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說話,懟什麼人。
若說工程,她不一定比蘇復開差的。
只是蘇瑜言不知道罷了。
心裡默默吐槽着蘇復開,面上見着了她這位二表哥。
她馬上喜笑顏開。
“嗨,表哥。”
蘇復開對沈茗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大姑八大姨對她的劣質評價中。
只略略掃了她一眼後,打了個招呼,便把蘇瑜言喊到一邊談話去了。
工人給她拿來了工人帽,她戴在頭上,沿着牆壁的一角一路看了過去。
場地上的監管人負責陪她說話。
她問話。
“我們集團的原材料,都是子公司地產公司那邊承包的對嗎。”
負責人應聲。
“一直是這樣,十幾年了,沒變過。”
沈茗暗中點點頭,“把這面牆的造價表拿來我看看。”
負責人還有些不願意,推辭說造價表不在手邊,還假裝使喚他身邊的跟班。
“去,到辦公室拿下造價表。”
沈茗一眼看穿他葫蘆裡賣的藥。
“去什麼辦公室,小陳,你記錯了,造價表不是在我二表哥手裡拿着了嘛。”
陳旺面露尷尬,卻又馬上轉變了臉色,對他手邊的跟班喊話。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拿。”
跟班被打發走了,沈茗和這位陳師傅兩人相互對視,和氣生財般對笑。
拍了拍手上的泥灰。
沈茗繼續說話了。
“老陳,我怎麼看着,這邊的牆,和那邊的牆,材質有點不一樣啊。”
“怎麼會,沈小姐——”
嘩啦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
蘇瑜言和蘇復開站在那面牆的牆根邊上,那面剛剛被提及的牆,頃刻間,轟然倒塌。
就當着沈茗的面。
負責人陳旺的腿,當時就軟了。
沈茗用冰冷的眼神向他看去。
“還說沒問題,陳工,這回,你可要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蘇瑜言和蘇復開兩人都被砸傷,紛紛送去了醫院。
受傷住院,這種事從來就不是小事。
一時間,蘇瑜言的住房門口,圍滿了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親戚。
沈茗坐在屋裡,腦袋高速運轉,剛到手的造價表,就着電腦,一直拿着計算器,正算着表上的數據。
整個房間裡,金雲繡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
“你說會有這麼巧的事嗎,三個人一道去的工地,偏偏就她沒事。”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佛祖保佑,就她運氣最好。”
“運氣好不好誰知道呢,誰心眼多誰心裡有數。”
這幫親戚的罵話,一點也不含糊,一聲比一聲大。
沈茗收了她的筆記本電腦,朝這幫人走過來。
金雲繡還知道收聲。
沈茗掃了她一眼,彎下身來,金雲繡受驚,以爲她要動手,往身邊閃避了一下。
這幫親戚,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角。
彎腰從椅子上狠狠抽走她的西裝外套,一句話也沒理她這個大舅媽。
朝病房裡屋走去。
屋裡氣氛融洽。
顧楓蘇凝都陪在蘇瑜言的牀邊。
站在門邊敲了敲門。
“大哥,我先回去了。”
說完話,轉身就走了。
走到外屋,經過她這幫親戚的身邊,諷了金雲繡一句。
“大舅媽,老待在我大哥的病房裡,是什麼意思,有這個時間,也去蘇復開那邊看看,千萬不要厚此薄彼,知道嗎。”
把金雲繡氣的恨不得想撓她。
對身邊那些人說話。
“你看看她,你們看看她。”
不用她調查,想必蘇瑜言也能看出,集團底下負責的子公司,確實出了很大的問題。
光是一面牆都能隨意倒塌。
怪不得這個金雲繡一直待在蘇瑜言的病房不出來。
她這個大舅舅,負責的這家地產公司,還真是深藏不露。
跟着蘇瑜言去工地視察的事,不知怎麼的,很快就傳到了容家那邊。
才靜音一會兒的功夫。
發現,容兆南給她來了個奪命連環call。
接起他的電話。
煩的要死。
“什麼事啊,大少爺,沒功夫跟你瞎折騰,有事說事。”
容兆南聽見她說話後,仿似鬆了一口氣。
“聽說你被塌方的牆砸着腦袋了,傷得怎麼樣,人死沒死。”
消息真是靈通。
對她們蘇家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定有內奸被安插在了公司裡。
“只剩半條命了,留着一口氣接您老的電話,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掛電話了。”
那頭,是一瞬的沉默。
懶得再和他掰扯,她掛了電話。
說只剩半口氣的人,晚上,出現在了西餐廳裡。
約姜少陌談事情。
“不打算回去復職嗎,再這麼停職停下去,從潮海那拉的項目可就真的拱手讓人了。”
她眼前流動的,可不僅僅是這麼點蠅頭小利。
“怎麼回去,葛耄不得把潮海項目的事安排妥當了再把我請回去,現在回去,搶了他的功勞,他啊,忌憚着我呢。”
姜少陌輕笑。
“你倒是肚量大。”
酒足飯飽之後,沈茗被江風吹得微醺。
“江添的那個項目,我打算投點錢,你覺得怎麼樣。”
姜少陌如今也算是對她知根知底的人。
“我信你的眼光,不過,這種冒風險的事,別拉上我,我對這種大投資沒興趣,只喜歡收集一些珠光寶氣的東西,最近有什麼好貨沒有。”
沈茗搖頭。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家那位關係鬧得一直有點僵,沒法從她身上揩油。”
蘇凝的經商頭腦,沈茗是服氣的。
珠寶生意,全海市沒人做的比她大。
姜少陌對他們這些貴族子弟的私事一向抱着種看熱鬧的心態。
“走吧,別在這裡坐着了,帶你遊江去,船上坐坐。”
晚上酒真的喝得有點多。
上船的時候,腳打了個虛,差點摔倒,姜少陌單手扶住她,笑話她。
“能不能行,不行咱們回去。”
沈茗扶着他的手上船。
“幾杯酒的事,不礙事。”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船。
俊男美女,在哪都是吸引人眼球的。
何況是沈茗這樣的大美女。
船頂上。
魏冷持着一杯紅酒。
發笑。
“嘿,這沈茗是又談戀愛了?”
瞧着那男人,好像在什麼重大的場合還見過。
船下這一幕,的確叫人容易誤會。
魏冷說完這話後,放下了紅酒杯,轉過身來,對身邊的容兆南道。
“容大公子,晚宴開始了,我們也喝一杯吧。”
船的頂層被包場了。
魏冷特意請了廚師和樂隊,只爲了和容兆南吃這麼一頓晚飯。
此時,容兆南正站在船艙上,朝下望。
面色陰沉帶着風,魏冷看不明白他的情緒。
“Excuse me,大少,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