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風雲躲羣狼之誓不做羔羊
情也深、怨也深、深深切意。心隨風、人隨風、風風笑同。
再一次上路之時,隊伍中已經再不見了那個一生複雜的女子,沒有人提起過她,就好似她從沒有出現過一樣,只除了默默出神的裴燁煦,想忘記她,於他來說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怎麼?又在想她了?”勒緊繮繩急上前兩步,裴燁鬱與裴燁煦並排而行,那天,香宛如最後到底都和裴燁煦說了些什麼,他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在意身邊的這個人,已經兩天了,煦爲何還是無法開懷?難道說……是香宛如又耍了什麼手段不成?
“放心,我很好。”朝裴燁鬱淡淡的笑了下,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麼,裴燁煦只能很抱歉的搖一搖頭。
對於香宛如,說實話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去評價這個人,如果是前生,他一定會讓香宛如死的很難看,並且會笑着看着她一點點嚥下最後一口氣,可是今生……
太多的變數不止改變了香宛如的一生,也改變了他和她的結局,雖然那個女人依然是早早就死去了,可卻一點也沒有死的不甘,反而……還死得其所,臨去時她嘴角邊那絲解脫似幸福般的笑意,這幾天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盪着。
她……是真的放下了吧?放下了仇恨也放下了莫明的心動,只一心一意去找她的朝哥哥去了。
“煦,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了好嗎?”於裴燁鬱同樣,裴燁熔也驅馬走到了裴燁煦的另一邊,好看的眉峰微微皺起,無言的目光裡自有着濃濃的擔擾。
“好,我保證再不會想她瞭如何?”深吸口氣露出個燦爛的笑臉,是該放下了,香宛如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而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爲自己的幸福努努力了?
“喂,我說兩位是不是應該向我解釋點什麼?”挑眉,邪邪的笑起來,自從那天之後,裴燁鬱和裴燁熔就都變得怪怪的,什麼打架吵嘴的事情全都沒有了不說,還時不時的會看見他們低低的交談着什麼,那樣子,擺明了告訴他有鬼。
“解釋什麼?煦想聽我自然全都說。”搶先裴燁熔一步開口,淡淡給了裴燁熔一個眼神,示意他不準多嘴,裴燁鬱笑的春光燦爛射殺了一地的眼球。
瞪他,纔不聽他說,這人嘴皮子上的工夫,他這些日子裡算是領教了,“熔,你來說。”還是熔老實,就算是想說謊也保證幾句話就能騙出來。
“煦怎麼可以這樣?人家好傷心啊。”也不管會不會由馬背上掉下來,一伸手臂攬過裴燁煦的腦袋,裴燁鬱報怨着給了裴燁煦一記幽怨的眼神,十足一怨婦的嘴臉。
“你去死。”一巴掌打掉脖子上那隻不太老實的手,雙腿夾着馬肚迫使馬兒小跑幾步,抖了抖肩膀,裴燁煦真是越來越受不了裴燁鬱的‘嗲’功了,這人,從不管有沒有人在看,想發情就發情,看了就讓人想扁他。
毫不在意的笑,在裴燁煦看不到的空檔裡給了裴燁熔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裴燁鬱勒了勒馬繮繩大笑着向前衝,“敢讓我去死?嘿嘿,看我抓到你怎麼收拾你。”
“有種的就來。”夾緊馬肚再次向前跑,囂張的揮了揮手,裴燁煦不肯示弱的高揚起眉。
“喲呵?你看我有沒有種!”事關男人顏面,不應戰的就是懦夫,他裴燁鬱纔不做懦夫,永不做,“別跑~~”
馬如飛,帶起沙塵一片,兩人跨下的俊馬雖算不上什麼寶馬良駒,卻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其速度自然都沒話說,如此的放馬急行,不一會就都跑得不見了蹤影。
…………………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兩匹馬兒閒走吃草,與裴燁鬱一同坐在樹蔭下,裴燁煦悠然的叨着根青草無頭無腦的問向裴燁鬱,眼神雖並沒有看他,但裴燁鬱的表情卻一點也逃不開他的注意。
“煦,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和裴燁熔那點心思,還用得着再說嗎?”以手枕頭,伸展着身體斜躺在草地上,天上白雲悠悠,一如裴燁鬱此時的表情,擁懶而又迷人。
沉默,繼而收回目光死死盯在裴燁鬱的臉上,“裴燁鬱,我問的是你那天都和熔說了些什麼,你別給我顧左右而言其他。”
“……說了些什麼?”挑眉,回視裴燁煦的目光幽幽的似能吸人心魂,“我那天找他說了很多,不知煦想聽哪句?”支起身體坐起來,頭微微偏着讓下巴抵在裴燁煦的肩頭上,裴燁鬱笑的邪魅逼人,風情竟一點也不比裴傲決幾年前的那晚差,反而更多了分誘人。
“裴燁鬱!”皺眉,真是敗給這個傢伙了,“你是不是和熔達成了什麼協議?”並沒有躲開裴燁鬱如此挑逗的動作,如這般的肢體接觸這幾天時不時就會發生,他都有些免疫了。
“如果……我說是呢?”伸出舌頭舔了下裴燁煦的耳垂,媚惑的眨眼,裴燁鬱暗暗高興着自己這幾天的努力,果然,習慣就會成爲自然。
身體不由得一僵,很明顯是被裴燁鬱的動作給氣的,很是不爽的抿緊了脣,半晌之後裴燁煦慢悠悠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回身就攬住了裴燁鬱的腰身,如王子抱公主般將挑逗他正挑逗的興致高昂的裴燁鬱,給穩穩擁在了懷裡。
“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和熔的協議都是什麼呢?”對着裴燁鬱的耳朵吹熱氣,挑逗,不止他一個人會的。
臉上的笑陡然頓住,微張着嘴巴裴燁鬱怎麼也沒有想到,向來只會被動的被人吃豆腐的煦,竟然也學會反抗了,可愣住只有一下,下一瞬裴燁鬱就狂喜了起來。
“當然可以了,別說只是一個協議,就是煦想要其他的什麼,我也保證不會不同意的。”笑眯了雙眼伸出手臂環上裴燁煦脖子,曖昧的用鼻子磨擦着裴燁煦的下巴,裴燁鬱很自然的將挑逗又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滿臉的任君隨意下手的樣子。
頓住,糾結的看向裴燁鬱,“……如此最好。”一條一條掙開裴燁鬱的手臂,在脖子終於恢復了自由之後,裴燁煦很是舒服的大喘了口氣,斜瞟一眼仍自在笑個不停的男子,裴燁煦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真的很有當誘受的潛質。
“那就請你現在全說出來吧,在下…洗耳恭聽。”掏掏耳朵聳聳肩膀,裴燁煦笑着退後一步又倚回了大樹旁,他可不想再和這小子瘋了,怎麼都是自己吃虧,傻瓜纔會和他一路拼到底。
“離那麼遠做什麼?這裡又不熱。”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裴燁煦?邪邪的勾起嘴角,裴燁鬱一點一點湊上前,纖長的手指挑起一縷裴燁煦的長髮,半眯起眼簾如剛剛裴燁煦一般將嘴脣湊到了裴燁煦的耳邊。
“我和裴燁熔商量好了,今後一起守護你,如此煦可會高興?”退開少許觀察着裴燁煦的反應,見對方只是默默的回視也不言語,猜不準裴燁煦的心思,裴燁鬱下意識皺起了眉。
默然無語,他該高興嗎?兩個如此出衆的人爲了他而放低勢態和平共處,他是應該高興的吧?“果然是個很值得人高興的事情哪。”悠揚而笑,奈何卻冷淡如風。
“煦,我們……”
“別說了……真的不用再多說了,我都懂,真的懂……”怎麼會不懂?裴燁鬱和裴燁熔的心思,他從很早以前就懂得的,只是他們如此的付出卻是他怎樣都想像不到的,可……
共同守護?說的輕鬆做起來卻太難太難了,而最主要的是……沒有愛情的守護,真的可以幸福嗎?
“裴燁煦!”一看就知道裴燁煦又在糾結什麼了,一把抓過裴燁煦的衣襟將人扯到自己面前,臉對着臉鼻子對着鼻子,裴燁鬱幽幽然眯起了眼睛,“裴燁煦,你給我聽着,我不管你心中想的是什麼,反正我守你愛你的心是永遠都不會變的,我知道,我和裴燁熔的這個決定太過驚世駭俗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可誰讓我們是先愛上的那一個?所以既然輸不起那就只能拼盡一切了。”
“……”沉默,裴燁煦只是看着裴燁鬱不說話。
裴燁煦的沉默讓裴燁鬱不安,不知所措的看了裴燁煦半晌,咬了咬牙裴燁鬱一把將裴燁煦擁進了懷裡,惡狠狠壓低的聲音像是要咬人,但眼眸中的無奈卻帶着無言的脆弱。
“裴燁煦,你到底想讓我們怎麼樣?我們愛你又個個都想要得到你,可是沒有對我們任何一個動心的你,卻讓我們都無法下手……我好怕你知道嗎?怕在我們相互傷害的時候,你卻獨自一個人悄悄的離開,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到寧願把妒忌收進心底,用痛苦的抉擇來留住你的心。”
煦,你可知如此的選擇最最痛苦的就是我?可爲了能守在你身邊,爲了能光明正大的用愛人的身份站在你面前,我只能忍下所有的不甘逼自己坦然去面對,只因爲你的心裡始終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只因爲太過強勢的父皇一定會拼盡一切去囚禁你的一生,所以我需要人來幫我,幫我得到你的心,也……一同守護你這個人。
“……其實那天我和香宛如談了很多,其中也包括你們。”想起那天裴燁煦的眼神泛起了些許迷漓的色彩,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香宛如那樣和善的同他談事情,也是最後的一次。
“她?”詫異出聲,那女人和煦談他們?幾個他們?又都談了些什麼?
“對,就是她,她一一把你們所有人的性格和稟性都擺了出來,並仔仔細細的同我說了很多很多。”苦笑,果然不愧是兩輩子裡最瞭解他的人,自己身邊這些男人,她竟比他這個當事人還了解的通透。
“什麼?她……”
‘嘶~~’馬嘶長鳴,滾滾而來的馬蹄聲打斷了裴燁鬱還未問出口的話,相對而視,兩人還來不及站起身,裴燁熔修長的身影就已經來到了近前。
“煦,原來你們在這裡,快點過來,父皇派了人等旨待宣,正找你們呢。”裴燁熔向來淡漠的臉龐泛起淺淺的憂色,那旨意……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等旨待宣?”默然與裴燁鬱對視,父皇大概是不放心他們單獨在一處太久,所以就另派了人來吧?
果然,當見到一隊幾十人身着金黃色盔甲,威風凜凜站於路旁的士兵之時,裴燁煦與裴燁鬱也只能無聲苦笑了。
那是天龍軍,是專門負責天龍帝王安全的鐵血軍隊,一生只聽裴傲決一人的話,其他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讓他們正眼看上一下。
“我皇有旨,至見面始,溪公子的安全就由我等全權負責,溪公子,請馬上與我們一同上路。”手指着一匹千里寶馬,帶隊之人面無表情的看向裴燁煦。
“……有勞將軍了。”果然……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眼眸中的複雜,裴燁煦靜靜的接受了裴傲決如此的安排。
“煦…”不甘的呼喚由乾涸的噪子裡溢出,狠狠閉了下眼睛,裴燁鬱在下一刻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他知道,此時並不是該衝動的時候,但……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被迫離開,卻又什麼都幫不上,這種痛苦,折磨的他幾欲發狂。
“各位,多保重。”回身、擡頭,對着所有人微笑,眼波流轉間已無聲的制止了夜衣想要上前的動作,“我的侍衛就交給你了鬱王,希望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
父皇的一句溪公子,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他的態度,他這是擺明了不再拿他當兒子看了,所以他也只能叫裴燁鬱爲鬱王,免得再多生出什麼事端來。
鬱王…嗎?明明知道這是此時最該有的稱呼和態度,可裴燁煦明顯疏離的口吻仍然不輕不重的刺痛了裴燁鬱的心。
“煦……公子,本王保證會安全把你的侍衛帶回天龍城的,這一點請你放心,當然,如此小事自也算不得什麼麻煩。”袖子裡的手慢慢握成了拳,裴燁鬱再也扯不出以往溫和的笑,只能淡淡的儘量平和的說着言不由衷的話,連眼神都在下意識躲開裴燁煦的身影,生怕一看過去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祝煦…公子一路順風。”暗自慶幸着自己從來不會笑,裴燁熔話落之後就蒼白着臉龐轉過身回到了馬前,那故做悠然的姿態裡有着不爲人知的痛楚和壓抑,場內卻只有幾位有心人才看得出來。
這裡再不是隻有他們的手下,面對天龍軍,他們都不得不小心忍耐,只希望煦別因爲自己而在父皇那裡吃什麼苦頭。
“那就多謝兩位王爺了。”朝裴燁熔笑笑再朝裴燁鬱點點頭,裴燁煦翻身上馬,毫不留戀的飛馳而去,帶着許多人的心一起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