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風雲——躲羣狼之誓不做羔羊!
“溪侍衛,請吧。”
纔剛剛想到點頭緒,卻又突然間被許林給打斷了,淡笑着回身朝許林點點頭,裴燁煦舉步與許林還有裴燁華一同再次回到了天牢裡。
“來人,將犯人吊起來。”
‘嘩啦啦’一陣鎖鏈響動,還在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被人七手八腳的吊在了牆壁之上,無力的垂着頭,黑衣人除了在被人碰到傷口時下意識呻吟幾聲,其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潑水。”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隨着一盆冰涼的水猛潑向了黑衣人的腦袋,手腳動了動,黑衣人終於慢慢醒轉了過來。
‘唔嗯~’由一片迷迷茫茫中清醒,慢慢睜開眼簾,黑漆漆的地牢里根本看不真切物什,麻木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呆呆愣了許久,黑衣人才似完全清醒過來似的,緩緩擡起了頭。
“呵…呵……”乾乾的笑,裂了好幾道血痕的脣上還有血跡滲出,無視全身的疼痛,黑衣人嘲弄般看向了裴燁華。
“爲什麼不殺了我?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們想知道的我全都做完了,你們還留着我做什麼?看你們笑話嗎?”
靜靜的看着黑衣人,裴燁華並不答話,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這個黑衣人此時會有的反應甚至於這個黑衣人所謂的任務,都是他和柏侯玉淳一點一滴謀劃出來的,所以他不會生氣,只會……可憐這個已經忘記了一切的人。
可裴燁華不出聲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出聲了,見黑衣人如此出言不遜,許林臉上做色‘呼’的一鞭子就抽到了黑衣人的身上,直打得黑衣人肌肉發顫。
“說,你的主子到底是誰?”什麼催眠什麼耐心,在聽到這個人的話之後,在瞭解除了知道的這人已經沒什麼秘密之後,已然全都不需要了,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人背後的主子是誰,那樣也許他還能有一點出頭之日,不然……
想到這裡又恨恨的抽了黑衣人一鞭子,許林好恨,恨自己爲何‘生不逢時’碰上這麼個犟種,好好的前程毀在了一顆棋子的手裡,這讓他如何能不恨!
“夠了。”淡淡的出聲,裴燁華揮手示意許林不用再打了,本來,就算打死這個黑衣人,他也招不出什麼來了。
起身,慢慢走到黑衣人面前,心中知道裴燁煦一定會不放心的緊緊跟着他,微微閉了下眼睛,裴燁華用手撥開了黑衣人額前的亂髮,讓黑衣人的眼睛可以更好的看清一切。
“真的說不出什麼來了吧?當然,其實你知道的應該也不多……”迎視着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睛,裴燁華有一瞬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柏侯玉淳當真的好手段,顛覆一個人的成長和思想,竟也只是一夜之間就可以的嗎?心中隱隱有些後怕,如果……如果當年煦被柏侯玉淳得手了,那麼……也許他們天龍朝此時就不會再存在了,以他們幾人對煦的信任和愛,被煦所殺絕對輕而易舉。
‘唔~’手指一陣疼痛,愕然的看過去,竟發現黑衣人趁他剛剛恍神間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伴着劇烈的痛一起瘋涌,讓沒反應過來的裴燁華有些呆呆的傻了眼睛。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於下一瞬甩上了黑衣人的臉龐,快速抽出裴燁華的手指,裴燁煦心痛的直皺眉頭。
這個該死的黑衣人,他怎麼可以咬太子哥哥,看,手指都快被咬斷了。
“煦……”茫然的看着裴燁煦爲他包紮傷口,心中五味雜全裴燁華想說些什麼卻又發現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太子,太子殿下您怎麼樣了?哎呀,流了好多的血,快,快點傳太醫,我這就去傳。”急急忙忙向門外跑,許林也顧不上再審什麼犯人升什麼官了,這要是太子的手指被費了,他也不用升官了,直接昇天最合適。
“哈哈哈哈~~~~~”狂笑出聲,黑衣人顯然對於自己所努力的結果很滿意,嘴角邊掛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裴燁華的血,幽森森的雙目緊緊盯着裴燁華的手指,樣子似想再狠狠咬上一口一般。
“你!”恨恨的擡起手,裴燁煦正想再賞黑衣人一個耳光,卻陡的被裴燁華攔了下來,不解的看向皺眉不語的太子哥哥,裴燁煦無聲的眨了下眼睛。
唉,暗歎,扯着裴燁煦慢慢坐回到椅子裡,淡淡綻放抹笑,裴燁華朝着裴燁煦搖了搖頭。
煦,別問我,太子哥哥根本說不出理由來,既然你不認得他,既然他馬上就要死去,那就讓你們一直成爲陌生人吧,這,也是他的願望,最後的願望……
“哈哈哈哈……殺了你!殺了你們!你們都去死!!”瘋狂的笑,手上腳上的鐵鏈叮鐺做響,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痛苦,黑衣人用囂張的讓人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裴燁華和裴燁煦,那副恨不能將兩人生吃入腹的樣子,讓裴燁華心中又是一陣吁嘆。
終於,過了不多久,隨着太醫院的人到來,裴燁華和裴燁煦也要離開了,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回身看了眼仍在癡癡狂笑的黑衣人,裴燁華咬牙忍住心中的不忍,終是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
因爲他知道,裴傲決的眼線就在這附近,而且,他一個堂堂太子爺與一位兇犯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過多的觀注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現在的他,已經惹不起麻煩了。
至於裴燁煦,由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黑衣人一眼,那人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傷了太子哥哥的犯人,只是一位小小的過客罷了,生死於他,又有什麼關係?
是夜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裴燁煦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他不想承認裴傲決在騙他,可今天發現的一幕幕又讓他不得不去懷疑,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頭髮,裴燁煦起身倒了杯茶水坐到了桌子邊。
那晚,他除了先前的事情記得之外,後面的幾乎都是朦朦朧朧的,怎樣壓倒的裴傲決怎樣回到了房間,這些他都不記得。
可如果只憑這一點就懷疑裴傲決,他做不到,畢竟以那人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欺騙之舉的,但是……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知道自己睡也睡不着,索幸換了身衣服,裴燁煦仗着有腰牌在身大搖大擺的離宮而去,讓臨時想找他‘聊聊天’的裴傲決又一次撲了個空。
“獨坐孤影陪,舉酒飲三杯,不爲風花月,乃貪杯。”
仰躺在樹杆上,裴燁煦手舉酒瓶喝得暢快,臨時起了意還附詩一首,好個悠閒自在。
“呵呵……好詩,好一句不爲風花月,乃貪杯,做得好!”(詩乃偶自作地,大家就當偶自誇好了,嘻嘻。)
低笑聲伴着一個欣長的人影悠然出現,也不管自己招不招人待見,少年一個縱躍來到了裴燁煦身邊,輕輕坐到了樹枝另一頭之後又是一陣輕笑,點點月光灑在少年的身上,讓少年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卓而不羣。
“軒轅劫?”詫異的挑眉,裴燁煦依然我行我速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正是在下,呵呵……”很是高興裴燁煦的反應,軒轅劫不由得將身子又湊得近了些,“喂,起來起來,所謂有酒無菜煞風景,呵呵……我這裡正好有下酒的好菜,我們起來共飲如何?”
“有下酒菜?不早說。”吱溜一聲坐起來,裴燁煦屁股向後挪了挪,然後一邊拿起酒瓶一邊又無聲的用眼睛示意軒轅劫將食包打開。
“呵呵……你倒急,喏,雲家小炒加醬燜雞,好菜吧?”輕手輕腳將食包打開,一陣香氣撲鼻,軒轅劫笑着將東西放到了兩人之間,還不忘也跟着嚥了口口水。
“果然是好菜,來,我也不小氣,這一瓶都歸你。”順手將酒瓶扔給了對面的軒轅劫,裴燁煦雙手一邊一把,抓起香噴噴的食物就吃了起來。
今兒因爲事情太多,他還真沒好好吃過東西,如今正好,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喂,這樣不好吧?”有些無語的看着裴燁煦,連軒轅劫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眼神中的寵溺有多深。
“怎麼不好了?我吃香的你喝辣的,哪裡有錯?”
囧,冒似這句話好像不應該是這樣解釋的吧?
“好啦好啦,大不了這隻雞送你一半,怎麼樣?夠意思吧?”不屑的看了軒轅劫一眼,好似被這人的‘無賴’打擊到,裴燁煦動手將整雞分成了兩半,一半拿到自己面前一半遞給了軒轅劫。
“謝~謝!您真是太大方了!”咬牙,雞是他買的好不好?怎麼現在弄得倒跟討來的是似?狠狠白了裴燁煦一眼,軒轅劫話沒說先重重的啃了一口雞肉,只是下一瞬他又想咬人了。
‘撲~~’“哈哈哈哈……”手指着軒轅劫大笑出聲,直笑得東倒西歪了好久裴燁煦才罷休,“喂~呵呵……雞屁股好吃嗎?”
“溪!夜!!”張牙舞爪,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這個膽敢笑話他的小混蛋,只是奈何,他還真狠不下這個心來,儘管對面的少年只是一個很像裴燁煦的存在,可就憑他最像,自己就下不了手。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笑也笑夠了,放鬆身體倚着大樹裴燁煦無力的搖搖手,終於‘好心’的放過了臉色僵硬的都快趕上殭屍的軒轅劫。
“哼,算你識像。”呸的一口吐出了整個雞屁股,再次惡狠狠咬了口雞肉,軒轅劫撇了撇嘴緩下了臉色。
“是是是……”附和着應了幾聲,裴燁煦幾口吃光了手上的東西又一次斜躺了下來。
“……喂。”也許是月色下的裴燁煦太過迷人,也許是軒轅劫此時的心情太過迷亂,反正他覺得眼前的少年很迷人,迷人到讓他有些心動了。
“什麼?”沒有轉過頭只是淡淡的問了聲,這樣輕鬆的什麼都不想的待着,於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不想破壞這份心情,也難得身邊之人不是給自己添麻煩的,輕輕閉着眼睛,裴燁煦靜等着軒轅劫的回答。
“我……”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了,牙齒咬了咬嘴脣,軒轅劫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今天他來,本是爲了綁架溪夜的,結束了裴燁華的醫治,知道那人不會有什麼大礙之後,他就想趁早將溪夜抓走也省得這個小子老迷惑屬於裴燁煦的男人,只是……
爲何此時連他也被蠱惑了?看着那張清秀的臉,聽着那溫和的聲音,心會止不住狂跳,眼神更是從不曾由少年的臉上移開過,難道……難道他……
猛的搖頭,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討厭這個少年應該想方設法讓這個危險的少年消失!
可是他不能,只是那樣想想心就會隱隱的痛起來,有些無措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軒轅劫傻傻的發起了呆。
久久沒有聽到軒轅劫的動靜,忍不住睜開了眼睛裴燁煦轉過了頭,可一轉過頭卻發現,那個本來應該回答他問題的少年,竟然在發呆,很是好笑的抿了抿嘴角,裴燁煦好心的沒有打擾陷入思考裡的人,又一次閉起了眼睛。
月色下,一躺一坐的少年神秘而唯美,樹影遮去了兩人大半的樣子,月光映得兩人另半邊臉龐都有些朦朧起來,寂靜的樹林裡只有風聲走過,帶着詭異的寧和一點點渡過了好一段時光。
突然,好似終於由一場惡夢中驚醒,眼神呆呆的一點點移到裴燁煦身上,軒轅劫微微眯起了眼睛。
“溪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那裡很美,很美很美。”風吹亂了軒轅劫的頭髮,脣角帶着一絲絲說不出來意味的笑容,軒轅劫不等裴燁煦回答就彎腰抱起了他。
“……你什麼時候下的藥?”從意識到自己動不了了之後,裴燁煦就知道一定是軒轅劫動了手腳,暗歎着自己點子太背又腦子進了水,碰到這傢伙不說還忘了這傢伙的危險度,栽倒是活該!只是不甘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抓,裴燁煦想着總要問個明白再說。
“……剛剛……”
兩個字消失在風裡,隨着兩個人影的消失,樹林裡完全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