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涵話音還未落下,雲墨非便沉着臉,第一時間反對道:“不行!”他這四弟明顯一副對鸞歌不懷好意的樣子,讓他跟鸞歌單獨去遊船,若是趁機佔鸞歌的便宜怎麼辦?
鸞歌可是自己的準妻子,誰都別想佔她的便宜!
“爲什麼不行?”雲墨涵斜挑着劍眉,神情頗有幾分不滿。“讓鸞歌小姐陪我游下船又怎麼了,還會少她一塊肉不成?再說了,又不是去外面的湖上游船,我們府裡不是有個內湖麼?”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雲墨非神色堅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四弟這招果然是居心不良啊,府裡的內湖距離宴會場不遠,午膳過後母親就會讓人在後花園裡搭上戲臺子,請那些貴夫人和千金小姐們看摺子戲,這要是瞧見鸞歌和四弟在湖上一起遊船,衆人會怎麼想?肯定以爲鸞歌跟四弟不清不楚有糾纏,想攀龍附鳳什麼的,對於鸞歌的名聲可是極不好的。
四弟要是再當着衆人的面前,故意對鸞歌做些曖昧輕薄的舉動,那後果可就更嚴重了。而且四弟估計下一刻就會打着對鸞歌負責任的藉口,去司徒府下聘求親。
他們定國侯府本就是京裡頂尖的名門望族,而四弟又那麼得父侯和老太君的寵愛,再加上鸞歌的清譽若是因他而受損,他要是去司徒府求娶鸞歌,那司徒老爺和遊老太太還不喜笑顏開地立馬答應這門親事?
可惡的四弟,他這是擺明了要與自己爭鸞歌了麼?
“三哥,你今日的態度好生奇怪啊!”雲墨涵微眯着一雙晶亮剔透的桃花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雲墨非,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鸞歌小姐的什麼人,她都還沒發表意見呢,你憑什麼說不行?再說了,我今兒若是執意要讓鸞歌小姐陪我去內湖遊船,你還能將我打趴下不成?”
雲墨非眸光一寒,冷聲說道:“你如果真想胡來的話,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四弟真要那麼無恥的話,他不介意狠揍他一頓,看他還敢亂打鸞歌的主意。
“你——”雲墨涵也忍不住沉下了臉,嘴角一直掛着的那抹放蕩不羈的笑容也消失了。“三哥,我還從未見你對哪個女子多看一眼,更別說是如此維護在意了!呵,三哥莫不是相中鸞歌小姐了?”
雲墨非雙眸中暗流涌動,反問一句:“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雲墨涵聳了聳肩,俊臉上的表情有些諱莫如深。沉吟了片刻,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是的話,我就與三哥各憑本事,公平競爭。不是的話,那最好不過了,我一個人獨擁美人了。”
“你們說完了沒有?”冷眼旁觀了半天的烈鸞歌終於開了口,擰着一雙黛眉看了看雲墨非,再看着雲墨涵,嗓音清冷道,“四少爺,遊湖有什麼好玩的,那湖上除了睡蓮就是荷花,平日裡見得還少麼,犯得着特意划着船去觀賞?”
微頓了頓,又扯了扯脣角,淺笑道:“鸞歌知道四少爺喜好玩樂耍鬧,不如我就陪四少爺玩三個小遊戲如何?三局兩勝制,四少爺若是輸了,就送一些桑葚與我!”
“是,主子。”來喜顛顛地領命而去。
沒多久,便去而復返,手裡捧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描金嵌螺鈿八寶盒子。
雲墨涵接過盒子,將盒蓋打了開,只見裡面裝着滿滿的一盒子桑葚,顆顆米粒飽滿,不但熟得頗好,而且很是新鮮。
“恩,不錯。”烈鸞歌滿意地點了點頭。
“廢話,小爺吃的東西能不好麼?”雲墨涵得意一笑,蓋上蓋子,隨手將盒子放於小几上。而後身手利落地跳下軟榻,走進圓圈裡面,自信滿滿地說道,“鸞歌小姐,你放馬過來吧,有多少本事儘管都使出來!小爺就是讓你一隻手,你也別想將小爺給弄出圈外去!”
“是麼,四少爺就這麼自信自己一定不會輸?”烈鸞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微微垂下的眼簾,掩蓋住眸底閃過的縷縷精光。“四少爺,那我們把話說在前頭,你這次若是輸了,不僅要讓我拿走這盒桑葚,而且你還不許再爲難我!怎麼樣,四少爺答應還是不答應?”
“呵呵,這一次小爺是絕對不會輸的!”雲墨涵笑眯眯地看着她,滿臉自信道,“鸞歌小姐,你就做好待會兒陪同小爺去內湖上游船的準備吧!”
“那就等四少爺贏了再說!”烈鸞歌暗自冷笑一聲,又不太放心地做着最後的求證,“四少爺,你保證這一次再不會耍賴?”
“絕對不會!”雲墨涵拍着胸膛保證,怕她不相信,又伸出右掌指天發誓道,“我雲墨涵對天發誓,這一次言出必行,願賭服輸,絕不反悔,否則就是烏龜王八蛋!”
他話音落下,烈鸞歌掩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雲墨涵奇怪地看着她,催促道,“你還不出招,趕緊跟小爺比劃比劃,小爺倒你有多少本事!”
“四少爺,你都輸了,我還跟你比什麼?”烈鸞歌將盒子揣在懷裡,起身道,“小侯爺,我們走吧。”
雲墨涵急忙道:“喂,我們還沒有比試過,你怎麼可以走?”
烈鸞歌揚臉看着他,喜笑顏開道:“四少爺,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個圓圈裡面吧!本小姐要走了,恕不奉陪!記住了哦,你不可以自己走出這個圓圈,否則就算四少爺你輸了,輸了就是烏龜王八蛋,而且還不能再爲難我!呵呵,再見了四少爺!”等到規定的兩個時辰過後,他能自己走出來的時候,她早就在回家的路上了,就不信這個二世祖還會追上來。
“你……你怎麼能如此耍賴?”雲墨涵又氣又惱,一腳踏出圓圈外,想着走出去就是自己輸了,輸了就要做烏龜王八蛋,便又不得不恨恨地把腳收了回來。
烈鸞歌纔不理會那個似乎有些氣急敗壞的二世祖,拿着自己的戰利品,心情暢快無比地隨同雲墨非往庭院外走去。
直到他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雲墨涵才哭笑不得地走出圓圈,慵懶無比地靠在軟榻上。
微眯着一雙漂亮迷人的晶亮鳳眸,雲墨涵望着庭院門口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司徒鸞歌,你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聰明靈透,又慧黠可愛,而且小計謀還不少!不過,你敢如此戲耍小爺,信不信小爺改明兒就去你們司徒府下聘求親!等把你娶進門了,小爺再與你好好鬥一斗,就不信贏不了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