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說起來,間桐你的那個金閃閃是哪裡來的?櫻說你去言峰教堂那裡尋求庇護了,不過我們過去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你啊?”
白澤心中暗道了一聲“終於來了”,他之前就一直想到會有人問他英雄王的來歷,但是卻沒想到直到今天才被遠阪凜提起,不過即使有這麼長的準備時間,他也沒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結果就只得實話實說了……
“什麼?!你竟然在如此重要的聖盃戰爭期間,去漫畫喫茶店看了三天的漫畫?你怎麼不去死好了!”
遠阪凜一聽到白澤提及他那不務正業的黑歷史,立即火冒三丈,若不是有衛宮士郎在一旁半拉半抱着,其此刻或許已經上來將白澤給活撕了!
“遠阪學姐,我想此刻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爲何言峰神父的手中竟然會有上一代的archer的問題吧?”
雖然間桐櫻此刻也在一旁勸阻着雙馬尾的暴走,不過女孩兒時不時撇向少年的目光中透出的責備,依舊讓自知理虧的白澤如坐鍼氈——可惜受傷的大腿讓他無處可逃,因此只得乖乖呆在這裡接受指責。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最後慎二不是來幫我們了嗎?而且我看那爲英雄王也並不怎麼聽話的樣子,就算他當時來了也多半沒辦法指使得動那位不是嗎?”
衛宮士郎也打起了圓場,在加上他說得確實在理,原本還氣憤不已的遠阪凜生生的將這口氣嚥了下去,但是她依舊如刀子一樣往白澤身上刮的目光,卻說明她的怒火不是如此簡單就能夠被消除的。
說起來白澤也算能夠理解,畢竟若是自己早點出場的話,或許她的archer就不用爲了硬抗berserker而被生生擊殺了,其對自己心存芥蒂也算正常,畢竟這就意味着她此刻已經失去了爭奪聖盃的資格。
“談談我們之後的行動目標吧,爲了完成聖盃戰爭,必須要再擊敗三位英靈,而我們的第一目標,就選中那個位於柳洞寺門口的本代assassin吧。”
做出了決定的幾人,當即各自回房間去收拾一下行裝,而白澤則被rider拉到一個陰暗角落中狠狠的吸足了血,讓她這段時間因爲兩次大規模的魔力支出所造成的損耗都補充了回來,甚至當她出來的時候因爲那過於紅潤而光澤耀人的臉色、以及白澤那副蒼白憔悴的樣子還引來了不少人懷疑的目光——若不是那段時間實在是太短,還真容易讓人懷疑兩人之間是否發生了些什麼不和諧的事情。
三位master帶着兩個英靈向着柳洞寺而去,並順利的見到被柳洞寺底下的大靈脈束縛而根本無法離開山門所在的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
這一次有rider出馬,不同之前saber過來因爲技不如人而陷入苦戰的情況,rider取消了「自我封印」而施展出自身的石化魔眼後,一個回合就將根本不具備對魔力的這位古代劍豪輕鬆解決掉了,讓對方那已經超凡入聖的絕世劍技根本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這也讓在路上不斷地訴說這位劍豪有多麼難對付的saber臉色一片鐵青——看來若是能夠讓她穿越時間的話,她絕對會把不久前說個不停的那個自己給直接生生勒死!
如此順利的就解決了這一目標,讓原本已經因爲連續三天的苦戰,而或多或少擁有了厭戰與畏縮情緒的幾人都隨之士氣高漲。
畢竟此刻只要再有一位英靈,那麼聖盃就將降臨,而這次聖盃戰爭也將真正結束!
可惜lancer一直以來都行蹤不明,而英雄王先不說其此刻身爲白澤servant的身份,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在場所有人加在一起或許也不是對方几個回合的對手,因此暫時根本沒想過要去找對方的麻煩。
而與此同時,因爲精神狀態不佳且失去英靈而並沒有隨隊出行的依莉雅,以及因爲大腿受傷而只能等候衆人歸來的白澤,也並不是都呆在房間中睡覺——此刻他們兩人正彷彿兄妹一般,圍坐在矮桌邊一起看電視。
似乎因爲昨天睡得時間太長的緣故,在今早的低血壓狀態隨着時間流逝而解除後,此刻的依莉雅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活潑開朗又有些腹黑和孩子氣的優雅姿態。
看着電視中的喜劇節目,銀髮的小女孩兒就彷彿普通的孩子那樣快樂的掩嘴輕笑着,而在旁邊則有着穿着黑白兩色的侍女服的兩個女僕在打掃衛生和遞送茶水和點心,這一幕是如此的和樂融融,以至於就坐在矮几對面的白澤總忍不住心中的怪異,而不時側目打量着她。
“海帶頭的大哥哥,爲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奇怪的樣子?”
長時間的凝視,本就十分敏銳的依莉雅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因此扭頭眨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不——我只是有點無法理解,明明昨天剛剛發生了那種事情的你,能夠這麼快就振作起來,並且此刻還表現的如此快樂……這是爲什麼?”
雖然本來並不想碰觸對方的傷疤,但是若是搞不清楚這個問題的話,實在讓白澤更加坐立不安,因此在沉吟了一秒後,還是開口詢問起來。
“爲什麼?”
依莉雅看起來十分迷惑的反問了一句,讓白澤反而因此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依莉雅很快樂哦?雖然外面下着雨,身邊坐着的還是煞風景的海帶頭(白澤:喂喂,我可不能把這句話當作沒聽到啊……),而我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但是像這樣在一起,卻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很開心……因爲,總比孤獨一個人要感到溫暖吧?”
雖然從依莉雅話語中卻能夠聽出她曾經是多麼的孤獨和寂寞,但是此刻她的神情之中卻沒有一絲陰霾,讓人不由得爲她的堅強備感驚歎。
這也使得白澤突然意識到爲什麼她能夠這麼快振作起來了,原本陪伴在她身邊的只有那爲半神從者,這才使得那位逝去時她如此的絕望和悲傷,但是隨後據稱同有着兄妹關係的衛宮士郎便肩負起了家人的職責,再加上這麼多原本的敵人突然和樂融融的坐在一起、住在一起,才讓她能夠通過尋找到新的依靠和陪伴而走出原本的陰影吧——當然,其本身肯定也已經經歷過更多也更重的悲痛,否則一般人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如此快的看開……
“怎麼?難道你並不快樂嗎?”
因爲白澤思索着面前這位銀髮少女的事情,看着那雙就彷彿稚童一般清澈而樸實的雙眼,但是卻能夠感到那種彷彿歷盡滄桑一般的疲憊和成熟,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極爲奇異的融合爲一,讓白澤一時間看着面前銀髮少女的那雙赤色雙眸,一時間連回應其的詢問都忘記了。
這才使得他過了許久,才因爲對方等候許久之後的輕聲詢問而回過神來,察覺到對方依舊在面帶微笑的等待自己迴應的少年,臉上不知不覺間也綻放出了一抹出奇溫柔和煦的微笑。
“——說的也是,我也是不知怎的,即使就這樣坐在一起,也會感到一種由衷的溫暖和滿足呢。”
就算是依莉雅此刻也不由得被少年臉上的微笑而吸引住了心神,甚至她似乎從那笑臉中看到了一張完全不同的面容,雖然並沒有面前的這個藍髮少年那樣在英俊中帶着一絲邪氣,但是卻在溫潤中讓人感到無比親切,就彷彿一位大哥哥那樣讓人可以輕易放下心防,而不由得沉浸於其所塑造出的安心氛圍之中一般……
“小姐,請喝茶。”
就在此刻,兩人之間突然插進來了一個身影,正是彷彿雙生子一般的艾因茲貝倫家的女僕之一,而從她的稱呼看,此女應該是兩人中作爲年長者的塞拉——這兩姐妹的容貌和依莉雅有着三四成相似,因此容貌秀美精緻,都是百裡挑一的美少女。
說起來塞拉和莉潔麗特的相貌雖然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相比之下塞拉的表情更爲生動一些,其的帽子外側也沒有鬢角露出來,對於依莉雅的稱呼也多是敬稱,更不用說她的女僕服的胸部和頭飾部分是藍色的,至於另外一人則是徹頭徹尾的三無不說,一般也直呼女孩兒的名字,更不用說其相對應的衣物部分則是黑色,因此即使白澤無法從相貌中分辨兩人,但是卻依舊能夠在短時間的接觸後,就分辨出兩人來——當然,最大的不同點是在身材上,但是這個判別方法實在讓還處於青春期的少年難以開口闡明。
此刻白澤自然也已經瞭解到這兩個女僕那非同一般的身份,說起來這兩人實際上都是爲了啓動第三法而製作的人造人(homunculus),只不過作爲失敗品本應該遭到廢棄命運的兩人,卻爲了照料年幼的依莉雅而得以延長了各自的壽命,但是也因爲她們跟依莉雅同調而獲得生命的原因,若是依莉雅去世的話,她們的生命活動也會隨之一同停止,因此這三人是極爲緊密而親近的聯繫着的。
看着塞拉在用背脊擋住依莉雅的視線後,所向他投來充滿了警告之色的目光,讓白澤心中苦笑之餘,不由得感慨她對於依莉雅的重視和珍惜。
因爲意識到自己貌似在這位女僕眼中是不受歡迎的角色,少年雖然因爲傷腿的緣故行動不便,但是依舊找了個理由避開了此地,而他的藉口則是看看今天的午飯是什麼。
和塞拉不同,存在感薄弱、又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莉潔麗特有着一把子讓人咋舌的好氣力的同時,竟然還擁有一手出色的廚藝,不論是正餐還是甜點都隨手拈來,在這方面的成就和功力甚至將擁有“家庭婦男”成就的衛宮士郎甩下了好幾條街。
雖然直到日後,白澤才從依莉雅口中瞭解到實際上莉潔麗特並非是純粹的人造人,而是作爲依莉雅一部分的魔術禮裝“天之衣”的本體,並且被稱爲艾因茲貝倫的模擬servant,身爲依莉雅的使魔擁有着傑出的戰鬥能力,不過由於作爲人造人在基礎的感官相關功能上的殘缺,使得其本不應該擁有需要敏銳的嗅覺、味覺和感受力,也就更不可能掌握到此刻這般精深而出色的廚藝能力——但是因爲若是讓完全不通家務的塞拉動手的話,那麼依莉雅早就不知道是被毒死、還是餓死多久了,使得在這方面先天不足的莉潔麗特不得不接過了這份重擔,由此可見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女僕那集愛好、責任感和對主人的愛三者完美融合後所產生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