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也收到了忽烈奇那邊一無所有的消息。
只不過,木珠瑪想要順利討回北遼,也不容易。
她帶走的那些銀子裡還有從酈家拿走的好處,是當初與陽拂柳狼狽爲奸時得到的好處。
所以,長亭在木珠瑪離開的路上已經安排了伏擊的人,打暈了木珠瑪搶走了銀票。至於那些銀票,長亭也沒打算留下,而是讓文伯安排購買一些糧食谷種送給有需要的百姓。
等木珠瑪醒來之後,銀票早就不知去向,她也沒那個能耐查到是誰去錢莊兌換了銀票,所以到最後,只能是灰溜溜的返回北遼。
北遼有陽夕山和殷鋮,自是不缺收拾木珠瑪的人。
解決了木珠瑪的事情,長亭去了碧水樓與寧清等人相聚。
算算日子,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的聚一聚了。
司徒笑靈和張道鬆都忙着成親的事情。二人的親事,因着上次長亭在將軍府下棋之後,就定了下來。
連長亭都沒想到的是,二人曾經是見面就擡槓的性情,卻在定親了之後,好的如膠似漆。
也不知張道鬆是用了什麼法子,司徒笑靈現在看着張道鬆的眼神,簡直是甜的能化出蜜來。聽說,昨兒,司徒笑靈還因爲張道鬆跟來鋪子的一位千金閨秀說了幾句話就吃飛醋鬧了一場。
後來證實了那千金只是張道鬆好兄弟即將過門的娘子,是到鋪子買東西的。
司徒笑靈鬧了這麼一個笑話,不過卻是讓張道鬆的心更加踏實了。
看着二人並肩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儂我儂的眼神,簡直是要刺激死尚燁了。
他今年也快滿十四了,也應該成親了吧。要知道,寧清可都快二十了,他可不想自己暗戀了這麼多年,到最後被別人截胡了。
“你們倆……是不是可以停一停了?咳咳!”
見張道鬆要給司徒笑靈剝蝦,張寧清無語的撇撇嘴。
可長亭卻沒覺得有何不對的。
貌似,她和肖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像是魚肉蝦肉這些,都是肖寒剝好了放在眼前的。
“是啊,你們就不要刺激我和寧清姐了,咱們今兒出來是談事的,不是嗎?”尚燁也順着寧清的話說下來。
司徒下令和張道鬆互相看了一眼,眼裡仍是對對方深深地眷戀和不捨。
“好了你們,一會散場了,你倆還可以繼續親親我我的,何必非要在我們面前如此刺激人呢!”長亭也忍不住打趣二人。
距離上次去將軍府下棋,也不過就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兩人,發展迅猛啊。
“一會笑靈還要去薇笑閣做事,我們哪有時間單獨相處呢!”張道鬆有些無奈的開口。
長亭挑眉,幽幽道,“哎喲,這是側面抨擊我這個大掌櫃的剝削你家笑靈了嗎?那我是不是應該放她的假,讓她陪你張少爺呢?”
長亭打趣的語氣讓司徒笑靈不由紅了臉。
“長亭,你不要聽他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哪有閒工夫管他那麼多呢。”
司徒笑靈這麼一說,尚燁和張寧清都跟着起鬨。
原來二人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好嘛。
“笑靈……”張道鬆無奈的看着她。
“爲何不是你放下手頭的事情去薇笑閣陪着我分揀草藥呢?”司徒笑靈揚起下巴,據理力爭。
“我鋪子的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事情,我的就不是了?”司徒笑靈瞪着眼睛,此刻有些任性刁蠻。
“好好好,就去薇笑閣,你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張道鬆毫無意外的繳械投降了。順從了笑靈的意思。
笑靈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親自剝蝦跟張道鬆。
如此一來,張道鬆倒是覺得自己的退讓是值得的。
目睹此景,長亭也在心底權衡她和肖寒之間。
是不是男人在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時,都會一次又一次的拉低底線配合着呢。
“對了長亭,聽說陽拂柳已經好多天沒有現身了,錢碧瑤那邊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最近是不是真的太平了很多?”張寧清實在受不了自家大哥和司徒笑靈的膩歪,轉而跟長亭聊了起來。
“希望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尚燁老成出聲。
長亭卻是很贊同的點點頭。
“陽拂柳的失蹤跟忽烈奇和木珠瑪有關,不過現在我也斷了線索,找不到她了。”長亭跟寧清她們沒什麼隱瞞的,此刻也實話實說。
“忽烈奇和木珠瑪?”司徒笑靈起身來到長亭身邊,驚訝出聲。
“現在北遼可都在尋找這二人呢,他們能躲在京都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卻是將主意達到了陽拂柳身上!難不成,陽拂柳那裡有他他們感興趣的不成?”張道鬆不愧是個成功的生意人,一語道破。
長亭點頭,沉聲道,
“陽拂柳從出生到現在,在酈家也撈了不少好處,木珠瑪和忽烈奇都跟她暗中合作過,就是明面上的合作也不少。忽烈奇也不是傻子,知道陽拂柳一定還有後手和退路。想要東山再起,沒有銀子如何能成?”
“這麼說,陽拂柳的失蹤很有可能是爲了躲着忽烈奇和木珠瑪。長亭,你可要多加小心,陽拂柳這個人,真是越看越邪性,躲起來之後連你都找不到,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黑火藥,可不能掉以輕心。”
張寧清輕聲分析着。
“放心吧寧清,我會多加註意的。現在木珠瑪已經回了北遼,忽烈奇沒了路費,只能借酒澆愁,等他連最後的老底都沒有的時候,必定會通過販賣北遼秘密來投靠京都朝廷,到時候被關起來也是遲早的事情。至於陽拂柳,她不可能一直不露面的!”
長亭的話讓其他人紛紛點頭。
只是,衆人都沒想到的是,都這般光景了,陽拂柳竟然還能折騰起浪花來,也是刷新了他們對陽拂柳的認識。
“陽拂柳現在孤軍作戰,不過一定會想法聯繫暗中能幫助她的人,所以,我們靜觀其變吧。”
長亭說完,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尚燁一眼,“尚燁,我知道你跟你姑姑尚春秋關係很好,最近,你姑姑幾次出現在京都商會,總給我一種反常的感覺。我看,有時間你要多去關心關心她了,看看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或者有什麼不該有的把柄落在其他人手中。”
長亭的話讓尚燁眉頭一皺,繼而感激的衝她點點頭。
“謝謝你長亭姐,我知道了。”
尚燁之前也是覺察到姑姑有些不對勁,可是找了姑姑好幾次都沒碰上面。最近幾天,姑姑更是天天待在地下皇宮那裡不出來,他又不能隨便進入。原本還想等過一段再跟姑姑談談,現在聽了長亭的話,這才發覺,姑姑那邊已經是刻不容緩了,不能再讓姑姑繼續躲避下去了。
“跟我還客氣嗎?豈不是太見外了。”長亭笑着開口。這兩三年來,其實成長變化最大的就是尚燁了。
三年前,尚燁也有十歲了,可那時他的身高真的是一言難盡。看起來就跟七八歲的男孩差不多。這三年來,不知是不是勤練武功的原因,個頭都快趕上張道鬆了。而且在尚家的地位也扶搖直上,在尚家老爺子心中,地位儼然是比他父親還要高。
而尚燁也很爭氣,無論是在凌家書院的學習,還是在接收尚家生意上,都是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聰慧和魄力。難怪尚家老爺子對他欣賞有加。
只怕,除了張寧清,其他人都知道,尚燁從三年前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吃貨,成長爲今天的優秀少年郎,爲的就是能匹配寧清這個才女!可寧清這邊,既不着急成親,也對其他任何愛慕者沒有感覺,甚至一度還透露出想要上山清修避世幾個月,感悟參透佛法。
這可把尚燁嚇壞了,雖然最後寧清沒去,可尚燁的心卻始終懸着。
如今看到張道鬆終於抱得美人歸了,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可是他這邊卻是沒有任何進展!尚燁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除了着急還是着急。也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心事跟寧清聽,起碼現在還能姐弟相稱,萬一寧清不想跟自己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連現在的關係都沒有了?
尚燁此刻的擔憂,是跟張道鬆之前的擔憂一樣的。
可是顯然,張道鬆不需要跨過年齡的障礙,而張道鬆在張家的地位也是有目共睹的!
擺在尚燁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他比寧清還小四歲。風國民風雖然開放,可女子比男子年長最合適也就是三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可四歲卻是不被容許的一道坎。
尚燁不知,這條路,自己還要走多久。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停止自己追逐真愛的腳步。
尚燁此刻,看向寧清的眼神更多了堅毅和動容。這根本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所擁有的感覺。是堅定執着的,卻也是危險強勢的。
寧清絲毫不曾察覺尚燁眼神的變化,還在跟長亭討論着薇笑閣的生意。
此時此刻,無論是尚燁還是張寧清,都不會料到,不久的將來,等待他們的是怎樣一場複雜沉痛的情感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