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青坐在範尼的董事長辦公室裡,難以置信地皺起眉說:“怎麼會這樣?這也太糟糕了!”
範尼痛苦地搖着頭說:“現在好了。不但沒能從‘朱莉’那裡問出什麼來,連賈玲也帶着兒子離開我了。”
項青問:“那天晚上的通靈到底成功沒有?”
“我不知道。”範尼困惑地說,“看起來像是成功了,我還跟‘朱莉’說了好幾句話,可她的回答全是似是而非的。她說她自殺是有原因的,但這個原因卻不能跟我說——這不是和沒回答一樣嗎——所以我覺得,就算曉宇沒來‘破壞’通靈,我也怕是不能從那個曾老先生嘴裡問出什麼來。”
“他說,短時間內不能再進行‘通靈’了?”項青問。
“嗯,他說這次通靈被打斷,讓他的元氣大傷,起碼半年不能再通靈了。”
項青皺起眉頭說:“那天我跟你一起去找這個曾老先生之後,我又打電話問了一下我的那個朋友。他是說上次在他家通靈的時候——曾老先生倒是變成了他的祖母,可說出來的也是些似是而非、摸棱兩可的話,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所以我在想——”
“你覺得他是個騙子?”
“你覺得呢?”項青反問道。
範尼思索了一會兒,說:“我真的不知道。關鍵是這種事情根本就無從考證,你怎麼知道他說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範尼躺在靠椅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還能怎麼辦?該怎麼過怎麼過唄。其實我也想明白了——想通過這種迷信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項青看着範尼那副心力交瘁的模樣,撇了撇嘴,說:“好吧,既然你也放棄了,那我也就用不着跟你說‘那個’了——我去做我的事了,你想開點兒啊。”
項青正要走,範尼叫住他:“你要跟我說什麼?”
“算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再做這些事了……沒什麼,我去忙了。”
“回來!”範尼喝了一聲,“別在那兒藏着掖着的了,到底什麼事,快說!”
項青回過頭遲疑了幾秒,又坐回到他的椅子上:“是這樣的,我還知道另一個通靈師。”
“你哪兒認識的這麼多這種人哪?”範尼叫道。
“嗨,你聽我說。”項青解釋道,“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就是那天跟你去拜訪了那個曾老先生之後,我纔對這些事產生了興趣。我一好奇,就在互聯網上查找了一些相關的資料,結果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別廢話,快說!”範尼催促道。
項青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說:“我才知道,原來在離我們這兒很近的C市,有一個真正的通靈大師。那人名叫章瑞遠。資料上顯示,1991年,美國的FBI(美國聯邦調查局)因爲無法破獲一起參議員的女兒被殺案,專門遠渡重洋來到中國,將章瑞遠請到美國去進行了一次通靈。結果通靈成功,那個被殺女孩的靈魂附在章瑞遠的身上,說出了兇手的名字和作案手法。調查局的人以此展開偵破,真的將殺人兇手捉拿歸案。”
範尼聽得聚精會神,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項青頓了頓,接着說:“這件事情當時震驚了整個美國,特別是發生這起事件的華盛頓州。FBI想方設法試圖把章瑞遠留在美國,但被他拒絕。章瑞遠回國之後,因爲素來行事低調,所以這件事情在國內反而沒有多少人知道。”
範尼急切地問:“那他現在在哪裡?能找到他嗎?”
項青皺起眉頭:“說來有點奇怪。章瑞遠雖說沒有像那個曾老先生一樣專門以通靈爲職業,但C市的一些人找到他幫忙,他多半還是會答應的。可是多年前,章瑞遠在經歷了某件事情之後,突然洗手不幹了,而且出家當了和尚,據說現在就在C市的鳳凰山雲來寺裡。”
範尼睜大眼睛問:“你說這些信息都是千真萬確的嗎?”
“應該是吧。不過我也是從網上看來的。”項青指着範尼桌上的電腦說,“要不你自己看看?”
範尼趕緊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引擎中輸入“章瑞遠”三個字。果然,彈出的網頁中有好幾個都講述了這件事,和剛纔項青說的差不多。
範尼又認真的看了一遍,突然,他眼睛一亮——在一個網頁上看到了章瑞遠的照片。他大叫一聲:“太好了!”然後立刻用彩色打印機將那一頁打印了下來。
項青看着範尼激動地站起來,拿着那張照片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問道:“你幹什麼?真要去找他?”
“當然啦,謝謝你給我提供的這個信息!”範尼滿面紅光地說。
“喂,範尼,我得提醒你。”項青說,“這個章瑞遠早就已經不幹這個了,他已經出家多年。就算你去找到他,也未必能請得動他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會盡我所有努力的。”範尼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對了,我可能要去好幾天,這段時間裡公司的事務就請你幫我費心了。”
“嘿,等等,你不是今天就要去吧?”項青吃驚地問。
“不是今天。”範尼望着他說,“是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