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蘭則是被文紅嚇得一個哆嗦,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即便是害怕,卻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娘娘,奴婢一心一意伺候娘娘,求娘娘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一定會好好的伺候娘娘和皇上的。”
巧蘭竟是牙一咬,心一橫,直接說了出來。
畢竟,剛剛文紅話裡的意思已經擺明白了,是說巧蘭不安分,想要肖想公孫華梟,那她所幸承認下來,只要文紅能給她一個機會。
“你……”文紅素手一指巧蘭,卻是被她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她才道:“你個小賤蹄子,終於忍不住說出來了。誰給你的膽子?嗯?”
“娘娘請息怒。娘娘,奴婢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伺候娘娘,若是娘娘給奴婢這個機會,奴婢一定會更加感恩的。”
“你,你……真是個賤人,你就這麼想爬上龍牀?呵呵,我真是養了個好奴才。”文紅怒極反笑,她其實早就知道巧蘭有這麼個心思,但想不到她竟然敢明目張膽的來求她,真是不要命了,當她文紅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若她把巧蘭給公孫華梟,也不至於擡舉巧芙了。“給哀家掌嘴。”
守心一愣,這屋中除了文紅外,就巧蘭和自己了。而文紅說要掌嘴巧蘭,便只有她自己動手了。
“愣什麼?給哀家掌嘴,狠狠的打。”文紅氣急敗壞的喊着。
“是!”守心只得執行,只是,爲什麼心裡有點兒暗爽呢?她面無表情的走到巧蘭面前,左右開工起來。一時間‘啪啪……’的響聲不絕於耳。
不過,守心沒有用力去打,巧蘭畢竟是個姑娘家,雖然臉皮厚了點兒,心腸也不怎麼好。但守心還是沒有下死手,否則以自己現在一個習武之人的力氣,兩巴掌就能把人打暈,嘴巴非抽歪了不可。守心覺得,自己還是非常的懂得憐香惜玉的。
“嗚嗚,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巧蘭大哭起來。
“哼,現在求哀家饒命?早想什麼了?”說着,文紅擺手,示意守心停下,然後冷冷的說道。
“娘娘……”巧蘭眼角掛着淚珠,眼中滿含委屈的神情。她不過是想要個男人,想當主子,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可一見到文紅那冰冷的目光,她就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巧蘭,你要記住,你是哀家的奴才,哀家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更不應該有自己的主意,否則……哼!”文紅冷哼一聲,凌厲的目光掃向巧蘭,可這話,何嘗不是在敲打守心呢?
“好了,你下去吧,今日就在房中好好反省反省,也養養傷。”文紅擺手讓巧蘭下去,若是以前,她還在南殤國的時候,必定會把巧蘭打個半死,但現在情況不同。她在這東陵國,可信之人本來就不多。所以,巧蘭還是要留着用的。
“奴婢告退。”巧蘭站起來輕顫着離開,心中即便有千萬分不甘,也不能表達出來。而她不敢就此怨恨文紅,倒是把這些都算在了巧芙的身上。她認爲,是巧芙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機會。而剛剛,也是巧芙打了她。
不能與文紅對抗的巧蘭,自動忽略了真正能做主的人是文紅。
巧蘭離開之後,天色已經漸亮了,文紅直接道:
巧芙,伺候哀家起身吧!
經過了昨日溫軟的話語,今兒的文紅架子端的十足。“今晚哀家會把皇上請來,巧芙,你一會兒也回去好好準備着。”
“娘娘,奴婢……”
“好了,巧芙,不要惹哀家不高興。”文紅聲音更沉了,顯然已經拿定了主意。
守心覺得她真是有夠彆扭的,巧蘭願意去伺候公孫華梟,文紅偏偏不同意。而自己,這麼明顯的不願意,文紅肯定也是看出來了,她爲什麼要偏偏錯配鴛鴦譜呢?
硬着頭皮伺候文紅梳洗,而巧菊和巧蓮也都過來幫忙伺候了。顯然,她們也知道了巧蘭被掌嘴的事情,一時間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了文紅的黴頭。
待天色大亮,文紅這裡一切妥當後,她竟然叫來老嬤嬤吩咐道:“嬤嬤,一會兒你去伺候巧芙梳洗打扮,再給她挑兩個機靈的丫頭伺候着,日後她也就是主子了。”文紅此言老嬤嬤明白了,看守心的眼神變了幾遍。然後對着笑意走過來:“老奴恭喜巧芙小主了。”
這小主,也不過就是在這裡叫叫,等除了文紅這寢宮,巧芙不過還是個奴才罷了。
守心臉色很不好看,雖然巧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但這老嬤嬤就是對着她喊得的,她心裡如何能夠舒服?不過,文紅就在一旁看着,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受着。
“巧芙小主,這就跟老奴去梳洗打扮吧!”老嬤嬤說完,率先帶着守心往出走。
守心跟着她來到偏殿,這裡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不知何時,巧芙的東西也搬了過來,老嬤嬤吩咐粗使丫頭把浴桶和溫水擡上來,上面還灑滿了花瓣,另有各種潤膚的香膏備着,都是要給守心用的。
有老嬤嬤在一旁看着,即便是上茅房,她也要跟着,守心讓她在外面等,她都不答應。可是把守心看的緊緊的,守心有心發作,便大聲對她道:“嬤嬤,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犯人一樣看住嗎?”
老嬤嬤頓時一笑,一張臉笑得如同一朵菊花一般。“巧芙小主,你說的哪裡話?老奴這可是爲了你好,你可別想不開,這坐了主子,可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別扯這些沒用的。哼!”守心氣呼呼的進了茅房,老嬤嬤就看在那裡,還道:“巧芙小主,您快點兒,洗澡水可都準備好了呢!”
“等着,我要拉屎。”
“哎喲,巧芙小主,您怎麼能說話這般粗俗呢?皇上聽到一定會不喜歡的。”老嬤嬤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這還粗俗?這叫本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守心真的不介意更加粗俗一點兒,只要公孫華梟能討厭自己。
老嬤嬤無語,只好瞪着茅坑外守心露出的半截小腿。這種茅房是一排茅坑的那種,沒一個茅坑都有半扇矮木頭門遮住,站在這裡,就能看到蹲坑之人的小腿,而人站起後,胸部以上的位置也能漏出來。
守心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直到腿都要麻了才站起來。
老嬤嬤趕緊拉着她去沐浴,她只好泡在那滿是花瓣的水中。
古代女人喜歡用花瓣,這樣出浴的女子身上都帶着花香。不過,守心現在可是被逼無奈的,也就沒有了泡澡的心思,直接坐在浴桶裡面裝死。只是,老嬤嬤不如她所願,應該是早就被文紅給叮囑過了,對守心是i一刻都不肯放鬆。
守心被人折騰一遍,終於完事兒了。
此刻的她身上穿着粉色裹胸長裙,腰間是一條同色的腰帶,還綴着一個成色不錯的玉墜。外罩白色罩衫,頭髮梳了個百合髻,文紅還特意賞賜了一隻足金的簪子,插在頭頂。臉也被脂粉擦得刷白,脣卻是血紅,如剛剛飲過鮮血一般。
巧芙長得算是眉目清秀,很小清新的感覺,如今這麼一打扮,簡直就是不倫不類的,還不如她穿着宮女服侍來的好看。
然而,現在一切都是守心做不得主的,老嬤嬤在一旁指指點點,筆筆花花的,一會兒就讓守心變得如此模樣,要多驚悚有多驚悚了。
待一切準備妥當,又把她推到文紅面前,老嬤嬤如同邀功一般的問道:“娘娘,您看怎麼樣?可還滿意?”
文紅端詳了守心一會兒,才點點頭。“如此甚好。”
好你妹啊?我要離開這裡。守心在心定吶喊着,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一臉的木訥,這才附和巧芙的性格。
之後,文紅個拉着守心坐到了她身邊,緩緩道:“巧芙,感覺怎樣?呵呵,你不要着急,明日便會有賞賜送來,哀家會全部都給你,放心吧。”
守心聽了這話,卻格外的擔憂起來。文紅這真的是打定主意了?她忍不住道:“娘娘,不如讓巧蘭姐去伺候皇上吧!巧蘭姐機靈的很,奴婢太過春悲,怕惹聖顏不悅。”
“巧芙,怎麼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嗎?”文紅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不,奴,奴婢是……”
“好了,事情已經定了,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巧芙,你就安心等着今夜皇上過來吧!”
那,那奴婢先回房歇一會兒。
守心見無力迴天,只得趕緊去個安靜的地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
然而,文紅竟然以讓老嬤嬤伺候她爲由,去她的房間監視她。
守心無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老嬤嬤,想是不是要出手打暈她。如果那樣,自己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逃出宮中吧!
老嬤嬤卻不知守心的心中所想,十分愜意的一邊坐着,一邊吃着茶點。不過,那眼睛卻是無時不刻不在看着守心,生怕她能逃了似得。
守心憤憤不平,不是說巧芙是文紅信得過的丫鬟嗎?爲何這個時候和防賊似得防着她呢?害她想逃走都這麼難,也不知道弈尋會不會擔心她。當日只說了綺惠公主生辰之日來營救清風,而守心出宮就要視情況而定了。
現在已經過了午時,公孫華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待他來了,文紅便會毫不猶豫的把守心推入狼口,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寒。守心已經開始考慮要如何防備公孫華梟了,她想,到時候不如一腳讓他就此斷子絕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