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一樣?怎麼會一樣!
雖然早晚都會離開,可有心理準備的離開和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調走心理上的感覺怎麼會一樣!
于飛揚很難過,特別的難過。
他們繞着訓練場沉默的走了大半圈,他沒有再說一句話。
調令下的很急,要他第二天就去新部隊報到。
軍人的字典裡沒有遲到兩個字,他今天必須離開。
于飛揚擡步要走第二圈的時候,元錦西叫住他。
“飛揚,我知道你擔心戰友,一有他們的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好不好?”元錦西輕輕的說道。
元寶那邊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宋橋和徐胥會進行到什麼程度也是未知,在野玫瑰風雨飄搖的時候,他當然不願意離開。
當年,他寧願放棄一個小隊長的位置也要來野玫瑰,這幾年,他從未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並且爲自己是野玫瑰的一員而自豪。
現在要離開,無異於硬生生的從他身上扯下一塊皮肉,從身體到心裡,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他停下腳步,抱住她,“老大,不管以後我在哪個單位,我的心都是野玫瑰的,有事您只管開口。”
他這是琢磨過味兒來,最終選擇妥協了。
元錦西嘆口氣,回抱住他,“你也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聯繫我。不管走的多遠飛得多高,我都是你老大。”
于飛揚也想像大張和江曉斌那樣悄默默的離開,可現實根本不允許。
隊員們都看到他的調令了,也都猜到他今天就會離開,連喝酒把大家灌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他只能在隊員們都清醒的情況下在他們不捨的目光中離開。
他打包行李的時候,隊員們都站在他旁邊,一個一個,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誰都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的看着。
對於隊員們來說,這一次的離別來的也太突然,于飛揚沒做好心理準備,他們自然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于飛揚收拾完,把行李背在身上,轉頭看向他們,“都別送我啊,等我到了新單位就給你們打電話,不過就是兩個戰區,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都別難過。”
說着別讓別人難過,自己卻紅了眼圈兒。
不想在戰友面前掉眼淚,于飛揚咬咬牙,大步離開。
隊員們果然沒有追出來,可他知道,他們的目光都膠着在他身上,目送着他。
大宿舍的窗戶前,隊員們站的筆直,對着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敬禮。
戰友,再見。
元錦西也站在自己宿舍的窗戶前,她沒有敬禮,心裡卻也像其他人一樣,默默的說上一句——戰友,再見。
野玫瑰,又少了一人。
所有人的心情都低落到谷底,不管是訓練還是在宿舍,都沉默的可怕。
好在,在於飛揚離開不幾天,他們就收到了一個足以讓他們心情飛揚起來的好消息。
宋橋和徐胥已經知道元寶被關押的位置,他們還遠遠的見過一次元寶,他被折磨的挺慘,不過意識還清醒,比早前他們料想的還要好一些。
接下來,光靠他們兩個很難成事,元錦西也要着手安排接應的工作。
有的忙了,心裡總是琢磨的那點兒事自然也就放下了,鬱悶的情緒倒是好了不少。
她在黃金地帶那邊也不是沒有關係,邱天就是她的一大助力,而且她自認爲跟邱天也有那麼一點兒私人關係,以個人的身份請他幫忙照應一下宋橋幾人應該沒有問題。
果然,跟邱天取得聯繫說出自己的請求後,邱天很爽快的應下來,還特鄭重的保證道:“只要他們到我們的地盤上,我就能保證他們不會有危險,你放心吧。”
只要人還沒有踏上z國的土地她就不會放心,不過得到邱天的保證還是讓她安心不少。
在緊張的等待宋橋二人的消息的時候,情緒時而好時而不好的午陽出了月子。
元錦西便拉着她出去逛街,一開始午陽還不大願意出去,她不放心孩子。
元錦西便讓泥鰍出面去勸說午陽,也不知道這夫妻倆說了啥,反正最後午陽是同意跟她一塊兒出去了。
這次她沒讓別人跟着,就她們兩個女人漫無目的的逛。
商場一樓出售的多是首飾和護膚品,原本午陽對這些不大感興趣,元錦西非拉着她逛。
櫥窗裡的金銀鑽石首飾看上去都特別貌美,就算不買光看着也覺得心情好。
一樓逛完,她們又去逛了鞋子專區,元錦西買了一雙適合孕婦穿的鞋,午陽則買了一雙高跟鞋。
這一整天逛下來,元錦西不僅買了鞋,還買了兩套孕婦裝,午陽的收穫更大,自己買了不少東西不說,還給泥鰍和孩子買了不少。
回去的時候元錦西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忽略亓放了,午陽出來都想着給泥鰍買點兒什麼呢,她怎麼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晚上她就問亓放,“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亓放果斷回道:“好啊,我媳婦兒對我當然好!”
元錦西心下熨帖,卻還是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沒羨慕過別人有溫柔體貼又賢惠的媳婦兒?”
“我羨慕別人幹什麼?我媳婦兒就倍兒溫柔體貼賢惠,還多才多藝,文能唱歌跳舞,武能上陣殺敵,別人的媳婦兒行嗎?都是別人羨慕我好不好!”亓放躺到她身邊,一臉得色。
仔細一琢磨,他說的可不就都是事實嘛。像她這麼優秀的女人,亓放要是還敢羨慕別人那就是找抽啊!
想通之後,元錦西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別人確實應該羨慕你!”
亓放被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自誇的樣子逗笑,忍不住抱住她親了一口。
原本是想親一下就離開,奈何元錦西直接壓住他,他起不來,乾脆就多親了一會兒。
親着親着就開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就在這對沒羞沒臊的夫妻要不管不顧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催魂似的鈴聲讓兩個人都冷靜下來。
“媳婦兒,你先起來,我去接電話”,亓放啞着聲音說道。
“我去接”,元錦西直接下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于飛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