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那些人善於掩藏自己的能量，或者說是他更明白自己的那些能量應該主要放在什麼事情上。如果說得再誇張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要小看這個不在莫斯科的小寡頭，他纔是咱們這次俄羅斯之行最應該把握的人。因爲僅從他想向境外轉移資產這件事來看，他就比霍爾多科夫斯基他們要看的遠，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以後的莫斯科生存下去”。
得到我的最終解釋後，崔雷才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疑惑，等到阿布拉西莫維奇來到我們這邊，崔雷便迫不及待的開始用自己的天分以及誇張的表情向他描述起“造星計劃”的美好藍圖來。
阿布拉西莫維奇被崔雷的一番話忽悠的暈頭轉向，反覆的詢問了崔雷不少問題之後，纔將自己臉上那些凝成奇異形狀的皺紋舒展開，旋而笑顏如花的透過崔雷向我說道“葉，我發誓，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商人！幸好我們是朋友，否則我可能失去許多機會”。
機會只留給適合它的人！”我笑着向阿布拉西莫維奇謙虛了一句，轉而向他要求道“羅曼，可不可以幫我個忙？這個叫瑪麗亞的女孩我很感興趣，但是我不想她以後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可以嗎”？
阿布拉西莫維奇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一臉猥瑣的向我解釋“葉，這恐怕很難辦！我和這個女孩兒並沒有什麼契約關係，她只是爲了報答我而答應今天晚上來參加這個宴會的。如果你有什麼打算地話。我想你最好還是詢問下她本人的意見！不過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想帶她回中國，我想我可以說服她放棄網球”。
“我從沒這麼想過！”我無所謂的搖搖頭，淡然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地話，這個叫瑪麗婭的女孩兒應該是西伯利亞人。今年還不滿十二歲”？“唔？”崔雷和阿布拉西莫維奇同時詫異了一聲，不斷地用眼神在我和莎拉波娃身上來回的打量着，似乎是想聽我的解釋。
面對這二人整齊劃一地動作，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前陣子在加州的時候和張德培見過一次面。他提到過瑪麗亞！他說這個女孩兒潛質不錯，很有可能超過庫爾尼科娃成爲新的俄羅斯網球明星。不過這不是我對她感興趣的地方，我感興趣的是她在訓練時表現出來的品格，那種在庫爾尼科娃身上看不到的不屈不撓的品格”。
“所以我覺得這裡不適合她”我看着被我繞的不明所以得崔雷和阿布拉西莫維奇搖了搖頭“羅曼，不管你是用了什麼辦法把她帶到這裡來地，我都會對你的這種表達友情的方式表示感激。網但是，她畢竟只是個孩子，我們讓她回到她應該出現的地方，好嗎”？“當然可以！”阿布拉西莫維奇悻悻的笑了笑，有些失落的向我解釋“葉。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瑪麗亞只是想報答我幫她的母親解決簽證問題的事情……”。
“沒關係的！”我安慰性地向阿布拉西莫維奇聳聳肩，轉而向身邊一臉疑惑的莎拉波娃說道“瑪麗亞，如果你想成爲自己以爲的那個人，那麼就應該將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網球場上，認真地去面對每一場比賽。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優秀的網球選手”！“你以爲自己是神父呢！”崔雷在一旁不解的衝我翻了個白眼，向莎拉波娃翻譯了我的話後說道“你沒毛病吧？咱倆認識了這麼久，我還是頭一回見你有肉不吃呢？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張德培”？！
“我只是怕人家告我猥褻幼童！”我不置可否的向崔雷笑了笑。任莎拉波娃向我表示了幾句感謝後，看着她離開時放鬆下來地背影自言自語道“我又給自己買了張期貨合同，不過時間好像長了點兒……”。
“上菜！”我看着對我的話深感疑惑的崔雷聳聳肩，指着不遠處一個身高馬大的金髮模特說道“告訴阿布，就是她了……”。
你愛吃木瓜的毛病倒是沒改！”崔雷放下自己的疑惑，表情頗爲淫蕩地說道“你真把人家阿布當龜公了？人家就專門兒爲你準備了一個美少女，還被你這個神父給轟走了！你現在想吃了？自己找食兒去吧”！
“你以爲語言不通我就沒辦法了？”我看着崔雷那促狹地表情，自信的站起身向那個模特走去“雷子，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地眼睛到底有多大殺傷力”！“你就吹吧！”崔雷無所謂的應了我一句。拽着他的烏爾金娜跟在我身邊“小樣悠着點，馬上就回雲洲了！小心交不上公糧……”。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毫不示弱的向崔雷反擊“你們可是久別重逢，天雷地火！小心別把人家阿布的宮殿折騰塌嘍……”。崔雷對我的話很是不屑，但卻不得不用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讓去機場送他的烏爾金娜和庫爾尼科娃的走姿明顯變得十分怪異。
“你不會是真的整了一對母女花兒吧？”坐在回雲洲的飛機上，我無聊的調笑崔雷“雷爺。怎麼不帶烏爾金娜回雲洲再續前緣呢。我看她好像挺捨不得你的”？算不上母女花啊！”崔雷淫蕩的笑了笑，故作痛苦的解釋“身份和國籍都是件麻煩事兒。所以我們只能相忘於江湖嘍”。看着崔雷深情的樣子，我忍不住笑罵道“少裝吧你！我看你是因爲一次性的把激情都釋放給了烏爾金娜和庫爾尼科娃了吧？是不是她們被你折騰怕了，所以不敢跟你回雲洲啊”？
崔雷對我的後半句話非常受用，得意洋洋的顯擺着“狡兔三窟。好女人也一樣……”。“不容易！”我看着崔雷無恥地樣子，強忍着笑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崔雷同志，以一種博愛的國際主義精神，用自己的實踐，向俄羅斯人民展示了我們中華古文化的博大精深。在加強了兩國民族情感和文化交流的同時，身體力行地向外國友人解釋了中國古成語的奧秘……”睡你的覺吧！”崔雷滿不在乎的將手中地雜誌蓋在臉上，搶在我前面進入了夢鄉，似乎是想彌補自己這幾天來缺失的睡眠。
“媽的！雷爺我又回來了！”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後。崔雷剛剛走出首都機場海關便在衆目睽睽之下來了個仰天長嘯“打今天起，除非我願意，否則誰也別想再讓我跑路”！站穩當嘍！”我扶住咆哮完之後雙膝忽然彎曲的崔雷，故作輕鬆的調笑他“你又不是海外僑胞，不至於和生你養你的這片土地現在就親密接觸吧”？
“你試試！”崔雷沒好氣的甩開我的手，別過頭後躲閃着我的眼睛嘟囔道“我整整在外頭漂了半年啊！你小樣地還知道中途回趟家看看自己媳婦兒呢，就不興我想想家”！“興！”我淡淡的應了崔雷一聲，甩開他後向迎着我們走來的唐俊點了點頭“教廷那件事做得很乾淨”。“只是曾小姐的談判技巧高明而已！”唐俊習慣性的揚揚嘴角，淡然地跟在我身邊恢復了自己的角色。
“你在法國訂的飛機什麼時候能到？”崔雷在回過神來之後，一邊跟着我們往外走一邊抱怨“這麼多年了雲洲也他媽不開到莫斯科的航線！這一轉機又得浪費我幾個小時寶貴時間……”！你急着回去當傻子呢？”我沒好氣的白了崔雷一眼。安慰性地說道“你就認命吧！就是飛機送來了，咱們也的按航線飛，不能讓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這叫規矩！懂不”？
“不懂！”崔雷很不服氣的回了我一句，發覺從我這裡得不到心理安慰之後，轉而開始逗弄從下飛機開始就和他一樣沒消停過的蘇菲。不過蘇菲顯然是覺得滿眼的中國人比崔雷有意思的多，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逗了沒幾句，便拋開我們拉着樸慧姬跑向了一邊。
“葉子！”剛想打趣崔雷兩句，忽然聽見背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喊了我一聲“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見你……”。我順着聲音轉過身去。赫然看見許久未見的武尚興沖沖地向我撲了過來，一邊狠狠地給了我個擁抱一邊拍打着我說道“葉子！你不是在法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剛從莫斯科回來，正準備回雲洲呢！”任由武尚激動了一陣，我才從他的熊抱中冷靜下來解釋道“三哥，你怎麼今天走？爲什麼不過完小年呢”？利茲那邊可每小年兒這一說！”武尚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拉着我坐在椅子上說道“這是咱學校和利茲那邊定的時間，我們也沒辦法！其實這也挺好，至少在臨走前咱倆還能再見一面，就當你給哥哥我送行了”！你倒是想的開！”我笑着搖了搖頭。安慰性的問他“你一個人來地？怎麼沒見你拿行李”？
“都在那邊呢！”武尚無奈地笑笑，指着我們倆人背後老遠的那羣三三兩兩散落着地人羣說道“副校長當領隊，負責把我們這一批交換生一塊兒送走。我嫌折騰，所以沒讓我爸媽來”。順着武尚的指引，我仔細的打量了原處的那些莘莘學子一番，看着他們一個個那喜悅與離愁交織的臉龐感嘆道“聲勢還挺浩大。沒準你們能在那邊整出個還鄉團呢”！
“那我爭取混個團長噹噹！”武尚順着我的話笑了笑。略帶感慨地問“葉子，你們這一大票人馬還真把我唬住了。我大老遠的看了半天才敢確定是你！我前兩天看報紙說你還在法國呢？怎麼突然又跑俄羅斯去了”？我本來就在俄羅斯！”我慢慢的收回眼神，有些心不在焉的解釋“我在俄羅斯幫我舅姥爺談筆生意，前幾天趁談判的間隙的時候，跟一個朋友去法國玩了兩天”。
“真羨慕你啊！”武尚沒有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自顧自地說道“知道嗎？現在國內的體育報紙都快把你捧成神了。就連你們家的地產公司現在都經常出現在體育類報紙上，霍頓的風頭可都讓你給搶了！這還不算，最厲害的是他們都給你挑好適合摩納哥踢法地那些國腳了，全都眼巴巴地等着你把他們送出去留洋，然後拯救中國足球呢！
你小子忒不夠義氣！讓我們這幫傻哥們跟你認識了三年。愣不知道自己是跟咱們中國首富住一個寢室”！你要是想要，我可以過幾天給你寄兩張！”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衝站在遠處的樸慧姬招招手後向武尚介紹道“那就是你以前成天唸叨的韓國美女，今天給你個近距離觀察她地機會。別怯場啊”！
武尚並沒有我的預防針而鎮定下來，當樸慧姬和蘇菲走過來向他打招呼的時候，這位哥哥除了反覆的用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朝鮮話叨唸着“你好”之外，再也沒什麼新意。
“前兩天在俄羅斯別人給了我一個盧克的酒壺！”我指了指樸慧姬的手袋，等她將酒壺拿出來後我笑着遞給武尚“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你拿着留個念想兒！我聽說那邊天氣挺潮的，希望你用得上”。“不要、不要！”武尚從樸慧姬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中回過神來，連連衝我擺手“別人送你地玩意兒，我怎麼能要呢！咱們哥們兒情誼到了就行了，沒必要整這個”！拿着吧！”我利索的將酒壺塞到武尚的口袋裡。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別總這麼客氣！我還是那句話，在英國有什麼麻煩就說話，我姐姐在那邊還有幾個朋友……”。
“沒事兒！”武尚憨笑着搖了搖頭，故作輕鬆的拍拍口袋“等明年摩納哥去英國的時候，我保證帶着它去看比賽，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和你這個摩納哥的老闆喝兩口呢！到時候我爭取讓你一次性腐敗到家，也好混個足球經理什麼的”！
“葉開！”在我還沒來得及迴應武尚的話地時候，我一直逃避着的那雙眼睛終於還是出現在我的面前“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是專門來送同學的”？“我剛從莫斯科回來！”我無奈的向自己聳聳肩，避開任涵的眼睛解釋道“很幸運的趕上我三哥要走。所以當然要送送他”。
“偶遇是一種緣分！”任涵用一種讓我極不舒服的眼神在樸慧姬身上打量了好一陣後，才別過頭看着我說道“可以給我幾分鐘時間嗎？好像咱們也是同學……”。
“一路順風！”走進吸菸區，我淡然的點上煙向任涵吐了個菸圈“希望你到了那邊之後，能過上你想要地生活”。“我所謂的生活？！”任涵苦笑着自言自語了一句，回憶般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總想起咱們上高中那會兒的日子。有時候我總在想，如果人永遠不長大，該事件多幸福的事……”。
長不大的地是京巴兒”我無所謂地向任涵聳聳肩，透過淡藍的煙霧看着她說道“人不可能不做夢。但如果總做夢，也未必是件好事……”
“剛纔那兩個女孩兒很漂亮”任涵微微地吸了口氣，轉而試探着問我“我前兩天看報紙報道了不少你和格溫妮斯&；#8226；帕爾特洛的事情，你和蕭瀟分手了”！？“蕭瀟正等着我帶禮物回去呢！”我故作倖福的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學業有成的時候記得回來！咱們國家需要由你們這些海龜們來幫助實現四化，希望你到時候能混個國家棟梁、社會精英之類的頭銜”。
你希望我回來？”任涵若有所思的反問了我一遍。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問“葉開。假設現在你身邊沒有任何女孩兒，你會接受我嗎”？
“我是爲咱們國家着想！”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略帶調侃的迴應她“你別誤會，我只是爲咱們國家可惜！你算算，咱們的清華、北大等名校每年向外國輸送多少高材生？這些高材生又有幾個回來的？這不是等於咱們國家成了帝國主義半成品人才培育基地了嗎？咱們國家每年花那麼多錢在這些人身上，到頭來卻是爲帝國主義經濟建設添磚加瓦，咱多虧的慌啊”！
“問你件事兒！”任涵聽了我的話，沉默許久後帶着一臉的堅毅說道“我聽說郝龍曾經讓社會青年找過你的麻煩，但是被你把他們給收拾了”？有這麼回事！”我淡然的點點頭，回憶着說道“那是好長時間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大家都小，不懂事兒……”。
那蔣凱達呢？”任涵突然打斷我的話，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真的是因爲出車禍死的嗎？你認爲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意外嗎”？
“我怎麼知道！”我笑着將菸蒂扔進垃圾桶，起身向外面走去“一路順風！別總在自己給自己製造幻覺了，你已過了那個年紀了！有空的話想想自己的未來，這比什麼都重要……”
“葉子！謝謝你！”走出沒多遠，任涵在我身後用我曾經熟悉的語氣淡然地叮囑了一句“前幾天有個叫高靜的警察找過我，我想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希望我有機會在英國請你喝咖啡……”。
英國人是喝茶的！”我舉起右手向後擺了擺，悄悄地藏起自己的那一抹無奈後，略帶倉皇的搶在武尚他們前頭離開了首都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