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香宛如合作

重生風雲躲羣狼之誓不做羔羊

“別動,我抱着你離開。”見夜衣正費力的坐起,裴燁煦幾大步上前擁住了他,有些心酸的緊了緊手臂,懷中之人才不過半月未見,竟已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主子……真的是你對不對?”仰起頭執着的問,雖然心中已經基本認定了這人就是,可他還是想聽到主子親口說出來,八年,整整八年的等待和追尋,他要的只是一句肯定的回答,如此簡單而已。

“嗯,是我,對不起夜衣,我說過會在你十二歲的時候接你出來,卻失言了。”微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強,這個兩世間只認定他只爲他而活的少年,一再的爲他受傷,一再的被他遺棄,卻從沒有一句怨言,哪怕真的認爲他死了也從沒有背棄過他,夜衣,你怎麼可以做到如此?這樣的你讓裴燁煦愧煞。

緊緊抓住裴燁煦的衣衫,緊緊的緊緊的握進手裡,“主子……”低喃,鼻子控制不住的涌起了澀澀的酸意,“主子……”真的是你,你真的還活着,夜衣又見到你了,真的見到你了……“主子……”

猛一把收緊手臂,夜衣一聲聲低低的呼喚讓裴燁煦心痛莫明,人生裡頭一次,他嚐到了心疼的滋味,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懷中這個哽咽着一直低喃着他的少年,裴燁煦只能一下下輕拍夜衣的背,然後再一次收緊雙臂給他以溫暖,夜衣……對不起…我保證這會是最後一次撇下你!

“……主子,夜衣和泠殿下……”

“噓~”單指豎起放於脣邊,無聲的向正急於解釋的夜衣搖了搖頭,裴燁煦愛憐的撫開了夜衣額前的亂髮,手掌輕輕磨擦起夜衣額角處那一道血紅的鞭痕,“不用解釋,我相信夜衣從沒有背叛過我,從沒有!”

擡頭,用驚喜交加的眼神直直看着裴燁煦,主子沒有怪他,絲毫都沒有,傻傻的笑起來,真好,主子相信他,相信他從沒有背叛過他,“主子……”與剛剛不同的低喃裡夾雜着說不出來的感動和欣喜,如果可以,夜衣幾乎都想跳起來大叫三聲,他好開心,開心的已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別動。”有些焦急的按住了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的少年,眼神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之後,裴燁煦才稍稍放下了心,瞪了眼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下頭的夜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裴燁煦彎腰輕手輕腳的抱起了傷痕累累的他,慢慢向窗邊移去,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唔~~”悶哼,好痛,狠狠咬住牙關將重重的痛哼聲咽回噪子裡,怕裴燁煦聽到,夜衣還努力低下頭以期能躲過主子的耳朵,可緊繃在一起的身體還是泄露了他的秘密,讓剛剛跳出窗口的裴燁煦又慌亂的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很痛是不是?該死的,我應該再輕點的。”懊惱的咬牙,明明知道每一動夜衣都會痛苦,自己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低頭,夜衣慘白的溢滿了汗水的臉龐悄悄映入了眼簾,不忍再看他咬的已滲出了血絲的雙脣,裴燁煦將複雜的眼神又一次掃向了夜衣腳骨處的那兩條彎勾,柏、侯、玉、珩!裴燁煦不殺你,誓不爲人!!

“主子…不用擔心,夜衣……很好。”給了裴燁煦一個淺淺的笑,夜衣猛閉眼忍下了又一輪痛感,自從腳骨處被硬生生剜進了兩條彎勾之後,別說是動,就是呼吸說話都會引來疼痛,可不想讓主子再擔心,他寧願疼也不能不出聲。

“嗯……我知道…你很好。”哽咽着還了夜衣一個微笑,只是想也知道那笑一定難看的不堪入目,吸了吸鼻子忍下想哭的**,裴燁煦再次緩緩蹲□將夜衣平放在了地上,“夜衣,我先用銀針封住你腿上的經脈,等一會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幫你取出彎勾來,這期間你會陷入昏迷沒有知覺,不過你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不是沒想過用這個方式的,只是,平常還好說,以夜衣現在的情況,一旦腿部經脈封住的時間過長,那夜衣的這兩條腿就真的只能當擺設了,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直接抱着夜衣就離開了。

“嗯,夜衣知道了。”沒有猶豫只是安心的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會笑的,不是沒看到主子的猶豫和擔心,雖不知道主子爲何要這樣,但生死都已交給了主子,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如今能與主子在一起,哪怕就是馬上死去,他也能笑着離開了。

穩下心神,手捻兩枚銀針其快無比的扎入夜衣腿上重穴,暗鬆口氣擡頭,靜靜看着夜衣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昏迷裡,手攬過他的脖子將人攬進懷裡,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後,裴燁煦擁着夜衣縱身躍向了遠方……

“站住!溪公子這是要去哪啊?”庭院幽深中,一襲粉色宮紗的女子由一處樹影間晃出,塗着血紅指甲的手指勾着一塊方形的手帕,笑意昂然的擋住了裴燁煦的去路。

皺眉,怎麼會遇上她的?早知道選這個方向會遇上這位大麻煩,他寧願走剛剛來時的路,儘管那條路上佈滿了機關會費一些時間,可再費時間也總比碰上這個難纏的女人要強得多了。

“怎麼不說話了?噢~~也許是溪公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女子了,不要緊不要緊,你不記得我我記得你就好了,咯咯咯咯~~~~”妖嬈的笑,香宛如搖着柳腰又靠前了幾步,大大的桃花眼上下瞟了番裴燁煦懷裡的一團人形物體,假意嬌羞的以手掩脣,又是一陣惹人雞皮疙瘩直掉的笑聲再次傳來。

“你到底想怎樣?”夜衣的傷勢擔擱不得,此時又沒有海王從中做保,眼前這個女人的狠毒他也不止一次見到過,知道不達到目的這女人根本就不可能離開,深吸口氣穩住心頭上的惱怒,裴燁煦半眯着眼睛直直看向了還在嬌笑不已的香宛如,硬是把還想再笑的女人給看的再也發不出聲了才收回目光撇向它處。

無趣,甩了下帕子站直身體,這個溪夜剛剛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一個很討厭的人,輕瞟了下眼神再次打量一番靜立不動的少年,嗯,長的一點都不像,看起來應該與那人無關,“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一句話,我會幫你,但你要付出點代價來。”

斂眉不語,幫?這個女人爲何要幫他?她不是海皇的人嗎?掃了眼一副你愛信不信樣子的香宛如,仔細衡量了一下得失,裴燁煦決定冒一次險試試,“說來聽聽。”

“咯咯咯咯~~我就知道你會識實務,走吧,先跟我離開這兒,我們換個地方再說。”給了裴燁煦一個大大的媚眼,香宛如轉身向左前方而去,樣子竟一點也不擔心裴燁煦會不會跟上來。

低頭先看了眼懷中的夜衣,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眼眸轉動間周圍左右的情形已都收入了心頭,這裡,的確沒有人把守,但卻比任何一處有人把守的地方都難逃離,剛剛落下時並沒太看仔細,如今細細品味一番,一陣陣心驚暗暗涌上了心頭。

‘移山歸水陣’!這個只在書中看到過的陣法,竟真實出現在了眼前,苦笑,難怪香宛如一點也不擔心他會不理她獨自離開,陷在這樣的絕陣裡,除了老老實實跟着帶路的人走,哪怕錯走一步也會生死兩重天。

不再多想快步跟上香宛如的腳步,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看香宛如的樣子,應該是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然……眼神裡血光一瞬而過,他也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

清晨,當一縷縷陽光普照大地時,寧靜的朝夕山莊迎來了最亂七八糟雞飛狗跳的一天。

“說!到底是誰藏起了溪夜,最好現在就站出來說清楚,不然……”帶着濃濃血腥意味的目光一一掃視着眼前的三人,柏侯玉淳邊說着邊拍碎了今天第五個茶碗,怎麼也沒有想到,昨天忙了一天爲夜收拾好了一切之後,轉頭就發現那個讓他心心念念掛在心尖上的人,竟然失蹤不見了,知道以夜的性子是不可能不留一句話就離開的,更何況抱着重傷的夜衣他也不可能不驚動所有人就安然的離開,所以,他一定還在山莊裡,只就是不知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人膽敢將手伸向了他的領地!

“哎喲~我說海王,您發那麼大的脾氣做什麼?不就是沒了個人嘛,再去找來就是,再說了,他那麼大個人不見了您憑什麼找我們要人啊?我們又不是他的保姆,還能天天跟着他守着他不成?是,我承認自己是對那個長的不怎麼樣的小子有那麼點興趣,可再有興趣也沒有對自己腦袋的興趣大不是?反正您愛找誰找誰去,奴家可不站在這礙您的事兒了,天,昨個忙了一天的公事腰痠的都不像自己的了,奴家還是先退吧。”

邊說邊向外走,香宛如的臉上還帶着不輕不重的不耐煩樣,如果裴燁煦此時站在這,大概得對着香宛如大挑一個姆指,誇她一聲好高超的演技。

“站住,今天沒查出個結果出來,誰都別想離開。”纔不管這人是不是個女人,海王沉聲喝住了香宛如的腳步,語氣中帶着相當不容人乎視的警告意味,沒有人會懷疑,如果香宛如敢再走一步,那她絕對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主子~~您看他啊。”跺腳,香宛如扭着水蛇腰躥到了高坐一邊不言不語的海皇身前,手伸出想拉海皇的衣袖,但猶豫了一下又沒太敢,狠狠的咬牙,香宛如委屈的溢紅了眼眶。

“小弟,夠了。”淡淡的警告似的看了眼明顯更加惱怒的海王,海皇無聲的揮了揮手。

“謝主子。”紫墨、香宛如、此間總管一起向海皇和海王恭身低了下頭,然後一起倒退着退了下去。

不語,靜靜看着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海皇才站起身走到海王身邊,“我不管你和那個叫溪夜的是什麼關係,我只要你記得一樣,你是海之國的王爺,是我海皇的皇弟,你身上有你必須得承擔起的責任,找樂子玩玩可以,瀟灑風流也成,但如有其它……”看向門外的臉轉向海王,“朕會讓所有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消失乾淨!”話落不再理會海王,海皇邁步離開了前廳,從今早醒來他就發現,自己的腦子裡有些怪怪的,皺起眉頭微眯上眼睛,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吧?明天找個空檔出去散散心吧,這次就不用帶着什麼人了,有時候一個人獨自走走也是一種享受。

“咯咯咯咯~~我說溪公子,你的魅力還真不小哪,剛剛柏侯玉淳爲了你可是大發雷霆來着,那個架勢,嘖嘖嘖嘖~~嚇死個人喏。”手拍着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香宛如斜依在門邊嬌笑着對正照料夜衣的裴燁煦不斷放電,只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理她。

爲夜衣換好了藥又仔細爲他包紮好傷口,輕輕將被子蓋到了夜衣的身上,裴燁煦這才轉身走向一旁,“找到行動的機會了?”拿起茶碗喝了口溫涼的茶水,由始至終裴燁煦都沒正眼看過香宛如。

帕子絞成一團,惡毒的眼神閃了又閃之後纔回歸平靜,“明天柏侯玉珩會獨自一個人去後山,後山的山頂上有一處天然的溫泉,他最喜歡去那裡泡澡了,每次一泡就是一整天。”哼,不過是個賣屁 股的而已,神氣什麼,等除了海王海皇兩兄弟,看她如何讓這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記得你說過的,事成之後會送我們一行三人安全離開。”不屑的冷笑,當他沒看到她眼神中的殺意嗎?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相信一個‘陌生’的人?

呵~也許連香宛如自己都不知道吧?其實這個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恰恰就是他裴燁煦,不過知道歸知道,他還是心甘情願讓這個女人利用那麼一小下,畢竟在殺海皇的事情上,他們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是嗎?有人自告奮勇爲他出謀劃策,不高高興興的接下來,豈不是太不識擡舉了?而提出也救裴燁泠嘛,算是順手吧,畢竟那個少年和他也有過那麼小小的一面之緣。

“走好,不送。”揚了揚手趕人,看也不看臉色變得鐵青的女人,裴燁煦拿起斟滿了茶水的碗走向了夜衣,睡了這麼長時間,他一定渴了吧?看看,嘴脣都變幹了。

“……一會我會叫人把需要的東西送過來,溪公子,奴家祝你,一、路、順、風!”咬牙硬綁綁扔下句陰森森的話,香宛如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她知道,現在並不是收拾這個臭小子的好時候,但她可以等,等這人真落到她手裡無路可走之時,到那時,她有的事辦法讓這個小子跪地求饒,呵呵,她會等到那一天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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