣人焚之,二十餘日不能下,唆都令於衆曰:「有能先登者拜爵,已仕者增秩。」總管兀良哈耳先登,諸將繼之,戰至夕,宋兵潰,潮州平。
在某些版本的《元史》中記載:唆都攻克潮州以後“遂屠城”,把幾十萬人口的潮州屠戮一空,以至於在其後的一百年裡潮州這個區域性的經濟中心默默無聞。
另外一些被閹割纂改的《元史》版本卻寫道“誅馬發以下數人”寡廉鮮恥到了極點!
這一次張世傑果然還是沒有壓制住在泉州搶劫成功所誘發的貪婪,和陳吊眼許夫人一起去攻打泉州了。
南宋小朝廷在陸秀夫陳宜中帶領下繼續其海上流亡的旅程,元將唆都“如期而至”,無論是張世傑,還是陸秀夫陳宜中都不敢在潮州這個”是非之地“多做停留。
司天道得知這個情況毫不猶豫,打出大宋嶺東安撫使的旗號,進駐潮州,整頓城防準備迎擊元軍唆都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