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勢其實已經知道羽心在睡覺的事情了,然而他也沒辦法,只是確定了羽心身體完全沒問題,他就只能無奈的等,因爲之前羽心說過,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他便知道,羽心是心情不好。可是爲什麼心情不好呢?司馬瑾賢不是已經說不娶她了嗎?現在就是凡尼上仙夫妻也都沒再來逼迫她了呀!羽心到底是怎麼了?現在的情況讓守勢和司馬瑾賢非常的困惑。
司馬瑾賢本來指望守勢來能有什麼辦法的,但見守勢只是站在那裡唉聲嘆氣,頓時就不滿了。“你沒有辦法?”
守勢搖頭!
“你不是她師兄嗎?怎麼會沒辦法呢?”
面對司馬瑾賢非常不客氣的質問,守勢也十分的惱火,並且沒有慣着司馬瑾賢的意思,反駁道:“我只是他的師兄,難道就非要有辦法嗎?羽心最近心情很不好,太子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本太子……本太子不是已經給她解決了嗎?”
“這次解決了又能如何?難保不會有下一次,太子帶給她的麻煩太多了,羽心會覺得累。”
“你的意思是,她累了,所以一直睡?”
“我不清楚,只是猜測。”守勢此時也有這個想法了,主要是他和羽心現在在司馬瑾賢這裡,都覺得異常的心累。
“那,她以前有過這樣嗎?”
“沒有。”
“那她怎樣纔會醒過來?”
“不知道!”
其實這樣的對話是很沒有營養的,奈何二人現在只能在這裡不停的猜測。最後也沒有答案,只能等着羽心醒來。
後來,連凡尼上仙也來看,只是他這個上仙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奕尋自然也是聽說了。於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奕尋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羽心的房間。
羽心的婢女就守在門口打瞌睡,奕尋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睡得更死一些,然後走到羽心的牀前。他故意發出了一點兒聲音,以前隨時警惕着的羽心肯定能聽到聲音醒過來,然而這次,羽心卻是依舊睡的昏天暗地,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這讓奕尋很是擔憂,如果來的人不是他,而是敵人怎麼辦?
“羽心,你怎麼了?爲什麼我表明身份之後,你就這樣了?”奕尋知道,此事必定和自己有關,所以越發的自責了。他混入太子宮之前,和前塵神馬狐見過面,前塵幫他易容的時候就說過,羽心現在這幅樣子無法面對他。但他想着,他們總要面對彼此,她也一定會了解他不在意她變成任何樣子的心思。可沒想到,羽心竟然是這麼在意,在意到想要逃避。
沒錯,羽心現在就是逃避,她也太心累了。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想去面對,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夢裡。
夢裡,她回到了現代,回到了父母身邊,自由自在的上學,每天沒有煩惱。
在夢裡,沒有穿越到古代的事情,她下意識的把這些都給逃避了。因爲她現在的兔子身體,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不是她不相信前塵會有辦法,而是前塵的對手是凡尼上仙,她知道前塵都沒有把握,她自己就更沒有信心了。
她重複的在夢中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哪怕那只是她爲了逃避而製造出來的夢境。
這天之後,奕尋便每日夜裡都來悄悄陪着羽心,和她說話。說小時候的事情,說長大後的事情,說未來的事情,可羽心從來沒有半點兒的反映。奕尋也不在意,一如既往的來找她。
白天的時候,司馬瑾賢偶爾來看羽心,對着她唉聲嘆氣一會兒,然後離開。
當然,守勢也會來,但是誰都沒有辦法。
就在羽心睡到一個月的時候,北丘國皇帝召見司馬瑾賢,而且面色不善。“太子,朕聽聞你宮裡有有些外人?”
“不知父皇說的是何人?兒臣前段時間幸得張議相助,張議現在正住在兒臣宮中。”
“不是張議。”北丘國皇帝就算喜歡太子這個兒子,但作爲皇帝,親生兒子都是防着的,所以對於張議之事,北丘國皇帝早就知道了。
“請父皇明示。”在北丘國皇帝面前,司馬瑾賢一派儒雅的姿態,並且對皇帝恭敬的很,絕對是個好兒子的典範。
北丘國皇帝察覺不到司馬瑾賢的心虛和慌亂,語氣便柔和了幾分:“朕聽聞你還有爹孃?嗯?”
司馬瑾賢不難聽出北丘國皇帝語氣中的危險,同時也知道他身邊出了叛徒。以前很長一段時間他這事兒都沒被皇帝知道,怎麼現在就知道了?而他身邊最近也沒有填什麼新人啊。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守勢,可自從羽心昏睡過後,他把守勢看的更嚴了,守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告密。
“太子,你不給朕好好解釋解釋嗎?”見他不答,皇帝眼神越發的凌厲了。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都不是什麼善類。
司馬瑾賢回神,淡定的回答:“父皇,卻有此事。”
“你……”皇帝沒想到司馬瑾賢能如此坦蕩蕩的說此事,他心裡震怒,面上卻不顯。同時也在猜測,自己這個兒子是被人掉包了,還是另有隱情。
司馬瑾賢又開口了:“兒臣不敢隱瞞父皇,此二人是而陳千方百計尋來的能人異士,其本領在這世間敢稱數一數二,所以兒臣才認作義父義母,爲表親切,才稱之爲爹孃。”
然而,這個答案卻沒能讓皇帝消氣:“太子,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兒臣知道,請父皇贖罪。”司馬瑾賢當然知道不可能就這樣過關,他如今的身份並不是什麼普通百姓,而是皇家子孫,怎可叫他人爹孃?
“知道你還敢?你可還把朕放在眼中?”
“父皇喜怒,兒臣正是爲父皇着想。父皇和皇叔雖然情同手足,但皇叔他太不知足,仗着父皇估計兄弟情便對父皇越發的不敬了。兒臣只是想網羅此二人,以便對皇叔有所挾制。此二人真的很厲害,父皇,有此二人相助,別說是皇叔了,就是其他三國也大可不必放在眼裡。”
“此言當真?”皇帝頓時心裡就是一喜,一來他對司馬瑜飄真的是夠夠的了,時時刻刻都想弄死他這個弟弟,二來,司馬瑾賢說起其他三國,讓他如何不動心?能費盡心力坐上這個位置,就不可能沒有野心。
“兒臣怎敢欺君?父皇,兒臣之前還不敢保證,所以不敢直接稟告父皇,只把此二人留下慢慢觀察,如今已能確認,此二人的確有此本領。所以才……父皇贖罪。請父皇原諒兒臣的拳拳孝心。”
這話,皇帝半信半疑,但他急需確認此二人是否真有這等通天的本領。便不提懲罰司馬瑾賢之事,只是道:“你速速安排此二人覲見。”
“父皇,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您知道的,此等能人異士,本身都十分狂傲。”
“哼!”他自然是知道的,別說是凡尼上仙二人,就是當初的張議,他也是派人前去請過的,奈何張議不爲所動。所以司馬瑾賢請動了張議,皇帝是既欣慰又有些氣惱的。好一會兒,皇帝才道:“那好吧,此事你安排下去,朕要儘快見到他們。”
“是,兒臣遵旨。若父皇沒有其他事情,那兒臣便告退了。”
“不急,太子,還有納妃之事。”
“納妃?”司馬瑾賢顯然是根本沒想到這回事。
“怎麼?太子忘了?”皇帝瞬間又有些惱火。
司馬瑾賢一副迷茫的樣子,讓皇帝知道,他是真的忘了,只得道:“西離公主。”
“啊!”司馬瑾賢發呆半晌,終於想了起來。‘他’剛坐上太子之位的時候,確實去求娶了西離國的公主,但那是他還沒成爲司馬瑾賢的時候。所以他和凡尼上仙根本沒記得這個事情,今兒皇帝一提,他仔細在腦袋裡搜尋了一番,纔想到。“兒臣最近太忙,所以都忘記了這個事情,父皇贖罪。”
“……”皇帝十分無語,這種事情是能忘記的嗎?要是被西離國給知道,必定退了這門親事。好在此時只有他們父子二人,而且娶了西離國的公主,對皇帝以及整個北丘國都是有好處的,所以皇帝並沒有把這事兒傳出去的意思。“禮部已經擬定了日子,太子就親自去迎親吧!”
“是,兒臣遵旨。”去西離國迎親,對司馬瑜飄來說是可去可不去的,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羽心,若帶羽心回去她的母國看看,她是否會開心的馬上醒來呢!
回太子宮的第一時間,司馬瑜飄就去了羽心那裡。見依舊熟睡的羽心,司馬瑜飄很怕她會餓死,畢竟之前她非常能吃。可一連睡了這許久,羽心可是滴水未進。儘管凡尼上仙說她不會因爲餓而死掉,可司馬瑾賢還是擔憂。
司馬瑾賢把自己要去西離國迎親的事情告訴了羽心,還說會帶她一起去,然而羽心依舊沒有半點兒的反應。
此刻,夢中的羽心正對着一桌子好吃的流口水。
夢裡是她的生日,沒有穿越體驗營,而是他們一家和付明宇一家一起去了飯店爲她慶生。桌子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十八根生日蠟燭,她懷裡還抱着他們送她的生日禮物。可是,她努力的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付明宇,夢裡的她覺得很奇怪,這種時候,付明宇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