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雖然沒說仔細,但是玲瓏卻咯咯一笑,也不問就將那瓶子收了起來道;“那奴婢就謝謝大將軍夫人了!”
她聲音嬌脆,又說了兩句,才蝴蝶兒一樣的告辭走了,看着玲瓏的背影,白蒹葭揚了揚眉,這樣的人才,難怪老太君愛的緊,只可惜出生低了些。
不過她這樣的身份,給蘇青鸞添堵什麼的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前世蘇青鸞可沒少仗着自己的身份給她添堵,而且從及笄宴和張玉鳳鬧事時候蘇青鸞的表現來看,這輩子的蘇青鸞還是致力於給自己添堵,巴不得把自己堵死然後正大光明進門吧。
白蒹葭哼了一聲,小丫頭片子,讓你騎着驢子找馬,非要你兩頭都混不到纔好,沉吟了會,擡頭看了一眼,就聽立春道;“張翠翠有消息了。”
白蒹葭飛了一眼,立春便明白是讓她說的意思,便道;“那張翠翠如今跟了江雲初,在飛燕鋪裡做事。”
便將一衆細細的跟白蒹葭的說了。
原來當初白蒹葭曾經在秋水村的時候將莊園裡的玫瑰想辦法帶了出來扦插養活了幾株,也教過張翠翠照料玫瑰和做胭脂的事情。
張翠翠除了膽怯些,本質上也是個能幹聰慧的女子,將這兩樣都掌握的很好,後來白蒹葭一去不回了無消息,江雲初關心自己的鋪子,倒是花了很多心思來追查線索,不過那裡查得到呢。
便絕了心思,不過卻意外的發現了張翠翠,雖然不能做出最頂級的胭脂,但是次級的還是能行的。
張翠翠也是個聰明的,只是這兩樣技藝都是白蒹葭教給她的,無論如何都不肯在沒有講過白蒹葭的允許下外傳,不過江雲初也是隻要自己的美人宴會不會少了主料就可以,其他也不對張翠翠逼迫過急。
張翠翠靠着這個手藝不但養活了自己,也攢了不少銀錢,私下裡一直託人打探白蒹葭的消息,不過秋水村跟京城本來就遠,白蒹葭沒病的時候已經是深居淺出了,後來又病了八年,她雖然花費了不少銀錢,但是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
聽完立春的彙報,白蒹葭擺弄着手裡的小瓶子。
而且還有一點小道消息。
就是江雲初當初看緊自己的搖錢樹,但是一來二去不知道怎麼看上了張翠翠,這些年來也沒娶妻納妾什麼的,倒是真誠的很,只是張翠翠卻是個認準了死理不回頭的——當初被張召才那一夥人那樣做牛做馬的折磨,只因爲亡母的一句話便咬着牙堅持了下來,就知道這丫頭是個死心眼的小丫頭了。
說找不到嫂子跟小侄子小侄女便不肯從,將江雲初急的嘴上打泡,只是再怎麼急,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人啊!
最後的消息就是那人帶着白蒹葭去了京城,這些日子來,倒是將生意漸漸挪了一部分到京城來。
不過還是找不到人啊!
白蒹葭聽着立春的話,倒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伸手將那小瓶子拿在手裡把玩了會,笑道;“那江掌櫃的,如今可還在京城裡?”
立春道;“江掌櫃和張姑娘如今都在京城裡準備後宮用的胭脂呢,都住在飛燕鋪的小院子裡——本來張姑娘不願意來的,江掌櫃說說不準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夫人……”
那地方離白蒹葭他們住的地方還是頗有一段距離的,畢竟京城分區極爲嚴謹,商人雖然有錢,江雲初也靠着醉紅顏做/上了皇商,但是白家和凌家所在的區域,都不是是一般商人能夠進的。
不過白蒹葭沒記錯的話,如今也是江雲初即將騰飛的時間了吧。
他和朱顏都是聞人樂節的心腹,如今聞人樂節上位,也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當下又順口問了一句朱顏。
果然朱顏家也在京城裡開了一家藥膳鋪子,雖然表面上沒什麼惹眼的地方,生意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但是白蒹葭卻知道那地方卻極爲關鍵,迎來送往的人多不說,而且可以看到關鍵的幾個地方。
正是一個做情報的好地方,而且藥膳這種東西,尋常人家也是吃不起的。
……
白蒹葭沉吟片刻,伸手在手裡的小藥瓶上緩緩摩挲着,立春知道這是她思考話題的習慣性動作,便也不去打擾她,只安靜的站在一旁準備聽從吩咐。
不過看着白蒹葭手裡的那個小藥瓶,立春也有一些意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白蒹葭煉製出來的丹藥,的確是極爲神效的,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夠煉製出這樣好的丹藥來。
她心中正琢磨着,就聽白蒹葭起身到了桌子後面,碾墨鋪紙,秀麗的簪花小楷寫滿了小字,卻又頓了頓,才慎重的將落款寫了上去。
立春看着白蒹葭的舉動,心裡一動,就聽白蒹葭道;“等這紙幹了,你將它製成半舊的,然後再給翠娘送去。”
她想起張翠翠,倒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立春察言觀色,立即道;“夫人又何必難過,即便是現在成親,也比前幾年好的多了。”
“哦?”白蒹葭疑惑的看着立春,無論如何,張翠翠爲了自己耽誤了幾年青春,這種事情說起來總是惋惜。
“當初張翠翠身體柔弱,又沒有好好調養,一個小姑娘跟個幹豆芽似的,便是嫁了人,也畏畏縮縮的,便是娶了她也未必會尊敬歡喜她,她如今過了這幾年磨練,身子也養好了,雖然死心眼,但是也性情堅韌,身體健康,便是不成親也是快快樂樂的,不是比當時嫁的委屈受氣強得多。”立春看着白蒹葭,不慌不忙的道。
“而且這世道,總要覺得女人要有一兩個孩子傍身的,嫁了人就急吼吼的巴不得第二天生出一羣娃娃來,那十五六歲的時候自個兒都沒發育全,還生什麼孩子,總要十八歲以後才穩當些。”
“別的不說,光是那張玉鳳,昔日也是個不錯的,只是生孩子的時候傷了根子,還是好好養着的,你看她那模樣,就是裡頭傷了,便是喂再多的湯藥也沒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