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尋卻是一點兒心裡障礙都沒有,司馬瑾賢把羽心弄成這樣,他恨不得對司馬瑾賢扒皮抽筋。
“你們要做什麼?”司馬瑾賢聽到動靜,也察覺到了什麼,聲音中透出了恐懼。
“當然是給凡尼上仙送點兒念想!前幾日送了你的玉佩、靴子、玉冠和頭髮,你自己說說,今天應該送些什麼?”羽心的聲音陰森森的,讓司馬瑾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想了想,道:“要不就送另一隻靴子吧!”
“那多沒意思,送過一隻就可以了。不如,送一隻手指怎麼樣?”
“羽心,你別嚇我,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對我的。”司馬瑾賢的聲音打着顫,他知道就算羽心不會這麼做,她身邊的奕尋也會。
“會,我會的。”羽心即便對司馬瑾賢有些不忍,但她也要狠下這個心。她想,自己之所以不忍,是因爲司馬瑾賢對她還算不錯的原因吧!
說完,羽心就拿出小巧的匕首,靠近司馬瑾賢。
司馬瑾賢也一點點的後退,口中喃喃着:“羽心,我往日帶你不薄,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的確對我還不錯,但你和你爹毀了我的人生,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羽心看向奕尋,奕尋多麼疼她,她都知道。如果不是司馬瑾賢父子使壞,他們用得着經歷這些痛苦嗎?
“不,這不怪我。是慕容盛威和慕容盛新的主意,要報仇,你找他們去。”
“我這哪裡是報仇?不過是給你爹一個禮物罷了。”慕容盛新那裡,羽心不打算再去計較什麼,他們再見面就當是陌路。而慕容盛威,羽心不會放過。
“不,不要,我爹不會喜歡這個禮物的,我求你,我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不要!”司馬瑾賢已經感覺到匕首的冰冷,他拼命往後退,退無可退的時候,他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
然而,這些都是徒勞。
羽心咬了咬牙,刀起刀落,司馬瑾賢一根手指就滾落在地,匕首上甚至沒沾到一滴血。
讓羽心意外的是,司馬瑾賢並沒有出聲,不過,他臉上卻流下兩行淚水。他緊緊咬着嘴脣,臉色一瞬間慘白如雪。
羽心到底有些不忍,扭過頭不再看他。
奕尋拿出帕子,撿起地上的手指包起來,然後抱着羽心回去。
前塵把司馬瑾賢的手指送出去的時候,凡尼上仙一下子就發現了,不過,他遠遠的站着,卻沒有過去。魔奴們過去撿手指也被他呵退,他愣愣的看着那根手指半晌,周圍一片寂靜,任何人都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生怕觸動了凡尼上仙的哪根神經。
不知道過了多久,凡尼上仙才擡起步子,一點點的挪過去,平日裡一霎那就能到的距離,凡尼上仙生生走了半個時辰。
顫抖着捧起斷指,凡尼上仙老淚縱橫。“我的兒啊!”他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兒子,怎麼就成了殘廢了?
他悲傷的同時,心裡更是惱怒,可又能如何?他現在連狠話都不敢再放一句,生怕被羽心他們聽到生氣,再傷害司馬瑾賢。
在此之前,他心裡雖然有小小的慌張,但他篤定羽心他們不敢動司馬瑾賢一根毫毛。
可現在,羽心他們不僅動了司馬瑾賢的毫毛,還砍掉了他一根手指。
凡尼上仙不明白,他們到底有怎樣的仰仗,纔敢如此和自己做對?‘莫非,他們請了山神?’
一個念頭從凡尼上仙心頭劃過,以他現在上仙的水準,只有請到靈獸山的山神,才能對付他。除此之外,靈獸山上的靈獸,也拿他沒有辦法。
‘不會,山神從來不管靈獸山以外的事情。’
‘不對,說起來我以前也是靈獸,山神也許會出馬!’
‘可是,妲綺到底怎麼知道我的底細的?’
……
凡尼上仙內心有十萬個爲什麼,卻是一個也解答不了,爲今之計,就是想辦法救出司馬瑾賢。
不過,他已經用盡了自己的方法。魔奴和侍衛都搜過了,他自己搜了一遍,又用法力把整個太子府都搜過,耗費了一些法力不說,還是一無所獲。
從剛開始收到司馬瑾賢的隨身之外到今天,過了這麼久,他的心一直煎熬着。
羽心在隱靈空間內,也和幾人商討着,她道:“凡尼上仙現在估計很心疼,我覺得是時候了。”
“他不應該是大發雷霆嗎?”對於這個對手,景鎮還是太不瞭解了。
“前幾日已經大發雷霆了,今日不會。”羽心推斷。“一會兒,我們就挾持着司馬瑾賢出去,他現在傷口雖然不滴血了,但還沒癒合,最能給凡尼上仙衝擊。”
司馬瑾賢的手指傷口沒有被處理,是他自己使勁兒的按住才能止血,現在還疼得要命,傷口周圍也紅腫起來。如果再過幾個時辰都美人管的話,他也許會發燒。
畢竟現在的司馬瑾賢很廢物,身體很差。
“就按羽心說的辦,我現在恢復的不錯,若凡尼上仙還打算來硬的,我再帶你們多進來。”前塵已經不用時時都躺在那裡了,他有把握帶着衆人逃回來。
“挾持司馬瑾賢的事情就交給我,我們幾人之中,我最能對他下得去手。”奕尋笑着道,他被司馬瑾賢搶了羽心,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這種心情凡尼上仙會猜得到。
“好!”
“如此甚好,景鎮就不要出去了。”
商量好之後,羽心立在奕尋的肩頭,由他扯着司馬瑾賢,並把一把劍橫在司馬瑾賢的脖子之上。
司馬瑾賢很慌,他能感覺到勃頸處的冰冷,他顫抖着雙脣道:“你們想怎麼樣?”
“別亂動,聽我們的命令,否則腦袋掉了可別怪我們。”這話是奕尋說出口的,對司馬瑾賢更有震懾性。
“羽,羽心,你已經砍了我的手指,你還想把我怎麼樣?”司馬瑾賢不想和其他人說話,在他心底,這些人中只有羽心還有幾分良善。
“你乖乖聽話就好,你是生是死,還是要看你爹。”
“好,我聽話,你們不要殺我。”司馬瑾賢果然乖乖的站着不懂,其實他的腿是發軟的,尤其之前流了不少的血,現在整個人虛弱的不行。
幾人對視一眼,霎那就出了隱靈空間,與外面的凡尼上仙對上。
羽心對凡尼上仙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兔子牙:“凡尼上仙,好久不見啊!”
“賢兒……”凡尼上仙快步往前走了兩步,卻又識趣的停下,他看着司馬瑾賢低垂的右手,尾指的位置心疼不已。
“爹……救我……”司馬瑾賢大喊。
“閉嘴!”羽心毫不客氣的給司馬瑾賢一巴掌,讓他安分一些。
“別打,別打他!”凡尼上仙急的不行,氣勢已經大不如前,根本不敢和羽心他們叫囂。
“不打也可以,就看你怎麼做了,凡尼上仙!”羽心笑着,卻讓凡尼上仙覺得她很可怕。明明是那麼小的一隻,還那麼純白、可愛,看起來毫無殺傷力,誰知道卻是那強悍,竟連每根兔毛都是殺傷力武器。
“你們想怎麼樣?”
“離開太子宮,去我們想去的地方。”
“你們放了賢兒,我放你們離開。”凡尼上仙馬上道。
“呵呵,上仙,你想的真美!”
羽心的話讓凡尼上仙黑了臉,前塵和奕尋倒是樂了。羽心的話還真是能氣死人!
“那你還想怎麼樣?”
“當然是準備好銀票和馬車送我們離開,但是,你兒子還不能還你。”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挾持人質敲詐錢財,再讓警方準備直升飛機。只不過,現在雙方的身份不同罷了,有些東西該敲詐還是要敲詐一下的。
“什麼?”凡尼上仙覺得自己聽錯了,奕尋那可是南殤國的太子,南殤國比北丘國富裕太多,奕尋又是易公子,怎麼可能缺錢?最重要的是,兒子不還給他怎麼行?
“我想上仙應該聽得清清楚楚,我不喜歡說第二遍,一刻鐘時間,一百萬兩銀票,一輛馬車。否則我會再送些什麼禮物給你!哈哈……”羽心笑的很狂妄,氣的凡尼上仙差點兒吐血。
“尉遲羽心,你不要太過分。”
“你也可以不給,我沒意見。反正你也抓不到我們,你兒子的手指很多,我會一根一根慢慢的砍,手指頭沒有了還有腳指頭,腳趾沒了還有眼睛、鼻子、耳朵……很多很多,不用着急!哦,忘了告訴你,你兒子這幾天一直嚷着飯食難吃,以後你兒子的伙食如何,就看你給多少伙食費了。”
“爹,救我,我不想再被砍手指了。”司馬瑾賢哀嚎,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凡尼上仙現在心裡很亂,他一點兒都不想答應羽心的要求,他想事實能不能一招把司馬瑾賢給救下來。但他又不敢冒險,生怕救人不成,反害了兒子。
現在,妲綺已經不在這裡了,他也不用顧及自己的面子。所以,他要慎重考慮,怎樣才能讓司馬瑾賢平安無事。
“上仙,你的時間不多,從現在開始計時。”
終於,凡尼上仙下了決定,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魔奴道:“去通知豔兒,讓她準備銀票和馬車。”
一百萬兩銀子,太子府還是拿得出來的。
魔奴不是普通人,速度很快,眨眼間就不見人影,不消半刻鐘,豔兒已經帶着銀票趕了過來。她顯然也用了法力,整個人氣喘吁吁,額頭都是汗。上次被詭姬打了之後,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豔兒看着羽心,心裡感慨萬千,不久之前,羽心還處處受制於凡尼上仙,這纔多久的功夫,情況完全反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