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冰冰和邱鈴鈴是左相邱業海的女兒,如今凌家書院威名遠播,邱業海自是樂意將而二人送來。 陽拂柳卻因禮樂騎射不合格被趕出過一次,以陽拂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此番回來,必定是抱着十成的把握,否則就是加倍的丟人現眼了陽拂柳那般好面子好名聲之人,豈會容許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名聲有一丁點的瑕疵
所以必定是全力以赴關鍵時刻,甚至會採取極端手段對於陽拂柳,她定會小心防備。
“長亭,今兒在將軍府,你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雖說最後比賽沒有勝者,但你填的詩詞卻是連外公都拍手叫好,我外公可是很少夸人的,尤其是在文采方面,過去那麼多年,外公也就佩服凌家老爺子一人想來,過了今天,你在京都的名聲自是扭轉不少。如此,我真心爲你高興。”
張寧清拉着她得手,由衷說道。
長亭看着她和司徒笑靈,心下,自然也是說不出的溫暖。
她也感激她們的信任和支持。
“長亭,書院的比賽你可要做足完全的準備並不只是表面看到的琴棋書畫禮樂騎射如此簡單,還要考覈學生隨機應變的能力和過人的膽識,你若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和寧清。反正我們也不需要參加比賽,清閒的很。”張道鬆善意的提醒長亭。
一旁,司徒笑靈不屑的切了一聲,“怎麼還用得着你一個大老爺們幫忙呢你們男人粗枝大葉不拘小節的,可別帶着長亭誤入歧途纔是自然還是我們女子之間更有默契感應了”司徒笑靈說着,一把將長亭拉在自己身後,昂着腦袋不滿的瞪着張道鬆。
張道鬆看着如此野蠻刁鑽的司徒笑靈,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呵呵一笑道,“你倒是讓書院其他人評評理先,是不是你更容易將他人帶的誤入歧途走火入魔呢”
“張道鬆你找死我是你姨母你竟敢如此說我看我不狠狠教訓你”司徒笑靈跳起來就要敲打張道鬆,張道鬆忙跳到一旁,笑道,“連寧清都不肯叫你一聲姨母,我孃親早早的不在了,是大夫人將我養大的,她是我的母親,可你,實在不是我姨母,你說你如此要跟我沾親帶故的,是不是迷戀我中意我呢”
張道鬆如此一說,司徒笑靈更是氣的不輕,一把拉過張道鬆手臂,低頭就是一口,狠狠地咬在張道鬆手腕上。
“喂姑奶奶饒命饒命”嘴上說着求饒的話,可張道鬆看向司徒笑靈的眼神卻是泄了絲絲寵溺喜悅。
見此,張寧清急忙拉着長亭回房。
“長亭,你可別被嚇到,他倆自小就是如此。我大哥纔出生,孃親就去了,臨死之前將我大哥託付給我母親,那時大哥才過滿月,母親自小拉扯大哥長大,哪怕後來有了我,也是一視同仁,不曾有過厚此薄彼的時候,大哥與我,像極了親兄妹,我也從未覺得他不是我母親生的,只是大哥跟笑靈姨母卻總是如此吵吵鬧鬧,每次我都躲得遠遠地。”張寧清笑着解釋,卻見長亭眼神驀然黯淡了下來。
“長亭”一時之間,張寧清竟不知該說什麼。
同是生在名門望族,可長亭不僅是自小被陽拂柳的母親調了包,回到酈家還日日過着膽戰心驚的日子,祖父和爹爹關心一個毫無關係的的質子都比她這個親生骨肉多更別提她那母親和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寧清,我很羨慕你。所以,好好珍惜吧。”長亭話語中帶着的羨慕和酸澀,讓張寧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我們不想那些不開心的,長亭,還是說說月底的比賽吧。我瞧着你琴棋自是很有天分,定能過了禧鳳老師這一關,可是書畫卻要經過禧雨老師認可,她可是比禧鳳老師認真矯情百倍呢而禮樂一直是閣主教授你,我自是放心,這騎射你有把握嗎”張寧清見長亭很少練習騎射,所以很是擔心。畢竟,書院的很多千金閨秀都是敗在騎射上。
不管其他再優秀,騎射不合格也是白搭。
“其實這幾樣當中,我最喜歡的便是騎射,只不過,那是很久以前喜歡了,現在”長亭心底的秘密,也只有她自己消化淡忘了。曾經,熱愛騎射都是源於北天齊的愛好,但凡是他喜歡的,她就會不管不顧勇往直前,哪怕是曾經從馬上摔下來摔斷骨頭,哪怕是磨的雙腿具是血淋淋的血泡,哪怕一雙手都被繮繩勒破,爲了他,她從不怕苦從不怕累可到頭來,他給她的,卻是與錢碧瑤母女精心設計的一場陷害大戲。
曾經,她那麼辛苦的學習騎馬,只是爲了與他並駕齊驅。
但此刻想來,卻是無比嘲諷可笑。他縱馬馳騁的時候,何曾放慢速度或是稍稍停下來等一等她從來不曾有過是她太笨太傻,纔會相信北天齊說的,是爲了磨練她令她更加強大,所以他纔不曾等過她,可事實卻是,她曾親眼看見他與陽拂柳共騎一匹馬,他看向陽拂柳的眼神,那般柔情似水,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而時候,他的解釋卻是陽拂柳腳受了傷,所以才騎馬送她回府。那時,他說什麼,她都相信若有嫉妒,她也只恨陽拂柳一人。恨她不知羞恥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婿,所以曾經在大街上在與陽拂柳相遇時,當街廝打陽拂柳。
如此,一出出,一幕幕,回想起來,北天齊的玩弄感情和陽拂柳的僞善惡毒,無疑是聯手將她一步步逼入深淵,萬劫不復。
“長亭你哪裡不舒服嗎”張寧清擡手在長亭眼前晃了晃,剛剛,她也不知道長亭是想到了什麼,眼底流淌出來的極致仇恨和壓抑的憤怒,像是十二月屋檐下結成的尖銳冰棱,一瞬間掉落時的危險駭人。
“我沒事,寧清,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的。”
她想起陽夕山說的話,她該如何正確的生活下去,她纔是自己的主人不是任何人
三天後,酈家
酈宗南和酈震西前腳才走,錢碧瑤就帶着補品過來,見了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陽拂柳,錢碧瑤嘆息一聲將補品放下,坐在了陽拂柳牀邊。
“大夫人,你來了。”陽拂柳的聲音說不出的虛弱嬌柔,看着躺在牀上,頭上纏着紗布的陽拂柳錢碧瑤不由就想到酈夢珠,雖說陽拂柳受了傷,但名聲還在,而她的夢珠卻是
想到這裡,錢碧瑤臉色一瞬陰沉的嚇人。
見此,陽拂柳眼圈一紅,強撐着身子坐起來,就要給錢碧瑤行禮。
“拂柳,你這是作何”錢碧瑤租住陽拂柳,疑惑的望向她。
陽拂柳卻是搖搖頭,滿臉的愧疚和痛不欲生的表情,“大夫人,之前在十里錦,我沒能照顧好夢珠妹妹,害她受到傷害,你不但不怪我,現在還來看我嗚嗚大夫人,你對拂柳的好,拂柳此生此世沒齒難忘。”
陽拂柳率先開口,錢碧瑤心底,之前對於陽拂柳的不滿也就瞬間減弱了不少,可她心下仍是不甘,爲何那天同時被打暈了,爲何最後就只有夢珠出事
“大夫人,若不是那天拂柳被綁着不能動彈,定是要跟那些人拼命的,只可惜總之,都是拂柳沒用”陽拂柳說着,竟是擡手捶打自己頭頂受傷的傷口,錢碧瑤見狀,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拂柳,你這是作何難道我還不瞭解你嗎過去這麼多年,你事事都讓着夢珠幫着夢珠,我就是懷疑任何人,也不會懷疑你的你這傻孩子事情都過去了,要怪也是酈長亭那個小賤人明明應該是她的”陽拂柳的苦肉計顯然是起了作用,錢碧瑤對陽拂柳如今是沒有一絲不滿怨恨,特別是看到陽拂柳這會纏着紗布的悽慘樣兒,錢碧瑤竟是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陽拂柳擦擦眼角淚水,看向錢碧瑤的眼神始終怯怯的柔柔的,“可可那天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就是她,她將一切都摘得乾乾淨淨,就好比三天前,我無緣無故的被她冤枉是賊人,還要搜身,可憐笛兒妹妹,不明不白的被送回國師那兒,至今還沒消息”
提起水笛兒,陽拂柳就覺得後怕。幸虧她當時沒有參加比賽,否則,她和水笛兒一個房間更衣的話,那件染了顏料的衣服不是她的就是水笛兒的現在她暫時可以撇清關係了,卻因此讓酈長亭大出風頭她還不得已要撞頭才能證明清白
想到這裡,陽拂柳就覺得額頭的傷口隱隱作痛。
錢碧瑤冷哼了一聲,咬牙道,“我就不信那個小賤人每次都那麼好命有膽子對付我錢碧瑤的女兒,我定要她付出百倍代價我要她連出嫁的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