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咱們去你那邊。”終於,慕容盛威不甘的被慕容盛新帶走了。
守心鬆了一口氣,忙過去扶起已經被當作透明的青衣和紫衣。“你們沒事兒吧?”
“奴婢沒事兒!”青衣和紫衣同時回答,她們剛剛都要嚇死了,雖然兩個主子說話都還算心平靜期,但他們知道,若最後慕容盛威不妥協,事情就會鬧得極其不好收場。而她們兩個在場的奴才,很有可能成爲炮灰。
“唉,看這頭傷的!”守心說着,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親自爲兩個人塗抹。“忍着點兒,會有點兒疼。不過疼也是一時的,得好好的上藥,否則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守心的動作異常溫柔,惹得青衣和紫衣面頰頓時通紅。她們雖然知道守心是女子,但守心還穿着自己的侍衛服呢!頭髮也是男子髮髻,臉上也有面具遮擋着,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會以爲是個風流倜儻的偏偏佳少年呢!
就是她們知道的,也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守心可不清楚她們想些什麼,給上了藥之後,還提醒了一些不要沾水之類的注意事項。青衣和紫衣連忙道謝,對這個‘特別’的姑娘,越發的有好感了。
她們退下之後,守心開始推測慕容盛威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還是會趁着下一次慕容盛新不在,再次來糾纏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逍遙王府也同樣不安全了。她是立馬離開,還是回尋親王府等待慕容晏動手以後,自己再開始天涯大逃亡?
如果慕容晏能再放過她一次就好了,她就可以等候弈尋回來,哪怕只是每日見上一面,她如今也格外的珍惜。總之,她從未想過是已這樣的方式離開弈尋。她有些不能接受,她相信弈尋也更不能接受吧!
與此同時,御書房中,慕容晏一臉深沉的坐在龍椅之上。
下面跪着青狼以及另外一個黑衣女子,看其打扮,也是暗衛。她看起來風塵僕僕,黑色的衣服上面掛着一層灰撲撲的塵土,她凌厲的雙眸也佈滿血絲,顯然是趕路了許久的。
慕容晏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這麼說,西離國君一直在暗中尋找?”
“回皇上,是的!若不是青玄師兄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島,恐怕早就被他們給尋到了。”
“青玄可知曉此事?”
“皇上,師兄必定是不知道此事的。”這次回答的是青狼。
“哼!”慕容晏顯然是對這件事情十分的不滿。“青狼,你去親自除掉守心。”
“皇上……”青狼震驚,沒想到慕容晏會派自己做這件事情,他雖然不是看着守心長大的,但也十分喜歡守心這個小師侄。尤其他知道青玄對守心這個徒弟有多疼愛,他便更下不去這個手。
“怎麼?一個個的爲了個女子就要違背朕了?”慕容晏氣惱極了,他培養這麼多年的暗衛,從未懷疑過他們的衷心。而他們的忠心耿耿竟在遇到一個小丫頭的時候都變了,這讓他這個做主子的情何以堪?
“屬下不敢,屬下該死!”青玄忙磕頭,旁邊的黑衣女子也匍匐在地,絲毫不敢動彈。
“你們是都該死!”
“皇上,師兄可以帶着守心回島上,永遠不再出世,求您饒了她的性命吧!”青狼戰戰兢兢的求饒,他知道,若是慕容晏一個不順心,不止是守心,就是青玄和他都活不了。不過,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守心曾爲了他最看重的徒弟以身犯險,日後徒弟的性命也全靠守心。這份恩情他青狼不能視而不見,所以他冒死求情。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帝王疑心是最重的,慕容晏信得過青玄和青狼,卻信不過守心,所以他不能冒險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萬一守心被西離國君尋到,弈尋的一切就會曝光,尤其是暗衛營的一切,那是弈尋的保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最疼愛的兒子身邊有危險。
尤其這個守心還迷惑了他的兒子,除了弈尋,竟還有他最小的兒子,是以,他更不能留守心的性命了。“不要再多說了,青狼,你若是下不去手,就讓青鳶去做吧!”
這青鳶正是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她是青狼和青玄的小師妹。不過她入門最晚,和這兩個在弈尋身邊的師兄並不是太熟!
“屬下領命。”青鳶和守心沒有一點兒情分,所以半點兒猶豫都沒有。
“皇上,還是讓屬下來吧!”青狼咬了咬牙,憑藉他對慕容晏的瞭解,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親自送守心一程。
“呵呵……”慕容晏卻冷笑起來,“既然你想明白了,就和青鳶一起去吧!”顯然,慕容晏是派青鳶監視青狼的。
青狼臉色微變,卻沒有反對:“是!”
慕容晏揮了揮手,二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御書房之中。
慕容晏卸了剛剛的凌厲,只有一身的疲憊,他其實也捨不得除掉守心。畢竟是個曠世奇才,尤其還得了靈獸認主,無論哪一方面,他都捨不得除掉守心。可他這一輩子有太多的捨不得,作爲帝王,就要懂得取捨。他推開窗子,望向翡城的方向,心裡希望他最疼愛的兒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會怨恨與他。
還在逍遙王府的守心忽然生出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一刻鐘後,青玄忽然出現。“守心,快逃!”
青玄神色緊繃,如臨大敵!
“師傅?皇上他,動手了?”
“嗯!”青玄沒有多說,但他剛剛看到了青狼給他的信號。他們師兄弟因爲守心的事情早就密談過,青狼答應和青鳶一起動手,也無非是爲了能拖住一些青鳶的腳步,另外給青玄放消息。
“師傅,你多保重!”守心也沒有多說,眼角不自覺的滑過一滴淚,然後迅速的擦乾。
“你放心的逃吧!主子那裡你不用擔心,他早就是皇上認定的儲君。”青玄安慰着。
“嗯!”守心應着,快速去裡間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上身,方便逃走。另外把嗜血劍等寶貝均貼身放好,以備不時之需。
青玄還等在外面,看到守心出來,又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你每個月服用的藥丸,其實主子給你的根本不是毒藥!”
守心微鄂,差點兒忘記這件事了,可她從未想過,自己服用的那顆藥丸和其他人的不一樣。自己當時因爲服用了那顆藥丸還和弈尋鬧脾氣,他竟沒有解釋!
“快走吧,永遠都不要回來。”青玄見守心都已經準備好了,便催促。
“師傅……”守心跪下,直接磕了三個頭,在古代一直不情不願下跪叩首的守心這是第一次這樣心甘情願的行大禮。
“快走吧!”青玄已經說不出去其他,只有不停的催促着守心,看着守心離開,他才能安心。
守心含淚,咬着脣跳窗而出,師徒二人都沒有說惜別的話語。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然說不出太多的話,彼此的心情,他們是理解的,唯有希望彼此安好。
守心運用隱匿之法,快速奔跑在出逍遙王府的路上。
逍遙王府很大,幸好她那日勘察了地形,否則會迷路也說不定。她的目標是逍遙王府的西門,那裡最爲偏僻,據說防守也最爲鬆懈,她只要小心一點兒,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出去。
“你果然是想要逃走!”在西門內,慕容盛新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
守心一驚,想到自己隱匿了身形,憑藉慕容盛新那三腳貓的功夫應該察覺不到纔是。於是,她又鎮定下來,向着西門靠近。
慕容盛新就站在西門前,他脣邊的笑意發冷。“羽侍衛,我知道你在,現身吧!”
守心心裡想着絕對不可能被發現,可不知道爲什麼,慕容盛新的確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她停下腳步,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只見慕容盛新鼻子輕輕聳動,朝着守心的位置走來。他只是一個人,西門之前,竟連守門的侍衛都沒有。
“羽侍衛,你爲什麼要逃走?要去找十三皇兄嗎?”慕容盛新朝守心的位置伸出手,守心一躲,他便摸了個空。他苦笑了下:“你知道嗎?你身上有種讓人十分舒心的香味,所以我確定你肯定就在我面前。”說着,他又轉換了一個方向,真是守心現在所在的地方。
這一次,守心不得不相信了。她知道,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除卻香料外獨特的味道,這種味道極淡,一般人是聞不出來的。她不知道慕容盛新的鼻子竟然好用到這種地步,她不得不現身。“逍遙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必須離開。”
“必須離開?我的王府有什麼不好?讓你必須離開?我可以庇護你到十三皇兄回來,到時候我不再攔你,這樣還不行嗎?”慕容盛新的聲音中竟有了幾絲祈求的意味。
“不行。”守心不欲與他多說。“請逍遙王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就不可以,左右也不是沒捱過揍。”慕容盛新竟是不爲所動,毅然要留下守心。
“你……”對着這樣的慕容盛新,守心竟有些下不去手了。以前揍他,是因爲他欠揍。可這一次,守心看出他對自己竟有幾分真心,就算是他一時興起,對守心有點兒興趣,但至少這會兒他是真心待守心的。
“來啊,把我打昏或者是打死,你就能離開了。”說了這一會兒的話,慕容盛新一直都是用的‘我’,顯然是不想在守心面前擺高姿態,而他也知道,守心根本不會顧忌他的身份。否則,以前就不會明知道他是個王爺,還毫不留情的揍他了。
“逍遙王,你能不能不這麼胡鬧!”守心嘆氣,拿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