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元生如此善變,陳耀兵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陳伯父,你貌似非常高興?”陳元生聽到這兒後說道:“瞧你說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咱們陳家堡的人,咱們陳家堡的東西找會來,能不高興嘛!對了,到底是誰劫持這個東西,你說出來,說出來我們非要扒了那個人的皮不可!”聽到這兒後,陳耀兵則笑了笑說道:“兇手,我沒有找到,因爲兇手十分的狡猾,在我找到擁有海洋之星的人時,那個擁有者因爲被下毒在幾個小時之後便暴斃了。”啪!陳元生猛然拍打了一下桌子說道:“豈有此理,這個賊子居然這般狡猾,如果被我找到是誰幹的,我一定弄死他。”聽到這兒後,陳耀兵說道:“弄死他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以後!”陳元生從陳耀兵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篤定和堅毅,這絲篤定和堅毅讓陳元生整個人都有一種錯覺,這種錯覺就是,他仿似看到了年輕版的陳興南,陳興南當年的眼神和陳耀兵一模一樣,那股決絕,那股狠辣,那股捨我其誰,可將天地吞噬的霸氣,讓陳元生不禁有些脊樑發寒。
“耀兵啊!要說這年輕一代中誰最有出息,以前一直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不過這個話題現在可以結束了,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年青一代之中最有出息的人就是你陳耀兵,沒有人比你更有出息了,眼前海洋之星就是明證。”陳少勇也在剛纔的惶恐之中的恢復了過來,他盯着陳耀兵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一點我看沒有錯,耀兵,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般聰明當真是令我佩服啊!”聽到這兒後,陳耀兵則擺了擺手說道:“少說這些話,我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找到那個賊子,如果下一次我能夠找到那個賊子,我一定會讓那個賊子五馬分屍。”陳少勇聽到這兒後也微微一笑說道:“是要五馬分屍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五馬分屍乃是一種殘忍的手段,使用起來要慎重啊!”陳家堡的最高刑罰就是五馬分屍,只是這種刑罰太過殘忍已經很多年沒有用了,這樣的刑罰只對那些大逆不道的人施展,不是大逆不道的人很難得到這種刑罰。
陳興南此時早已經是雙淚垂落,他看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日子,有無數要說,卻不知道該說那一句,最終他只能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耀兵啊!你長大了啊!”聽到這兒後陳耀兵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我早已經長大,我足以能夠撐起一片天,只是你一直都不懂我,也一直不相信我。”陳興南聽到這兒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啊!現在果然是長江後巨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看來我真是老了。”從陳興南話語之中可以看出來,他以前認爲陳耀兵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沒有想到這個自己認爲廢物的兒子居然也有成才的一天,果然是天工造物啊!
會議圓滿的落下帷幕,陳興南繼續留任族長一職,整個陳氏集團都在歡喜的海洋中,陳興南雖然民望很高,但能不能留人族長職位卻不是投票選舉的,你可以通過選舉成爲族長,但如果族長被彈劾,那麼族長的位置將不受選票影響。
此時的陳耀兵躺在一座花園之內,他拿着手中的酒跟葉青幹了一杯說道:“葉青好久沒見,真沒有想到你還是那個曾經的你,做事情還是那麼的乾淨利索,我佩服。”葉青也微微一笑說道:“耀兵,你知道嘛!自從你從中學畢業之後,這十年來,我唯一做的最開心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我今天做的這件事,我感覺重生了,是你讓我徹底重生了。”聽到這兒後陳耀兵則點了點頭說道:“能夠重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來,我們再乾一杯。”啪嗒啪嗒!一道身影浮現在了陳耀兵的眼前,看到這道身影后,陳耀兵眉頭一舒說道:“雅芝你也來了?”張雅芝點了點頭說道:“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棒,我父親過兩天要來,因爲過幾天就是咱們陳家堡有名的祭祖大典,儘管這在現代人看來有些老土,但這些畢竟都是咱們陳家堡傳承上千年的的規矩,到時候要不要和我父親單獨見面談談?讓他給你在華夏國某一個好的差事?”聽到這兒後,葉青雙目放光,張雅芝的父親張權英,乃是整個華夏國都出類拔萃的人物,用權勢滔天來形容都絲毫不爲過,陳耀兵也好,葉青也罷,他們小時候的偶像都是陳權英,那個在華夏國呼風喚雨的人物。
聽到這兒後,陳耀兵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父親很了不起,不過,我們見面你認爲有什麼要談的嗎?”聽到這兒後,張雅芝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紅暈,這絲紅暈落入到陳耀兵的眼中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要不要跟她父親提提親。
陳耀兵笑了笑說道:“我告訴你,我是一名浪子,我的心在天涯!我根本不適合做元首府內的差事,所以令尊大人貌似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啊!”很明顯這是陳耀兵的拒絕,張雅芝聽到這兒後,眼淚便忍不住開始滑落了,成爲陳耀兵的新娘曾經是她最大的夢鄉,如今這個夢鄉卻被陳耀兵的幾句話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好,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缺失,更是一種深入到骨髓的絕望。
張雅芝曾經夢想穿着婚紗挽着陳耀兵的手,在別人的祝福中,在牧師的祈禱中,在別人的喝彩中走向自己婚禮的殿堂,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了,變得如此滑稽,變得如此殘酷,她的眼淚開始在眼角滑落,她曾經的夢想在這一刻坍塌了,她要爲之一輩子都愛的男人在這一刻拒絕了她,傷心已經不足以形容詞她的心情了,她此時就宛如被上帝拋棄,甚至被全世界拋棄一樣。
“你的潛臺詞我懂了!”張雅芝的眼角滑落出一串眼淚,她帶着一絲冷庫的笑意說道。
陳耀兵不知爲何,他眼裡也是一酸,但他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出來,或許他愛的沒有她深吧!
張雅芝的背影從陳耀兵的視線之內逐漸的模糊過去,張雅芝高挑的身影在陳耀兵看來顯得是那麼的落寞,她就好像被全世界所拋棄了一樣。
走出陳耀兵家的別院,張雅芝的眼淚開始不斷滑落,她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開始大罵說道:“你看什麼看?你現在不就是看我的笑話嗎?我傷心了,我難過了,你高興了,我曾經無數次祈禱讓你保佑我和他,可是你爲什麼如此殘忍,如此的拒絕,我痛苦啊!”說着說着眼淚再一次滑落而下,此時的張雅芝的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樣,那種痛苦讓她甚至產生了絕望感,那種被拋棄,那種自己所有價值觀在這一刻都坍塌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
張雅芝從自己的車上拿下一瓶白蘭地,然後一飲而盡,她望着倒影下的柳樹開始默默的流淚。
那個自己發誓要嫁一輩子的人如今卻不願意娶自己,她知道或許他心中早已經有了別人,只是她不敢問,問了就代表永恆的痛苦,她只能默默的流淚,有時候眼淚是最沒有效果的,眼淚太多反而容易讓人鄙視。
陳耀兵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不是他拒絕,而是他有一種浪子的心,對於婚姻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婚姻生活在陳耀兵的世界裡還很陌生,所以他要逃避,逃避這該死的生活。
蒼茫的天空下,陳耀兵孤獨的身影仿似受傷孤狼獨自舔傷口一般,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張雅芝他並非不愛,只是卻不是他的最愛,他很明白,他的最愛是哪個叫薛暮雪的女人,儘管如此,他還是會心痛,他還是會有那種壓抑的窒息感。
葉青拍了拍陳耀兵的肩膀說道:“耀兵啊!你爲什麼拒絕她?你應該知道她在你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喜歡上了你,你幾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你這樣做實在是有些殘忍。”聽到這兒後,陳耀兵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說道:“殘忍?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是我愛你,卻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眼淚也模糊了陳耀兵的眼睛,他拿着手中酒開始不斷的灌入肚中。
張雅芝坐在豪車內,望着天穹中的繁星開始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難道這樣也有錯嗎?我愛他勝於愛我的生命,我是副元首的女兒,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他,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蒼天你爲什麼要這麼折磨着我呢!”她不可能得到答案,當你欣賞蒼穹時它很美麗,可是當你祈禱蒼穹時卻又感覺它很冷酷絕情,沒有辦法,這就是人世間,這也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愛永遠都是帶着躊躇滿志和萬念俱灰,可是這恰恰是某蕭伯納所說的兩大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