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風雲——躲羣狼之誓不做羔羊!
山莊內波濤洶涌劍拔弩張,四季山上的兩人卻身處險地不得安寧。
眼看着霧氣越來越大,裴燁煦緊皺起眉峰悄悄站了起來,猶豫的腳步想邁出卻又遲疑着停了下來。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水只有在沸騰之時纔會翻花爲氣,而這四季山頂常年寒冷如嚴冬,爲何這撲面而來的氣體卻似三伏天的日光,**辣的都有些灼人?撇嘴,看來今天他和柏侯玉珩都中了大獎了,再不離開這裡,也許一會就都會變成清蒸人肉了。
與裴燁煦一樣,幾乎每年都會來此幾十次的柏侯玉珩也漸漸發覺出了不正常,悄擡手試了試滾滾而上的熱氣,抿着脣狠皺起眉,他可以斷定,四季山的內部一定是出了什麼大問題了,不行,他們必須得先離開這。
“那個…”“喂~~”
幾乎同時喊出聲的兩人又同時停了下來,無聲而笑,明瞭對方心思的兩人放下了爭強好鬥之心,齊擡腳步順着剛剛聽到的聲音方向,慢慢靠攏到了一起。
“我們先放下所有離開這裡如何?”站定微笑,柏侯玉珩首先示好,雖明知道對方也同樣看不清自己的臉,但他仍自笑的溫柔而又多情,看不到,感覺得到也能多得點好感不是?
“嗯,你說的也正是我想的。”點頭,此時可不是逞能高傲的時候,心中隱隱泛起一陣陣恐慌,裴燁煦邊說着邊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
如今四周白茫茫一片,腳邊不遠處又正是溫泉池邊,對於地形並不如對方熟悉的他來說,還是把‘嚮導’的位置讓給柏侯玉珩的好。
“呵呵……真希望能永遠這樣拉着你的手不放開。”緊了緊手掌,掌心溫熱的觸感讓柏侯玉珩輕眯起了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實碰觸到心愛之人的身體呢,雖然是在非正常情況之下,但感覺仍是好的讓人直想笑。
白眼,這人腦子真進水了不成?“麻煩你快點帶路,我可不想成爲天底下第一下被蒸熟的可憐人。”磨牙,柏侯玉珩要是還一個勁的發花癡不辦正事,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腳將這人踢進水裡去。
“放心,就是真有被蒸的一天,我也會同你一起成爲第一人的。”輕笑,腳步移動間還不忘將心上人的手放於脣邊輕吻一口,感覺少年的手臂一顫一僵,愉快的扯起嘴角,柏侯玉珩邊吃着豆腐邊一點點向崖邊移去。
“莊主的意思,是不打算交人了?”眼神完全冷下來,裴燁鬱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一陣陣煞氣由身上悄然涌現並越演越濃。
“咯咯咯咯~~哎喲我說五公子,您這是說哪兒的話來?什麼叫我不交人?人根本就沒在這裡你讓我如何交?不都說了嘛,來這裡只待了一天他就回去了,算算腳程,這會大概也該回到客棧了吧。”嬌笑不斷,香宛如好似一點都不把裴燁鬱的煞氣放於眼中,姿態悠然嫵媚多情。
“回去了?”挑眉,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讓人心驚三分,優雅的擡起手,眯着眼睛看了看纖長的手指,裴燁鬱幽森森的綻入了抹嗜血的笑,“雷一,傳我的號令,殺!”
“是!”裴燁鬱身旁的男子甩手扔出了一枚煙花,五彩之光過後山莊四周隨即響起了成片的撕殺聲。
‘啪’的一聲拍案而起,香宛如嬌喝着對向了裴燁鬱,“五公子,你好大的膽子。”
“大膽?呵呵……你比我的膽子要大得多吧?”凡是膽敢傷害燁煦的人都該死!如一尊魔,獨坐椅中笑看生死,冷冷的煞氣縈繞,此一刻的裴燁鬱不再優雅翩翩,不再溫潤如玉,倒是像極了前世送裴燁煦上路時的那一刻,冷酷而又絕情。
“你……”
‘碰~嗖~~’‘啪啪!!’
耳聽得四處煙花爆起,臉色被氣的發白的香宛如一瞬間又再次嬌柔的笑了起來,“咯咯咯咯~~五公子,你會爲你今天的所做所爲而付出代價的,三百鐵衣衛是嗎?姑奶奶今天就看看你還能剩下多少人!”
眉峰皺起,看向香宛如的眼神並不顯多少慌亂,對方應該是……來了幫手了吧?想起那個小丫環送出的信號,呵~來得還真快呢,不過他不擔心,以鐵衣衛的戰鬥力,每人都可以一敵百,就算對方來的人數衆多他也有自信能將所有人都全殲於此,哪怕,鐵衣衛損傷折半他也全然不在乎!
撕殺遍野,血流成河,七八百人的大混戰讓如畫般的朝夕山莊變成了人間地獄哀聲撼天。
不一會,黑衣的鐵衣衛戰士變成了‘血衣瘋衛’,青衫的朝夕山莊死士也變成了‘不要命的趕死血士’,一路從山莊之外打到了山莊之內,此時除了身在主位的兩個掌權者所在的正廳依然完好無損之外,其它的地方,處處血痕、片片屍山。
“不過就是一個男寵而已,五公子,你不嫌你做得太過了嗎?”惡狠狠的看着毫不爲所動的裴燁鬱,香宛如都想直接撲上去咬死這個傢伙得了,想她爲了蓄養這些死士花費了多少心血?眼看着此時已折損去了一半,又讓她如何能不心疼?
‘呼’的一聲甩手扔出桌上茶碗,在就要打到香宛如之時被她身後的紫墨擋了開去,冷冷的看着身體僵直用更加憤恨的眼神看向他的女子,裴燁鬱冷的如冰一般的聲音絲毫沒有起伏,“你剛剛說什麼?”
“我……”機靈靈打了個冷顫,裴燁鬱的眼神好可怕,像要吃人似的,臉上神情扭來轉去,不甘心被裴燁鬱的氣勢震住,香宛如剛張嘴想再反駁點什麼,卻又被突然間震憾般出場的海王,給打斷了。
“通通給本王住手!”
一聲高喝,五百位弓弩手同時出現在了屋檐四處,唰唰唰一起支起了手中弓弩齊齊對準了下面所有人。
暗鬆口氣,香宛如輕瞟了眼臉上終於變色的裴燁鬱,慢悠悠坐回到了椅子裡又開始扇起了小扇子,惱恨間心中暗想,等將裴燁鬱拿下之後,她一定一定要親手弄花他那張和裴傲決八分神似的臉!
“海王,好久不見了。”收起驚愕淡漠着擡頭,對於這個害得燁煦失蹤又在燁煦出現時交情不淺的海王柏侯玉淳,裴燁鬱自認爲對其半點好感也無。
“是啊,我們還真是好久不見!”大步邁進廳內冷冷對着裴燁鬱笑起來,柏侯玉淳難掩憤恨心傷的樣子讓人看了只覺得心驚。
他好恨裴燁鬱,恨這個傷了夜又逼得夜不得不以自殺的方式離開人世的男子,更恨裴燁鬱此時一副理所當然就是夜的保護人的樣子,以前有夜擋着他不能把這人怎麼樣,但今天,這人自己送上門來讓他殺,他又怎麼可能再放過他?
眯眼,好濃的殺氣,再看看柏侯玉淳的眼神,那裡面的妒忌和瘋狂濃的讓人心驚,妒忌?呵呵……突然間低笑起來,看來自己在燁煦心中的地位一定比柏侯玉淳高,不然這人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
“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呵呵……裴燁鬱,你以爲你今天來了還能走得了嗎?”殺了他,馬上就殺了他!濃濃的殺意引得柏侯玉淳身體輕顫,臉上綻放出一絲血腥味實足的笑,柏侯玉淳一點點逼近了仍然靜坐不動的裴燁鬱。
“海王想殺了我?呵~你有那個本事嗎?”輕蔑的笑,雖知道自己現在正身處弱勢,可裴燁鬱依然不想示弱半分,特別是在柏侯玉淳這個情敵的面前。
“你說對了,我就是想殺了你!”唰的一聲舉劍就刺,這是他和裴燁鬱的戰爭,此人必須得死在他的手裡。
擡手擋住了想上前的雷一,裴燁鬱也抽出了長劍迎了上去,就如柏侯玉淳想的一樣,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戰爭,別人沒有插手的餘地。
於是廳外靜悄悄,廳內起浪潮,混戰變成了雙人戰,但其中的兇險同樣不遜色於剛剛。
“海王的功夫也不怎麼樣嘛,就這還想殺我?呵呵,下輩子吧。”橫劍擋開柏侯玉淳的當心一刺,嘲諷的挑了挑嘴角,裴燁鬱手腕一轉一劃,火星四起劍尖直指向柏侯玉淳的咽喉。
‘鐺’的一聲用劍背擋住了重重的一擊,身子被重力逼得向後滑開了好幾步,猛一穩下盤硬生生站住,柏侯玉淳也譏誚的回嘴,“就你這師孃教出來的劍法,也沒多大好驕傲的。”
得,手上不閒着,嘴上也不閒着,當真是脣腔舌劍話裡藏刀了,兩人幾乎稱得上幼稚的行爲,看得另一潛在情敵桃花妖紫墨,大翻白眼。
就這兩人的智商?小夜兒早晚會成爲他一個人的!
兩個‘主將’打得你死我活,身爲他們的忠心手下,哪個也都輕鬆不起來,加油的打氣的,聲聲不斷。
“海王小心……哎呀快點扎他下盤,讓他天龍朝絕後得了。”這是看海王攻的起勁時,某位山莊劍侍說的。
“五皇子對對對,咱就砍他那張臉,看他還怎麼自認爲英俊瀟灑,到處勾引小男生……”
黑線,正攻擊的裴燁鬱差一點手滑讓劍託手而去了,雖然……他的確是很氣柏侯玉淳‘勾引’了燁煦,但毀容……話說剛剛他一直對着海王的臉使勁,難道真有幾分想毀容的意思?
“……裴燁鬱,我今天就把你欠夜的都一起拿回來!”怒了,他纔沒有勾引別人,只除了夜,可也只有夜不鳥他,憤然的運起全力擲出手中長劍,勝敗在此一舉,而這麼短的距離,裴燁鬱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開。
果然……想躲,已躲不開,想閃,已閃不及,有些呆呆的看着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裴燁鬱恍惚間又想起了剛剛海王的話,什麼叫他欠夜的?他欠了燁煦什麼嗎?他怎麼不知道?
耳邊,屬於手下人的驚呼聲漸漸遠去,屬於勝利方的歡笑聲也聽不大清楚,靜靜的閉上眼睛,裴燁鬱不甘的咬起了牙,今生,他還沒有得到燁煦的肯定,他要的不多,只不過是一個眼神一個小小的位置而已,竟連這也不可得嗎……
‘鐺!’突來的一個鐵牌撞偏了柏侯玉淳的長劍,‘撲’的一聲,長劍擦着裴燁鬱的臉龐扎入了他身後的牆壁裡,入牆半截仍自顫動個不停。
“好一個海王,朕的兒子也是你說動就能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