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夫人,她說的話完全可以代表我!她說我不會欣賞,那就是了!”肖寒冷冷出聲,眼神卻不曾看過雅榛一眼。
對於這個沒腦子的女人,肖寒都沒正眼瞧過一眼,也壓根忘了她長得什麼樣子。
長亭勾脣一笑,回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俏皮表情,卻是看的肖寒哭笑不得。
其實他完全不擔心她應付不了眼前的場面,她此刻不過是故意耍弄那個雅榛罷了。
“堂主……你……你什麼意思?”雅榛震驚的看着肖寒,完全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有夫人了!
一年多年,聽說他參加地下皇宮的宴會時帶了一個女人出現,她還以爲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如果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難保別人不會誤會什麼的。誰知,一年後的今天,他竟然有了夫人了!
這叫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三年前那一次,她第一次見到堂主,雖然他還是戴着面具,但是他騎馬遠遠而來,馬背上的身影英挺高大,鮮衣怒馬風流倜儻。當時她就看呆了……
當聽說他就是石風堂的堂主時,她整個人的視線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後來,他偶爾見過肖寒一次,又在感嘆肖寒已經在京都下聘,即將成親,她是沒什麼機會了!所以,雅榛就將全部賭注都押在石風堂堂主身上。總之,她要嫁就嫁世上最成功的男人!還不能是關外那些粗魯狂放不解風情的骯髒男人,她要嫁給京都男人!成爲堂主夫人!
但是現在,這個夢想也要破滅了。
雅榛不甘心的跺着腳,狠狠地瞪着長亭,
“我看你一定是不知道用了什麼狐媚的詭異,才能欺騙堂主上了你的當!我今兒就要扯下你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根本就是個沒臉見人的醜八怪!!”
雅榛尖銳着聲音喊着。
她是父親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未來的堂主夫人!絕不會輸給一個一無是處的京都女人!
“我是不是醜八怪不要緊啊,最重要的是堂主喜歡。你覺得你自己很美呀?可是沒有用啊,堂主不欣賞啊!所以,就算你是光着站在這裡,我的夫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麻煩借過一下,鴨胗公主……”
長亭笑意盈盈的開口。故意將雅榛說成鴨胗。
堂堂酋長的女兒,卻故意取個京都的名字,以爲如此就能向京都靠攏了?就這性情,隨便一個京都世家千金閨秀隨便耍兩招給她,她都活不過三個月!
她發現,氣氣這個沒腦子的公主蠻有意思的嘛。
在京都要面對的都是錢碧瑤和陽拂柳那種綿裡針的對手,到了這裡對付這個雅榛公主,容易多了。
就像是遛狗一樣!你讓她往哪兒走,她就跟着你的步子走了!
“你這個狐媚的京都賤人!!”雅榛氣毛了,尤其發現堂主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她,視線都在他身邊的女子身上,雅榛貴爲酋長的女兒,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哪怕這裡女人命比紙薄,可貴爲酋長的長公主,她所享受的待遇也是一般長子所不具備的,何時被人如此挑釁過?
“我今天一定要撕下你的面具!”雅榛喊着,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前。
圍觀衆人,卻都是好奇的看着。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上來勸架的打算。
今兒來的都是部落聯盟的酋長和家人,再就是落塵幫和無影門的人,此刻都是抱着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甚至巴不得打起來纔好呢!就有熱鬧看了!
堂主可是今天天啓門的貴賓,而雅榛不過仗着父親是部落聯盟的酋長才能爲所欲爲,說白了就是墨閣閣主肖寒操控的傀儡罷了!這二人要是打起來,那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雅榛,你又在胡鬧什麼?”
就在雅榛即將撲到長亭身前時,一道渾厚低沉的男聲驀然響起。
緊跟着,圍觀衆人都是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讓他通過。
只見一異域裝扮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在他身側還有一個與他面容有着幾分神似的年輕男子。
二人皆是一副關外貴族裝扮,錦貂玉披,奢侈華麗。
再看看雅榛跟他們有些相似的容貌,長亭也能猜出這二人是何來頭。
“莫垠,這是酋長,酋長的長子拜孔。”肖寒語氣清淡的介紹。
長亭眼神淡淡掃過二人,語氣卻比肖寒還要清淡。
“酋長,王子。”
她身爲堂主夫人,自是不必對他們行禮了,都是合作的關係,她也不比所謂的酋長公主低一等。
酋長拜參視線在長亭身上的披風停留了片刻,繼而一副和藹從容的氣度,“剛纔聽到小女叫囂,我就即可趕來了,這個女兒啊,被我寵壞了,總是沒輕沒重的,嚇壞了堂主夫人,真是抱歉。”
酋長這話說的,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就是那最後一句話,聽着甚是刺耳。
難道堂堂石風堂堂主的夫人,就是如此膽小無能?被雅榛這個潑婦吼幾句就能怕了?笑話!
不過,這個酋長倒是個人物,說話既是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將他女兒的不是推脫出去!真夠惡毒的。
“我的夫人很好,並沒有被嚇到。只是詫異於公主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爲聖莊是酋長的地盤呢!使得公主如此盛氣凌然,不知進退。”
最後一句話,肖寒語氣很輕,可話語卻很重。
在這種場合被評價爲不知進退,那就等於是當衆打酋長的臉。
酋長面容一僵,臉上的和藹表情卻不變,
“呵呵……沒嚇到夫人就好。我們還是儘快進去落座休息吧。”
明顯,酋長想要岔開話題,緩解他們的尷尬。
長亭這時,眼睛眨了眨,身子輕輕地靠在肖寒懷裡,仰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雅榛,
“夫君,我看啊,真的是一場誤會,想這鴨胗公主,可是堂堂公主呢,怎麼會像是京都小戶人家的老刁奴一樣咋咋呼呼毫無體統呢!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也累了,想要坐着休息一下。”
長亭說着,扭頭衝肖寒柔柔一笑。
對待敵人,她絕對是睚疵必報的性情。
雅榛說她小賤人是嗎?
好啊!她就回她一個老刁奴!
“你……你說誰是老刁奴?你有種再說一遍!!”雅榛果真上當,跳着就要上來撕扯長亭。
“呀!這下可真是將我嚇到了!這剛纔我還替你開脫,說是誤會呢,這可倒好!不知公主這態度,是想殺了我嗎?”
長亭故作驚訝的開口,整個人還窩在肖寒懷裡。
其實,面對着肖寒的時候,脣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見此,肖寒唯有寵溺無邊的微笑。
雅榛這性情,如何能是她的對手呢?
如果說,雅榛之前大放厥詞,還可以說是誤會,酋長還能給她打岔過去,現在呢!那一副張牙舞爪想吃人的樣子,可不能再解釋是誤會了吧!
酋長眼神陰陰的看了雅榛一眼。
“父親,我……女兒……”
雅榛想說她很委屈,明明就是這小賤人挖好了坑讓她跳的。
“夫人,不要害怕,這裡不會有人有膽子傷害你的。有我在呢!”
肖寒輕輕擁着長亭溫柔出聲。
這般寵溺呵護的神情,不知讓其他女人看了有多麼的羨慕嫉妒恨。
雅榛更是紅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樣。
“雅榛公主是嗎?之前你第一次對我的夫人不敬,我的夫人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你!但是這一次,又是在我的的面前,我還如何能放任不管?!”
最後一句話,肖寒加重了語氣。
他的態度再明白不過了,如果酋長不給他一個完美的交代的話,他是不會算完的!
堂堂石風堂堂主的夫人被人威脅辱罵,第一次不管的話,自是說得過去。因爲是女人之間的問題,若是女人能解決了,男人自是不適合說太多。可是這是第二次了,肖寒要說什麼都是理直氣壯的。
“雅榛!向堂主夫人賠禮道歉!”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酋長多麼難堪也要開口。
這個雅榛也是被他寵壞了,太沒輕沒重了,自以爲這次晚宴一定能想辦法讓她與堂主聯姻,就如此肆無忌憚!這下好了,闖了禍了!
真沒想到,堂主身邊的女人竟如此厲害!
聽聲音看神態,都是個少女啊!爲何心思轉的如此快?
真是讓人吃驚。
雅榛這會已經落下淚來,想她在部落裡,除了父親和大哥之外,連母親的臉色都不用看的!怎麼到了聖莊就要給一個京都來的小賤人賠禮道歉?還是什麼堂主夫人?!憑什麼?!
“雅榛!”
這時,一直不開口的拜孔壓低了聲音提醒雅榛。
說是提醒,這聲音卻更加陰鬱低沉,聽的雅榛身子一顫,都不敢看自家大哥一眼。
似是拜孔在雅榛心目中比父親還要威嚴可怕。
“堂主夫人,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雅榛說的咬牙切齒的。
拜孔這才收回之前釋放出來的陰沉煞氣,轉而深深看了長亭一眼。當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龍映軟蝟甲上時,拜孔眼底,狂烈的慾望一閃而過。
真是天大的笑話!龍映軟蝟甲如此舉世無雙的軟兵器,自是隻能屬於他這種至高無上的王子的!一個女人如何能襯得起來?
他一定要將龍映軟蝟甲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