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味濃的。
“……”沈曼歌震驚地看着他,愣了幾秒,她面無表情地道:“吃飯了。”
陸子安有點疑惑,但還是沒作聲,想着可能是他剛纔可能說錯話了,琢磨着等會補救一下。
於是吃完飯,他沒有急着繼續雕刻,而是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媽直接把人趕出去,帶着小咖啡在廚房洗碗,陸爸也跟過去了。
趁着還沒開工,沈曼歌和瞿哚哚躲房間裡折騰了一會兒纔出來。
陸子安不禁有點好奇,她倆又幹啥了?
不一會,沈曼歌走了出來,跟瞿哚哚親親密密地坐在一起討論新出的《畫中仙》。
陸子安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幾眼,目光很直接。
被他盯了好幾次的沈曼歌忍不住有點緊張,瞿哚哚按了按她的手,低聲道:“穩住,他一定是發現你塗了口紅,覺得你特別漂亮正目眩神迷呢!”
是的,這是瞿哚哚特地推薦給沈曼歌的小燈管口紅,桃子色透明質感玻璃脣,簡直少女得不要不要的!
一般來說,男人都無法抵抗這樣的美麗,會忍不住想親吻,親吻前當然需要告白,然後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沈曼歌也有點緊張,儘量維持着心跳讓自己顯得更自然一點。
陸子安瞅了幾次,到底忍不住了,扯了張紙巾遞給她:“把嘴擦擦吧。”
“……啊?”沈曼歌茫然地擡起頭。
陸子安衝她溫和地笑笑:“嘴巴有點油,吃完飯忘擦嘴了吧?給,擦擦。”
他心裡很得意,瞧曼曼這感動的樣子,一定是覺得他非常體貼!這樣她就不會不高興了吧?
沈曼歌僵硬地盯着這張紙,伸出的手有點顫抖。
眼看大事不好,瞿哚哚連忙給鄒凱遞了個眼色:你傻啊,快救場!
“啊,陸大師,該開直播了啊,快快快,等會就晚了。”鄒凱一把攬過陸子安,把他推進了書房。
臨走前陸子安還把紙巾塞到沈曼歌手裡,語重心長:“還是要擦乾淨,有油容易長溼疹的。”然後便被拖走了。
瞿哚哚目睹了整場慘劇,張大嘴巴半晌無言,末了拍拍沈曼歌的肩,憋笑道:“真的,我對你寄以十萬分的同情,曼曼,實在不行,咱就換一個攻略對象吧,啊?陸大師這真沒救了。”
沈曼歌捏着這張紙簡直哭笑不得,她撫額:“我發現你說的這些辦法都行不通,這種什麼誘人啊什麼的,只適合對暖男使用,子安哥一直男,他根本分辨不出什麼牌子的口紅香水什麼的。”
“呃……也有點道理哎。”
“嗯呢,所以我覺得,我還是該想點別的辦法。”沈曼歌琢磨了一下:“嗯……我想想。”
陸子安被鄒凱拉進來,還覺得很是奇怪:“你推我做什麼……”
“陸大師,你真的是大師逑……曼曼嘴上塗的是口紅啊,那不是油,那口紅就是那種顏色!”鄒凱嘆了口氣:“陸大師,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
陸子安猶自沉浸在那竟然是口紅的震驚裡,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回道:“談過啊,談了一年多,分了。”
哎?
鄒凱眼睛一下就亮了:“哇,竟然談過?何方女俠如此膽肥,嘿嘿,爲啥分手的啊,能說不?”
“觀念不合,她家裡人本來也不喜歡我,一直想要她分手找個本地人,然後我要回長偃市,那不就……”陸子安忽然回過神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推開他:“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八卦呢?”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鄒凱措不及防被推開:“哎喲我去,安哥,你別說話說一半啊,後來呢?”
然而陸子安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就開播了:“下午好,我繼續把木偶做完。”
【大師,我去查了一下,發現木偶分好幾種呢!你這是屬於哪種啊?】
陸子安笑了笑:“杖頭木偶因爲造型結構和表演風格的不同,分做大木偶、中型木偶、精木偶三種,我這個屬於精木偶,成品爲40釐米高。”
【大的有多大啊,也能動嗎?】
“大木偶有一米四高,也能動。”陸子安晃了晃刻刀:“只是那一般流行於川北儀隴馬鞍場一帶,而我要做的是長偃市的傳統文化,所以做的是精木偶。”
【一米四……還能動……】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收起你的想法!這車我可是要開去幼兒園的!】
陸子安把木偶的頭立起來,放到一側,開始做木偶的身體。
一根命杆(與頭相連)和兩根手杆(與手相連),做成了外操縱的形式,這樣的多彎把式命杆,可以使表演者負擔減輕,增加木偶的表現力。
杖頭木偶分兩種,一種是內操縱,一種是外操縱。
“內操縱”就是寬袍大袖,把操作杆藏在衣服內,便於表演戲曲程式,動作靈活,栩栩如生。
“外操縱”就是把手杆露在外面,這樣的話就要求表演時得時刻小心不能露出杆的痕跡,過程雖然對錶演者的技藝有更嚴格的要求,但是因爲手杆在外,身體塑形自由,整體感增強,突破了傳統造型的侷限,更合人物與時代需要。
而且這手杆製作的時候,陸子安運用了很多榫卯將其連接,更方便表演者控制。
他細細地將每個細節都雕琢得極爲精細,最後甚至連木偶的手指關節都是可以自由活動的,這樣的話動作是非常豐富的。
【感覺這木偶真的能跳舞……】
【豈止能跳舞,這個也就是小了點,大木偶和真人沒太多區別吧……】
【細思極污……】
陸子安把身體做好以後,拉動機關,木偶手臂款擺,弧度優雅而自然,眉眼溫和,竟然有幾分嫵媚的感覺。
【臥槽臥槽!真特麼能動哎!】
【哇靠,木偶戲真的有這麼靈動嗎?那我也要去看看!】
【恕我直言,我一直以爲木偶就是圓腦袋下面戳根棍子……】
【大師的木偶真的刷新了我的世界觀,原來木偶還能這樣玩的……】
左右上下都進行了一番調試,陸子安將每個關節都打磨光滑,再三確定沒問題了才把它放到一邊。
接下來便是上妝和裝扮了。
要給木偶上色,現今很多木偶師傅都是直接用白色丙烯顏料,刷出來的雖然白,但是太白了,很失真,然後上塗一層層漆料,整的跟個猴屁股似的,不僅不好看還有點嚇人。
陸子安不禁琢磨着要怎麼改動一下,才能讓木偶顯得更自然,而不是那種妝容極厚與社會脫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