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素柔滿含深意的眼神,鳳卿卿懂了。
有沒有後招沒關係,關鍵是要讓夜臨風知道,她是拿捏着皇家把柄的人,想要殺她,沒那麼容易。
想到鳳綰衣就會哭着向自己求饒,鳳卿卿不禁眉開眼笑。
“娘,我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卿卿很快就能救你出去了!”
女兒惦記着自己,林素柔很是欣慰,於是再次叮囑道:“你出去之後要多加小心,鳳綰衣和你爹,肯定都在四處找你,但是你不能被他們找到。”
貼在女兒耳邊,說出了一個地址,然後鳳卿卿便離開了監獄。
而另一邊的安南王府內。
夜色已深,可鳳綰衣派出去尋找鳳卿卿下落的人,一無所獲,鳳卿卿從監獄出來之後,便沒了蹤影。
正在鳳綰衣一籌莫展之際,夜臨風卻找上門來了。
“綰衣,不是說好今晚也去我那裡的嗎?怎麼走到一半又回來了?”
甫一進門,夜臨風便貼到了鳳綰衣跟前來。
忍下心頭的厭惡,鳳綰衣很自然地躲過了過去,嬌嗔道:“王爺真是的,綰衣不過是想起來有些東西忘記拿了,所以折回來了而已,看把你給記急得,討厭!”
酥酥軟軟的聲音讓夜臨風很是舒心,捧着鳳綰衣的手不住地在嘴邊親吻。
“王爺!”鳳綰衣抽出自己的手,然後來到桌邊,給夜臨風斟茶。
衣袖中,一粒藥丸無聲地滾入了茶水之中,褐色的茶湯裡,藥丸迅速溶解,難尋蹤跡。
“這是我收集了露水泡製的,王爺嚐嚐?”
可惜了這好茶了,蘇兒忙活了很久才收集了一大壺,就便宜他了。
夜臨風接過來,飲了一口,一股舒暢之意頓時傳遍了四肢百骸,就像忽然間置身於雲端仙境一般。
身形搖晃了幾下,夜臨風笑道:“這茶真好,舒服!只是怎麼跟酒似的,有點醉人呢?”
當然是迷.藥的功效啊!鳳綰衣笑得百般溫柔,款款走上前來,伸手撫上了他的胸膛,道:“王爺在說笑吧,這是茶水,怎麼會醉人呢?我看你八成是晚膳時喝多了吧?”
明明晚膳就沒有飲酒,可是夜臨風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鳳綰衣的言語,喃喃說道:“對啊,飲酒了,真有些醉了。”
漸漸的,鳳綰衣的臉龐變得愈發不真切起來,朦朦朧朧的,好像籠罩了一層霧。
時機差不多了,鳳綰衣連忙上前挽住夜臨風的胳膊,更加溫柔地說道:“王爺,既然夜深了,那綰衣就伺候你入睡吧?”
夜臨風呆滯地凝視着前方,宛若癡兒一般,木訥地點了點頭,道:“好哇,睡覺。”
如同新婚夜一樣,一到牀邊,夜臨風便倒在牀上不省人事。
再醒來,已是清晨,夜臨風醒來時,並未發覺自己有任何不妥。
鳳綰衣就在他身邊躺着,一如之前的每一個清晨。
明明跟以前是一樣的,可是夜臨風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難道是因爲昨晚是在煙雨軒休息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夜臨風輕手輕腳地走下了牀,然後離開了鳳綰衣的房間。
而他在這裡逗留了一整晚,根本就沒發現,一向不離鳳綰衣身的蘇兒,一直沒有出現。
回到東陽閣收拾了一番,夜臨風纔去上早朝。
上完早朝之後,夜臨風駕着白馬,優哉遊哉地行走在大街上,朝着自己的王府走去。
可是這時,街頭卻忽然出現了一名身穿墨狐皮大氅的女子,急匆匆地向前走着,像是急着去見什麼人。
夜臨風認得這件墨狐皮大氅,因爲整個京城就只有一件,正是他前不久送予鳳綰衣的那件。
難道前面的女子就是鳳綰衣?可是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在王府嗎?
按捺不住心中不好的念頭,夜臨風下了馬,繮繩扔到了侍從手中,然後快步跟上了前面那名女子的腳步。
女子形態有三分像鳳綰衣,且專挑僻靜的小巷走,腳步時慢時快,更加讓夜臨風疑心。
最終,女子走進了一條荒廢了的死衚衕裡,然後停在了原地。
夜臨風一驚,來不及收腳便也踏進了這條死衚衕。
此時已經是躲避不開的了,而女子就那樣站着,根本沒有轉過身來的意思。
難道她沒有發現自己?夜臨風悄悄地轉身,準備找個地方躲起來。
“臨風!”
這聲音……如此耳熟,根本就不是鳳綰衣的!
夜臨風驚愕地回過身去,女子此時終於肯面對他了。
正是好久不見的鳳卿卿!當然是對於夜臨風來說的好久不見。
昨晚從監獄出來之後,鳳卿卿唯恐有人追蹤,不敢多停留,慌慌張張地逃去了母親告訴的那個地址。
那是距離安南王府後街不遠的一處居所,很不起眼,與其說是住處,不如說是一條前後都被封住了的狹窄過道。
這是林嬤嬤當年還沒進林家時的住處,這麼多年來,除了林素柔和林嬤嬤自己,再無人知曉此處存在。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被人遺忘的所在竟然成了鳳卿卿的容身之處呢。
“鳳卿卿,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本王面前!你這大氅是怎麼回事!”
明明就是他送給鳳綰衣,討她歡心的,爲何會出現在鳳卿卿身上?定是她偷來的!
看着夜臨風面上的慍怒之色,鳳卿卿只能感嘆,這男人當真是無情。
“你不用懷疑了,這大氅是鳳綰衣給我的。”
那時候她答應了鳳綰衣的要求,被軟禁在鳳綰衣房間的密室之中,沒幾日,鳳綰衣便送了她這件大氅,以示慰藉。
可是夜臨風卻不相信,這件大氅整個大楚獨一無二,鳳綰衣怎麼會拱手送人,而且對象還是鳳卿卿!
冷哼一聲,夜臨風鄙夷地說道:“你不要再狡辯了,定是你又用計從綰衣那裡騙來的!”
在他的眼裡,自己已經如此不堪了?她
沒錯,她鳳卿卿是霸道,可是還不至於淪落到去騙!
“如果我告訴你,這件大氅是鳳綰衣用來當做我每晚陪你睡覺的補償,你信嗎?”
不愧是稀有的墨狐皮子,穿着就是暖和。
她的話卻讓夜臨風一愣,隨即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之前你離間我與綰衣之間的感情,難道還想重蹈覆轍?”
“我沒有胡說八道!每晚陪在你枕邊的人,其實是我!你難道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不可能!”他每天都親眼看見鳳綰衣來到自己的房間的,豈會有假?
這個鳳卿卿真是不要臉,爭不過鳳綰衣,竟然又想了這麼荒唐的理由再次試圖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鳳綰衣說得果然沒錯,就算自己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相信吧?
因爲之前總是被鳳綰衣那個賤人反過來算計,所以現在在夜臨風眼裡,她說的話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她的壞心眼在作祟。
“你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引你過來,也不是爲了這件事情。”鳳卿卿很快便恢復了神色,忽然變得倨傲起來。
“那是爲了何事?”
女人之間爲了他而爭風吃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夜臨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爲什麼我的外祖一家會獲罪入獄抄家嗎?”鳳卿卿沒有直說,而是說起了林家的事情。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林家爲什麼會抄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藐視皇家尊嚴,恃寵而驕,挪用軍餉以作私用。這些還用我說嗎?你不是更清楚?”
“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這個!”鳳卿卿忍不住吼道,情緒有些激動,說道:“林家之所以會被這麼慘,完全是因爲外祖掌握着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皇上纔會想辦法除掉林家!”
她不要命了!夜臨風連忙上前捂住鳳卿卿的嘴,看看四周,確定無人偷聽,才放心心來。
“你瘋了不成?怎麼胡說八道起皇家的事情來了?!你有幾個腦袋!”
他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對吧?鳳卿卿眼中浮現出些微的感動,拽下夜臨風的手掌,輕聲說道:“臨風,我沒有說謊,你可知道,當今聖上,並沒有生育能力!”
“蠢貨!”夜臨風這下是真的怒了,死死捏住了鳳卿卿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竟然編出這樣的胡話來!”
要是父皇沒有生育能力,他怎麼來的?夜鸞煌怎麼來的?白婕妤的孩子又是怎麼來的?
鳳卿卿疼得眼淚都出來,連忙拍打着夜臨風,示意他鬆開。
“不許你再胡說!”
見鳳卿卿忙不迭地點頭,夜臨風這才鬆開。
“臨風,我真的沒有胡說,我也沒這個膽子不是?你先讓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好不好?”
沉思片刻,夜臨風緊擰着眉頭,點了點頭。
“你可清楚當今聖上繼位前的皇子之爭?”
皇子之間的鬥爭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每朝每代都會發生。
“我父皇本就是先帝屬意的繼位人選,但是當時的八皇子野心勃勃,不服先帝決定,所以發動了兵變,意圖謀反,之後被父皇當場殺死。”
這件事情誰都知道,史書上也能找到答案,可是鳳卿卿卻搖了搖頭。
“其實當時先帝屬意的人選正是當時的八皇子,真正不服的人是當今聖上,那場兵變也是他栽贓給八皇子的,在兩人的決鬥之中,八皇子斃命,而聖上傷了根本,自此喪失了……生育能力。”
對於女子來說,這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但是鳳卿卿已顧不得這許多了。
夜臨風目瞪口呆,還是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我說的千真萬確,我的外祖父正是因此喪命的!當年聖上繼位之後,一直秘密尋找名醫,來醫治自己的傷,可是毫無效果。聖上擔心事情敗露,所以就從夜氏遠族裡,先後挑選了你和夜鸞煌來做皇子!”
思緒漸漸飄遠,以往那些疑點,此刻結合鳳卿卿的言語來看,好像真的說得通了。
這麼說,他和夜鸞煌真的不是夜弘天的親生兒子?那小皇子也不是嗎?
想到蘭妃的離奇死亡,想到母妃時有時無的疏離感,夜臨風動搖了。
難怪皇宮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死人,想來都是父皇秘密下令處死的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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