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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披散的長髮,在微風中繽紛飛舞。
俊朗無儔的容顏,本該是風華絕代,卻因那雙冷冽如刀,肆意散發着殺氣的瞳眸下,讓人不敢直視!
血影樓樓主,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是衆臣第一次見到他的真顏,自然也在他的狠辣之下,被震懾的不敢輕舉妄動!那可是葉太師啊,正一品的大員,就讓他這麼輕而易舉的一劍斃命,他到底有多囂張?!
“連聖旨都不敢示人,到底誰是亂成賊子還不一定呢!”正在衆人震驚之餘,月凌雲冷哼一聲,唰的一聲抽出寶劍,將長劍直指向天:“誓死保護皇后娘娘!”
“誓死保護皇后娘娘!轢”
有他一聲高呼,銜命而來的藍毅首當其衝,負責護送沈凝暄的一衆禁軍,也都紛紛亮劍,奮聲高呼!
人,都有私心。
月凌雲自然也有糲!
只不過他的私心,與他對朝廷的忠心並無違背,他求的只是更好的保護好自己所在意的人,是以今次遠赴三國峰會的禁軍,盡皆他的親隨,人人以他馬首視瞻!
他是誰?!
他是燕國的大將軍。
強將手下,素來沒有弱兵。
此刻,見他與兵士皆都刀劍出鞘,擋在城門前的一衆朝臣,也都紛紛變了顏色。但只是片刻,便聽一陣不遠處馬蹄聲聲,衆人聞聲望去,只見自三軍大營方向,有一隊人馬奔馳而來,而帶兵之人,赫然是葉生儒長子葉徵!
按理說,文士之後,也該是文官,但葉生儒之子葉徵卻是個例外。因他自小多病,葉生儒實在沒有辦法,便將他送去習武,這也便成就了今日武功高強的他!此前,他一直在涿州帶兵,直到不久前方纔奉旨返京!
見到葉徵,衆臣心中大石落地,知今日之事,肯定不會善!只是片刻,葉徵便已經帶着人馬行至衆臣身前,乍見父親屍體,他瞳眸怒睜,直接自馬背上躍下,雙膝跪地的將葉生儒的屍體抱在懷中,察覺到父親已死,他雙目腥紅的擡起頭來,怒聲喝問:“是誰?!”
“是我!”
大丈夫頂天立地,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夜無殤冷哼一聲,直接護住沈凝暄,冷眼睇着距離自己不遠的葉徵!
“那你就把命留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身爲武將的葉徵怒瞪着雙眼,猛地一揮手,他的手下立即上前,作勢便要將月凌雲等人團團圍住,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直接放下葉生儒的屍體,陡然提劍看似是攻向夜無殤,卻是眸光一冷直朝着沈凝暄攻去!
見狀,秋若雨等人瞳眸驟縮!
“娘娘!”
……
沈凝暄心神一凜,腳下步子一轉,直接躲在夜無殤身後,而他則寶劍倏地上揚,直接擋過葉徵全力而出的一劍,快速反~攻而去。
“保護好元妃娘娘,誅殺沈家餘孽,敢阻攔者一律殺無赦!”夜無殤的劍,且快且狠,電光火石間,有些勉強的躲過夜無殤的快劍,葉徵對身後的禁軍大吼一聲,便與夜無殤戰作一團!他身後的禁軍,很快便與血影樓的殺手和護送沈凝暄的禁衛軍亂戰一團,一時間刀光劍影,場面大亂!
在衆人進攻與防守之時,元妃卻已然順勢退避到安全地帶。
“娘娘!”
見有人一再攻向沈凝暄,秋若雨驚呼一聲,想要上前護佑她,卻因亂兵之中,有人執劍刺向青兒,而不得不轉身去替青兒格擋。
“秋若雨,不必管我,你保護好青兒!”素手探出,擡腳將身前攻擊自己的禁軍一腳踹出,沈凝暄瞬時奪了對方的長劍,徑直便要迎上禁軍刺向自己的劍刃,然……她手中長劍,尚不曾與對方的劍身接觸,便忽見一道亮光閃過,方纔還攻擊自己的人,瞬間便被取了性命!
驟然擡眸,望進一雙深邃如海的瞳眸之中,她不禁微微蹙眉。
“你是孕婦,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躲在我身後就成!”戴着手套的大手十分自然的握住沈凝暄的纖纖玉手,夜無殤即便在這種時候,俊臉上仍舊沒有半分的慌亂,直接對沈凝暄邪肆的眨了下左眼,他擡起一劍,掃掉身前數名禁軍。
隨手,數次有禁軍來襲,但每每沈凝暄欲要迎敵,夜無殤的劍便先一步到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自感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同時,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和溫熱感,她的心中不受控制的劃過一道暖流。
“喂!發什麼呆?”
手上揮劍的動作瀟灑飄逸,毫不拖泥帶水,回手刺倒一名禁軍後,夜無殤眸光驀地一閃,握着沈凝暄的手微微收緊,哂笑着揚起下頷:“你要等的正主兒來了!”
聞言,沈凝暄擡眸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看着不遠處馬背上身着一襲玄色明黃色龍袍的俊逸男子,她眉心驀地一皺,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是獨孤宸!
因爲是他,所以當眼前再有人朝着自己襲來之時,她不閃也不避,只是定定的看着馬背上的燕國帝王。
“暄兒!”
獨孤宸一路趕來,本就面色微白,眼看着自己的禁軍,正手持刀劍朝着沈凝暄襲去,他驚呼一聲,眸色微變,直接駕馬衝上前來,一劍刺中了禁軍要害!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士兵,但是此刻卻眸光冷冽的擡手對着朝沈凝暄下毒手之人一劍封喉,迎着她情緒莫辨的雙眸,他暗自在心中一嘆,隨即飛身下馬,與夜無殤一左一右將沈凝暄護住,然後朝着正奮力廝殺的兩方人馬大喝一聲:“統統給朕住手!”
獨孤宸的吼聲,聲震長虹!
當混戰之中的衆人看清他的面容,不禁皆是一震,不敢有絲毫遲疑,紛紛停了下來,連帶城門下的衆位大臣也都紛紛跪下身來,大聲高呼道:“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着衆人跪落一地,聽他們高呼萬歲,沈凝暄暗暗吁了口氣。
感覺到獨孤宸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聽着他因一路疾馳而來,那急切而火熱的呼吸,她輕勾着脣角,心中那根緊繃的心絃,終是鬆了下來。
雖然有些晚,但他終究來了。
她本就知道,那道聖旨和毒酒,一定不是出自他手。
而她,終是賭贏了!
“此刻你們揹着朕逼朕的皇后自裁,還有什麼臉參見於朕?你們……”低沉而盛怒的聲音自獨孤宸口中迸發而出,他冰冷的目光,掠過地上葉生儒的屍體,旋即擡劍直指衆臣,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全都該死!”
聽到他冰冷的聲音,衆人無不膽寒。
唯有葉徵在靜窒片刻之後,硬着頭皮沉聲說道:“皇上,沈洪濤投靠齊氏一族,謀篡我燕國江山,您怎可再容他的兒女執掌後宮?”
“閉嘴!”
幽暗的瞳眸之中,厲光一閃而過,獨孤宸冷聲斥道:“兩年前,沈洪濤便已然與皇后斷絕關係,今日他投靠齊氏一族,朕來日必取他性命,但是葉徵你,你父親仗着是朕的恩師,鼓動重臣在此意欲逼死皇后,意圖害死朕的皇嗣,而你更是私自帶兵,充當劊子手,着實可惡可恨!這筆帳朕不會就這麼算了!”
“皇上……”
凝着獨孤宸冷若冰山的俊臉,意識到大禍臨頭,葉徵臉色微微沉下,知今日之事不會善了,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早已沒了氣息的父親身上,卻是眸光一斂,轉頭看向獨孤宸身邊的沈凝暄,孤注一擲喊道:“請皇上以天下爲重,賜死沈凝暄,若有她在後宮一日,在天下衆心難平啊!”
聽葉徵此言,衆人亦知,若今日沈凝暄不死,他們必然性命不保!是以,緊隨葉徵之後,衆人便也垂眸拱手,對獨孤宸齊聲高喊道:“請皇上以天下爲重,賜死沈凝暄!”
他們一語落時,他們身後的禁軍,同時疾聲高呼,聲勢震天!
雖然,沈凝暄已然料到獨孤宸若想保全自己,必然會面臨如此情形。但是此刻真正面對時,看着獨孤宸被自己的臣子所逼迫一定要賜死她,她的心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總是皺巴巴的,不是太舒服。出乎她意料的,獨孤宸並不曾有過絲毫猶豫,便開口沉聲喝道:“今日,朕在此起誓!只要朕一日在位,她沈凝暄便是朕唯一的皇后!只要朕尚有一口氣在,就沒人可以……讓她比朕先死!任何人……都休想!”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暗,心中滋味莫名!
以前,若是在江山和她之間,他的態度也如此堅決,那麼如今,他和她又豈會落到如此地步?!
眸華低垂,低眸看了她一眼,卻只瞥見她的側臉,獨孤宸握着寶劍的手,微微擡起,直指着在場所有人,“全都給朕讓開!”
“皇上!”
聽了獨孤宸的話,葉徵冰冷的眼底盡是不甘之色!
帝王之情,從來最是薄情,燕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讓哪位帝王,只與她一人爲後,並護佑她一生!但此刻,他們的皇帝,竟然當着衆人的面,立下如此重誓!
如此,今日若沈凝暄活着,則勢必榮寵不衰,到那個時候,他們今日任務未曾完成,如太后根本不會出手護他,已然沒了父親支撐的葉家還有他勢必只會有一個結局……心中思緒至此,他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深凝着沈凝暄平凡卻淡然無波的面龐,他不禁心生寒意,渾身上下從頭涼到腳!
今日,她必須得死!
如此,最後如太后纔會依着承諾,保全他們葉家!
“皇上……”
神態恭謹的喚着獨孤宸的名,葉徵艱難擡步,面色冷峻的一步一步上前。
獨孤宸見狀,面容越發冷峻,目光森冷的注視着他。
數步之後,終是在獨孤宸和沈凝暄面前站定,葉徵視線微轉,細細打量着沈凝暄。
見葉徵緊盯着自己,獨孤宸鳳眸微眯,沈凝暄則臉色亦是微微一沉。
“妖女禍國啊!”
只忽然之間,葉徵眸色一狠,手中劍如閃電,直刺向沈凝暄。
“娘娘!”
在青兒的一聲驚叫之中,沈凝暄眸光劇閃,只聞噗的一聲,便有利刃刺入皮肉的響聲傳來,殷紅的鮮血濺了她一身。
撲面而來的腥熱之氣,讓沈凝暄眸色微微睜大,看着眼前的一臉憤恨,卻將眼睛瞪的滾圓的葉徵,沈凝暄頓覺胸腹間熱浪翻滾,旋即呼吸一窒,急忙擡手捂上自己的嘴,偏頭嘔吐起來。
“朕說過,只要朕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她比朕先死!”目光冷凝的注視着雙眼瞪得滾圓的葉徵,獨孤宸聲音冰冷的低嘆一聲,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寶劍,自葉徵身上抽離……
“皇……皇上……”
噗的一聲,口中噴出鮮血,隨着獨孤宸手中長劍抽離,葉徵的身子緩緩倒下。
枉他武功高強,卻從不曾想竟會是今日這般死法!
他,死的不甘啊!
“將軍!”
隨着葉徵倒地,衆多跟隨葉徵的將士頓時悲痛出聲。
“任何人……都別再試圖挑戰朕的底線!”
聲音無溫,臉上的表情,亦沒有一絲溫度,獨孤宸將手中長劍垂落,任那劍端的鮮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他眸色陰冷的掃過衆人,轉身對梟青沉聲命令道:“傳朕旨意,今日但凡鬧事之臣,悉數革職查辦,禁軍亦同,全天下之人,但凡與皇后爲敵者,亦同!”
語落,他長長的在心中出了口氣,轉過身來,見沈凝暄仍舊在吐着,他的整顆心瞬間都被揪起,痛的一顫一顫的:“暄兒,沒事吧?”
“沒事!”
到底止了吐,脣齒間盡是酸酸澀澀的味道,沈凝暄伸出手來,輕輕揮了揮,卻不期獨孤宸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纖手。
身形微微一怔,沈凝暄轉過身來,看着獨孤宸緊握着自己的手,而微微皺眉。
“走吧,我們回宮!”
握緊了沈凝暄的手,獨孤宸擡步便要帶她進京。
可,他才帶着沈凝暄向前一步,卻見沈凝暄身形一晃,整個人瞬間後移,於下一刻被夜無殤拉入懷中!
手中的空蕩感,迅速蔓延到心底,獨孤宸頓足,微轉過身。
看着夜無殤緊握着沈凝暄的手將她帶入懷中,他神情倏地一冷,眸色陰沉道:“夜無殤!”
“是我!我以爲皇上貴人多忘事,不認得我了呢!”即便是面對獨孤宸,卻仍舊是放蕩、輕佻,沒有一絲一毫的拘謹與改變,夜無殤定定的凝着獨孤宸,身上沒了往時戾氣,比之陽光都要燦爛。
“放開她!”
低眸看了沈凝暄一眼,獨孤宸迎視着夜無殤漫不經心的笑容,周身都泛起冷意:
聞言,夜無殤淺淺勾脣,語氣輕鬆不羈:“我若說不放呢?”
“找死!”
咬牙道出兩字,獨孤宸手中寶劍驟起。
夜無殤見狀,眸光冷漠一動,卻是哂然一笑間,直接將沈凝暄帶到身後,揚起便擋住了獨孤宸重達千鈞的一劍! шωш✿TTκan✿℃ O
“鏘——”
刺耳的利刃交接聲傳來,明顯感覺到夜無殤的身形頓了下,沈凝暄剛要藉機掙脫他大手的禁錮,卻在瞥見他驀然直起的背脊時,心下微微一顫,連帶着面色也跟着變了!
俊眉緊皺,陡地用力將獨孤宸的劍擋回,夜無殤暗沉一口氣,在沈凝暄微微怔仲之時,伸手圈住她仍舊盈盈一握的腰肢,帶她飛身躍上月凌雲的戰馬!
“獨孤宸!”
不動聲色的讓沈凝暄側坐在自己身前,夜無殤伸手握住馬繩,語氣清冷道:“今日如太后的這出逼宮,你看在眼裡,你以爲你殺幾個替死鬼,我就會把人交給你?”
“夜無殤!”
眼看着夜無殤帶着沈凝暄上了馬,獨孤宸面色黑的簡直一塌糊塗,疾步前行,他一邊朝着馬匹走近,一邊沉聲說道:“你敢搶朕的人試試!休要逼真清剿了你的血影樓!”
“我好怕啊!”
直接勒緊了馬繩,夜無殤俊美的臉上,渲染着炫目的自信,轉身調笑着問着自己的手下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
隨着夜無殤的問話,血影樓的殺手們,紛紛露出嗜血的笑容。
“乖乖,你們不怕也要等着皇上鎮~壓了齊氏一族纔有精力來清剿我們啊!”脣畔有些譏笑的勾起,夜無殤迴轉過頭,朝着即將近身的獨孤宸撩人一笑,“獨孤宸,人我先帶走,除非如太后親自出面,否則這人我就留下當樓主夫人了!”
語落,就在獨孤宸距離馬匹一步之遙時,他忽然將馬匹調轉過身,而後用力將沈凝暄擁住,雙腿夾緊馬肚,側面朝着郊外方向狂奔而去。
“夜無殤!”
被夜無殤囂張的態度氣到跳腳,更因沈凝暄被他當着衆臣的面搶走而氣急敗壞,獨孤宸的臉色陰沉如冰,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盛怒之餘的聲音,緊繃到了極點!
不用回頭,也已猜到獨孤宸難看的臉色,夜無殤壞壞一笑,再一次用力夾了馬肚!
秋風,拂面而來。
儘量將沈凝暄抱的緊一些,藉此來緩解馬匹前行的顛簸,夜無殤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不禁輕皺了皺眉宇,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前往:“今兒是怎麼了?安靜的有些嚇人啊!你也不問問,爺要帶你去哪兒!”
“去哪兒?”
從方纔到現在,沈凝暄一直都在回想着夜無殤挺直的背影,如今聽到他的話,她心絃微微顫動着,忍不住回頭仰望着他俊美的臉龐。
“看什麼?”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沈凝暄的額際,夜無殤輕蹙了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慵懶模樣:“好看嗎?”
凝着他脣角勾起的弧度,沈凝暄的大腦,忽然之間陷入一片空白。
她怎麼……到現在才覺得?!
是因爲他的處處做對,所以忽略了嗎?!
耳邊風聲猶在,他溫熱的氣息是那麼真實,可她卻忽然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個美好的,只有他們的,永遠都不想要醒來的夢!
只一瞬間,她心中積壓許久的情感,洶涌而上,直衝她的腦海,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無論如何,卻再也止不住!
喜極而泣的淚,不停的自眼角滾落,她將自己的眼淚,悉數蹭在他的前襟,嗡聲嗡氣的問道:“娘娘我見過的俊美男子多着呢,且不說獨孤宸,就算是北堂凌的容貌,也與你不相上下,你少在我這裡自大自戀的,惡不噁心?!”
“切!你應該覺得榮幸!”
夜無殤痞痞一笑,湊上前來,在沈凝暄耳邊呵氣:“爺只噁心你一個!”
“呸!”
沈凝暄輕皺了眉,用力拍了下他緊摟着自己腰肢的大手:“死開!”
“你還真是粗魯,獨孤蕭逸怎麼就會鬼迷心竅非你不可了?”嘴上雖然不滿,不過笑看着沈凝暄娥眉輕皺的惱怒模樣,夜無殤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不冷不淡的損她兩句,他仍舊緊摟着她的腰,薄脣微抿了下,眸深如海,語氣鄭重:“乖啦,別亂動,我們先找個地方歇着,等如太后來了,你還得好好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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