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啓奏陛下,臣有本奏。”
乾風帝皺眉看着眼前的人,此人乃是一名御史,姓柳。最重要的是,他是靜伯手下的官員。
乾風帝心裡冷哼一聲,可面上不改,倒是冷冷的看向柳御史,“說。”
“臣要告昭慧長公主之女榮安郡主通敵賣國!”柳御史義正言辭,剛正不阿的開口。
乾風帝的鷹隼般的利眸猛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御史,通敵賣國?他是從哪裡想出這罪名的。
楚玉亭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柳御史,這柳御史是靜伯的人,他當然知道。
靜伯討厭楚思雅,這他也知道。
說實在的,他也是萬分討厭楚思雅那個女兒,整整三年,都不曾回過楚國公府一次,這麼不孝順的女兒,楚玉亭真心是恨不得直接把她給掐死!
可要是楚思雅真的被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到時候整個楚國公府八成都要給那個孽女陪葬!
楚玉亭有些呆愣的看着靜伯,眼底明晃晃地寫着,“你要對付楚思雅,可不能這麼坑害整個楚國公府啊!”
靜伯對楚玉亭的眼神視而不見。
“柳御史,你可知道污衊皇家郡主是何罪名!你怎麼能信口雌黃,侮辱本官的小妹!”
楚文豪站出來,冷冷的看着柳御史,此時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往溫雅的笑容。
乾風帝也收起了臉上的驚訝,剛纔他也只是有些驚訝罷了,不過作爲帝王,喜怒不形於色,纔是他應該做的。
“柳御史,楚侍郎說的沒錯,你要是沒有確實的證據,卻在那裡紅口白牙的誣衊皇家郡主,你到底是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或者說,是你一家子的腦袋到底夠不夠砍!”
乾風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御史,對楚思雅那外甥女,乾風帝還是挺喜歡的,你要說她什麼通敵賣國,打死他都不信!
柳御史身子一抖,不自禁的往靜伯的方向看了一下,靜伯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柳御史渾身頓時就跟打了狗血一樣,腰板子好像也挺直了,“臣自然是有證據!”
“你有證據?好,你現在就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給朕看看!”
乾風帝倒是要看看這什麼柳御史能拿出什麼所謂的證據。
“皇上可知道,在樑都有一家專門賣一種叫做蛋糕的糕點鋪子。”
“楚御史,這裡是朝堂,你先是信口雌黃的污衊本官的妹妹,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說什麼糕點鋪子,你到底是想要做何!”
楚文豪不悅的對着柳御史開口。
柳御史敬畏乾風帝,可對楚文豪可是沒有一絲半點的尊重,在他眼裡,楚文豪就是狗屎運好了一點,弄出一些稀奇古代的東西,再加上他是昭慧長公主的親生兒子,乾風帝的親外甥,否則就憑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
“本官說的自然不是廢話,這賣蛋糕的糕點鋪子,與榮安郡主通敵賣國有大大的關係!”柳御史大義凜然的開口,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一個鋪子就能說榮安通敵賣國?你倒是真讓朕長了見識了。”
乾風帝也被柳御史的話,說的不禁有些想要笑。
柳御史擡頭看着乾風帝,眉眼間帶着一絲決然,“臣所說的這糕點鋪子與榮安郡主謀反有莫大的關係!”
“柳御史,我小妹這三年一直足不出戶,可從來沒有開過什麼糕點鋪子。”
楚文豪冷冷的出聲嘲諷,他倒是要看看這人還能怎麼瞎掰!
“楚侍郎,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那糕點鋪子是榮安郡主所開!”柳御史毫不退讓的開口。
“有什麼話,你給朕直接說,嘰嘰歪歪的倒是跟個女人似的。”
乾風帝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柳御史一張臉漲的通紅,任哪個大男人被罵成女人,都不會開心。
“啓稟皇上,那蛋糕所用的主料就是牛奶,是西漠人最愛喝的牛奶!”
“這又如何?”乾風帝看着柳御史的眼神就跟看個白癡沒有任何區別,他嘰裡呱啦的跟他說什麼蛋糕該如何做,正當自己的早朝是讓他在這裡胡說八道的!
“啓稟皇上,您可知道做那蛋糕需要多少牛奶嗎?賣蛋糕鋪子的人甚至直接向西漠人買了大量的奶牛!皇上,請您想一想,西漠人向來彪悍善戰,我大梁戰士跟西漠士兵作戰往往是敗多於勝!可我大梁勝過西漠的,莫過於我大梁的富庶,可如今西漠光賣奶牛,就從我大梁人身上賺了多少金銀!要是長此以往,西漠必將富庶,到時候我大量危矣!”
柳御史痛心疾首的開口。
乾風帝的眼睛倏地眯了起來,儘管這柳御史說的有些誇大其實,不過讓西漠富庶起來,可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楚文豪倒是不屑的看着柳御史,“柳御史,不知道這跟我小妹有何關係?那賣蛋糕的鋪子又不是下官小妹開的!”
楚文豪倒是想看看,柳御史還能怎麼掰下去!
柳御史不甘示弱的看着楚文豪,“沒錯,那蛋糕鋪子確實不是榮安郡主所開!可那蛋糕鋪子背後的人正是榮安郡主的姐姐!”
“胡說八道!三妹從來不理會這些商賈之事,那什麼賣蛋糕的鋪子怎麼可能會是我三妹開的!”楚文豪想都不想的開口。
“本官可沒有說開鋪子的是和文郡主!”柳御
的是和文郡主!”柳御史想都不想的開口道。
“笑話,柳御史當朝堂是什麼地方,是任你信口雌黃之地不成!”
“行了,朕的朝堂也不是讓你們兩個吵架的地方。”乾風帝緊皺着眉頭開口。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楚文豪和柳御史一同跪下來請罪。
“柳通,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別在朕這打啞謎。”
乾風帝也沒開口讓兩人起來,倒是直接對着柳通開口。
“啓稟皇上,那賣蛋糕的鋪子,是榮安郡主養母的女兒,算起來榮安郡主也叫了她十多年的姐姐。”
楚思雅在沒有回樑都的時候,只是落霞鎮的一個小農女,這是衆所周知的。她有一個養母,也不是什麼秘密。
“啓稟皇上,柳御史的話着實好笑。自從小妹回到樑都,這三年來她一直潛心給微臣的二弟治病,因爲小妹的養母遠在落霞鎮,小妹除了每年都送一些補身子的藥材還有金銀,已經很久沒有跟她們聯繫過了,皇上,臣的小妹怎麼可能跟她那個養母的女兒一起去開什麼賣蛋糕的鋪子!”
楚文豪急急的開口,他突然想起來,那什麼蛋糕,楚思雅也是做過的,只是不常做,不過他很確定,楚思雅是絕對沒有什麼開鋪子的念頭,否則也不會輪到她那個什麼養母的姐姐了!
“皇上,據臣所知,榮安郡主的那位養母的女兒,可一直都是一個呆笨之人,怎麼可能會做什麼蛋糕。相反榮安郡主倒是聰慧至極,那什麼蛋糕肯定是榮安郡主教給她養母的女兒,還有這買草地,建奶牛場,也一定是榮安郡主指使的!”
柳御史振振有詞的開口。
“你胡說!”
楚文豪氣的一張臉都鐵青了,這人今天是擺明了要陷害楚思雅,要是真的讓他得逞了,這什麼通敵賣國的罪名,還真的讓他給安給小妹了!
其實楚文豪也知道這柳御史不過只是一個馬前卒,真正讓他幹這事的,是靜伯!也不知道他那個好父親,有沒有再其中插上一腳!
楚文豪忍不住想笑,呵呵,他們兄妹幾人也算是可憐人了,竟然能攤上這麼一個巴不得自己兒女死的父親!真真是一種可悲!可悲至極!
“行了,這事情到底如何,朕自有決斷,你們兩個都先閉嘴。至於榮安郡主那養母的女兒,叫什麼來着?”乾風帝日理萬機,可沒有心情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柳御史抓住機會,立馬開口,“啓稟皇上,榮安郡主,養母的女兒,名叫凌筱柔,早三年前,嫁給了落霞鎮的縣令,吳高升。”
乾風帝眼中好似含着冰霜般看着柳御史,他打聽的真是夠清楚。
“六百里加急,押送吳高升還有他的夫人來樑都受審。這事情就交給你了,定王。”
“皇上,臣以爲這事情應該交給大理寺審查纔對。”
柳御史忙不迭的開口。
“朕要怎麼做,難道還要你說?”乾風帝身上的威壓不自覺的向外擴張,壓得柳御史渾身緊迫感十足。
“是,兒臣遵旨。”
這三年來,定王倒是變得沉穩了許多,整個人也不像之前那樣浮躁,好大喜功。
長公主府
楚思雅如今沒事,就喜歡到她的藥田打理打理藥材,日子倒是過得挺悠哉的。
“雅兒!”
聽到這驚呼聲,楚思雅驚的將手上的藥材給扔到地上,隨後驚魂不定的轉過頭,“娘,發生什麼事兒了?”害的我毀壞了手上的藥草。
昭慧長公主現在哪裡有這閒工夫去管什麼藥草不藥草的,急急忙忙的開口,“你還有閒心情管你的藥草!你知不知道你被人彈劾通敵賣國啊!”
楚思雅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昭慧長公主,“娘,您會不會聽錯了,我通敵賣國?我這三年老老實實的待在長公主府,給二哥治病,甚至連宴會什麼的,都很少參加,我通敵賣國?”
楚思雅真心是覺得冤枉啊!她就是想通敵賣國,也得能找到機會才行啊!可她壓根兒就沒機會好不好!
昭慧長公主這纔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楚思雅說了。
楚思雅聽完後,真的是覺得有些天雷滾滾。這三年來,她都快要忘記凌筱柔的存在了,每年,她也就是給林氏送一些藥材還有金銀。
可沒想到,三年後,凌筱柔竟然能搞出這麼大的事情,通敵賣國?
楚思雅其實很想問一句,那什麼柳御史,腦洞挺大的啊!凌筱柔開了幾個賣蛋糕的鋪子,然後建了一個奶牛場,竟然讓那什麼柳御史給參了通敵賣國的罪!
“雅兒,你老實跟娘說,你到底有沒有教過那什麼凌筱柔做蛋糕!”
楚思雅突然想起,當時朱雲要回樑都,自己打算給朱雲做一些蛋糕,讓她帶在路上吃,那時候凌筱柔主動提出幫忙,自己也就答應了。
楚思雅不想欺騙昭慧長公主,很老實的點了一下頭,“我曾經是教過她。可我發誓,我壓根兒不知道凌筱柔竟然那麼貪心的開了那麼多鋪子,還把鋪子開到樑都來了!還有建什麼養奶牛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柳御史是怎麼回事。是跟我有仇嗎?要不然,怎麼能把罪名硬是往我身上套。”這是楚思雅最想不通的地方了。
“柳御史?他算什麼。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被人用來探路的!他可是靜伯最忠誠的狗了!”
昭慧長公主獰笑的開口,一張端莊嫺靜的臉也是變得猙獰不堪,只要是碰上她女兒的事情,她就沒法子冷靜!
“娘,您先不要着急。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事情跟我也沒太大的關係。”
“什麼沒太大的關係!靜伯身後的人是誰?肯定是老趙氏,那老虔婆可是巴不得你死,這次她抓住這麼大的把柄,她不弄死你,她會甘心?”
昭慧長公主是太瞭解老趙氏了,那人,不對,她怎麼能說是人呢,就連畜生都比她要強上幾分!哪有每天期盼着自己的孫子孫女死的!
“不行,雅兒,你趕緊跟娘進宮,去見你皇帝舅舅,不對,先去見你外祖母,讓她幫着你跟你皇帝舅舅求情。”
楚思雅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要提醒昭慧長公主,她們這麼急切的進宮找太后和乾風帝,不是顯得她們十分心虛似的。
不過楚思雅在看到昭慧長公主一臉焦急,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如果這樣做,能讓昭慧長公主放心,她也無所謂。
慈寧宮
“母后,雅兒這次真的是冤枉的。她這三年來都沒有跟那什麼凌筱柔接觸過,她每天忙着給煜兒調理身子都來不及。那什麼賣蛋糕的鋪子,還有向西漠人買了大量奶牛的事兒,肯定都是那什麼凌筱柔乾的,這跟雅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昭慧長公主這次一來慈寧宮,就拉着楚思雅跪着,然後對着太后痛哭起來。
太后也是早早的將殿內的人全都打發出去了。
楚思雅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就昭慧長公主說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凌筱柔了。
楚思雅對凌筱柔是真的沒有什麼姐妹之情了,原先的姐妹之情都在凌筱柔一次又一次的作中,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可這次的事情,楚思雅是真心覺得凌筱柔有些冤枉了。
楚思雅猜測凌筱柔開賣蛋糕的鋪子,還向西漠人買奶牛,八成是爲了多賺一點銀子,這也算不上什麼大罪。
如果凌筱柔的行爲,放到現代,凌筱柔還能被稱爲女強人呢!
不過凌筱柔錯就錯在,太看不清形勢了!
西漠向來貧瘠,否則怎麼可能時不時的要打劫大梁的邊關,不就是想着去搶金銀財帛還有吃的用的。
凌筱柔倒是大方的不得了,竟然直接向西漠人購買了五百頭奶牛,這大手筆,真是讓楚思雅都要驚到了。
這明擺着給西漠人送錢,還幫他們致富的行爲,自己那個皇帝舅舅要是不生氣,太陽纔打西邊出來了!
這次不僅僅是凌筱柔要被押解到樑都,吳高升這次也一同被押解進樑都,吳高升的官職能不能被保住,都是一個大問題了。
“雅兒,你有什麼說的。”
太后聽昭慧長公主在那裡哭了一大半天,不禁覺得有些頭痛,於是將眼神看向楚思雅。
楚思雅正在神遊,猛地被問到話,整個人還不禁愣了愣。
“雅兒,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跟你外祖母說,這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昭慧長公主不停的拉着楚思雅的袖子,還不停的用眼神示意。
“昭慧,讓雅兒自己說。還有你前些年在小佛堂日日誦經唸佛,身子不是很好,地上涼,趕緊起來。”
昭慧長公主一聽太后的話,連忙就要起身,順便去拉楚思雅,不過楚思雅倒是紋絲不動。
“娘,外祖母只讓您起來,可沒讓我起來。”楚思雅淡淡的說道。
“母后!”昭慧長公主不依的看着太后。
太后沉着臉,“昭慧。”
昭慧長公主知道太后這是生氣了,這才無奈的起身,起身的同時,拼命用眼神示意楚思雅,不要亂說話。
楚思雅看了一眼昭慧長公主,在心裡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次她得讓她的孃親失望了。
“外祖母,其實這蛋糕的製作法子是我交給凌筱柔的。當時雲兒要回樑都,所以我想着做一些蛋糕給她帶回去。後來,凌筱柔見我了做的辛苦,主動提出要幫我,我也就答應了。”
“母后,您聽到了,這跟雅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昭慧長公主忙不迭的開口說道。
“昭慧,等雅兒把話說完了,你再開口吧。”太后這就是有些生氣了。
昭慧無奈的抿着脣,她的女兒怎麼那麼命苦啊!
“繼續說。”太后見昭慧長公主總算是安靜了,這纔將眼神投向楚思雅。
“可榮安在這裡,能問心無愧的說一句,自己從未想過用這蛋糕賺銀子。蛋糕香甜鬆軟,榮安也曾給外祖母您做過,您也曾經誇獎過,蛋糕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味。就連外祖母您都誇獎,想來如果真的賣這蛋糕的話,雅兒確實能賺上不少。”
“你爲何從未想過用這蛋糕賺銀子?”
太后忍不住開口問道。她這個孫女是個聰慧的,應該能看出這蛋糕的利潤有多大。
“榮安不是傻子,做這蛋糕需要用到牛奶,而這恰恰是我大梁所缺少的。相反西漠倒是有不少的奶牛。可榮安若是向西漠人買這奶牛,不是白給西漠人送銀子嗎?就算榮安當時不知道自己是孃親的女兒,大梁的郡主,雅兒也不會這麼做。”
“可那什麼凌筱柔?”太后是真心覺得有
真心覺得有些奇怪了,都是在鄉下長大的,可一個卻如此聰慧,一個卻蠢得讓人無話可說。
“凌筱柔,她怕是壓根兒沒有想那麼多,在臣女回樑都前,她跟她的丈夫,也就是落霞鎮的縣令吳高升,關係就不是很好了,所以臣女猜想,她一開始賣這蛋糕只是想要賺一點銀子,後來,應該是嚐到甜頭了,所以纔開始花錢向西漠人買了奶牛。”
楚思雅還是決定爲凌筱柔說句公道話,通敵賣國?就算借凌筱柔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她最多隻是有些貪財,沒腦子,可就因爲這個,就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楚思雅也是有些不忍心了。
“你倒是個實誠的,竟然到了現在還爲你那個什麼養母的女兒說話。”太后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瞥了一眼楚思雅,“起來吧。你們先回去。”
“母后,可這次的事情——”昭慧長公主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
“行了,雅兒的事情,你皇兄自有決斷,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昭慧長公主張了張嘴巴,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女兒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她心頭就像是懸了一塊大石頭,實在是寢食難安。
“娘,外祖母不會看着我有事的,咱們就先回去吧。”楚思雅扯了扯昭慧長公主的袖子,甜甜的開口。
“可——”昭慧長公主實在是擔心楚思雅啊!
“娘,咱們先回去吧。外祖母肯定不會放着我不管的。況且,現在事情也還沒有定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點虧心事都沒有做過,爲什麼要害怕。”
“好,咱們回去。”昭慧長公主看着楚思雅的笑顏,只覺得一顆心痛的不行。
“母后,兒臣告退。”
“榮安告退。”
等到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離開以後,一雙明黃色繡着金龍吐珠圖案的靴子從巨大的山水屏風後走出,此人正是乾風帝。
“剛纔的話。皇帝都聽到了。”
“聽到了,思雅那丫頭,也是個聰慧靈透的。”
“那皇上對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看的。”
楚思雅是太后的親外孫女,她自然是希望楚思雅能夠平安無事。況且,她活了大半輩子,誰說真話,誰說假話,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乾風帝緊緊抿着脣,鷹隼般的眼眸閃過一絲銳利,良久才幽幽的開口,卻帶着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氣息,“朕,這次一定要扒下靜伯府的一層皮!”
“該怎麼做,哀家相信皇帝心裡有數。”
自己的兒子早就長大了,不需要她這個母后爲他操心了。如今乾風帝選擇對靜伯府動手,那麼無疑,楚國公府也快了,想至此,太后的心情只覺得一片大好,她的昭慧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如今終於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昭慧長公主一直到出了慈寧宮,整個人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雅兒,你外祖母還沒答應幫忙,你——”
“孃親,不用了,其實外祖母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
也不知道楚思雅是不是經常喝靈泉水,所以這感官比起一般人,可是要敏銳的多,她在太后屏退所有人的時候,就察覺到屏風後面有人。那人是誰,不言而喻,乾風帝。
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還是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湊到昭慧長公主的耳邊,輕聲開口,“孃親,其實皇帝舅舅剛纔一直躲在屏風後面。”
昭慧長公主差點驚呼出聲,楚思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昭慧長公主的嘴巴,“孃親,這一點,我知道,你知道,就夠了。”
昭慧長公主到底是在公里長大的,頓時明白了楚思雅話中的意思,在楚思雅放下手掌的時候,點了點頭。
“孃親明白了,其實只要這件事情不牽扯到你身上就可以了。”
昭慧長公主娘已然恢復了以往的波瀾不驚。
“孃親,那不是皇后身邊的宮女?”
楚思雅眼尖,一眼就看到遠處的一個宮女,那好像是皇后身邊的芍藥。
芍藥也看到了楚思雅和昭慧長公主,不過她就像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離開了。
“好沒規矩的丫頭!”
昭慧長公主頓時不滿的開口,她可是堂堂的長公主,雅兒也是郡主,一個小小的丫鬟見到她們,不知道主動來行禮,竟然還當做沒看見一樣的離開,這簡直就是沒規矩!
楚思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了笑,“孃親,宮裡拜高踩低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了,皇后之前還想跟我們結親呢?如今,我被人蔘了通敵叛國的罪名,此時皇后怕是恨不得早早的跟我撇清關係呢!”
“欺人太甚!皇后這是認定你的罪名一定成立了不成!”
“孃親,不生氣。這不也表明了,跟林家做親家,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林皇后的態度幾乎就可以代表整個林家了,誰讓她是林家最大的依仗。
像這種一有什麼事情,就立馬躲開的親家,楚思雅也只能說一句敬謝不敏了,這種親家,不會有任何人願意要。
“哼!雅兒,你說的不錯,林家這種親家,確實是沒必要結!”
長公主府
“冷霜,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燕翎。”楚思雅一回到長公主府,就對冷霜說道。這三年來,她跟燕翎的通信,一般都是由冷霜傳遞的,這次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燕翎可真別因爲那麼一點小事,就頭腦發昏的再從
發昏的再從邊關跑回來,那楚思雅真心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郡主,就算奴婢不去傳信,可侯爺肯定也會知道的。”
冷霜無奈的看着楚思雅,要說侯爺在京城裡沒探子,打死冷霜都不信。
楚思雅略想想,倒是也明白了,有些無奈的揉着太陽穴,“那你就幫我傳信,讓他千萬別頭腦一發熱的趕回來,這次的事情也就聽着嚴重一點,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確實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在楚思雅眼中,只要乾風帝願意相信她,一般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是。”
此時遠在萬里之外的燕翎也收到了來自樑都的信,楚思雅的信幾乎是和燕翎在樑都的探子的信,一前一後一起到的。
清風自然也是知道信中寫的是什麼,一張臉,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臉,倒是變得有些沉重,“主子,郡主說的對,此時您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的離開邊關。”
逐月難得符合清風的話,“主子,清風說的沒錯。”
燕翎淡漠,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幽幽的看向樑都的方向,“我是不能回去。”
清風和逐月一聽,頓時放心了,幸好,他們主子這次沒有頭腦發昏到,打算再次擅離邊關。
“清風,一個月內,我要柳御史家破人亡。至於靜伯府,給他們一個小教訓,就行了。”
“是。”
只要主子不回去,其他的,他們都沒有意見。
“這事情,也是提醒我,該回樑都了。”
燕翎猶如櫻花瓣絕美的脣瓣輕啓,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清風和逐月對視一眼,然後,皆低頭不語。
長公主府涼亭內
“郡主,文嫣求見。”冰玉陰沉着一張小臉,實在是她對文嫣也沒有半絲的好感,能踩着自己的姐姐往上爬的人,能是什麼好的!
楚思雅挑了挑眉,頭都不擡的開口,“讓她回去吧,就說我沒空。”
同樣,楚思雅對文嫣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壓根兒不想見。
“可文嫣說了,要是郡主您不見她,她就在長公主府外等。”
楚思雅這才從書本上移開眼睛,看向了冰玉,難怪冰玉的一張臉那麼難看。
如今長公主府也算是多事之秋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前,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人,要是讓人將文嫣直接打暈送走,怕是有不少人會說閒話。
這文嫣,楚思雅忍不住冷笑一聲,她是不是該誇讚她一句,心思深沉呢?
“讓她進來吧,我倒是想聽聽她能說些什麼。”
楚思雅合上了自己的書籍,對着冰玉說道。
沒多久,冰玉就帶着文嫣來了。
今日的文嫣穿着一件粉紅色繡着桃花的長裙,頭上只簡單的簪了一朵粉色的絨花,一張小臉粉撲撲的,倒是顯得十分的嬌俏可人。
可惜了,外表嬌俏可人,這心思是多的不行。
“小女見過郡主。”文嫣走到近前,恭敬的給文嫣行了個禮。
“文姑娘起來吧。這次文姑娘來見本郡主又是爲了什麼,這麼大熱的天,都不惜站在長公主府外,頂着大太陽曬。”
其實今天並不是很熱,楚思雅只是在嘲諷文嫣的臉皮厚,怎麼曬都曬不紅罷了。
文嫣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楚思雅話裡的意思,整個人還是坦坦蕩蕩的。
楚思雅見狀,真心是要佩服文嫣一句,“這心思夠深的,要是別的姑娘被這麼冷嘲熱諷的,早就要羞憤欲死了,文嫣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
“郡主,難道都不願意請我坐一下嗎?”
“文姑娘隨意。”
反正她說不說,她看這文嫣都是打定主意要將她說的話說完,那她也早點聽完。
文嫣大大方方的做到了楚思雅的對面,見楚思雅對她要說什麼,是絲毫的不在意,她隱隱覺得有些挫敗,“郡主,難道不想知道我這次來是要跟您說什麼嗎?”
“文姑娘耗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也要見我,就算我不問,你也會說的,不是嗎?”
“郡主似乎很討厭我。”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楚思雅也知道,對文嫣這種人,就算自己直接說討厭她,她也無所謂,還是會再接再厲下去,那她說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文姑娘,難道就是特意來跟本郡主討論,我到底討不討厭你這個話題不成?”
文嫣一噎,秀美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不過文嫣的承受能力到底是不錯,沒多久就恢復了正常,“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郡主說一件事。”
楚思雅沒有接文嫣的話,淡淡的掃了一眼文嫣,“文姑娘,儘管開口。”
想讓她主動開口,抱歉,文嫣的如意算盤真是打錯了。
文嫣低着頭,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掩藏她心中的恨意,她就想不通,憑什麼楚思雅就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己在她眼中,就跟螻蟻一般!她真想毀掉楚思雅臉上的淡然,恨不得直接毀了楚思雅的臉!
“郡主可知道,您這次的麻煩是您祖母主使的。”
文嫣說完後,緊緊的盯着楚思雅,似乎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一點點不一樣的神色,可惜楚思雅還是面淡如水,完全看不出一點的不同。這讓文嫣心裡有着深深的挫敗。
老趙氏主使的?這很正常,
這很正常,不是她乾的,楚思雅倒是有些奇怪了。
“郡主可知道,楚老夫人似乎是想要再對付你!”文嫣有些急切的開口。
楚思雅的明眸閃過一絲絲的寒光,猶如暗夜中的流星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老趙氏還想做什麼,她倒真想看看!
不過,楚思雅就算想知道,可也沒興趣去欠文嫣的人情,這人怕是最會藉着杆子往上爬了。
楚思雅淡淡的“嗯”樂一聲。
“郡主難道就不想知道楚老夫人到底行如何對付你嗎?”一般人要是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對方要如何做,可楚思雅太平靜了,平靜的壓根兒就不在意,哪怕要對付她的人,是她的親祖母,她也一點都不在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如何做,是她的事情。同樣,文姑娘願意說,還是不願意說,也是文姑娘自己的事情。”
這話就是在告訴文嫣,別想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她,或者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文嫣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聽懂了楚思雅話裡的意思,可她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還能停下來不成?要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楚思雅口中別有用心的人了!
爲何楚思雅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爲何她就跟一般人不一樣!文嫣的心裡涌起一股濃濃的失敗。
“我偷聽到,楚老夫人似乎是想要從你養母的女兒身上下手,還請郡主早做準備。”
“多謝文姑娘了,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楚思雅說完,直接讓冰玉收拾自己的書,然後離開了。
文嫣看着楚思雅離去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郡主,您說凌筱柔會不會——”冰玉一路上倒是很擔憂的開口,凌筱柔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的,讓老趙氏的人攛掇一下,說不定還真會反咬郡主一口。
“不知道。看看凌筱柔到底會怎麼做,她要是想找死,那是她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管。”
楚思雅對凌筱柔本來就沒有姐妹之情了,原先的姐妹之情早讓凌筱柔一次次的給作掉了,如今凌筱柔在她眼裡就跟個陌生人一樣,這次的事情,她只是秉持着良心開口,至於凌筱柔會怎麼做,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那就看凌筱柔自己的了,她懶得去管。
“去看看文家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不想讓文嫣以爲,我真的欠了她的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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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七七基友凹凸蠻的《隱婚影后之夫人在上》,好友蠻蠻最近在保胎,身子有些不好,可還努力堅持寫作,希望親們能去支持一下她的文文哈!金嘉意上輩子是個佞臣,迦曄王朝史上唯一的女丞相,八面玲瓏,弄的一代王朝民不聊生,按照天理,她死後必定是下地獄,萬劫不復。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眼睛一閉一睜,華麗重活一世。
至於這輩子的金嘉意,從小到大活的風生水起。
父親金主是姚城第一暴發戶,戴金佛珠,鑲金牙,掛着一對大金耳環,徹底貫徹土財主名號。
母親姚翠是姚城第一麻將高手,只要麻將不散,她便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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