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鸞歌回到家廟,果然如她所想,玲瓏那小丫頭急得都快跳腳了,而且兩眼紅腫,明顯是既沒睡好又哭過很長時間,讓她看了心裡好一陣愧疚。
“小姐,你昨天下午到底去哪兒了?奴婢到處都找不着你,來來回回將家廟附近尋了三遍不止,就差沒將家廟給翻過來!而且昨夜又下了那麼大的暴雨,打雷又閃電的,小姐一整夜未歸,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說着,玲瓏的眼中又有淚水在打轉,用力忍了忍纔沒落下來。
昨晚她一整夜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不說她本就喜歡小姐,把小姐看得相當重。那小傢伙果然沒有白救回來,用處實在太大了。
除了採藥,這幾日她也煉製了幾種藥粉和藥丸,或者是防身用的迷香粉,或者是止血用的金創粉,或者是止痛用的鎮痛丸,或者是醒腦提神的養神丸等等,都是幾樣很實用的東西。
若不是差了幾味稀有藥材和花粉,她早將養心護肺的藥丸也一併給煉製出來了。
不過這皇商之首的司徒世家就是做藥材生意的,聽玲瓏說,她需要的那幾位稀有藥材和花粉司徒府藥庫裡就有。
爲了哥哥的病,三日後回府,她只怕不得不找她名義上的父親司徒老爺好好交涉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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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侯府。
書房內,雲墨非雙手背於身後,修長身姿臨窗而立。臻首微擡,似望着窗外,又似在思考着事情,目迷盛顏華光,眉清凌傲遠山。
微風徐徐漫進,吹得他青絲輕揚,衣袂翩飛。明媚的陽光自精美的雕花窗外灑了進來,映射在他身上,竟似給他全身鍍上了一層金,熠熠生輝,讓人目眩神迷。
少頃,一個鬼魅的黑影進入書房。
聽到動靜,雲墨非並沒有回頭,而是摩挲着大拇指上套着的羊脂玉扳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子夜,讓你調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麼?”
“回小侯爺,關於那名女子的身世來歷和所有相關事情,屬下皆已查清。”仿似憑空出現的子夜單膝跪地,迅速瞥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隨即將自己調查了五天所得來的資料一一詳細道來。
一刻鐘後,子夜稟報完畢,而後躬身退到一邊。
“那名女子竟是第一皇商司徒府上庶出的傻子三小姐?”雲墨非雙眉輕蹙,霧氣妖嬈的茶褐色雙眸微微眯起,精光內斂,隱去了眸底涌起的那抹驚詫和不可置信。“子夜,你的調查若是無誤的話,那可就有趣了。”
說着,雲墨非轉過身走向房中靠牆的那張鏤雕檀桌。撩起衣袍下襬傾身而坐,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淺酌一口而後放下。
那一舉一動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優雅和冷魅,既似渾然天成,又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子夜,說說看,你對這司徒鸞歌有何看法?”
子夜擡頭看了雲墨非一眼,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回小侯爺,屬下相信自己調查得來的資料不會有錯。不過依那天在山中所見,這司徒鸞歌明顯與調查所知完全不符。別的不好說,屬下只知道這女子絕對不簡單。”
“是啊,確實不簡單。”雲墨非眯了眯眼,側首望向窗外,冷豔妖嬈的面容在那明媚璀璨的光暈中愈發顯得飄渺虛無、高深莫測起來。“她的強勢和凌厲不流於表面,而是隱於骨子裡,就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劍,不動則不傷。這樣的女子,本侯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後有得玩了。”
話落,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十足的暗芒,脣角輕揚,笑意勾人,說不出千古風流與妖嬈。
子夜眸光閃了閃,暗斂心神,而後恭聲請示道:“對了小侯爺,大皇子一派又與二皇子那邊鬥上了,我們要怎麼做?”
聞言,雲墨非面上的笑容愈發邪惑妖嬈,眼眸深處涌動着莫可名狀的暗流:“暫時不用插手,就讓他們二人鷸蚌相爭去,本侯只需做好自己的漁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