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瑟臉色“唰”變的煞白。
怎麼可能?
莊曦月彎腰撿起戒指,鉑金的戒身鑲嵌着一顆小巧而精緻的鑽石,在燈光下散發着耀眼而璀璨的光芒,深深的刺痛了姜錦瑟的眼。
“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莊曦月把戒指扔她身上,冷笑道:“在我的宴會上作妖,你可真能耐,拿着你的戒指給我滾,我的宴會以後都不歡迎你。”
臉頰火辣辣的疼,圍觀的人望過來的目光或嘲諷、或鄙夷、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不能,她必須振作,絕不能退縮,否則她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晏夫人,這都是誤會……。”
莊曦月冷冷而笑:“誤會?你當我眼瞎嗎?我再重複一遍,給我滾。”
姜錦瑟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想立刻轉身就跑,然而腿跟灌了鉛似的,怎麼都挪動不了半步。
她明明親眼看到紀雲涯把戒指撿了起來,所以她纔敢如此做,但是戒指怎麼轉而跑到她的包裡去了?難道戒指自己長腿跑進來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她目光落在紀雲涯身上,雲涯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彎,另一半落在別人眼裡純真而甜美,落在姜錦瑟眼中,卻那般邪惡而譏諷。
都是她搞的鬼……
姜錦瑟明白過來之後,再聯想起初次見面時紀雲涯對她的討好,忽然覺得一陣後怕,這個小丫頭片子,原來一直都在跟她演戲。
好啊,她竟然栽在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手中。
她立刻冷靜下來,現在形勢於她不利,紀雲涯有莊曦月做靠山,她暫時還翻不了盤,等離開這裡,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微笑:“雲涯,原來是阿姨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阿姨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生阿姨的氣,畢竟這個戒指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一時着急就誤會你了……。”
這就想息事寧人?
莊曦月偏不給她這個面子,雲深又怎麼着,渣男一個,要一開始她還想給雲深留點面子,畢竟是他的女伴,鬧得太難看了都是一個圈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然而看着雲涯孤零零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外邊都這樣欺負孩子,在家裡可成想孩子過的什麼日子。
“我剛纔的話姜小姐沒聽見嗎?請你離開我的宴會,立刻馬上rightnow。”
姜錦瑟沒想到她都退一步了對方還咬着她,她可是雲深的女伴,連雲深面子都不看,她以爲她是誰?她丈夫的政績不還是得靠着雲深?
“晏夫人,剛纔的事情都是誤會……。”姜錦瑟解釋道。
莊曦月正想要叫安保進來,把這女人轟出去,雲涯拉了拉她的手,“莊姨,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多善良,多通情達理啊,然而莊曦月卻覺得姜錦瑟平時肯定沒少欺負她,看給小姑娘怕的。
蘇夫人也在旁邊給她使眼色:“算了吧,你看孩子可憐的……。”
莊曦月猛然反應過來,是啊,她今天教訓了姜錦瑟看着是給雲涯出氣了,可是回到家呢,姜錦瑟一定會把氣狠狠的撒在孩子身上,雲深到時候幫着誰?
連戒指都送了,這是要結婚的節奏,而且聽說雲深因爲那個聾啞兒的緣故連帶的也很不喜歡雲涯……
她看着是幫雲涯,其實是害了她啊,莊曦月內心暗悔,責怪自己一時衝動。
“看在雲涯的面子上,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當大家都是傻子,江州就這麼大一塊地,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兒,雲涯我是當幹閨女疼的,以後再讓我知道有人欺負她,我絕跟她沒完。”
指桑罵槐,姜錦瑟緊緊咬脣,把眼底的恥辱和恨意壓下去。
雲涯仰頭看着莊曦月,她總是對她那麼好。
可是我卻利用了你。
對不起……
晏頌悄悄移到雲涯身邊,拽了拽她的裙子,雲涯扭頭。
晏頌朝她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笨蛋,別人欺負你都不知道反抗的嗎?”他厭惡的看了眼姜錦瑟:“對付這種女人,我教你幾招,絕對讓她乖乖就範。”
話落湊到雲涯耳邊,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他說完挑眉得意的看着雲涯,雲涯卻“噗哧”捂嘴笑了起來,眼鏡彎彎的很是甜美。
晏頌不滿的嘟囔:“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用這種方法到底教訓過多少人?”真是,太惡劣了。
晏頌驕傲的仰着腦袋:“誰跟我過不去,我就這麼幹,哼哼……。”
雲涯在心底爲那些曾得罪過晏頌的人默哀。
不過,她勾了勾脣,可以一試,雖然很幼稚,但好像很解氣的樣子。
莊曦月明目張膽的告訴所有人,紀雲涯就是她罩的,以後要欺負她的,都最好掂量掂量,在場之人沒人會跟莊曦月過不去,再說雲涯這小姑娘太可愛了,經過今晚,以前即使因爲嫉妒紀瀾衣而連帶不喜紀雲涯的人,都對這小姑娘產生了好感。
雲深在露天花園裡和蘇市長晏部長聊天,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湊一起也是戲份滿滿。
雲深以前在飯局上和蘇市長有過幾面之緣,但也僅限如此,蘇市長一向和他們這些商人保持距離,而晏部長,他卻是第一次接觸。
給人的第一感覺,漫不經心。
聊了兩句話,談笑風生。
最後總結,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