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我?”
秦晚詫異地看着鳳綰衣,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她和夜臨風是夫妻,夫唱婦隨,夜臨風想要自己的命,難道鳳綰衣還不會幫着遞刀子嗎?
“我要是想殺你,不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法。即便我真用了這樣的手法,剛剛還會阻止你喝下嗎?秦晚姑娘,你還是在想想,需不需要我幫你。”
既然夜臨風已經動了殺念,絕對不會輕易放走秦晚的。
爲什麼一個苗疆巫女能令夜臨風突然間這麼緊張,這是鳳綰衣想不明白的。
不管秦晚如何擅長用毒用蠱,都是敵不過夜臨風的突然進攻的。如果秦晚沒有外援,眼下能救她的人,的確只有鳳綰衣了。
見秦晚還在猶豫,鳳綰衣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聲笑道:“外界都說秦晚姑娘狠辣狡詐,我從來不怎麼信,現在見了你,我更加不信,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秦晚身形一僵,怔怔地看着鳳綰衣,像是沒有聽懂她的話一般。
“秦晚姑娘,你並不是個善於隱藏的人,你的這雙眼睛……”鳳綰衣擡起秦晚的臉,看着她那雙美麗的大眼,像是有水波流動一般,說道:“清澈如泉水,真是好看。”
“你都知道了?”這怎麼可能,苗疆知道的人都極少,更何況遙遠的大楚呢?秦晚連忙否決了自己的猜想,鳳綰衣一定是在詐自己的話呢!
“也罷,看來你是不會告訴我的,知道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鳳綰衣不過因着好奇,所以纔會想要知道秦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晚轉了轉眸子,忽然說道:“不如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救我,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筆不錯的買賣,鳳綰衣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學着她的樣子半倚在牀上,一點王妃的樣子都沒有。
“那就是交換嘍。”鳳綰衣知道,面對秦晚這樣單純卻又有着極高的警惕性的女子,就應該十足的真誠。
勾勾手指頭,鳳綰衣低聲說道:“因爲我啊,非常討厭夜臨風,爲了折磨他,所以就嫁給他嘍。”
“噗!”秦晚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鳳綰衣果然是大楚女子中的奇葩啊。因爲討厭一個人,就要嫁給他?
“不要笑啦,該你了。”鳳綰衣翻了個白眼,拍了她一張,催促着她趕緊說。
“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秦晚比鳳綰衣更加神秘,她湊到鳳綰衣的耳邊,說出來的話讓鳳綰衣很是吃驚。
這個世界上,沒有最膽大的人,只有更膽大的人,她面前的秦晚就是一個。
突然就有些後悔非要知道她的秘密了,鳳綰衣扶着額頭,一直沉默着沒有言語。
秦晚推了她一把,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快說說,你要怎麼救我?”
回過神來,鳳綰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說道:“我的確能救你,但是我要給你提個醒,回到苗疆,務必小心。”
她的顧忌秦晚也想到了,只是秦晚不願意相信。
鳳綰衣的坦誠讓秦晚很是感動,她拍拍鳳綰衣的肩膀,感慨着說道:“之前一直對你敬而遠之,現在看來,是我不夠了解你,總之,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以後再相見,你就是我的恩人。”
“要的就是你的這句話。”鳳綰衣的笑容裡帶着一絲狡黠,說道:“你可是用毒高手,以後我可不愁別人會欺負我了。”
秦晚忍俊不禁,笑着答道:“你就不用擡舉我了,說起用毒,你身邊不還有一位高手嘛,有他足以啦!”
這話讓鳳綰衣一愣,她的身邊什麼時候有用毒高手了?
“你說的是誰?”
這回換做秦晚呆住了,見鳳綰衣這副表情,原來她還不知道啊。
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禁懊惱自己嘴太快。
“沒誰啦,肯定是我弄錯了。”說着,秦晚從自己的隨身布袋裡掏出了一些東西,遞給鳳綰衣,笑眯眯地說道:“就當做見面禮好了,這些東西你可別用在自己身上,都是整人的喲!”
這些或赤紅色或黑色的藥丸全被放在一起,秦晚將它們一股腦兒地倒在鳳綰衣的手心裡,然後一一向鳳綰衣說明。
鳳綰衣臉都黑了,這麼多小丸子,長得又差不多,她哪裡能記住啊!
“好了,我要這一種就行了,其餘的你還是自己收着吧。”鳳綰衣從藥丸堆裡挑了幾顆一模一樣的,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貼身荷包裡頭。
算算時間,也該送秦晚離開了。
今晚又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身穿月白色紗裙的女子,執着一盞精緻小巧的八角燈籠,緩緩朝着夜臨風所在的東陽閣走來。
今晚是南楓當值,見了女子,淡淡掃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這樣放了女子進去。
“王爺,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忙?”女子輕柔的聲音,在夜臨風耳畔響起。
聞聲擡頭,夜臨風不由恍惚,看着眼前這個面容嬌媚的女子,覺得陌生又熟悉。
“綰衣,你怎麼來了?還穿得這般單薄。”夜臨風這纔想起來,在秦晚的調理下,鳳綰衣的臉蛋早就恢復原貌了。
在朦朧的燈光下,夜臨風覺得鳳綰衣的容貌更甚從前,看得人心神盪漾。
鳳綰衣滅了燈籠,慢步朝他走來,臉上帶着柔媚的笑容,行走間,猶如春風扶弱柳一般。
“你啊,真討厭,明知故問!”鳳綰衣一轉身,在夜臨風腿上坐了下來,“夜深了,王爺難道不休息嗎?”
不畏寒冷所穿的紗衣下,曼妙的身姿就這樣半遮半掩地展現在夜臨風面前。
夜臨風嚥了口唾沫,眼神逐漸變得炙熱起來,在他的擁抱下,鳳綰衣冰冷的身體也變得溫暖起來。
京城有三大銷金窟,一個是夜臨風秘密開設的“利來”賭場;一個是夜鸞煌名下的高檔食府--醉仙樓;這最後一個自然就是男人的溫柔鄉--春風苑了,只是這春風苑背後的老闆是誰,無人知曉。
二樓最大的雅間裡,坐着只知埋頭飲酒的夜鸞煌,和一臉鬱悶的雁漠北。
昨晚雁漠北明明都將他的呆瓜師弟帶到了春風苑裡,結果不過是換了一個女人多的地方喝酒而已,更令他吐血的是,夜鸞煌喝醉了死活不讓別的女人碰他。
“我說你是不是有問題啊?師兄也不是外人,你跟師兄說說,其實你不是對鳳綰衣舊情難忘,而是你根本就不行對吧?”
“總比你這個夜夜流連煙花之地的行。”任是哪個男人,都不會樂意被人質疑自己不能盡人事吧,這可是對男性尊嚴的質疑。
雁漠北被酒狠狠嗆了一口,指着夜鸞煌,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這個師弟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能氣死人,當然,面對某個人的時候例外。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雁漠北氣憤地說道:“那你到底還要不要女人了?昨兒個你是怎麼說的?你都到這兒來了,怎麼還慫呢!”
他不是慫,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別說觸碰了,就算陌生女人只是靠近他,也會令他感到厭煩。
要不是鳳綰衣還是女的,雁漠北都要懷疑夜鸞煌會不會是看上他這個男人了。
“說真的,小煌煌,你除了對鳳綰衣有心動的感覺外,還有沒有對其他的人,比如我……動心過?”
話音剛落,一個酒杯朝着他飛了過來,要不是他躲得快,他這張俊臉可就要破相了。
好險!雁漠北摸了摸胸脯,訕笑着說道:“爲兄這是在關心你,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啊。”
來這花樓裡不找女人,還真是不自在,這酒也沒了滋味,雁漠北咂吧咂吧嘴,站起身說道:“你且等着,我親自去給你挑幾個姑娘過來,今天說什麼爲兄也要幫你破了這身子。”
等等,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奇怪呢?周邊空氣忽然冷凝起來,雁漠北扭頭一看,正好對上夜鸞煌那冰川似的眼神,立即就打了個寒戰,趁着他還沒有發作,雁漠北趕緊離開了房間。
“哎呦,雁公子怎麼出來了?奴家正要給您送幾個姑娘過來呢,可都是咱春風苑裡的紅牌兒!”尹媽媽一臉諂媚地迎了上來。
看着她這張滿是褶子的臉,褶子縫兒裡還嘩啦啦地往外掉粉,雁漠北起了一身得雞皮疙瘩。
雁漠北可是春風苑裡得頭號貴賓,沒有一個紅牌姑娘是不認識他的,不認識的只能說明這姑娘姿色不夠。
實在想不通,春風苑這麼雅緻的名字,可見背後的老闆定然不是個俗氣之人,卻爲何挑了這麼個市井氣息濃厚的老媽媽?
雁漠北展開玉扇,擋着自己的口鼻,說道:“尹媽媽客氣,只是我那兄弟眼光高,昨兒個你也是親眼所見,尋常姑娘他也看不上啊。”
青樓不缺的就是庸脂俗粉,卻少氣質高雅的,雁漠北尋思着能不能找一個跟鳳綰衣差不多的,說不定夜鸞煌就開竅了。
想到昨晚的場景,尹媽媽心有餘悸,好傢伙,被叫去的個個都是紅透了京城的姑娘,結果人家一個也沒看上,還嫌棄得緊。
“裡面的那位公子一看就口味不俗,這可真是爲難我了,要不我再叫幾個過來,您親自看看?”面前的這個大金主,尹媽媽自然要盡心盡力地討好着。
“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就等着尹媽媽了?”到底是個會做生意的,都不用他明說便領會了自己的意思。
尹媽媽高興地應了一聲,然後下去了,雁漠北站在護欄邊,看着樓下大廳裡的熱鬧場景,不由感嘆,夜鸞煌這等清心寡慾的性子,以後要是當了皇帝,該怎麼辦吶。
正思索着,樓下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雁漠北一驚,連忙追下樓去。
趕到樓下大廳之時,那身影正好出了大門,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瞥,但是雁漠北十分確定,那就是鳳綰衣!
追出門去時,大街上早已找不到她的丁點身影。
爲什麼鳳綰衣會穿着一身男裝出現在春風苑裡?爲了夜鸞煌而來?還是說其實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急於知道答案,雁漠北一思索,也跟着消失在春風苑中。
悄無聲息地來到王府,鳳綰衣所在的煙雨軒房中,安靜得嚇人,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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