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後來,蕭淺宜便開始後悔,如果她能夠一早將她與南君墨的事情說清楚,可能父親和哥哥,還有林旭昌都不會發生那樣的不幸。
而後來的那些不幸,她全都怪罪在了自己的無知上面。
蕭建業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的不忍,然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會不會怪我?當年拆散了你跟旭昌?”
蕭淺宜擺弄茶杯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笑嘻嘻地看着蕭建業了:“爸,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了!你不是老說要向前看的嗎?那我們就別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情了。而且這個問題,你問了不下一千遍了……”
蕭建業當然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的確過於囉嗦了,然而哪個當父親的會不關心女兒的終身幸福呢?
他雖然平時忙於事業,但是他卻時刻都惦記着這個女兒還有兒子。
“我現在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跟南君墨走太近了。”蕭建業的表情還是很嚴肅,他對南君墨似乎沒什麼好印象。
蕭淺宜不由得有點疑惑:“可是南君墨是哥哥的好朋友啊。我之所以可以去跟南君墨學習,那也都是哥哥在其中搭橋牽線。爸爸爲什麼這樣反對我跟南君墨來往?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不過你說……是你哥哥把你介紹給南君墨的?“蕭建業的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似乎他對於蕭淺宜這樣的說法有點驚訝。
“爸……你這樣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什麼叫做介紹給啊……說得好像相親一樣。”蕭淺宜不滿地白了蕭建業一眼,這身爲大公司老董,怎麼用詞這麼不精準?
“看來我得問一下你哥了。”蕭建業雙手環胸,臉上頓時出現了不悅之色。
蕭淺宜一頭霧水地看着蕭建業:“爸,是我自己想要哥哥幫我這個忙的,你該不會要對他怎麼樣吧?”
“我能對他怎麼樣?你就別瞎擔心了。”蕭建業說完,臉就沉了下來。
蕭淺宜總覺得心底不安,但是恐怕不論她如何追問,蕭建業都會選擇閉口不提的吧?
但是究竟父親這樣排斥南君墨的原因是什麼?蕭家與言家也不是競爭對手,按理說,沒有這樣的糾紛與恩怨。
不過上一輩是不是發生過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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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蕭建業卻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因爲那一天,在某個高級餐廳,他碰到了南君墨,他似乎正在談生意。
蕭建業看見南君墨起身到了休息區,於是就尾隨上去。
在看見蕭建業的那一瞬間,南君墨的臉上倒是毫無驚訝之色,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蕭建業,然後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蕭董。”
畢竟面對着的是商界的前輩,南君墨就算再目中無人,這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否則就真的臭名遠揚了。
雖然他現在早已經聲名狼藉,但是對於蕭建業,他現在必須得保持基本的禮貌。
否則,後面的很多事情就都沒辦法繼續了。
“你真心喜歡我女兒?”蕭建業上下打量着南君墨,不必多說,南君墨是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不論是從外貌條件上,還是從如今他手中所握有的資產。
他也應該給得起蕭淺宜一個衣食無憂的人生。
但是衣食無憂的人生,真的跟幸福美滿對等嗎?
或許這並不能劃上等號。
只是讓蕭建業的心下一驚的是,南君墨的那雙眼眸,真的像極了曾經的一位故人。
但是蕭建業卻是勸自己打消了那樣的念頭。
怎麼可能呢?
他真是越老,腦子越有點不靈光了……
南君墨不可能是那個人的孩子,對,不可能……
“爲什麼蕭董突然這樣問?”南君墨帶着客套的笑意看着蕭建業。
但是誰都不知道,南君墨的此刻的心理情緒是如何的,他真的覺得,如果此刻他的手中握有一把刀,他會直接刺入這個男人的胸膛,然後讓一切恩怨都有個了斷。
然而,他卻不能這樣做。
因爲,這樣的話,實在太便宜了他。
有那麼多的方式讓蕭家人痛不欲生,他爲什麼要挑一個最仁慈的做法呢?
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我看到你跟我女兒交往的消息了。”蕭建業直接了當地說道,他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所以呢?”南君墨臨危不亂。
“我並不認爲你跟我女兒在一起是出於真心。”蕭建業輕蔑一笑。
“蕭董這麼輕易就下了定論?不如你回去問問蕭淺宜,我覺得她的回答應該能讓您更加滿意。”南君墨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蕭建業看見南君墨打算轉身離開,於是就繼續說道:“我警告你,別傷害我女兒。”
“蕭董,我不是你公司的員工,所以可能你用錯了說話的口吻。”南君墨的臉上雖然始終掛着恰到好處的笑容,可是卻可以感覺得到,那從眼底流露出來的冰冷與漠然。
“如果你傷害了淺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蕭建業冷眼看着南君墨,總覺得這個人來頭並不小,但是他卻又不敢妄下斷論,他就是那個人的兒子。
畢竟很多年前那個人就過世了,而他並不記得他還有兒子。
也許只是很湊巧都姓南罷了,也很湊巧地長了相似的眼眸。
南君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笑:“如果是你女兒非得纏着我,那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南總一直都這樣自信嗎?”蕭建業不禁勾脣冷笑了聲,年輕人目中無人不是壞事,但也有可能因此而惹禍上身。
“自信有什麼不對的嗎?更何況,我已經擁有了這麼多,我爲什麼要卑賤如草芥?”南君墨不解地反問道。
蕭建業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更沒有回答什麼,但是在他與南君墨說話的過程中,他卻感覺到了南君墨眼底的寒冷。
那種寒冷,完全是在看着自己所仇恨的人的時候纔會出現的。
難道,南君墨恨他?
蕭建業的心下愁悶不已,於是就暫且將這個問題擱在心頭上了。
與蕭建業見過面之後,蕭淺宜便離開了蕭家,因爲接到了高箬的電話,所以她很快就出去了。
而在蕭淺宜離開之後,蕭建業便到公司去找蕭翼呈了。
蕭翼呈正在召開新人模特的評選的相關會議,所以蕭建業在他的辦公室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蕭翼呈纔出現在辦公室內。
蕭翼呈在開門進去之後卻看見蕭建業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驚訝,但是這麼驚訝之色稍縱即逝,他的臉上很快就揚起了笑容:“爸,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今天您應該在家裡休假呀?”
“休假?當父親並且兼任董事長的人,哪有時間休假?”蕭建業話裡有話地說道。
蕭翼呈垂眸細想了下,然後笑了笑:“您這是找我來抱怨來了?”
“準確來說,我是來興師問罪的。”蕭建業轉動身下的轉椅,然後與蕭翼呈相對而視。
蕭翼呈爲蕭建業泡了杯咖啡然後遞到了蕭建業的面前:“先喝咖啡。”
“現在不是喝咖啡的時間。”蕭建業並沒有伸手去接蕭翼呈泡好的咖啡。
蕭翼呈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便將咖啡送入了自己的嘴裡,他輕抿了一口,熱氣在他俊美的臉頰邊暈散開來,讓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模糊:“所以爸爸想問什麼?”
“聽說,是你把淺宜介紹到南君墨那邊的?”蕭建業的眉頭微微皺起。
蕭翼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的淡然,然後點了點頭:“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