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並不是一個醉心於武學的人,對他來說,這些修煉的臻體修爲似乎沒有達到他現在展現出來的水平,但似乎自己又很自信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對付對手。現在的薛武雙簡直對這個年輕人有些畏懼的心理了。
兩個人都各自孤傲地站在平地上。
薛武雙吃到了苦頭,任憑胸口有一種翻江倒海的難受,爲了給鬥弈閣掙點顏面,也只能強支下去了。不行!必須得儘快結束戰鬥,不然這個小子遲早會把自己給逼瘋的!看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比自己能耗時間和精力。
“砰”!腳下一陣巨響,孟林感受到身體強大的能量有些無處裝載,竟然與自己鬧起脾氣來了!低頭一望,地上已經有些青石被一股無情的力量踩得粉碎!
“啊……”所有的人都驚歎了一聲:這個年輕人到底體內蘊藏了多少不可明曉的能量,
這樣的臻體修爲會不會把自己給吞沒了!
深吸一口氣,他心神又恢復了原來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靈魂深處有一頭桀驁不馴的妖獸在使勁向外撲騰,而每次這個妖獸不能夠聽自己使喚的時候,能量就無窮地放大,誰也說不準他接下來會不由自主地幹什麼!
鬥弈閣的弟子們約好了似的,一起開始高聲吶喊,“師兄加油啊!千萬不能輸給這個小子!”“師兄,收拾了這個小子,我們就把這個小女子擡回去!讓閣主開心開心!”
“給我住口!”薛武雙的聲音沉悶地劃過空氣,直刺這幾個不成材的弟子,他們的耳朵似乎收到了一股氣浪的衝擊,嗡嗡地響個不停!
一個年幼的弟子雙耳充血,捂着耳朵哇哇地叫個不停,沒過多久,竟然一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
孟林不禁瞠目結舌,鬥弈閣果然沒有人性,連自己的師弟都能痛下殺手!他瞄了瞄躲在身邊的白薰,白薰臉色慘白,似乎也收到了驚嚇,像一隻小鹿一樣顫顫巍巍地捂着嘴巴。
他默默地祭出了一把劍,氣旋滾動,原本環繞在身周的棋子都被絞了一個粉碎!
“你有什麼臻技都施展出來吧,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孟林聽聞到薛武雙如此一喝,心中不覺有些反感,這個人看來是極其嗜殺和狂妄的,鬥弈閣所謂扶持人間正道,如此一來,就露出了違背此教義的真正面目。
劍氣急速射向薛武雙,對方巧身一避,雖然未有射中,確在衣衫上留一個一口子。
薛武雙雙拳並用,拳風勁烈,在孟林原來停留的地面上砸出兩個深深的坑!
“隆”!薛武雙被自己的拳風也給震懾到了,這種看似毀天滅地的臻技,如果是尋常弟子必定被砸成肉餡了!孟林幸虧是反應及時,不然必定被重傷。
鋪路青石的碎塊高高揚起,一個身影直射從塵埃中直射而來,還未有看清楚,就感覺到胸口被重重地錘擊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讓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再也不能夠忍受了,哇的一口鮮血噴向空中,雙眼還驚恐地朝向那個方纔射來身形的方向。
身軀
重重地砸在裡面上,口中輕微地反覆喃喃,“不可能,小小年紀如何修煉成如此境地!”薛武雙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緩緩逝去。
陡然,雙指在他的脖間輕輕一點,迅速在他嘴巴里塞了一顆藥丸。
他模糊地望見一個比自己年輕的男子從他的身上垮了過去。那個人與自己一樣穿着黑白道衣,確不是孟林。
在此刻,孟林也在塵埃散去以後看到了一個與薛武雙一樣着裝的男子,這個男子手上持着一把扇子,鷹一樣的眼睛,緘默地看着自己。
孟林拱手作揖道,“在下南山北麓飛鶴之巔門外弟子孟林……”他在說罷這句話之後,定睛一看,這個男子已經消失在眼前。
後背感覺到一絲陰冷。
轉過身,沒有任何威脅。他卻看到白薰的脖子上橫着一把扇子,持扇子之人正是方纔的那個男子。
“失禮,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更不談什麼門派了,今日我爲鬥弈閣死,明日我也能爲南山北麓飛鶴之巔而亡。如果孟兄臺願意的話,可以叫我韓瓊玉。”那個男子斜嘴一笑,連一個男子都能這麼美,白薰倒是失了幾分顏色。
鬥弈閣的韓瓊玉,似乎師父提起過這個年輕人,雖然他那時候與自己說了很多關於這個韓瓊玉的事情,但是因爲自己與他不認識,就沒有什麼記憶,只記得有一次師父評價他是一個天資奇才,極爲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不俗的實力。年紀輕輕已經在鬥弈閣裡算是十八長老裡的排上了第十八位。能夠進入十八長老的人往往是鬥弈閣裡相當厲害的人物,有些人或許努力了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入選十八長老。
“呵呵。”孟林心中有些許擔心,這個韓瓊玉肯定是一個難纏的人,何況自己重傷了他的手下,更是饒不了自己。
韓瓊玉微微笑道,“孟兄臺今日所爲真乃英雄也,爲了救一個無關女子,竟然與我們鬥弈閣爲敵。看來今天你與這個女子裡面必須要死一個才行了。”
孟林的眉頭抖了一下,這個不符合常理啊,爲什麼是兩個人裡留一個人。
“韓長老,把那個女子留下,把那個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人殺了吧!”一個小師弟嚷嚷起來。
微微頷首,韓瓊玉笑道,“小弟子都如此說了,看來今天你是走不了了。這個姑娘就留給我們閣主享用了!”
白薰委屈地看着孟林。
孟林有些忍不住想去掌摑這羣鬥弈閣的弟子,真是無恥之極!
“你們想讓我死就讓我死,放了這位姑娘!”孟林朗聲喝道,手中祭出的寶劍發出一絲低沉的響聲。
韓瓊玉咧嘴笑道,“這可由不得你了,孟兄臺,今天這件兩件事情我一定要完美地辦到。你必須死,她也必須被帶走。”
“這也由不得你!”在旁人眼裡這場戲越來越好看了!比孟林年紀稍長的一個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弟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個人濃眉大眼,個頭比孟林高出不少,手中持着一把“天玄戟”。身上幽幽散發出華澤,
似乎有醇厚的臻體修爲在支持着他輕步前來而不讓任何人發現他。
他是孟林在南山北麓飛鶴之巔見過最多次的門外弟子了,比起自己,他多了十年的修爲,也是衆門外弟子裡最爲勤奮的,可是造化弄人,他還是沒有可能進入正式弟子的可能。
“俞新師兄!”孟林驚呼道,看到故人甚是驚奇。
“師父最近託我來尋你,說許久未見不知去何處了,甚爲憂心。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俞新拍拍孟林的肩膀,一臉欣喜。
不提這個假白風還好,一提這個人,孟林心中的仇恨又燃燒起來了。冷靜一想,現在如果憋不住,那或許就不能爲師父報仇了。
他輕聲清了兩聲嗓子,強作笑臉道,“師弟是爲了下山半點事情,路遇這位姑娘,便想拔刀相助,誰知這羣鬥弈閣的人糾纏不清……”
“鬥弈閣?”俞新環顧四周,這羣人身着奇怪道衣,自然是鬥弈閣無疑,又看到了韓瓊玉一臉詭笑地站在一位姑娘身邊,不禁笑道,“韓長老原來也是好色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一個姑娘家的下手,成何體統?”
“說來正巧,俞兄好久未見,每次一見面,似乎我們都是爲了女人。如果沒有記錯,上上次我們是爲了一個叫周子蘇的姑娘戰了一場,後來一次是爲了一個不知其名的村婦和她的兒子。這次我們又是爲了一個路遇的姑娘,看來我們之間的戰鬥必定是爲了一個女人而分出勝負啊。”韓瓊玉嬉皮笑臉道。
俞新緩緩向前了幾步。
“所謂人間正邪不兩立,就算不是爲了女人,爲了男人,爲了老人抑或是爲了嬰孩,只要你們插手的事情,我俞新奉着教義也要收拾你們了。”
“好狂妄的口氣!”一名瘦骨如柴的鬥弈閣弟子叫囂道,這句話還未落音,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流拖到了俞新的面前,他深知是俞新的臻技將他拖過來,接下來不知道要如何對自己下手,便魂不守舍地跪在地上求饒道,“少俠饒命,小的只是隨口一說,切勿怪罪。”
俞新未有理他,盯着韓瓊玉道,“不知道韓兄怎麼想?”
“碰!”這個鬥弈閣弟子瞪着眼睛,隨着生命的停滯,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韓瓊玉擺擺手道,“俞兄見諒,我生平最看不慣兩種人,一種貪生怕死,一種只逞口舌之快。此弟子林墨兩者兼而有之,必須死。”
朗聲笑着,俞新與孟林對視了一眼。
孟林聳聳肩。
白薰的眼睛裡也漸漸透露出希望的神采,有這麼兩個人相救,自己肯定能夠躲過一劫。
俞新單手一指,“還是那句話老化,你放過這位姑娘,我們好聚好散。”
“俞兄正是癡人說夢,如此美貌的女子,我們鬥弈閣不知道有多少弟子等着享用呢。當然了,第一個享用的肯定是我們的閣主,接下來她的死活與我們無關了!”韓瓊玉這副溫文爾雅的面容下掩藏着多麼骯髒的心!
孟林咬了咬嘴脣,這個姑娘我一定要救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