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兇?是要家暴?”羽心嗷嗷大叫:“我要離家出走,我要找師傅告狀,我要告訴我娘!”
難得羽心耍小孩子脾氣,奕尋不由得笑了。“好啊,不過離家出走別忘了把夫君帶上。”
“那還叫離家出走?我不管,你不待我去逛花樓,我就自己去。”說了半天,羽心的最終目的還是花樓。
“你這是非要去?”奕尋不由嘆氣。
“對啊,我就去看看,又不是去找姑娘的,你這麼攔着有意思嗎?”羽心做出一副我很嚴肅,你不帶我去我就不依不饒的表情來。
奕尋看着她這張強撐着嚴肅的臉好一會兒,最終投降:“真拿你沒辦法。”
“嘿嘿,那你是答應了?”
“只去一會兒就回來。”
“嗷嗷!太好了!”羽心高興的大叫,臉也嚴肅不起來了,衝過去給奕尋一個熊抱。
奕尋回抱住她,叮囑:“那一會兒你可得聽話,不能胡鬧,知道嗎?”
“知道了,我最乖了!”
“呵呵……”奕尋不想說她了,她要是乖,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性的人了。
奕尋不好堂而皇之的去青樓,便貼了人皮面具,有給羽心略作裝扮。當然,這次不是熊貓妝,而是把羽心的皮毛弄成灰突突的顏色,瞬間小白兔就變成了一隻小灰兔。雖然還是很萌呆可愛,但比起之前小白兔的顏值可不止查了一星半點兒。
等奕尋抱着羽心出現在花樓門口的時候,站在外面招攬生意的姑娘均是一愣,她們還是第一次見抱着兔子逛花樓的呢!“這位大爺,您這是要抱着兔子進去?”
“怎麼?有規定不能抱兔子進去?”奕尋挑眉反問。
“那倒是沒有。”
奕尋便直接往裡面走去,他懷裡的羽心忍不住偷笑起來。
這抱着兔子逛花樓可真是個稀罕事兒,奕尋差點兒就被所有人盯着看了,他輕輕捏了一下羽心的耳朵,當作懲罰。
此時的一樓大廳正上演着歌舞,周圍一片歡騰的掌聲,很快就沒有人再注意奕尋和他懷裡的羽心,而是看向臺上跳舞的姑娘。
“大爺,您可有相熟的姑娘?”這個時候,濃妝豔抹的老鴇迎了上來,輕聲細語的問着。
“沒有,二樓可還有房間?”
“有有有!”老鴇應着,把奕尋給引上了二樓一間雅間。
雅間門開着,便能看到樓下的表演,關上就是一處獨立的空間,裡面的客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羽心想要看下面的表演,奕尋也就由着她,老鴇讓人端上酒菜,還叫了六個姑娘上來讓奕尋挑選。奕尋剛想讓她們都走,就見羽心一個眼色使過來,只得隨便留下兩個。
“大爺,奴家叫秋娘,秋娘給你倒酒。”一襲水綠色紗裙的姑娘立馬湊過來,聲音嬌滴滴的,拖沓着長音,美豔亂飛。
奕尋猶如沒看見一般,也不碰她倒的酒。
“大爺,奴家叫雙兒。”另外一位紅衣姑娘坐到奕尋身邊,眼看着就要把手扒到奕尋的身上了。
奕尋厲目掃過去,雙兒姑娘立馬想被凍住了一樣,僵在那裡,不敢上前。奕尋拿出銀子丟給她們,道:“安靜的坐在這裡。”
“是!”兩位姑娘收了銀子,雖然納悶這位客觀花了銀子爲什麼不讓他們服務,卻也老實的不敢多問。
花樓迎來送往,每日都能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她們早已學會了如何在這裡生存。
羽心不由爲這兩位姑娘默哀了一下,然後往樓下看去。
樓下一位穿着暴露紗衣的女子正在跳舞,她身材玲瓏有致,舞姿婀娜動人,惹得樓下的男人大聲叫好,不時有碎銀子扔上臺。再往那女子的臉上看,果然豔麗逼人,舉手投足都帶着魅惑。
“好……”旁邊的雅間也傳來叫好之聲,還是奕尋和羽心都熟悉的,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沒想到這麼巧,隔壁就是慕容盛新。
奕尋拿起茶碗,給羽心倒了杯茶,讓她捧着慢慢喝,然後又抓了把瓜子,一顆顆剝好皮喂進她的嘴裡。
羽心愜意的享受着,心裡想着要是能把茶換成酒就更好了。
樓下姑娘一曲舞畢,老鴇上臺開始叫價。
原來這位姑娘叫初思,是這家花樓的花魁,每晚都是要競價的,價高者得。
樓下的男人們熱情高漲的喊價,擡上的老鴇一張臉笑成了菊花。
“小爺出一百五十兩。”隔壁的慕容盛新竟然也喊價了,看來,他來這個青樓很有可能因爲這位初思姑娘。
“一百八十兩。”
“二百兩。”
……
“五百兩。”
最終,慕容盛新出了五百兩得到了初思姑娘今晚的陪shui權。
初思從樓下款款而來,路過了羽心他們房間的門口,然後進了慕容盛威的雅間。
“大爺,還是你對初思好。咯咯咯……”初思進了慕容盛新雅間的門,就笑着道。
“哈哈,知道我對你好,就給我伺候爽了,知道嗎?”慕容盛新的聲音放蕩不羈,聽二人說話也很數落,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哎呀,大爺,你真壞。”隔壁漸漸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奕尋臉色一黑,吩咐雙兒把門關上,但他和羽心都是耳聰目明,即便如此也能清清楚楚的把隔壁的聲音都聽到。“你,彈首曲子。”
“是。”秋娘應了,抱着琴彈奏起來。
聽着還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坐了一會兒,羽心覺得無聊,只是喝茶聽曲兒,就和在客棧沒什麼區別了。她小爪子去戳奕尋的胸膛,示意他把門打開。
奕尋搖頭不同意,不想那聲音污了羽心的耳朵。
羽心嘟嘴,不高興了。不過想想今兒奕尋已經縱着自己來了這花樓,她還是不得寸進尺的好。
秋娘一曲畢,奕尋象徵性的又賞了銀子。然後對他道:“你們出去吧,把門打開,我想安靜的看會兒歌舞。”
在花樓安靜的看歌舞,這簡直就是笑話,不過她們也不敢忤逆客人,只是撒了個嬌,說了幾句依依不捨的話,拿着賞銀走了。
奕尋這才壓低了聲音和懷裡的羽心道:“玩夠沒有?什麼時候回去?”
“你不是說安靜的看歌舞嗎?我們把門打開看一會兒就走。”
“那就再看一會兒,你說的,記住了啊!”奕尋不厭其煩的叮囑。
羽心點頭,不過等開了門,隔壁那聲音又清晰了一點兒的時候,羽心又反悔了:“不如我們親自盯着慕容盛新,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就是來找姑娘的,還能幹什麼?”奕尋看着羽心,就知道她沒那麼乖乖回去。
“那可不一定,也許他這是放縱自己麻醉你呢!”
“你想什麼呢?”
“說不定他也生出了野心,想走慕容盛威的老路呢!”
“羽心,你太看得起他了。”不是奕尋瞧不起慕容盛新,他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個紈絝,不學無術,也就追羽心的那段時間算是靠譜一點兒。其餘的時候,從來就沒幹過正事兒。
“你看看,輕敵了不是?也許那是他故意麻痹你們呢!”羽心這是今兒看到慕容盛新,隨便想的,沒辦法,前世小說看太多了,就容易陰謀論。“你之前不也是裝出病怏怏的樣子,讓文瑤對你放鬆警惕嗎?”
“我那是迫不得已。”奕尋黑臉,怎麼羽心拿他和慕容盛新那個不着調的比?
說話間,隔壁已經停止了‘辦事兒’,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開黃腔,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隔壁的門開了,初思送慕容盛新下樓。路過他們門口的時候,慕容盛新還往裡看了眼,隨即離開。
“走走走,我們跟上。”花樓沒的玩,羽心又想玩跟蹤了。
奕尋有些吃味,畢竟慕容盛新喜歡羽心:“讓暗衛跟着就是。”
“那多沒意思,我們出來不就是找樂子的嗎?”
儘管不願意,奕尋還是抱着羽心跟着離開了。花樓這地方不能久留,否則還不知道有什麼事兒污了羽心的眼睛和耳朵呢!雖然羽心很願意被污,但奕尋不願意。
出了花樓,拐到一處黑暗的衚衕中後,羽心和奕尋就隱在暗處,遠遠的跟着慕容盛新。
慕容盛新只帶了一個隨從,一路走的搖搖晃晃的,顯然和了一些酒。但以奕尋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沒喝多才是。
“唉,沒意思,還有哪家花樓好玩的,給小爺介紹介紹?”慕容盛新百無聊賴的跟身邊的隨從說。
“爺,這皇城的花樓都讓您給逛便了,還能有哪裡好玩的?”
“小爺我都去過了?”
“是啊,自從皇上解了您的禁足,您這可是一天都沒閒着。真不知道您哪兒來這麼旺盛的精力!”最後半句話,隨從是小聲嘀咕着的,不過還是被慕容盛新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了這一陣子,聲音似乎又落寂下來:“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你懂嗎?”
“奴才不懂,可這事兒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奴才的小命就沒有了。”隨從顯然很害怕跟着慕容盛新出來胡鬧,到時候人家皇子被訓斥幾句就沒事兒了,他這個做奴才的,有可能被遷怒。
“放心吧,小爺我會護着你的。”
慕容盛新說的隨隨便便,可這能當真嗎?皇上怒了,他也只有縮頭的份兒,到時候還哪裡想得起一個奴才的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