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風雲世家的少年少女們在“聚賢樓”下和那個青衫少年糾纏不清的時候,卻不知道在他們上頭,“聚賢樓”的頂樓,另一位風雲世家的子弟——風雨軍的最高統帥,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風雨,正在“聚賢樓”最豪華的包房內,遠眺着窗外已經被各色彩燈和五顏六色的煙火渲染的城市和領地。
“風侯,小心着涼!”
溫柔的給風雨披上寒衣的竟然是李中慧。
“你纔要當心身體啊!明明這麼虛弱,還偏偏要出來,真是……”
在沙場上征戰無數的統帥,此時沒有了運籌帷幄的睿智,沒有了馳騁千里的英烈,更沒有了手握重權的肅殺,緊緊的擁抱着身體明顯還很虛弱的妻子,用手指輕輕的颳了刮妻子可愛的鼻子,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只有柔情和愛意,還有一些心疼。
“嗯,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在風雨的懷裡舒服的挪了挪了軀體,李氏家族的鐵腕女人破天荒的向丈夫撒嬌道。可能是虛弱的緣故,李中慧今天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幹練,取而代之的卻是小兒女般的嬌柔,讓人格外疼惜。
風雨苦笑着搖了搖頭,將妻子更加用力的擁抱在懷裡,那軟軟的身軀傳遞着暖暖的體溫,感覺十分溫馨。
“風侯,血衣衛急報!”
破壞情調和浪漫的罪魁禍首,是被風雨出於削弱地方勢力的考慮,調來涼城主持“聚賢樓”,同時也加入了血衣衛的龍望天。
跟着龍望天蹦蹦跳跳進來的是剛纔知趣退出的蒙璇。
看見少女擠眉弄眼的鬼臉,一向威嚴的李中慧省起自己居然還依偎在風雨的懷中,不由秀臉微微一紅,連忙推開了風雨,換了一臉整肅的面容;至於西北的最高軍政長官,狠狠的瞪了一眼寶貝的妹妹,然後轉首稍稍有些不悅的望着破壞氣氛的龍望天,接過了他遞來的密報——哈爾裡克汗卑辭恭言的上書風雨,請求風雨軍履行當初的諾言,幫助他抵禦大國師張仲堅可能即將到來的討伐。
“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值得我們出手嗎?”
反正百無禁忌的蒙璇,皺了皺她那可愛的小鼻子,噘着嘴說道,顯然對於那個貪生怕死又隨風倒的哈爾裡克汗非常不屑。
“不錯,如果我軍出兵的話,就會再次和呼蘭帝國糾纏在一起,將像這次一樣再次牽制住我軍的兵力,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李中慧也點頭贊同蒙璇的意見。出於對燕南天和皇甫嵩的仇恨,讓她非常不贊同風雨把兵力西調。
“不能這麼說!”
風雨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我們出兵西域正是最好的時機。首先呼蘭方面,張仲堅正忙着平定國內的叛亂,再加上呼蘭剛剛損失了二十萬大軍,又丟失了倫玉關,我想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倉促調動大軍來戰。
另一方面,燕南天剛剛抽身東顧,第一要應付的是公孫家族的聯盟,而且爲了樹立中央政權的威信,討伐龐勳和驅逐安宇都勢在必行,同樣不可能在短期內再次對涼州出兵,因此根本不存在腹背受敵的可能,相反我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擴展西域的勢力,然後以這些籌碼和張仲堅談判,確保西北的短期和平。”
“風侯說得不錯,哈爾裡克汗是我們滲透西域和牽制呼蘭的一枚伏子,輕易的浪費就太可惜了。”
知道風雨已經決定了向西用兵,李中慧雖然微微有些不悅,但還是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變了口風。
“放心吧,我以性命擔保,和燕南天之間的恩怨,遲早會和他了結的!”
風雨劍眉一揚,向妻子鄭而重之的保證道。
“大哥,爲什麼不現在就出兵解決這個傢伙呢?”
對東線失利耿耿於懷的蒙璇,雖然出於信賴而對風雨的決定沒有半點的異議,但內心深處卻還是非常渴望在沙場上洗雪這次慘敗,爲死難將士復仇的。
“妹妹不要心急,再等一等!燕南天迫使廣陵帝冊封他爲平安王,雖然夠威風,還藉此引出了那些潛在的敵人,不過卻因此讓正統派聯合在一起,其間的得失恐怕是他自己也沒有料想到的。現在的中原狀況不明,前景難測,我們目前實在沒有必要攪這一趟混水!不過妹妹放心,燕南天如此目無君父,假以時日天下義士必然羣起而攻之,風雨軍順應民意而出兵討伐,定能斬下此人的頭顱,弔慰我軍英勇戰死的亡魂!”
未等風雨開口,卻見李中慧拉着蒙璇的手,微笑着寬慰道,她所說的讓一旁的風雨也不由。大大的點頭。
的確,燕南天當時已經和皇甫嵩暗中聯合,因此絲毫都沒有把東線風雨軍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不顧一切的強迫皇帝冊封王爵,給人一種似乎窮途末路絕望瘋狂的感覺,實際上卻是藉此機會將那些暗中對自己心懷不滿的朝臣和諸侯甄別出來。
不過,燕南天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是在太過於低估聖龍帝國這數百年的根基,儘管因此大舉剷除了聖京那些潛伏的反對派,卻也因此成爲了天下各地正統派、保皇派欲除之而後快的目標。
雖然風雨自己實在沒有什麼興趣參與聖龍帝國的內戰,但是也非常好奇燕南天如何應付眼下的局面,將手中控制京畿這柄雙刃劍如何發揮作用,而如果有機會痛打落水狗的話,從來都不認爲是正人君子的西北定涼侯,也很期待去撈一撈這樣的便宜。
所以,李中慧的這番分析,和風雨不謀而合,大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觸,因此對妻子更加敬重了三分,卻忽略了李中慧說這番話時候一閃而過的憤怒,以及話語中有意無意的點出一定要剷除燕南天的決心,實際上也是無形中在風雨軍建立了一種日後必定要和燕南天決一死戰的輿論聲勢。
“風侯,屬下剛纔獲知,麥堅特使雲濟公子,和風雪公子,還有兩位小姐現在都在‘聚賢樓’的樓下,只是風雪公子的言語似乎……”
就在這個時候,龍望天乘着風雨等人說話的空當,插上話來。這個坐吃八方的錦州豪強,當初在“迎客居”也是一時衝動將賭注壓在了風雨身上,不過出於賭徒一注出手、生死無悔的性子,如今倒是非常賣力。
事實上,龍望天對於在經營客棧、青樓以收取消息方面非常精通,這次“聚賢樓”改造之後,他便立刻在各處設置了監聽的設施,命人專門紀錄,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將風雪等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記錄在案,交到了風雨的手中。
“還真是個小孩子!”
風雨草草看了一遍之後,對於風雪倒是沒有怎麼動怒,畢竟每個人都經歷過眼高於頂、傲視天下的時光,更何況風雨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頗有一些親切的感覺。
不過,李中慧可沒有如此大方,微微皺了皺她好看的黛眉,沉思了片刻說道:“看來風雲世家內部有很大的分裂,風侯不如撇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直接和雲濟談判吧!我們也正好乘此機會,拉攏一個削弱和分裂了的風雲世家加入,這樣既可以增強我們的力量,又避免風雲世家的力量反客爲主!”
“這個見機行事吧!”
風雨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對於風雲世家——這個和自己血脈有着千絲萬縷憐惜的家族,感覺十分奇特。一方面是產生着血肉親情的渴望,另一方面則並不是非常在意整個家族和自己的關係,對於彼此間的合作,也僅僅是見識到了麥堅艦隊強大的戰鬥力之後,對這個遙遠的國度所擁有的力量產生了興趣而已。
但是,風雨對這樣的合作,即沒有對風雲世家有什麼特別的戒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渴望,反倒是很高興看見和自己有着相同血液的弟弟妹妹來到自己的身邊。
“中慧,你安排一下,讓他們好好參觀涼州的各方面,包括我們的內政,我們的軍隊,像軒轅軍校,我們火炮的試驗場,還有各處的屯田,以及城市鄉村的百姓生活……,總之除了血衣衛這些秘密機構外,所有的地方都可以讓他們看看,也歡迎他們發表自己的意見,不必急着談判,既然他們懷疑我們的實力,就用事實來說話吧!”
在這場合作中無意玩弄權謀的風雨,倒是很希望用風雨軍這些年所取得的成績,打動這些來自重洋之外的少爺小姐。
“……,這樣好嗎?其他倒沒有什麼,但是火炮也讓這些麥堅的人看,會不會因此對我們在印月的戰事產生影響?”
並不是非常同意的李中慧,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沒有關係,倉促之間對麥堅人沒什麼用處!更何況麥堅的魔法大炮的確非常厲害,和我們的火炮各有千秋!”
風雨大笑着說道。和李中慧不同,親臨前線指揮作戰的風雨,非常清楚魔法炮和風雨軍大炮的威力,也清楚這兩種武器可以說是當今威力最大的殺手鐗,絕對不是平常看一看就可以偷學來的。
不過這樣說着的風雨,突然心中一動,想起逍遙的遺墨中曾經詳細提到西方魔法和東方五行術之間的區別以及關聯,應該是運用的方法不同,但是很多效果卻是非常相近。既然西方魔法可以演化成如此厲害的魔法炮,甚至據說麥堅還利用魔法水晶進行長距離的通訊,以確保海上航行和作戰時船隊之間的聯繫與配合,這才造就了麥堅艦隊無敵天下的事實,那麼曾經和西方魔法不遑多讓的東方五行術,難道就不可以有更進一步的改良,發揮更大的威力呢?
只可惜,現在真正通曉東方五行術的只有控制齊魯大地的公孫世家,和遠遁麥堅的風雲世家,以至於這項聖龍古老的奇學被徹底的壟斷了。看來有必要雙管齊下,一方面不惜重金招攬神州的奇人異士,另一方面也應該在軒轅軍校下力氣培養五行術的人才,以魔法炮的厲害程度而言,說不定哪一天整個天下可能是魔法和五行術橫行的時代。
看到了五行術可能遼闊的發展前景,權重一方的定涼侯做出了投入大資本的決心。
※※※
“沒有用的!麥堅艦隊利用魔法水晶作爲航行的動力,無論速度還是機動性都無與倫比,同時還可以進行遠距離的通訊,使得船隊之間的聯繫非常暢通,作戰配合默契,絕對不是那些僅僅依靠旗語和風帆作戰的艦船所能夠抗衡的!”
就在風雨憑藉自己獨到的眼光,看到五行術應該能夠像魔法那樣在當代戰場上發揮更爲強大作用的時候,在印月戰場上的風雨軍將領卻切身的感受到麥堅利用西方魔法武裝起來的遠洋艦隊的可怕。
風雨軍對諾瓦布甘傑城的干預,果然招來了麥堅艦隊的攻擊。猛烈的炮火和遠程的攻擊,將依舊習慣於衝殺到陣前運用大刀長矛的風雨軍戰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其後在印月陸地部隊的突襲下不得不狼狽撤退。
一番激戰之後,風雨軍在印月戰場的最高軍政長官,傳說一旦交戰即便是風雨都會在最初半個時辰感到爲難的赤獅軍統領洛信重傷落馬,至今昏迷不醒,參戰的三萬風雨軍損失了六、七成,尤其是那些奴兵成建制的逃跑,嚴重影響到了軍隊的士氣。
而得勝之後的麥堅艦隊更是不依不饒的沿河北上,一路所向披靡,掩護印月軍隊的陸地進攻,極大破壞了風雨軍的防禦體系,大有要雪洗當初炮戰落敗的恥辱。
臨時接任指揮權的李逸如,陷入了非常狼狽的困境。
他清楚,當初猶如走鋼絲一般的停戰協定已經被徹底破壞了,日河北岸防線的失守,和麥堅艦隊在水面上的耀武揚威,決定了風雨軍如果不能夠解決這支可惡的艦隊的話,就不得不退讓大批土地,引誘印月人遠離河流決戰。
但是這樣一來,風雨軍將不得不嚴重壓縮自己的戰略空間,而且還會帶來非常不利的負面政治影響,可能會引發當地居民成規模的反抗,以及原本如錫克教等盟友的背離,從而產生諾米多骨牌效應,一發不可收拾,導致風雨軍在印月半島的基業徹底萬劫不復。
“伊弗,難道真的就沒有半點辦法來對付麥堅的艦隊嗎?”
反覆思考發現風雨軍絕對不能夠退縮之後,年近十六歲的少年統帥,雙眼緊盯着自己身邊剛剛投效的幕僚,目光中與其說是渴望,倒不如說是絕不動搖的堅定。
“不,絕不可能!以目前風雨軍的實力,是肯本不可能在水面上和麥堅艦隊作戰的,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儘管知道上司的想法,金髮碧眼的幕僚還是毫不猶豫的否決了統帥試圖利用手中掌握的那些小船發動突襲的想法,雙手一攤做出非常無奈狀。
說起來這個傢伙成爲了李逸如的幕僚還真是巧合。
風雨軍攻佔了諾瓦布甘傑城的時候,意外的在戰利品中發現了這個明顯帶着西大陸血統的奴隸。
“你叫‘衣服’嗎?”
得知這個長得高高大大,模樣卻古里古怪的傢伙自稱“伊弗”之後,首先忍不住笑出來的是在巴雷利城好奇的觀賞着前線運回的戰利品的拓拔大小姐。
只是,面目死板的被嘲笑者迅即從雙眼爆射出的寒光,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拓拔蔚也不禁有些膽寒,同時卻也因此引起了被拓拔大小姐拉來作陪的李逸如的興趣。
阻止了有些惱羞成怒的拓拔蔚,李逸如很快就從和這個奇怪傢伙的攀談中瞭解到他是一個來自西大陸的流浪者,在從事海洋貿易的時候因爲被人設計陷害,販賣到了印月成爲奴隸,卻因爲諾瓦布甘傑城被風雨軍攻破,而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
在發現這個自稱“伊弗”的怪人對麥堅非常瞭解之後,當時就預感到可能會和麥堅作戰的少年,不顧周圍將領對“可能是麥堅或者印月間諜”的擔憂,把他招攬到了自己的麾下充當幕僚。
“你不怕我真的是間諜嗎?”
對於李逸如這般信任,伊弗也感到非常奇怪,看上去似乎冷冰冰沉默寡言的他,最後也終於忍不住向他的新僱主如此詢問。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李逸如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同時也有着強大的壓迫感,讓伊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莫名的強烈意識到如果自己真的背叛眼前這個看來年紀很小的將軍的話,等候自己的一定是生不如死的悲慘。
實際上,李逸如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只是出身於李氏家族的他對於外面的世界有着遠超出國人的認識,讓他感覺到麥堅人應該不會這麼愚蠢的派出這樣一個一看就知道是西大陸人種的間諜,事實上派一個印月半島或者來自大食的東方人混成奴兵,恐怕更能夠擔任最好不爲人注意的間諜的角色。
同時在受到風雨的影響之後,少年將軍更是逐漸形成了那股“只要爲我所用,無論敵我皆可收之”的自信和寬博,因此認爲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就算是別有用心,但既然他對麥堅的瞭解非常有價值,那麼物盡其用又何嘗不可?
而很快,他就非常得意自己的決定了。
這個冷冰冰的傢伙,雖然平日裡沉默寡言,但是本領卻不小。對於麥堅艦隊的作戰特點了如指掌,對於防禦體系的土木構架也非常內行,的確幫了自己不少的忙。
只有一點讓李逸如非常不滿,那就是這個傢伙顯然太過於看重麥堅艦隊的戰鬥力了,說話又從來直來直去,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如此直言不諱,不僅無助於軍隊的士氣,即驚嚇了那些意志不堅定的文官,又惹惱了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
“放屁!麥堅艦隊再厲害,當初還不是被風侯給轟跑了!”
“既然麥堅艦隊這麼厲害,我們還是暫時退避以下爲好啊!”
莽撞和怯懦的兩個極端同時出現在印月戰場上風雨軍高層。大部分將領顯然不願意失去榮譽的撤退,吵鬧着求戰,可惜卻沒有什麼好的意見;而另一方面,也有部分高級官員因爲這次遠征收穫頗豐,而起了見好就收的念頭,甚至出現了“既然已經把印月搜刮了乾淨,不如返回聖龍支援國內戰爭”的言論。
“放肆!風侯將印月交付你我,乃是絕對的信任,凡我七尺男兒,遇到如此一點挫折就萌生退意,還有什麼面目回去見家中父老妻兒?傳我號令,任何有敗退頹廢言論者,無論何人就地正法,殺無赦!”
對付怯懦者,李逸如顯然動了殺機。
雖然年少,但是在李中慧、風雨這些當代最偉大的戰略家薰陶之下,年輕的將軍很清楚印月半島如同是風雨軍的糧倉和後院,佔據這個四守之塞,不僅可以擴大風雨軍的戰略迴旋空間,更能夠擁有源源不斷的財力糧草的支援,更重要的還是可以爲未來爭雄海上奠定基礎,恰恰是風雨對整個天下宏偉戰略部署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所以地位十分重要,絕對不能夠放棄。
於是,在切切實實的斬下幾顆血淋淋的腦袋之後,主張撤退的人都紛紛的閉嘴了,最多也就是在心中暗罵這個乳臭未乾的長官“毛還沒長全,根本就沒有妻兒來擔心啊”,同時也虔誠保佑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庫中金山銀海的安全。
但是對於那些莽撞的主張,卻是少年將軍最爲頭疼的地方。
那些比自己年齡大上一輪的將領,雖然攝於風雨軍嚴厲的軍紀軍規,以及李逸如曾經取得的輝煌而俯首聽命,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會真正的心悅臣服。畢竟軍隊是一個極其重視資歷和實力的所在,即便是一手創立了這支軍隊的風雨也是在身經百戰之後,方纔擁有了今天的地位。
更麻煩的是,李逸如發覺自己至今還未想出對付麥堅艦隊的辦法。
如果是風侯在此,會怎麼做呢?
面對着困境,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很自然的想起了崇拜的偶像。
只是李逸如不知道的是,正當他想象着風雨會如何解決眼前戰場上的麻煩時,被崇拜者則正在爲風雨軍的整編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