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
王妃曹妙彤大怒,以往沒有周懷安在王府,她端莊秀麗,吳儂軟語,相夫教女。
如今有了周懷安,她暴躁易怒,髒話頻出,猶如街上潑婦。
“咳咳!嬸嬸,對不住!都怪王叔這消息太滲人了!”
周懷安避開嬸嬸殺人的目光,話鋒一轉;“王叔,民間拜鬼有什麼說法?”
勇親王和永嘉郡主,都緊皺眉頭,民間不許拜鬼,這可是太祖皇帝當年下的命令。
你周懷安身爲大夏子民,竟然連這等規矩都不知道?
勇親王隨即釋懷,畢竟這位侄兒大部分的時光,都蹉跎在教坊司了。
“太祖有言,如聞民間殺人拜鬼,如今首謀若加功者,凌遲斬!”
冰冰傲人的規模,令桌子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解釋道:“當年恰逢亂世,災害頻發,百姓愚昧,認爲奉上祭品,便能乞求鬼神庇佑,這纔有了殺人拜鬼之風!”
周懷安緊皺眉頭,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當地的官府莫非都是擺設不成,連這點封建迷信都剷除不了?
“王叔,這種事情還能勞煩到執金吾?”
勇親王苦笑道:“前些時日旱災,朝廷剛撥下了賑災糧,如今卻出現了殺人拜鬼之風!這是對皇權的蔑視,陛下自然會重視。”
周懷安恍然大悟,文景帝可不是關心被當成祭品的無辜百姓。
而是覺得殺人拜鬼這事,影響到了他的統治根基。
這纔派出執金吾前往查明真相,杜絕民間有其他信仰。
“具體之事,想必曹吾鳴會告訴你。”
隔壁老楊夾了塊牛肉,放入口中,叮囑道:“長卿,此次出了上京城,恐怕陛下會派人監視你。”
周懷安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別看他現在是執金吾,成爲了大夏公職人員,可歸根結底還是燕王周棣送來的質子。
“行了,咱們晚膳不談朝堂之事!你出去歷練一番也好!”
隔壁老楊欣慰道:“鑑於你過幾日要外出,本王明日多給你兩拳淬體!”
周懷安:“王叔,大可不必……”
勇親王笑道:“長卿,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客氣什麼!”
隔日。
周懷安捂着胸口來到金烏府報道,“王叔還真是陰損,大早上起來就揍了我五拳!”
浩然軒內,一向樂觀的楚中天愁眉不展。
損友二人組的另一成員李林峰,同樣無精打采。
周懷安到來,曾紀常這一組的人馬齊整。
“兩日後,我要帶你們外出執行任務。”
“這兩日你們做好準備!卷宗我會發給你們每人一份!”
“查閱過後,不可外傳!”
曾紀常面色嚴肅,周懷安當即回答道:“yes,sir!”
看到周懷安元氣滿滿,對比另外兩個勾欄聽曲之輩,曾紀常很是欣慰!
“長卿,卷宗你先看看?”
“曾哥,身爲上京的有志青年,我不能因爲要外出,就忘記了巡(mo)街(yu)!”
周懷安一臉正經,更令曾紀常動容,“待我巡街歸來,再看卷宗不遲!可以先讓楚中天和李林峰過目!”
“好!有長卿在,何愁此事不成?”
告辭了曾哥,周懷安果斷先行來到教坊司。
粉香汗溼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
枕在香君的洗面奶上,周懷安只覺得渾身放鬆。
“周郎今日這麼早過來,莫非有要事,打算離開上京?”
香君何等聰明,周懷安眉宇不展,一看便有心事。
“不錯,身爲執金吾,要爲民請命。我要外出執行任務。”
周懷安一把攬住香君的纖腰,後者“嚶”的一聲,櫻脣便被佔了便宜。
“這不是掛念你,所以馬不停蹄便趕來。”
“周郎就會說這些話,哄騙人家!”
香君美目流轉,嬌嗔一句,一時間將大家閨秀的嬌羞,絕代花魁的嫵媚結合在一起,令周懷安風雲再起。
浴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沁紫葡萄。
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教坊司中度過,爲香君蓋好被子。
佳人熟睡,周懷安穿好衣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次外出,不知道要耽誤多久!可不能冷落了身邊的魚兒們!”
周懷安的下一站,果斷來到了曹府。
“曹公啊曹公,沒想到吧?你派我外出執行任務,卻被我偷家了!”
聽聞周懷安前來,曹英親自出門相迎。
“長卿可算過來了,想煞爲兄!”
曹英一把抓住周懷安的手,“快快有請!沁兒顧忌顏面,纔沒有出來相迎!”
呵,夜店小馬達還知道害羞呢!
曹沁今日一身粉裙,少女感十足,卻偏偏曲線玲瓏,身段傲人。
一雙電眼迷離,暗送秋波,這誰頂得住?
俯身爲周懷安斟茶,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片雪膩,既達到了吸引眼球的效果,又不顯得輕浮。
沁兒,你可太會了!
你跟蘭陵一起,絕對是公關部的姐妹花!
“長卿哥哥,你今日是有新的話本嗎?”
曹沁被周懷安看得滿臉通紅,只覺得後者的目光專注火熱, 又充滿貪婪,似乎要將她從頭到腳,從外面的粉裙再到裡面的月土兜看個通透。
“非也,此番前來,是爲道別。”
道別?
曹英不解道:“長卿何出此言?”
曹沁雖然未說話,一雙美眸如秋水般充滿惆悵。
“唉!曹公讓我出去執行任務!爲了大夏安寧,我必須前往。”
周懷安彰顯自己爲國爲民,同時又告訴大導演和大明星,不是我想走,都是你爹的錯!
曹英緊攥拳頭,“長卿一走,爲兄少了知己!那些個勳貴子弟,不過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纔會與我來往!”
周懷安忍不住提醒道:“曹兄,你別忘了袁子脩,他其實對話本也略有研究!”
主要是你們兩個人去教坊司,絕逼是一堆奇葩!
一個只知道埋頭苦幹,另一個則會叫一羣姑娘排練話本!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曹沁嬌嗔道:“爹就是喜歡亂派人出去!長卿哥哥根本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
咳咳!
妹子,你這樣說,人家會生氣的!
周懷安汗顏,畢竟他在曹沁眼裡,是個只會寫話本的紈絝子弟。
“長卿,已經到了晌午,今日就在府中用膳吧?”
“恭敬不如從命!”
能白嫖,周懷安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席間曹英不斷訴苦,曹沁則是在桌下,不斷用玉足輕踢周懷安。
“咳咳,曹兄,下次待我前來,一定會送來新的話本。”
“長卿,此言當真?”
“比珍珠還真!”
至於曹沁,周懷安只能留下四個字:“有求必硬!”
不明所以的曹沁,一雙電眼如玉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清澈,還有一絲迷茫。
要知道,一個男人對她有求必應,究竟是何居心,再明顯不過。
可惜此硬非彼應……
周懷安充實的一天還未結束,至少在離開前,要看一眼齊靈兒。
不知對A少女的雜交水稻,研究到何等地步。
可惜他卻吃了個閉門羹,齊靈兒將自己鎖在實驗室裡,一心向學,要在宋忠之前,研究出獨屬於自己的雜交技術。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周懷安洋洋灑灑,留下狗爬的八個大字,委託術師們將此交給齊靈兒。
回想過往,燕王世子只能佔八個字中的一半,好好學習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天天向上,絕對可以!
走在大街上,周懷安見到了老熟人,京兆府尹捕頭姬四娘。
“見過世子。”
“姬捕頭莫要多禮,我們是朋友!”
周懷安笑道:“捕頭這是要去哪裡?”
女警花前凸後翹,如同雌豹般矯健的身材,狂野而不失誘惑。
跟在身後的兩個捕快,不斷看向姬四孃的背影吞嚥口水。
“說來有緣,此番可能要與世子一同前往滄海城。”
姬四娘笑道:“執金吾對於下面的門道不太清楚,所以這一次,我受曹公所託,輔佐諸位。”
執金吾日常的工作可不是查案,更沒有跟地方官員打交道的經驗。
反觀姬四娘這樣的捕頭,則是經驗豐富,有其協助再好不過。
查案之餘,還能欣賞前凸後翹的身材。
否則每日看曾哥,楚中天和李林峰,周懷安都要覺得髒眼。
“那便有勞姬捕頭相助!”
“世子言重了!”
兩人告辭後,周懷安同時意識到了殺人拜鬼的不尋常。
第一,這案子死的絕不是一個人,否則不會驚動了文景帝。
第二,雖然還沒看過卷宗,但案情一定撲朔迷離,出現了當地官府無法掌控的情況。
第三,曹公這個老銀幣,說不定又在坑害自己!
上次盤若寺的事情,已經讓周懷安九死一生,若不是褚成拼得了然禪師只剩一口氣,他就英勇捐軀了!
等等!
周懷安拿出血色玉佩,回憶起褚成的故鄉,不正是滄海城!
周懷安一陣後怕,冷汗浸溼了後背,莫非一切都在曹公的算計之中?
褚成讓他照顧好妻兒,但滄海城卻出現了殺人拜鬼的事情!
“玉佩先還給褚成妻兒,到時候留下些銀錢。”
周懷安嘆氣道:“老褚啊,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幹好,本世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