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肖寒的開解,長亭心情輕鬆不少。
目前來說,的確是不適合對付陽拂柳。
陽拂柳現在得到了那麼多百姓的支持,又是深諳如何在衆人面前博同情,上演弱者無辜的戲碼。而且比之前表現的更加沉穩,這樣的陽拂柳,自是有備而來,輕易不能出手對付她。
反倒是錢碧瑤那邊,而今正是需要長亭盯緊了的時候。
陽拂柳已經搬出了酈家,跟酈家的關係現在也不冷不熱的。酈震西和酈宗南都是趨利避害之人,現在看到陽拂柳好了,卻也不會輕易巴結,還要觀察上一段時間,確信陽拂柳是真的翻身了,纔會有所行動。
而錢碧瑤卻是每時每刻都在酈家待着,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錢碧瑤安靜的不像話。
錢碧瑤更加不會放棄眼前的一切,尤其爲此她還付出了十多年的青春,眼看酈家當家主母的令牌就要到手了,她如何會放棄?
所以,此刻錢碧瑤的沉默,爲的就是將來某一天的爆發。
甚至於,這次回到酈家,長亭隱隱覺得,錢碧瑤像是知道了什麼驚天秘密而在極力壓抑着隱忍着,內心的痛苦和不甘雙重摺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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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偎依在肖寒懷裡,緩緩闔上眸子休息。
她能感覺到,未來的某一天,錢碧瑤將會開始瘋狂的反撲。
……
院中午休息的時候,長亭喝着燕窩閉目養神。
身側,司徒笑靈和張寧清卻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和氣氛。
“真是沒見過比陽拂柳還難纏的女人!都被扒光了扔街上了,還能如此翻身!真是禍害遺千年!”司徒笑靈想着這幾天聽到外面流傳的關於陽拂柳的那些好話就來氣。
“如果那些話是真的也就罷了,可怎麼看都是有人在暗中幫着陽拂柳的!我不過是看似隨意的多問了幾句,那些說陽拂柳好話的人就心虛的掉頭走了,不是她花銀子僱來的,還能是誰?”
司徒笑靈氣憤的一拍桌子,難消心頭之憤。
張寧清臉上也閃過幾絲憂慮。
“陽拂柳這般大張旗鼓的翻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這會也是擺明了等着長亭出手,可如果長亭真的出手了,陽拂柳那邊說不定早就做好準備挖好陷阱了呢!可如果任由她繼續下去,這擺明了是要踩在長亭之上。”
張寧清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前幾天還有不少是拿着長亭和陽拂柳比較的謠言傳出來,這分明是逼着長亭出面。
“這個陽拂柳,總是披着單純無辜的外衣,實則內心比蛇蠍還要毒辣,這樣一出出的算計,將自己之前做的那些爛事全都給洗白了,不得不說,倒真是有些過人的手段和本事。”
張道鬆或許也沒見識過,都如此爛大街的名聲了,還能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如此迅速的翻身,臉上除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還有對陽拂柳的警惕。
“道鬆說的沒錯,陽拂柳的心機勝過年齡的兩倍,我們幾個人單打獨鬥的話,或許都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她做的這些,既是逼着長亭出手,也是要趁此機會掌握主動,既是如此的話,我倒是覺得,我們按兵不動反倒是最好的禦敵之策。”
盡龍城在邊關待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回來之後,卻是張口閉口的都是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聽的長亭沒忍住笑了出來。
“聽我們龍城大將軍的準是沒錯的。所以呢,你們看我現在都不管陽拂柳的事情,就安心經營好我們的薇笑閣,要知道,只要看着薇笑閣每個月的銀子數額都比上個月翻倍,我的心情那就好的沒話說,哪還有心情去管別的呢。”
長亭這會一副小財迷的架勢,聽的其他人鬨堂大笑。
“才認識你的時候,怎沒發現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呢!那時候就覺得你氣質清冽特殊,卻是看得人心情暢快舒服,誰知這才做生意沒多久呢。嘖嘖!可就全都變了!天呢,有誰能還我那個清冽高貴的小長亭呢!!”
司徒笑靈仰天長嘆,一副本小姐完全接受不了現在的酈長亭的表情。
看的長亭無語的翻着白眼。
“依我看呢,現在的長亭挺好的,以前那樣子,不是擺明了被陽拂柳和錢碧瑤算計嗎?擱在現在的話,陽拂柳只能藉助外力翻身,哪敢明目張膽的對付長亭?無非是等着長亭自己送上門!可是有我們在,豈會讓她得逞?!”
張寧清崛起嘴巴,一副大不了就跟陽拂柳死磕到底的架勢。
一旁尚燁也嚥下嘴裡的點心,昂着頭,正義凜然道,
“對!即便陽拂柳能翻身又如何?臭魚爛蝦就是臭魚爛蝦,臭了就是臭了,不可能再回鮮!她現在不過是批了一層看似光鮮亮麗的外皮,但說白了,那外皮不是她的,遲早是要暴露的。”
尚燁這番話,聽的其他人點頭不已。
也是沒想到,他們當中年紀最小的尚燁卻能說出如此道理深刻的話來。
簡直是驚訝的不要不要的。
“我可聽說,最近陽拂柳可是緊跟在長公主身邊,這已經進了兩次皇宮了,雖說見到的都是宮裡的其他妃嬪和公主皇子們,還沒見上皇上太后,可以陽拂柳的心機,想來,她很快就能見上了。”
張道鬆的話讓衆人再次眉頭一皺。
這一會歡笑一會擔憂的樣子再次逗樂了長亭。
有這麼一羣活寶一樣的朋友圍繞身邊,長亭身邊也是時刻被微暖包裹。
“現在呢,我們也不要去管陽拂柳是不是想借此進宮,甚至是成爲嬪妃什麼的,倒不如想想我們薇笑閣第二家店鋪開業之後,我們不是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地盤,就像賞月閣或是一杯滄海那樣的,可如今地點是有了,就是這名字呢,真是讓人頭疼。”
長亭笑着岔開了話題。
一提到這一點,尚燁就激動了。
“之前我想了那麼多好聽的名字,你們都給我否決了。還想什麼呢?真是心塞。”
“得了吧尚燁,之前你想的那些,什麼一起吃,一起喝,一切吃吃喝喝,還有吃吃喝喝一家親,這些都能當做名字嗎?你聽聽人家賞月閣的名字,還有一杯滄海,即便是個酒樓也叫碧水樓,都比你說的那些好聽。”張道鬆忍不揶揄尚燁,這傢伙就是三句話離不開吃吃喝喝。
一旁的張寧清卻是罕見的幫尚燁說話,“我倒是覺得不錯呢。”
尚燁聽了,面頰莫名染了緋紅,看向張寧清的眼神也冒出粉色的氣息。
“不叫吃吃喝喝的話,怎麼能對得起他這張大餅臉呢!別人這個年紀都是豎向發展,唯有他,橫着長!”
張寧清說完後話,尚燁的臉徹底垮了。
其他人則是趴在桌子上笑岔了氣。
尚燁的心瞬間碎成一片片的。
什麼叫橫着長?
他這叫強壯好不好?難道像那些文弱生一樣,一陣風就能吹走了,這就好嗎?
“誰說我沒有豎着長?寧清姐,我現在可是比你高了呢!”
快十四歲的尚燁,的確是趕上張寧清的高度了。
可是顯然,在張寧清心目中,尚燁還是個孩子。
長亭看出尚燁的心思,忙幫她打圓場。
“其實尚燁的確是比寧清高了,這是事實嘛。不過我是讓你們想名字的,怎這麼快就繞偏了呢!”長亭挑眉,故意嚴肅的看向衆人。
如此一來,既是繞回了原本的話題,也是幫尚燁解了圍。
尚燁長舒一口氣看向長亭,關鍵時刻還是長亭姐能保持冷靜淡定啊。
“那不如我們一人想一個字,這樣正好六個字。”司徒笑靈沒心沒肺的說着。
“不對,是七個字,還有餘歡呢!”長亭突然提到了盡餘歡,衆人神情具是一緊。
這眼看就要到盡餘歡回來的日子了,可因爲餘歡身份特殊,這回來之前是一點徵兆都沒有,他們日夜盼望着,到現在都沒等到盡餘歡回來。
馬上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他金年能不能回來過年。
最重要的是,這越是到了盡餘歡即將回來的日子,衆人的心就越是提的高高的,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就怕最後是一場空。
“對,還有餘歡!盡龍城笑着看向長亭。
誰說只有餘歡剃頭挑子一頭熱,長亭心裡一直都有他的。只要長亭心中有餘歡,餘歡就有機會。
“對,還有餘歡!”張道鬆也握緊了拳頭,一副等着盡餘歡回來之後跟他好好相聚的架勢。
“還有餘歡!”
“還有餘歡!”
張寧清和司徒笑靈不由自主的舉起白玉杯子,顯然是要以茶代酒來提前爲即將回歸的餘歡慶祝。
“嗯,還有餘歡。”長亭重複了一遍,聲音堅定有力。
“是的,還有餘歡哥。”尚燁也舉杯配合。
六張年輕的臉上,洋溢的是對知己最誠摯無比的祝福和思念,不摻雜任何利益目的。
“既是如此,餘歡那個字就由長亭來想,我們其他人就一人想一個字。不過……”盡龍城挑眉看向尚燁,眼底分明寫着濃濃的警告。
“尚燁,我可提醒你了,科二不準在想什麼吃吃喝喝的字,不然組織在一起的話,真的是沒法看了。”
盡龍城的話獲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同,就連長亭都忙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