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棒棒糖吃完了,又拆了一根西瓜味的出來,繼續含在,語氣也變得有點含糊。
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他的心情非常不錯:“猜對了哦,毒霧中有麻痹神經的作用,實際上如果你沒有馬上發現,並且破壞的話,是真的會死的哦。”
他的語氣很甜,但是和夕那種又完全不一樣,他像是在哄小孩,那種隨隨便便輕飄飄的語氣讓人恨不得用電鋸將他鋸成兩半。
久一諾這樣子想,就這樣子做了。
男人沒有閃避,因爲她舉起了卻沒有辦法落下。
男人含着棒棒糖道:“小九還是和之前的一樣天真了,我居然敢出現在你面前,當然是不再懼怕你的。”
久一諾嘗試了好幾次,電鋸無法落下,還是異能也沒法使用出來。
好像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沒有靈智一樣。
“看樣子,你猜到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個殼子,”他繞着久一諾走了兩圈,彷彿散步一般閒散,“優秀的科學家應該學會改善自己。”
久一諾聽到男人的話,瞳孔忍不住縮了縮:“你的意識是,你把自己當成了實驗品?”
男人道;“不愧是我的女兒,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我將精神和身體進行了分離,無論是你還是X都無法徹底將我殺死。”
男人說着這些宛如瘋子一般的語言,臉上依然掛着溫柔的笑。
但是哪怕是從實驗室這種相當於瘋人院出來的久一諾,都把控不住罵了一句:“你真是一個瘋子。”
男人:“多謝誇獎。”
夕那邊也遭遇了這個男人,只不過他碰到的是投影。
“段淵杭!”
男人:“真沒禮貌,你居然和我女兒在一起了,就算不喊我爸爸,也該喊我叔叔,而不是這麼直呼其名。”
夕根本懶得搭理他,直接找到投影的位置,然後將其摧毀,男人的投影消失,但是聲音依然沒有停止。
“你和我女兒的異能搭配在一起很互補,如果你們沒有分開,那倒是很難對付。”
夕沒有理會,依然尋找着易繁的身影。
段淵杭的話是對的,但是這樣子找人的效率會被降低。
他腳步一頓,最後還是選擇了召喚出大量喪屍。
如果說螢火蟲是久一諾的眼睛,那喪屍就是他的眼睛。
可是翻遍了這一層,都沒有找到易繁所在。
而藉着他分心去控制喪屍時,一個機械人悄悄舉起了手槍。
子彈射出,停留在他十米處。
夕回頭看了他一眼,手指一指,喪屍們撲上去將機械人拆成碎片。
等拆掉後,更多的喪屍像是有了靈智一樣,乘坐電梯去了上一層。
段淵杭的聲音響起:“看來你打算一層一層找啊。”
夕終於捨得理他:“哪怕不在這個研究院,我也會一寸一寸的找。”
段淵杭突然嘖了一聲,緊接着聲音徹底消失。
“看來是姐姐那邊給了他壓力。”雖然段淵杭的精神和肉體分開聽起來厲害,但是他是一個人,只有精神和肉體達成一致,他才能發揮他異能的威力。
雖然段淵杭沒有說過他有異能,但是他們不會去忽略這一點,而且從他們多次想要久一諾的血以及蒙葆那雙突然變綠又變成金色的瞳孔,足以得出,他應該是複製了久一諾的異能,而且那個異能應該停留在他的肉體上。
久一諾也猜到了,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可真是糟糕,就像面對鏡子一樣。
段淵杭閃避着久一諾砍下來的電鋸:“你居然這麼快就掙脫了,是不是沒少對着鏡子控制自己?”
久一諾:“你真的很瞭解我。”
她的異能另一個副作用就是,一旦多次作用於一個人身上,效果就會消弱。
比如夕和翼對她的抗性高,並非是因爲天生,而是多次經歷了。
而解開封印後,回到現實世界後,久一諾幾乎每天都對着鏡子對着自己施展幻境。
段淵杭:“看來貓抓耗子的遊戲要結束了啊。”
久一諾點了點頭:“的確是該結束了。”
段淵杭突然感覺到背後一疼,像是裂開了一樣,夕含笑的聲音響起:“看來,你的身體也經過了特殊強化啊,我居然一下子沒有撕開。就是不知道能抗多少下。”
他的手上還停留着一隻綠色的螢火蟲,在段淵杭自認爲貓玩弄老鼠的時候,久一諾的思維並沒有被禁錮,所以操控着螢火蟲去尋找了夕,將他帶過來。
段淵杭的肉體強過絕對大數的東西,但是依然抗不了太久,就被撕裂了。
夕:“他只剩下精神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久一諾點了點頭:“保險起見,還是把他的精神一起毀掉吧。”
夕沒有反駁。
久一諾:“S……”
夕:“我讓一個喪屍去把他放下,你別擔心。”
“好。”
兩個不知道他到底將精神藏在哪裡,就把電腦,機械人等一切可能是意識儲存物的東西全部砸爛了。
“除此之外最有可能的還有……”她突然想起自己夢中的那個白色睫毛的克隆體女孩。
自己在夢境中是被人追趕的,而她能趁機跑掉的只有第十三層,那裡的防衛最是鬆散,因爲那一層都是一些不那麼重要的實驗品屍體。
“我們去十三層。”
夕沒有問爲什麼,而是直接跟上了。
在十三層,久一諾真的見到了那個女孩,而且她也清楚了S爲什麼會突然反抗,因爲那是S的妹妹。
S是主動進入研究院的,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因爲其意圖侵犯他妹妹。
他年紀太小不能坐牢,在送去少管所的時候,段淵杭去問他願不願意成爲實驗品,雖然會受很多苦,但是我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妹妹。
S同意了,無論多大的痛苦都熬了過來,而且他總覺得自己吃的苦全部會變成妹妹吃的蜜。
他有時候甚至會主動配合一些殘忍的實驗,他對痛苦也從畏懼變成了趨之若鶩。
這個瘋子心裡面一直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而段淵杭毀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