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還沒有找到機會去一趟大長公主府,可大長公主府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天,楚思雅正陪着雲脈一塊兒練字,她覺得自己的時間應該多花在孩子跟丈夫身上。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楚思雅正握着雲脈的手練字,突然聽到這麼一聲,手一抖,整張紙都壞了。
雲脈看着紙上攤着的墨水,不高興的嘟着嘴巴,“孃親,這字壞了。”
楚思雅摸伸手摸了摸雲脈的腦袋,“沒事,孃親再陪着你一塊兒練。”
轉頭,對着神色匆匆進來的丫鬟,楚思雅就沒有這麼好的臉色了,陰沉着臉,“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丫鬟被楚思雅陰沉的語氣嚇得一愣,可愣過之後,又立馬開口,“夫人,奴婢無狀,可真的不好了。方纔大長公主府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大長公主府如今鬧起來了,好像是大公子給大少奶奶下什麼藥,讓端王妃知道了,如今端王妃就帶着人在府裡鬧呢!”
楚思雅鬆開雲脈的手,愣愣的看着來稟告的丫鬟,她想過無數的想法,怎麼都想不到會是了楚文豪給纖柔下避孕藥的事情讓端王妃知道了,這簡直是太讓人驚訝了。
楚思雅想去找雲翎,向他要個主意。可忽然想起來,雲翎好像是進宮去找住朱慎商談了,自己就算去找人,也找不到,真真是讓人煩。
“脈脈,孃親要出門一趟,你乖乖的一個人待在家裡知道嗎?”無論如何,楚思雅都決定要去大長公主府一趟,就端王妃那性子,自己的孃親也未必招架的住,尤其這次沒理的還是自己的大哥,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一時間,楚思雅只覺得頭痛,她最煩惱的情況還是產生了,真真是讓人覺得煩啊!
“脈脈要跟着孃親一塊兒!”在雲脈的心裡,他只以爲楚思雅外出,自己要是跟去了,肯定也能一塊兒跟着玩兒,所以他一定要跟着!
楚思雅這時候哪裡有心情哄孩子呢!她只要一想起端王妃,心裡就跟亂麻似的,煩的不行,也沒有那時間繼續去哄雲脈了。
楚思雅板着臉看着雲脈,“脈脈乖,在家裡等着孃親。”
要是平時,雲脈肯定不幹啊!反正娘疼愛他!
可如今楚思雅難得的板起了臉,雲脈心裡還是怕怕的。於是只能悶悶不樂的點頭,“哦。”
昭慧大長公主府
“你們怎麼這麼欺負人!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們家來,你們竟然就這麼糟踐我的女兒!你們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可憐我的纖柔,是孃親對不起你啊!楚文豪,你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的,你要是不喜歡纖柔,你就乾脆別碰她,碰了她,又偷偷給她下藥,不讓她生孩子,你是想做什麼!”
“端王妃,你少得理不饒人!你別忘了,你的女兒,豪兒當初壓根兒就不想娶,是你,硬用了尚方寶劍,逼着皇兄答應的!你如今有什麼資格來我大長公主府吵!”
楚思雅一進門,就聽到端王妃和昭慧大長公主在那裡互罵,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在比試誰的嗓門大一樣。
“夫人,大長公主已經很忍耐端王妃了,是端王妃自己的力不饒人,您可不知道端王妃的話說的有多難聽啊!不僅罵大公子是畜生,還說大長公主府的人都喪盡天良!大長公主是受不住了,纔跟端王妃對罵的。”
楚思雅聞言皺着眉頭,在楚文豪被發現不對的情況下,昭慧大長公主能做的,唯一能做的,自然就只有忍氣吞聲了,肯定是因爲端王妃罵的太厲害了,所以她纔會受不住,開口反駁。
端王妃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此時在不停的顫抖,可以想象,此時她是有多激動,多生氣。
而纖柔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一樣,就那樣傻傻的站在那裡,雙眼無炬,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楚文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羞愧,他竟然完全都不敢看纖柔,只一個人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端王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楚思雅,“楚思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文豪給纖柔下藥,不讓她生孩子!你給我說實話!”
端王妃跟瘋了似的來到楚思雅身邊,狠狠的捏着楚思雅的手臂,似乎恨不得將的手指都掐近去。
楚思雅只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陣的鈍痛,可偏偏又不能反駁。
昭慧大長公主眼尖,自然是發現了楚思雅臉上疼痛的表情,立馬上前,掰開端王妃的手,“有什麼話你好好說,你弄痛雅兒了!”
“好好說?還有什麼好好說的!難道就你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了!我中年才得了纖柔一個女兒啊,自從我夫君去世後,纖柔就是我的命啊!我的命啊!我只是捏了一下你虐的手臂,你就覺得心痛?那我的女兒呢?這些年,纖柔是多想要一個孩子啊,苦藥沒少吃,菩薩佛祖也沒有少拜,你知不知道我這個當孃的,每次看到纖柔那樣子,我有多心疼啊!你知不知道啊!”端王妃衝着昭慧大長公主歇斯里地的吼道。
昭慧大長公主一噎,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因爲這些年纖柔爲了要一個孩子付出的一切,她都是看到的。
而且作爲一個母親,她是能夠理解端王妃此時的心情的,若是她,有誰敢這麼對她的女兒,她不將人千刀萬剮了,去喂狗,都是她的脾氣太好了!
所以如今面對端王妃,她是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因爲心虛。
楚思雅面對端王妃的質問,也是心虛的,這纔是她最怕的地方,她是真的覺得對不起纖柔,有時候她都想直接跑到纖柔面前告訴她,她這麼多年沒有懷孕,其實是楚文豪給她下了藥。
可一想到說出來的後果,她就退縮了,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給大嫂把脈的時候,其實就查出來她是讓人下了藥,所以這麼多年纔沒有孩子。後來我向大哥問過了,才知道,原來那藥是大哥——”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說出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們大長公主府都是一羣披着羊皮的狼!”
“端王妃,這次的事情,是豪兒做錯了!可你說話也別那麼難聽!”昭慧大長公主不悅的皺着眉道。
“我說話難聽!我還有更難聽的話呢!你要不要聽一聽啊!楚文豪,當初逼婚的人是我,你有什麼就都衝着我來!可你憑什麼這麼對我纖柔啊!”說到底,所有的事情都是楚文豪做的,端王妃此時對楚文豪真是恨到了牙根,簡直恨不得將他給千刀萬剮了,都不覺得解恨!
楚思雅一直都在看着纖柔,從她進來開始,纖柔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什麼都聽不到,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
此時纖柔給人的感覺很不妙。
哀莫大於心死,楚思雅的腦海中忽的閃現過這句話。
她此時看着纖柔,真心有一種,似乎纖柔的心已經死了,如今纖柔還活着的不過是她的一副軀體罷了。
“端王妃,這件事,本公主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你怎麼給?我的纖柔這些年受的苦,你要怎麼給個交代!你說啊!你趕緊說啊!”
面對端王妃的咄咄逼人,昭慧大長公主不是不生氣的,可誰讓自己的兒子做錯事在先呢!這真是讓人最鬱悶的地方了。
昭慧大長公主雖然嘴上說着交代交代,可其實她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從楚文豪跟纖柔圓房開始,都已經三年了,纖柔這三年來都沒能懷上孩子,想來都是楚文豪的傑作了。
她能怎麼給交代?殺了楚文豪。不可能,自己的兒子,她怎麼能不心疼。
可補償纖柔,昭慧大長公主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再怎麼補償,纖柔曾經被楚文豪,她的丈夫下了藥,而導致這麼多年不孕的事實不會改變。再怎麼補償,纖柔這麼多年吃的苦藥,拜的佛祖這也不是能一筆勾銷的。
這麼算起來,昭慧大長公主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了。
端王妃見狀,更是冷冷一哼,隨後她看向楚思雅,眼底是滿滿的失望,“在整個大長公主府,我一直覺得你是了最通情達理,明白事理的。你也是真心將纖柔當做自己的大嫂的。可你明明知道纖柔是爲何這麼多年不孕的,你明明知道楚文豪對纖柔的傷害,可你卻選擇了沉默,選擇了一言不發。是,我知道楚文豪是你的親大哥,比起纖柔來,跟你的關係更加親近,這些我都知道。可你就不能給纖柔提一個醒嗎?難道就提一個醒對你來說也這麼困難嘛!”
楚思雅一噎,她是想過的,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提醒,難道她去跟纖柔說,楚文豪給你的藥有問題,你千萬別喝,她要是真的這麼說了,楚文豪給纖柔下藥的事兒,說不定就瞞不住了,所以這讓她怎麼說啊!
第一次,楚思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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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期末考試中,更的有些晚,還請親們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