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城守捉拿葉傾城時,葉傾城顯得相當倨傲,直到玉城城守說是王爺派他來拿人的,葉傾城才吃了一驚!
“王爺爲何派你來拿我?”葉傾城還沒得到消息,因爲她以爲很快就能進夜王府大門,所以保持了絕對的安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和任何人來往。
所以她實在想不出,夜陵怎麼會派玉城城守來拿她,她又不是什麼重犯?
“葉傾城,你用武德王府郡主來要挾準夜王妃的事情,你還沒有忘記吧?”玉城城守冷笑一聲,對葉傾城也沒有任何好感,“現在武德王府路上遇匪,香消玉殞,故此王爺派本城守拿你前去問話!”
“什麼?夜蘭兒死了?”葉傾城失聲叫道。
“帶走!”玉城城守一聲冷喝,揮手讓衙差上前拿人。
葉傾城這時候纔回過神來,叫道:“誰敢碰我?我可是王爺的女人!”
玉城城守皺了皺眉,他當然不知道葉傾城這話是真是假,頓時沒了分寸。
“我自己會走!”葉傾城惡狠狠地瞪了玉城城守一眼,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出門外。
她要去看個究竟,夜蘭兒怎麼會死?這實在太令她始料未及了,她一定要親眼看看才能相信!
玉城城守鬆了口氣,葉傾城肯自己走,也免得他爲難,萬一真是王爺的女人呢?
一炷香功夫之後,葉傾城走進了城守府衙,身後跟着玉城城守以及衙差等人。
她一見府衙大堂之上有夜陵、雪漫還有武德王夫妻,堂中又有沐清璟、鬼醫等人,還擺放着白布遮擋的屍體,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難道,夜蘭兒真的如此短命,在路上出事了?葉傾城心裡開始不安了,雙拳微微握緊。
“傾城見過王爺。”葉傾城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對夜陵福了一福。
夜陵冷冷地看着葉傾城,薄脣一掀,道:“葉傾城,你可知罪?”
夜陵的聲音如此之冷,也不似那日脣角帶笑,葉傾城背脊一陣冷寒,忙道:“傾城這幾日謹遵王爺口諭,從未出過房門一步,王爺可以詢問驛館中任何一個人的。”
夜陵一拍桌,質問道:“本王問你:夜蘭兒郡主可是被你從武德王府擄走的?”
站在夜陵身邊的雪漫,一瞥夜陵拍桌的手,默默地將桌上那方原本屬於城守的驚堂木,塞到了夜陵手中。
要拍就拍驚堂木吧,她還沒見過他大老爺的樣子呢!
夜陵心中頓時有些啼笑皆非,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了,居然差點把他逗笑?
“王爺,夜蘭兒郡主的確是傾城擄走的,但是傾城並未傷害夜蘭兒郡主,還派了高手保護她,將她送來玉城與其未婚夫團聚。”葉傾城答道。
葉傾城那日當着衆人的面,在玉城城門口用夜蘭兒郡主威脅過雪漫,所以她現在想抵賴夜蘭兒郡主不是她擄走的,都沒人相信了,她也知道抵賴只會讓夜陵討厭她而已,於是便承認了。
“果然是你害了我的蘭兒!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狠毒啊?我的蘭兒受苦了啊……”葉傾城一承認,武德王妃立刻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罵了起來。
夜蘭兒雖然沒有真的出事,但好歹也是金枝玉葉,一路上顛沛流離的,被當成犯人一樣,難道沒受苦嗎?武德王妃可沒罵錯。
“王妃,稍安勿躁,夜王會爲我們主持公道的。”武德王惡狠狠地瞪了葉傾城一眼,安慰着哭泣的武德王妃。
葉傾城聽到這話心裡一跳,如果夜蘭兒真的出事了,今天真是誰也救不了她,但是她不信夜蘭兒真的死了。
一般的匪類,對付不了她留下押送夜蘭兒的那幾個夜王府舊部,而現在夜闌國的幾大勢力,都沒有理由對夜蘭兒下手,誰能冒着和夜王府、武德王府作對的風險去劫殺夜蘭兒?
“王爺,夜蘭兒郡主雖然的確是傾城擄走的,但傾城自信夜蘭兒郡主不會突遭橫禍。而俗話說捉賊抓贓,王爺可否讓傾城看一看夜蘭兒郡主的屍首?”葉傾城欠身衝夜陵問道。
進來的時候,葉傾城就看見府衙外那幾具押送夜蘭兒的人員屍首了,但夜蘭兒的屍首她並沒見過,而她一向相信眼見爲實,所以她有自信可以看出夜蘭兒郡主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即使夜蘭兒真的死了,她也能從屍首上檢查出,誰是殺害夜蘭兒的兇手。
不得不說葉傾城還是有點頭腦的,在她看到這陣仗的一剎那,確實慌了手腳,但等她看到雪漫的時候,她心裡就開始鎮定了。
葉傾城多疑又偏執,她認定了如果夜蘭兒是真死,那麼一定是雪漫殺了夜蘭兒,故意讓她背黑鍋!
夜陵沉吟了一下,揮手命令沐清璟:“揭開白布,讓葉傾城看一眼。”
沐清璟神色悲痛,眼裡卻帶着寒意,他故意直挺挺站了一會兒,才顫着手揭開白布,讓‘夜蘭兒’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露出來,讓葉傾城瞧個真切。
“蘭兒!我的蘭兒……”武德王妃見狀就要撲過去,又哭又喊。
武德王連忙緊緊抱住武德王妃,不停地安慰着。
葉傾城雖然只是一眼,卻也看見了‘夜蘭兒’那張臉,心裡一‘咯噔’:難道夜蘭兒真的死了?
這麼一想,葉傾城朝‘夜蘭兒’走去,要檢查‘夜蘭兒’的死因,看看到底兇手是何人。
“站住!你想幹什麼?”沐清璟早得雪漫授意,一見葉傾城朝屍首靠近,立刻大步一跨擋住了葉傾城,並順手蓋上了白布。
葉傾城冷哼一聲:“我也小學醫術,雖然不是仵作,卻能查明死因,我查查看夜蘭兒郡主是被誰所害,這不爲過吧?”
沐清璟怒喝道:“此事無須你操心!夜王自然會查明真兇!”
葉傾城又是一聲冷哼:“你們既然都將夜蘭兒郡主的死推到我頭上,想找我算賬,卻又不肯讓我驗屍,我如何心服口服地認罪?我還可以說,殺夜蘭兒的兇手就是陸雪漫!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呢!”
“混賬!”武德王氣得站起來,拔劍對向葉傾城,“你害得本王的女兒受此苦楚,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本王今天就殺了你,替小女報仇!”
武德王正要拔劍刺過去,夜陵伸手彈了一道指風過來,彈掉了武德王手中的寶劍,淡淡道:“武德王稍安勿躁,本王自有論斷。”
葉傾城見狀心中一喜,王爺果然對她還是有情的,關鍵時刻會保護她!
看見葉傾城眼中的驚喜和感動,雪漫翻了個白眼:這得有多蠢纔會自作多情?真是受不了。
“來人,將葉傾城暫時收監,聽從發落!”夜陵下一句話,把葉傾城打入了冰窖。
這個‘聽從發落’,可就大有文章了,一旦發落,葉傾城就沒有辯駁的機會,只能接受夜陵的安排了。
葉傾城驚了一下,半天才叫道:“王爺,您……”
“帶下去!”夜陵這回拍的是驚堂木,惹得雪漫偏頭瞅了他半晌,才收回視線:嗯,挺有大老爺範兒的。
玉城城守立刻揮手派人上前,將葉傾城帶了下去,而葉傾城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夜陵一會兒,倒是沒有掙扎。
葉傾城被關進牢房之後,心想道:王爺對她定然還是偏袒愛護的,只是武德王夫婦還有那沐清璟得理不饒人,所以王爺不得不先將她收監。
這麼一想,葉傾城又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如果沒有陸雪漫,王爺心裡一定是有她的。
葉傾城在監牢裡做着美夢,而夜陵已經決定了她的下場。
“找一個老乞丐,不用梳洗打扮了,三日後與葉傾城完婚。”夜陵坐在房裡,抓着雪漫的纖纖玉指把玩着,漫不經心地對肖樂吩咐道。
三日後,剛好是他和雪漫完婚的大日子,他之前答應過葉傾城,讓她與雪漫一同出嫁的,堂堂夜王可不能食言。
呃?肖樂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是,王爺。”王爺終於對葉傾城出手了,而且不是直接下殺手,看來葉傾城有苦頭吃了。
有時候,直接殺了一個人,反而是對她的最大仁慈,幫助她解脫。
“葉傾城武功挺高的,讓你弟弟去廢了她武功?”夜陵瞥向雪漫,此事他本可以親自動手,但他不樂意髒了手,惡人還是讓成魅那小鬼頭去做爲好。
雪漫輕笑一聲:“這有何難?魅兒一向下手快狠準。”
“那就交給他了。”夜陵淡淡一笑,執起雪漫的手,起身回房,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跟她說。
須臾,雪漫被身上霸道的男人弄得一片難耐之時,突然聽到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三日後,本王要和雪兒成親。”
什麼?雪漫愣住了,睜大了一雙美眸。
成成成成……成親?
“雖說雪兒可能不介意這名分一事,但本王十分想聽天下人叫雪兒一聲:夜王妃。”夜陵輕笑着說完,看着雪漫呆呆愣愣的可愛模樣,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
雪漫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已被他的霸道捲入另一個愉悅的世界,直到昏沉睡去,她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即將嫁給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