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過後,一團赤焰在飛舟之上爆開,翠衫女子身軀蹬蹬蹬向後退出三步,這才站穩了身形,天罡劍倒飛而去,靈性十足地向着離得最近的炙尾斬去。
翠衫女子右臂陣陣發麻,仔細看去,手中三股赤焰叉上竟然多出來一道深深的劍痕,一根叉尖差着一點就要被斬斷,不由大爲心痛,這杆飛叉,乃是家族之中傳承數萬年的寶物,乃是用風火精銅混和着數十種靈礦鑄造,一向堅韌鋒銳,沒想到,竟然被別人遠遠地凌空一劍斬成這個樣子,難道說,這枚飛劍是一枚頂階靈寶?望向飛劍的目光中不由添了幾分灼熱的心思。
炙尾看到天罡劍衝着自己斬來,身影再次閃電般向着遠處遁去,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和天罡劍拉開足夠大的距離,始終不和天罡劍碰撞。
接連和三件法寶相撞,天罡劍終於有了幾分力衰,速度大不如剛出現之時,一時間,竟然無法奈何炙尾。
寰梟伸手向着虛空一抓,烏光閃爍之間,手中多出一杆又像鋼鞭又像蠍尾一般的怪異法寶,鞭身如同十三節黑色葫蘆串在一起,一晃一晃,前面還有一個藍汪汪的蠍尾。
刺耳的厲嘯聲卻在此時響起,一枚丈長的銀色巨斧挾着莫可匹敵的驚天威勢旋轉着從空中飛來,劃出一道匹練般的銀色光華。
寰梟這一下可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中的蠍尾鞭雖說奇妙,卻不是用來披堅擋銳的法寶。眼看銀斧衝着自己頭上斬來,法力一催。背後赤芒一閃,憑空生出一對寬闊的赤紅色肉翼。雙翼用力一扇,狂風呼嘯,赤焰翻滾,身影騰空而起,忽地一下瞬移到了一百多丈之外。
破天斧一擊落空,銀光一閃,再次高高躍起,向着寰梟斬去。
寰梟暗自叫苦,只得再次扇動雙翼向遠處遁去。沒想到,剛剛躲開破天斧第二次攻擊,背後卻是突然襲來一股寒意,心中一驚,來不及飛遠,身影只得閃電般向着空中跳起,可惜卻已經慢了一步,一隻右腿一涼,和軀體分了開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斷腿處傳來,滋啦一聲,斷腿處結出一層堅冰出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體內真氣差點渙散開來。
一枚半邊漆黑半邊雪白的七尺長怪異長劍在寰梟的眼前飛出幾十丈遠之後,劍身一顫,掉轉回來。再次向寰梟斬來,寰梟身周的護體真焰在這枚長劍的攻擊之下。竟然連片刻都無法阻擋。
破天斧同樣如影隨形地第三次呼嘯着斬來。
寰梟驚怒交集地怒喝一聲,雙翼狂閃。身影騰空而起,間不容髮之際躲開了黑白怪劍的第二次攻擊,嘴巴一張,噴出一道黃光,化作一枚鏽跡斑斑的丈長銅矛,衝着黑白怪劍刺去,“砰”的一聲悶響過後,怪劍竟然碎開,化作一團黑白兩色寒霧。
“真元之劍!”
寰梟望着那團寒霧喃喃低語,並沒有因爲黑白怪劍的潰散無蹤而放下心來,目光中的驚恐之意反而更濃,心神一動,銅矛衝着破天斧飛去,丁丁當當地戰在了一處,這杆一身綠鏽的銅矛,雖說少了半截矛尖,竟然也能夠擋得住破天斧的斬削,絲毫不落下風的樣子。
另一側,天罡劍步步緊逼之下,炙尾只得萬分不捨地祭出手中狼牙棒,擋了過去,神識緊緊鎖定飛遁而來的水生,身影卻悄然遠離寰梟,從這兩件法寶的威勢來看,對方的實力只怕要強於寰梟,自己更不可能是對手,寰梟捉了蝶衣,對方肯定會把心思放在寰梟身上,自己只有躲遠一些纔會更安全。
飛舟之上的翠衫女子也不閒着,飛快地祭出一面赤焰翻滾的大盾,擋在身前,直徑三丈的赤紅色大盾,正中浮着一隻黑色猛虎的虎頭虛影,一閃一閃,似乎要從盾中躍出一般,看這虎頭的模樣,倒和水生坐下黑虎有着幾分相似,只不過,一對虎目卻是閃着幽幽的綠光。
看到銅矛能夠擋得住破天斧的轟擊,寰梟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摸出一張淡金色符篆,噴出一口精血,法力一催,把符篆給拍在了斷腿之側,一團血光混和着一片片淡金色的符文從符篆之中飛出,把下半身給整個裹了進去,光影閃爍之中,一條斷腿在血光之中緩緩生出。
一道刺目黑光從遠處飛來,黑光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直衝寰梟衝去,右手一擡一晃,一枚金燦燦的拳影飛了出去,眨眼之間化作水缸般大小,拳風所過之處,空間一陣陣顫抖,爆鳴聲不絕於耳。
寰梟似乎早就料到水生會衝着自己撲來,嘴巴一張,一道烏光閃過,化作一杆漆黑如墨的丈長光矛迎着拳影而去。
與此同時,手中蠍尾鞭向着空中一拋,一片烏光閃過,空中頓時灑下一根根蠍尾的殘影,中中有上百根之多,每一根蠍尾都在晃動着噴出一道道手指般粗細的墨綠色光柱,在寰梟身前布出一張墨綠色的光網,方圓數百丈範圍之內頓時瀰漫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矛影、拳影對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同時潰散開來,金光黑焰在空中混雜交織在一起,竟然“滋滋啦啦”地燃燒起來,腥臭難聞的氣味頓時瀰漫在方圓數百丈範圍之內,顯然,這杆寰梟用本命真元催動的光影長矛之中蘊含有奇毒。
灸尾和翠衫女子望向蠍尾鞭的目光中不由露出幾分厭惡和驚懼之色,慌忙向遠處退開一些,不敢靠近。
離着這氣味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水生的雙目之中竟然一陣隱隱刺痛,喉嚨也有着幾分不舒服,前衝的身影猛地在空中停了下來,袍袖一抖,一道道黑白兩色光華從大袖中飛出,化作一枚枚黑白相間的長劍向着寰梟刺去,密密麻麻地也不知道有多少枚,“嗤嗤”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一枚真元之劍已然斬斷了大腿,一下子出現如此多的長劍,寰梟哪裡敢擋,瞳仁一縮,背後雙翼一扇,狂風大作,隔着三四百丈的距離,忽地一下,瞬移一般到了炙尾身側幾十丈遠,嘴脣微動,傳音說道:“此人剛剛破界而來,界面威壓之下又能使出多少神通,我勸你莫要打錯了算盤?”
丁丁當當的響聲不絕於耳,一枚枚長劍撞在一根根蠍尾虛影之上,紛紛潰散開來,化作一團團寒霧,滿天的毒霧和寒霧交織融合在一起,又是發出一陣滋滋啦啦的響聲,紛紛化作一塊塊薄薄的碎冰從空中跌落,片刻之間,虛空之中只留下了一根蠍尾鞭,還在一晃一晃。
水生伸手衝着遠處的破天斧和天罡劍分別一招,兩枚法寶同時跳起,“當!當!”兩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過後,狼牙棒被天罡劍斬爲兩斷,那枚其貌不揚的銅矛卻只是被破天斧撞得飛出去幾十丈遠。
兩枚法寶各自清鳴一聲,衝着水生飛來,破天斧卻在中途突然間加速躍起,向着蠍尾鞭狠狠斬去,又是一聲轟然巨響過後,蠍尾鞭碎成片片,一團團黑焰在空中翻騰而起。
炙尾被寰梟窺破心意,不由暗自叫苦,狼牙棒被天罡劍斬碎,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方纔言語中已經得罪了水生,若是寰梟出現什麼不測,只怕自己也會噩運臨頭,看來,無論對手如何強大,也只能死磕到底,一邊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一邊伸手拍向腰間儲物袋,取出一隻赤焰繚繞的圓珠,緊緊扣在手中,一臉忐忑地把目光望向在空中現出身影的水生。
看清水生的長相後,三人不禁各自一愣,原本以爲水生會是一名相貌醜陋的夜叉,沒想到水生卻是一名人族修士的模樣。
“放了在下的同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水生神情平靜地把目光望向寰梟,天罡劍、破天斧在水生頭頂之上盤旋數週之後,光影閃爍之間越變越小,各自清鳴一聲,化作一道淡若不見的纖細光絲,沒入體內不見。
看到水生收起法寶,擺出了一幅罷手言和的舉動,再想想這兩件法寶方纔展現出的威勢,一剎那間,寰梟真想把蝶衣交給水生。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水生過後,卻又改了主意,從水生身上透出的靈壓來看,似乎連一名化神初期修士都不如,難道說,此人破界而來之後,受到界面壓力,法力大打折扣?
短短的一番較量,三人雖說落在了下風,水生似乎也無法奈何三人,否則的話,何須服軟?何況,自己今日只要服了個軟,拱手交出蝶衣,有炙尾和翠衫女子在場,今後在陰天殿中,可就徹底聲名掃地。
方纔的失利,也可以說是太過大意,三比一,無論如何都應該佔到上風纔是?
想到此處,伸手向着遠處的銅矛一招,把其捉在手中,冷聲說道:“閣下是從哪處天界破界而來,到這幽都又有什麼圖謀?不說個清楚,本公子豈能隨意放人?還有,你接連擊毀本公子數件法寶,又作何道理?”
一邊言語,一邊卻向炙尾使了個眼神,另一側,那名翼衫女子耳畔同樣響起了寰梟的神念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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