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5 天使與惡魔合二爲一的男人

這個故事發生在魔禁篇096之後,卻與正劇並無關聯,只是對並未在正文中出現的原著另一位主要角色蜜蟻愛愉進行描寫的後日談類的小章節。

因爲過去的文章中並沒有體現出主角在剛從密探生活中脫離、到重新恢復正常人格的過程,於是就在這裡展示出當初幾次要寫但是怕被衆位書友誤讀,反而當作日後主角性格模板的相關情節,請好好欣賞一下白澤性格之中古怪多變、陰鬱霸道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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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eadlock」引發的針對食蜂操祈的針對性襲擊事件,因爲白澤的參與而無疾而終後,少年的生活明顯有再次陷入到那彷彿一灘死水一般的平靜及安寧之中的趨勢。

至於那在之前明顯要同那位有着星星眼的金髮大小姐有感情要進一步深化的情節發展趨勢,在隨後的時間內,已經被少年證明了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誤判。

也不知道是臉皮太嫩感到不好意思的緣故,還是爲了追查襲擊她的「deadlock」佔去了太多的時間而顧不得理會他,以至於雖然他們之間還保持着一週數次的短信聯繫,卻並沒有增加額外的見面時間,一切都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雖然難免會因此感到有點遺憾,但是對於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少年來說,這種程度的距離感,實際上倒是讓他感到頗爲自在。

而就在這無所事事的某天,他接到了從相熟的醫生那裡打來的電話。

“喂?是我,什麼事兒?咦!那人醒了嗎?真不愧是冥土追魂啊,竟然連因爲溺水而陷入假死都能……哈哈,您太客氣了,就算做了一些復甦手段,若是沒有您出神入化的醫術的話,也不可能讓心臟都停跳足有近兩天,連大腦都已經因爲缺氧而差點進入腦死亡狀態的人重新復生——哈哈,好的,我這就過來。”

在相互吹捧了幾句後,白澤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隨即啓程出門,並在不久後便來到了那座位於第七學區的那家不知爲何並不知名的醫院。

按照短信所寫的病房號來到了那間由他出錢訂下的單間病房之中,一個有着棉花糖般鬆軟蓬鬆的深棕色髮型的年輕少女,正穿着一身病號服坐在病牀上望着窗外清冷的天空發呆。

“怎麼樣,身體還好吧?沒想到長得還挺漂亮的。”

雖然相比於數週之前剛剛把她從人工湖中撈出來時,那副被水浸泡得讓人慘不忍睹的姿態大不相同,有着常人以上的可愛容貌,但是早就不僅僅憑藉容貌辨別他人的少年,依舊在第一時間確認了此人正是他之前所親自送入這間醫院之中的那個貌似投湖自盡的“浮腫少女”。

“你是誰?若是再不離開的話,我可要叫人了!”

似乎對面前這位不告而至的眼鏡男的到訪、以及口中輕浮的話語感到不安,少女一扭身就抓住了身後牆邊垂下的呼叫器。

——雖然口中說着警告,但是手中的動作卻像是要立即按下響鈴……話說這人到底是多沒安全感啊?

“喂!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

原本還在五米之外病房門前的少年,幾乎原本的身體在瞬間化作霧氣消散的同時,下一瞬便閃現到了女孩兒身邊抓住了她那差點就握住呼叫器的手掌。

“剛剛清醒過來,可不要太調皮了哦。”

這麼說着將女孩兒的手放開後,伸手按在了其的腦袋上,幾下撫弄就揉亂了其似乎經過細心梳理的髮絲。

只不過不論是剛剛他所施展出的能力,還是此刻那雙彷彿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燒的姿態,都讓女孩兒一時間身體僵硬根本無法對他的冒犯做出任何反抗和抵擋。

“既然你恢復得不錯,那麼我這也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了,所以不必對我如此防備——日後可不要再這麼輕生了啊小鬼,你的人生之中還有無盡的可能性,這麼草率的就放棄了那些可能存在的美妙風景和人生經歷,是不是有點太愚蠢了一些?”

這麼說着,似乎對少女那彷彿熱巧克力一般柔軟滑膩的髮絲手感感到滿足的少年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隨即轉身就象門外走去。

“啊——等等!”

此刻才略微反應過來的女孩兒,雖然不知道這個跑過來露個面就要離開的傢伙到底怎麼想的,卻也意識到對方或許並不是說假的,若是此刻和此人分別後,那麼就真的很難再會見面了。

而且她也確實有話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之前就是因爲受到這件事的折磨一時想不開輕聲跳入了人工湖中求死,雖然此刻已經死過一次,卻自然依舊不可能真的看開原本心中瘀滯的執念!

“嗯?有事兒?哦,你是擔心住院費用的問題吧?別放在心上,我都幫你墊付——”

本以爲對方是擔心沒錢付費,卻沒想到白澤這邊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人頓時喝斷了。

“你又知道什麼!?無限的可能性?!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大人編造出來騙小孩的謊話!”

來自絕望少女對於醜陋而又絕望的現實的控訴聲,就這樣以振聾發聵之勢從身後轟擊在了耍帥般的向後擺着手的少年背上,讓他在心中高呼『導演,這劇情發展不對啊!』邊訝然的轉過頭來,望向這個對於剛剛死裡逃生的少女來說,實在是過於有精神的莫名情況。

“說什麼擁有成爲lv5的可能性,卻、卻因爲‘素養判定’而將別人放棄,說到底,不論是什麼可能性,最終的結果不是還是被那些自身根本無法改變的事物給限定住了嗎?!明明有着那份可能性,就不要如此簡單的就把我給放棄了啊!——喂!你那是什麼見鬼的表情啊!好好聽人家說話啊!”

明明對方在那裡發出了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吶喊,但是轉過身後站在那裡靜靜聽着她的抱怨的少年,卻明顯露出了一副明顯覺得既麻煩又厭惡的表情,讓本來還想繼續的女孩兒頓時氣惱的嘟起了嘴,瞪着那雙大眼睛大聲斥責道。

“啊啊,好煩啊,前些天剛剛解決了一幫子憤世嫉俗的中二loser,結果今天又讓我碰到了一個玻璃心的缺愛蘿莉——什麼時候我成了學園都市的專用心理治療師了?那些各個學校掌管生活輔導的老師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明明這個城市中聚集了一大幫子容易鑽牛角尖的青春期躁動症患者,不給我好好做好預防措施的學園管理者們,真該被用鐵釺從直腸中串進去好好記個教訓纔是!”

因爲面前是跟自己毫不熟悉、日後也明顯不會再見面的陌生人,以往面對熟人和朋友所擺出的那副優等生的好人面具便毫不猶豫的扔到了一旁——這段時間積攢了很大精神壓力,已經受夠了身邊這羣總是動不動就鬧出騷亂的熊孩子們的腦殘思考迴路的少年,終於在此刻爆發了!

“哇啊啊!好可怕……”

被面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了兩三歲的學長那既刻薄又有幾分下流的咆哮嚇了一跳的女孩兒,原本張揚放肆的姿態頓時不見了蹤影,驚若寒蟬一般的縮在了牀頭,就如同遇到了天敵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的將自己裹在被子中生怕吸引到對方的注意力。

但是,作爲掀起了這個話茬兒,並且也是這個房間中唯一存在的交流對象來說,她這種彷彿鴕鳥一般的行爲根本起不到任何用處。

“躲什麼躲,剛剛竟然還敢吼我?你這個丫頭知不知道是誰救了你一命啊!?雖然我也清楚你這個年齡段的熊孩子,自殺的理由往往都很幼稚可笑,什麼失戀啊、考試成績不好啊、遊戲存檔被刪了啊、還有什麼在學校受人排擠欺凌什麼的——但是你的愚蠢程度,簡直比那些讓我恨不得吊起來用鞭子抽的蠢貨還要離譜啊好不好!你竟然是因爲學院高層沒有選擇你作爲重點培養對象,就輕生投湖,你簡直就是個大白癡啊!你tm明明不是已經被告知擁有成爲lv5的潛質和可能性了嗎!”

“你簡直就是一個大白癡啊!”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長串話,稍微有點嗆着了的白澤在順了順氣後,再次一瞪眼,隨即再次指着縮在那裡的女孩兒大聲罵道。

“竟、竟然說了兩遍——”

明明怕成了這個樣子的少女,卻竟然還有閒心對『因爲很重要所以要說兩遍』這個梗進行吐槽,真不知道她的神經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似乎被對方罵成白癡感到不甘心,這個有着巧克力棉花糖一般蓬鬆髮型的少女,竟然還因此鬧起小性子,並鼓起臉擺出一副自己很生氣的樣子出來,也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

“哈啊?!你還敢不承認自己是白癡的事實嗎?來,跟着我的口型一起來說——”

雙眼一瞪就讓這個竟然還敢冒刺的丫頭又縮了回去的白澤,目光向牀腳處掃過寫有女孩兒姓名和年齡的銘牌後,隨即毫不間斷的說道。

“蜜蟻愛愉就是一個天字號超級大白癡!”

“……我不說!”

“呃嗯!?(瞪)”

“我、我——不——”

“(怒瞪)!!”

“噫——”

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少女,頓時啞火了。

“跟我說,蜜蟻愛愉就是一個天字號超級大白癡!”

“那個、蜜蟻愛愉就是一個……天字號……超級……大白癡……”

“感情不夠誠懇,話語不夠流暢,嗓門不夠洪亮!你在搞什麼啊?!難道你還要我親手教給你怎麼開口說話嗎?!再給我重複一遍!”

“蜜蟻愛愉就是一個天字號超級大白癡(小聲)。”

“你早上沒吃飯嗎?!更大聲一點!”

“蜜蟻愛愉就是一個天字號超級大白癡!!”

在聽到自暴自棄的少女在高壓政策下總算照自己的吩咐做出瞭如下回應,白澤頓時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並面帶微笑的肯定着其的努力點了點頭,暫且放過了這個因爲已經有點被玩壞了而雙目無神的小丫頭片子。

“這纔對嗎,矮要承認、捱打站穩,既然做錯了事兒,造成了既成事實,那麼就算我怎麼說你都不爲過,這也算是讓你提前接觸一下社會啦——唉,作爲一個前輩我是不是有點太貼心了?這麼熱情而耐心的我是不是有點太不妙了一些?你可千萬不要因此而迷上我啊!知道嗎?!”

人格已經有點崩壞跡象的白澤,完全不去在意對面女孩兒那彷彿看到了噁心至極事物的目光,臭不要臉的自我吹捧了一番,雖然隱約聽到對面貌似有在嘀咕着什麼大不敬的詞句,卻也不曾放在心上。

“——好了,玩笑就到此爲止了。”

原本積攢的那些壓力都宣泄一空後,只見少年彷彿精神分裂一般的臉孔一板,聲音也從原本莫名其妙的高亢尖銳、一瞬間變得低沉穩重起來,這就彷彿本來像是一鍋燒開的鐵水、結果在一扭臉的工夫就成了可以將人瞬間凍冰的液氮一般,人設幾乎轉眼間就從搞笑漫和裡番中經常出現的“hentai眼鏡”,變成了那種常在正統動漫中能見到的擔任學生會長、面帶眼鏡散發着濃郁智慧和知性氣息的精英人士,整個人的氣質轉型之大,甚至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這一點從名爲蜜蟻愛愉的那彷彿看到uma而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就可見一斑。

“現在說說你的問題吧,我好像聽你說,你被證實擁有成爲lv5的潛質是吧?”

“咦?啊,呃……是,是這樣子的。”

似乎一時間難以接受面前這個突然間間竟然會好好和他進行說話的眼睛學長那過於具有常識性的詢問,蜜蟻愛愉頗有些目瞪口呆的回答道。

“可以問問是什麼類型的能力嗎?還有你如今的能力等級又是多少?”

或許是如今白澤雖然沒有變得和顏悅色,但是那副穩重冷靜的姿態確實十分讓人安心和信任的緣故,蜜蟻愛愉原本僵硬的身體也似乎恢復了柔軟而放鬆下來。

“那個,我是精神系能力者,能力是「心理穿孔」,因爲失去了學園的進一步支持,如今止步於強能力(lv3)這一水平。”

或許是之前的那番遭遇,讓面前這位女孩兒有點患上了輕度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如今的反應頗有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味道,倒是讓少年省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精神系能力者啊……這麼說你就是如今的學校七位超能者第五位的「心理掌控」食蜂操祈曾經的最有力競爭者了嗎?不過很奇怪啊,我記得食蜂她好像成爲超能力者已經有不短地時間了吧,你怎麼現在才突然想不開想要輕生了?”

“咦?那個,請問這位學長,您同食蜂操祈這個人……難道很熟嗎?”

雖然白澤自己沒有注意用詞的問題,但是怎麼說也是一位花季少女的蜜蟻愛愉,自然能夠聽出他在稱呼中體現出的親近感出來,於是便立即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詢問了出來。

“嗯,還算是認識吧,拜託你別用問題回答問題可以嗎?請先說明你的自殺原因吧。”

“呃——抱歉,對不起,是這樣的,這幾年我其實一直沒有放棄憑自己的努力提升能力,但是不行啊,沒有學園的資源傾斜,單憑我一個人是什麼也做不到的,而就在我這些年一直在原地踏步的時候,食蜂她竟然已經大踏步的從和我一樣的lv3,飛速躋身入位於能力者頂尖的那幾人之中了,尤其前段時間還聽說她爲了擺脫學園的控制,以及防止自身的能力被複制,而將所有相關的研究所與資料都給銷燬一空了,要知道學園中進行精神繫心理操控分支研究的機構就那幾家,如今我的能力已經再也沒有進一步提高的可能性了,這才一時想不開……”

看着坐在牀上潸然落淚的蜜蟻愛愉,白澤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畢竟食蜂此番做事雖然是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卻也未免做得太絕了一些,如今想來或許之前食蜂想要清除自己記憶的行爲,也同她對培養了自己的研究機構進行“清洗”的原因有關,日後看情況他發現自己或許還需要防備着這一炸彈不知何時又會再次爆發的可能性。

“敬請節哀,但是,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進一步成長的可能性了啊?照你所說,食蜂操祈不是如今唯一可能掌握有讓你能力提升的方法之人嗎,你都沒有試過去向她尋求幫助,就這麼放棄了所有存在的可能性而選擇拋棄生命,不覺得太過於武斷了嗎?而且能力的等級並不代表一切,這就彷彿在學校中成績雖然很重要,但是當你離開校門後,那些成績也就不過是一些無意義的符號罷了,相比之下更重要的還在於你究竟學到了什麼,你不是已經是lv3的強能力者了嗎?有着這份已經位於整個學園都市中上游水平的實力,尤其還是實用性最高的精神系能力,你又何必好高騖遠的只瞅着那數千萬人只有寥寥數人可以坐上的位置呢?靜下心來,放寬心,看看你自己身邊的風景,或許你就會發現單把目光集中在那些虛名和虛榮上是多麼愚蠢的事情了,你說是吧?”

一時心軟之下,本就不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的少年,在不知不覺間又開始開導起失足少女起來了,而且頗有些超水平發揮的感覺,甚至連他自己都有點被自己的這番勸解給感動到了。

“嗯,我知道了!”

看着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握住了雙手的少女容光煥發、目光堅定的點頭應是,白澤覺得自己這番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不過,在同蜜蟻愛愉告別離去後,他才發現一點貌似很古怪的地方——爲什麼她總是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臉毫不轉移目光呢?那浮現在臉頰上的緋紅似乎也有些讓人莫名感到不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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