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三天了,還沒有結果,馬上就是月末了,自己有些捉急了。先生的一封電報解決了問題,內容清楚告訴:“戰果尚可,撫卹照發;有錯改之,合作繼續;鄭有進步,李要努力。”看着電報,表揚鄭文嫺讓自己腹誹不已,總之先生對自己草率結束合作不滿。自己雖然後悔,爲防止以後出現類似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不是?
讓鄭文嫺回電,“遵命照辦”,自己通知馬彪準備執行原計劃,通知馮司令原因,等鳳凰山遊擊大隊的到來。
果然次日夏明德來了,自己在接待室等候。只是他進門閃在一邊,後面來的一個八路軍幹部讓自己大吃一驚。慌忙站起來,敬禮道:“老……,咳咳,堂哥啊,是那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小跑幾步,不等老領導回禮,狗腿般攙扶老領導胳膊。老領導本來就惜言如金,任我施爲。
“李明釣,拿我茶具、浮樑紅茶、燒水,快點,沒看我堂哥來了嗎?”一頭霧水的李明釣在仔細打量了老領導,搖頭而去。自己知道他想什麼,自己堂哥上萬,你能認識幾個?
看着老領導,比我記憶的乾瘦更瘦了,瘦的讓人心疼。
“老……,咳咳,堂哥,你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我是要批評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麼下去怎麼得了啊?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那是黨的財富,這是對革命的犯罪啊!”
老領導看着笑着說:“堂弟,你這老……咳咳,是怎麼了?”
有一點破綻都被抓住。“最近被人欺負,您來了,立馬就好!堂哥這次是視察?監督?還是來修養?”
“讓大家都坐嗎!”
“堂哥說得是!都坐,都坐!你們都是熟人了,還得讓人請,真是的!馬彪招呼一下。”一羣發愣人寒暄落座。
“我這次來是給你當民兵主任的!”
“哎呀,太好了!馬彪!來來,你的老師來了,快過來認識一下!”
馬彪馬上離座,上前敬禮,點頭哈腰:“老師貴姓!”
氣的自己踹了他一腳,罵道:“笨貨,我堂哥能姓什麼?哎呀堂哥,給您找了個笨學生呀!他叫馬彪,是雲夢山游擊隊隊長,笨了點,別嫌棄!”
老領導馬上站起回禮:“馬隊長好,民兵主任李茂向您報道!”馬彪馬上就手足無措了。
“堂哥先坐,我先解釋這個民兵主任的重大責任,不急,我們喝着茶說!”
端茶倒水的功夫,自己做的是行雲流水,連杯子都要放在老領導最順手的地方,茶香四溢。老領導是喜歡喝茶的人,端起了來三啜細品,說道:“好茶!功夫也好!”
“堂哥過獎了,改日我們兩個找個泉邊樹下的地方,專門品茶。這裡俗人太多,就是解解渴而已。”自己一邊續茶,一邊說道:“堂哥,這個民兵主任職責重大的,特別是現在人手缺乏,還要兼幾個不太重要的崗位的!就是堂哥的身體情況讓人擔心啊!”
“我身體沒有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
“馬彪,買點黃芪,給堂哥一天燉一隻老母雞,先來十天看看效果。把上次那個老中醫請來和我們軍醫一起做個全面檢查!”
“是,教官!”馬彪應聲回答。
看老領導想說話,馬上堵了一句:“沒個好身板,如何擔當大任啊!”老領導果然閉嘴。
夏明德插嘴說道:“李教官,我們還有情況要彙報。”
“不急,下午開會再說。”真沒個眼力見兒,自己和老領導還沒稀罕夠呢。前世自己就是那樣,有求老領導的時候,像個哈巴狗似的圍着他轉來轉去;估計要挨批的時候,讓他三天找不到人。
“堂弟說一說兼職吧!”
“第一個兼職,給馬彪當老師!我也是暈了頭,你說他一個獵戶出身的窮小子,學什麼習啊!還不錯,愣是把《論持久戰》啊什麼的,背會了好幾個!”
“不錯啊!”老領導讚道。
“堂哥別誇,這個傢伙不經誇!有你頭疼的時候!這個傢伙有時量不開的,和土匪有血仇,他自己跑去當了半年土匪!爲了吃口飽飯,竟給張作霖打仗!還膽大包天!堂哥你不知道,他一個小兵竟敢打死一個臨陣逃跑的連長。找個部隊也不看看是什麼性質的,稀裡糊塗當了半年僞軍,倒是有些運氣,這個傢伙出去轉了一圈,鬼子派的幾個僞軍探子,看見他就哭着喊着非要投降。我看他就是塊端茶倒水的料,不知道我當時的參謀長哪根筋搭錯了,看他是塊當官的料。啊對了,堂哥你不知道,這個傢伙行爲極其猥瑣,看見參謀長立馬就成哈巴狗,你不知道多噁心了!”
“你吃味?”
老領導唉會聊天嗎,“咳咳,這怎麼可能!馬彪你說說是跟我學端茶倒水重要,還是跟參謀長學當官重要?”
“報告教官,端茶倒水重要!”
“不錯,態度不錯,有挽救餘地!堂哥怎麼看?”
“你的參謀長眼光不錯!”
這就怒了:“馬彪飯好了嗎?沒看見堂哥餓了?吃飯,吃飯!把你的好酒拿來,接風洗塵!”
“哎呀,你這身體慢點,我來攙着您。”後面傳來一句女聲“哈巴狗”。得了好男不跟女鬥,當沒聽見。
坐在老領導旁邊,擺盤擺碟,置酒佈菜,喜歡哪口咱就給他來哪口。做的是自然順暢,馬彪瞪着大眼看。
“堂哥身體不好,只能一杯!身體好了,你這輩子的酒我包了!”
“我也堂哥啊!”李明釣湊趣。
“陝西我堂哥好幾千哪,你是那個?”
“我仔細想了,怎麼都不記得去過陝西啊!”老領導接話道。
“堂哥,你是從陝西離家出走的,義無反顧投身革命的。我估計應該是被炮彈炸傷了腦袋,失憶了!想不起來了。”
“沒有!傷過槍傷,沒有被炮彈、手榴彈炸過!”
“哎呀,堂哥運氣好,想想是不是什麼時候被人打過悶棍,傷過腦袋?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總之,你腦袋是被砸過的。”
“沒有!一直能想到兩歲,沒有過記憶中斷!”
“哎呀,堂哥連兩歲尿牀的事都沒忘?一歲就會離家出走了?”兩個美女笑噴了,氣的老領導給了自己一巴掌,不輕不重的,功夫了得!不知怎麼練的。話就岔過去了。
稍事休息,自己還要和馬彪他們溝通一下的。見馬彪、彭誠孚、徐恩澤和李明釣眼裡的疑惑,笑道:“有疑惑?你們不必清楚,知道怎麼做就行了。此人對我有大恩,恩從何起估計他也想不起來,我就不會說清楚了,就當是我堂哥就可以了。馬彪,你的運氣真好,此人人品極爲高尚,有大才,絕對不會在背後算計你!
跟緊他你這輩子做將軍就沒有問題了,和他搭班子是你這輩子最大運氣!徐恩澤運氣也不錯,你們有共同點,他也是參謀長出身。前期給馬彪做助手,後期估計馬彪是他的助手。這個我不管了,你們相處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下午會議,我會宣佈他進入游擊隊決策層。
另外就是一再強調彭誠孚歸馮司令直接指揮,與雲夢山游擊隊是合作關係,沒有隸屬關係,任務由馮司令具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