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醉幾次電報催促建立浮橋,自己卻沒有給李達則任何壓力,一直等到李達則認爲訓練可以了,才和馮司令一起協調架設時間。確定19日李達則和繆中校前出風陵渡,設立高射炮陣地,繆中校儘量協調駐軍防空部隊共同防空。20日凌晨飛機轟炸運城飛機場和太原飛機場。上午李達則的舟橋隊架設浮橋,舟橋的高射炮和岸上高射炮組成T型防空陣地。
自己也在琢磨,在國民黨軍隊有了充足準備時間,又提前給鬼子一悶棍的情況下,這場戰役會有個什麼結果?盤算了半天,結論還是不看好!吩咐殷中尉給沈醉電報:“20日架橋。提醒:據我偵察兵反應,中條山守軍,目前缺衣少彈,缺糧少水。各級指揮部鬼子盡知,須嚴防鬼子偷襲指揮部。”還有一個問題自己也不敢說的,瞭解中條山的最高指揮官被軟禁,不瞭解的來指揮,加上兵力不足,如果能贏真是奇蹟!
自己盡力吧,心到神知吧!
馮司令通知19日和20日晚上共8個架次,給雲夢山空投物資,把豬油全部清理乾淨。讓自己通知馬彪。
自己先吩咐李明釣電報先生:“19日和20日空投全部700桶豬油,400套電臺元器件,組裝後,須用投送的專用試劑清除標記。”給馬彪電報告訴全部投送物資,留用100桶豬油和30臺裝配好的電臺,其中15臺交付堂哥,囑咐不得給如何友軍,友軍已另有安排,切切。
20日鍛鍊之後,也跑到指揮部陪着馮司令。
馮司令的指揮飛機,在加上特製的副油箱的情況下,幾乎可以留空十個小時以上。怪不得他不上去了,一般人還受不了這樣顛簸。
8架戰鬥機攜帶炸彈,加上8架輕型轟炸機,20日7點鐘對運城的三個機場和太原機場進行了轟炸,隨後8架轟炸機裝彈後對前線估計有價值的目標進行了進行轟炸,戰鬥機則分成兩組輪換留空值班,掩護舟橋隊搭建浮橋。
李達則報告說舟橋隊在7點鐘開始進入黃河段,8點鐘開始組合,9點鐘完成錨固浮橋建成,只用了16個舟橋,其他四個做渡船使用。雖然比自己預料的時間長,估計在其他人眼裡已經是奇蹟了。
全天只有兩架鬼子偵察機前來偵察,被戰鬥機驅趕沒有靠近。準備了兩個月的任務,用了兩個小時完成。
收到了沈醉的賀電,縣長親自送來說是來自第一戰區司令部的嘉獎電。平淡的賀詞透露着絲絲不滿。
馬彪回電說物資安全收到,已經轉移完成。
先生回電說好,已經安排處置。
連續幾天鬼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這麼忍了?老子不信!指揮飛機天天早出晚歸,人員也是開始疲勞了,馮司令只好把參謀人員換成兩班,輪流上機執勤。
這千日防賊的滋味也不好受的。自己建議繼續出擊石家莊、安陽機場,被馮司令否定了,理由是鬼子防備應該是最嚴密的時候,效果不會很大,倒是把自己的實力給暴露了。
鬼子的報復時間是5月5日。上午9點鐘指揮飛機通知,發現來自石家莊、濟南、武漢三個方向飛機估計有100架,濟南發現飛機估計有十架以上的轟炸機。馮司令吩咐拉響防空警報。迅速判斷,石家莊的飛機主要目標應該是基地,濟南飛機應該是浮橋或前線陣地,武漢飛機應該是洛陽機場或西安機場。命令戰鬥機全部起飛迎戰濟南發現鬼子飛機,高空埋伏,先突襲鬼子轟炸機,之後自由選擇目標,反正比鬼子飛機起飛晚,留空時間更長。
看着參謀繪製的作戰圖,對馮司令說:“戰鬥發生的地方應該在新鄉一帶,通知馬彪和彭誠孚注意解救我們跳傘的飛行員。”馮司令轉頭告訴一個參謀發報。
指揮部的喇叭直接連接指揮飛機的,各種命令聲和喊聲嘈雜,卻像實況轉播一樣,也不知道馮司令能不能聽明白。自己靜下心來,能夠聽個大概。突襲效果不錯,自己默算一下,應該擊落三架轟炸機,擊傷兩架,隨即被鬼子戰鬥機纏鬥。石家莊方向鬼子飛機支援10架過去,隨後的十幾分鍾,擊落鬼子戰鬥機3架,擊傷一架,自己的飛機被擊落一架,飛行員沒有跳傘犧牲,被擊傷一架,正極力向黃河南岸飛去。2比5,戰績不算好!現在戰場情況變了,鬼子追擊受傷飛機,戰友則全力掩護。
待喇叭裡有歡呼聲的時候,說明飛機已經飛越黃河了。馮司令立刻命令全體戰鬥機飛行員,利用高空高速,擺脫鬼子大隊機羣,先做威懾,再尋找時機作戰。自己建議可以等鬼子必須返航,無心戀戰的時候再打!馮司令點頭稱是!
來基地的鬼子飛機沒有想的那麼多,只有十架。自己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旁邊國民黨機場有十個之多,讓鬼子疑惑也正常。沒有真正的情報,算他們倒黴,飛機肆無忌憚低空不足1000米,前面三架直接闖進基地防空火力網,打的凌空解體,飛行員連跳傘機會都沒有,後面跟進的四散奔逃,還有兩架被擊傷。一下子損失一半戰力,即便剩下五架,已經有了警惕的鬼子飛機就不好打了,以一架被擊落、一架被擊傷的代價,造成基地三個高射炮陣地被炸彈擊中,兩輛沒有躲進防空洞的機場消防車被擊中,三個陣地被鬼子機槍掃射擊中。造成人員傷亡24人,直接犧牲17人,其餘都是重傷殘障人士。
鬼子飛機撤退時候,輪到他們掩護受傷飛機了。馮司令命令遲滯鬼子飛機返航,保存自己,伺機擴大戰果。鬼子飛行員極爲兇悍,一旦發現跑不回佔領區了,直接就是跟你拼命了。這個過程戰果不小,僅僅以一架飛機受傷的代價,擊落3架鬼子飛機,有三架飛行員試圖迫降再逃跑,被戰鬥機直接擊落,兩架受傷的飛機直接棄機跳傘。
李達則的戰報,其損失之大出乎直接預料。擊落兩架轟炸機和三架戰鬥機,擊傷一架。也是隨着鬼子飛機進行高空作戰時候,幾乎沒有戰果,當然鬼子飛機的轟炸和掃射的精度也沒有了。被鬼子轟炸損失汽車高射炮6門,高射炮陣地死傷29人,犧牲18人。舟橋沒有被炸彈直接擊中,被機槍和機炮打的百孔千瘡,傷亡45人。共計死傷74人,其中犧牲49人其餘重傷。其中的基地人員犧牲23人,重傷16人。李達則請求再支援車載高射炮6門。
基地共擊落轟炸機5架,擊傷2架;擊落戰鬥機10架,擊傷5架。自己被擊落2架,犧牲飛行員1人,負傷1人,已經確認被友軍營救了;損失高射炮9門,汽車8臺,直接犧牲66人,重傷32人。被戰鬥機擊落的15架敵機,隊長一個人就擊落5架,連馮司令都感嘆人家戰功彪炳,當然也沒有擊落一架的存在。
馮司令最後總結說,戰果輝煌,損失慘重。
吩咐殷中尉把戰況電告沈醉,要求論功行賞,發放撫卹金。
沈醉電報通報:“國民黨空軍出動12架飛機迎戰,損失6架,擊落敵機4架,擊傷1架。前線陣地遭到重創,損失待查。”最後一句把自己氣的夠嗆,問:“你沒錢了嗎?”
直接讓殷中尉回電:“老子能發勳章嗎?老子的錢和政府撫卹是一回事嗎?老子給你收買人心的機會都不要?”自己用三個“老子”直接懟回去。
過來半天才有回電:“老闆說,據實上報,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