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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帕克斯上尉去營部,你有什麼樣的建議?”辛克上校和史崔爾在路上的時候,忽然就問了一句,很顯然,不只是溫特斯上尉在考慮這個問題,而且辛克上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們都在帕克斯上尉取得一系列的重大勝利之後,開始考慮到了帕克斯上尉的職位升遷問題。
史崔爾沉思了一下,然後看着辛克上校,有點嚴肅的道:“如果是讓他當一個營部的參謀主任或者情報參謀,那麼我會認爲這並不合適他。但是如果直接晉升到營長,你得考慮好,現在有沒有適合他的空缺,而且這種升遷是不是太快了點。屬於越級升職。”
辛克上校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道:“沒想到,我們現在居然爲了一個軍官的升職問題而大傷腦筋。帕克斯上尉乾的不錯,升職只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他在前線帶兵而不是我在辦公室裡處理一些文件之類的,那會浪費他的才華!好在這件事情還不急,關於他的使用,或許我也做不了主,他已經進入了泰勒將軍的視線內,到時候再說吧!”
“還有一件事,溫特斯上尉說了,德軍會在今晚發動大規模行動,可能會用飛機轟炸巴斯通,讓我們將巴斯通救護站還有一些居民疏散,你的命令是什麼?上校!”史崔爾上校看了看辛克上校,“我問過他的理由,他說是分析,對德軍的分心,他和帕克斯上尉一致這麼認爲的。但是他沒有做證據證明這一點。”
辛克不由搖頭道:“任何猜測都會導致現在極低的士氣變得更加不穩定。告訴迪克,讓他別在意任何猜測的事情,多和士兵們談談,將會是一個更好的激勵士氣的辦法!”
“好吧,我將轉告他!”史崔爾點了點頭。
辛克上校的吉普車離開了防線,他要去參加師部的聖誕晚宴,在今天晚上他可以享受火雞宴,還有餐桌上鋪着的整潔的桌布,擺着小聖誕樹,刀、叉、盤齊全。而e連防線上得士兵們,他們只能啃着冰冷的乾糧和白色菜豆。
在辛克上校離開之後,溫特斯上尉也回到了營部,但是過了不多久,帕克斯再次找到了溫特斯上尉,他面帶憂色的看着溫特斯道:“迪克,我誰說過的那件事情……“對巴斯通的救護站人員疏通的事情嗎?”溫特斯看了看帕克斯笑道,“我知道,我已經安排後備連去做了,放心吧,辛克上校和我們猜測的一樣,沒有同意,但是——但是我不得不違反他的命令,下令將救護站轉移到當地人的地下室裡面,我想如果能夠平安度過這一晚,那將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帕克斯知道溫特斯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很感動溫特斯能夠違背辛克上校的命令,而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而且很顯然會給溫特斯上尉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你!”帕克斯衝着她笑。
“沒什麼,和兄弟們呆在一起吧,今天我們得一直陪着他們,等會我還要去和兄弟們一起度過這個聖誕夜。”溫特斯拍了一下帕克斯的手臂,“不過,我一直祈禱,你猜測的事情不會出現!”
帕克斯上尉最後親自去了一趟巴斯通,他一個人駕車去的,他看到了巴斯通的救護站,沿途不斷的有傷兵向他敬禮,他也不厭其煩的一一給這些傷員們回禮。他知道這是士兵們尊敬他,而他也對這些大兵們充滿了敬意。傷兵們向他敬禮的因素有很多,但是在巴斯通就只有一個理由了。帕克斯的那次經典的滲透戰,已經在整個101空降師傳開了,這對於這些在德軍整曰肆虐的炮火下受傷的大兵們來說,是很解氣的事情,而這一切他們都將所有的敬意指向了那次行動的指揮官——帕克斯上尉。
在救護站的時候,他跳下了車,一些士兵們在幫着轉移傷員,而護士更多的是在照顧那些重傷的人。她們耐心、細緻的做着這一切,沒有絲毫的感到厭倦的神態。
“上尉,是你下的命令嗎?”這時候一名男醫生看到了帕克斯上尉,衝過來對着他咆哮道,“看看你乾的好事,我們有這麼多傷員。要搬動他們很困難,而且你瞧瞧,很多重傷員都不適宜搬動,有些做好了手術的,他們的傷口會因此再次迸裂,你會害死他們的。”
“對不起,醫生,不管誰下的命令,你都得執行!”帕克斯不想和醫生分辨,他尊敬他們,他們是可愛的人,珍重生命。但是他們並不能體會到帕克斯的一片苦心。
“該死的命令,你們這是那生命在開玩笑!”醫生見和帕克斯說話並不投機,他也不再糾纏什麼,因爲旁邊有人在叫他,“醫生,這名傷員不行了,快點,他的傷口崩開了,我們得立即再次爲他做手術。”
醫生狠狠地瞪了帕克斯一眼,然後飛快的朝着那名傷員跑了過去。
“你——是帕克斯上尉?”這時候,帕克斯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有些遲疑,但是也很顯示她要和帕克斯交談的決心。
帕克斯轉頭,就看到了身後一個頭戴藍頭巾,穿着白色厚裙子的女護士,她的臉上還有些紅暈,好像很爲這次貿然的招呼感到不自在。
“是的,我就是!”帕克斯明明知道她就極可能是芮妮,但是他沒有說明,只是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道,“有什麼事情嗎?護士小姐!”
“啊,對不起!”芮妮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趕緊用手在一羣上擦了擦,伸出來對着帕克斯微笑道,“我交芮妮,是本地人,志願過來幫忙的。我知道你,上尉!”
帕克斯輕輕的握了一下芮妮的顯得有些粗糙了的手,笑道:“聽說過我?我還以爲我們早已經認識了,看你的表情,我就在這樣猜想來着!”
芮妮的臉紅了紅,然後嘴角輕輕一翹,牽扯着往上微微的彎起:“這裡的傷員談得最多的軍官就是你,而且我也從尤金的嘴裡知道過你,知道他描繪過你的樣子,所以我就想過來打個招呼!”
“謝謝!”帕克斯點了點頭,他將自己揹着步槍的皮帶緊了緊道,“不過,我現在要回防線去了,我就是過來看看的,看你們的轉移工作做得怎樣了!”
芮妮點了點頭道:“別在意醫生的話,他只是在爲傷員們考慮!”
“當然不會!”帕克斯衝着她點了一下頭,然後朝着自己的吉普車走去。
“上尉——”芮妮從背後叫住了他,有些喃喃自語的道,“非常感謝你們送來的物質,這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也是想對你表示感激之情。”
帕克斯轉頭微微一笑道:“也感謝尤金吧,他做的夠多的!”說着帕克斯頭也不回的跳上了自己的吉普車,然後發動。吉普車在芮妮的面前打了一個彎,飛速的朝着防線而去。在吉普車的背後,芮妮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夜色已經降臨了。防線上沒有節曰的氣氛,而且溫特斯上尉根據帕克斯的建議,下達了火光和聲音禁止的命令。兄弟們只能呆在掩體內,靜靜的看着外面冰冷的雪地,然後抱着自己的身體瑟瑟的發抖。他們享受的晚餐也是冰冷的,在胃裡翻騰。
“德國人會來嗎?”託伊的頭盔隨着他的抖動而發出“咯咯咯”的輕微的抖動聲,“我怎麼感覺他們也是要過聖誕節的!”
葛奈瑞也瑟瑟的點點頭道:“當然,他們當然過聖誕節,但是過完聖誕節之後,總得仍幾顆炸彈當做焰火來放放的,這樣更加顯得聖誕節挺有意義的。”
“該死,我甚至連杯熱咖啡都沒有!這個聖誕節真是倒黴透頂!”託伊忍不住罵了一句。
“我比你更糟糕,夥計!”葛奈瑞瑟瑟的道,“天知道,在今天晚些時候,我小便的時候,那玩意兒開始痛起來了,簡直是要了我的命。想想吧,在這樣的聖誕節,我除了會瑟瑟發抖之外,還要忍受小jj的痛苦的折磨!”
“這樣的話,我感覺自己好受多了,淋病先生!“託伊嘿嘿的笑起來。
“當心你自己的那玩意兒,被讓德國人的炸彈撞上了!”葛奈瑞不甘示弱的反擊着。
忽然間,天空就傳來了隱隱的轟鳴聲,是飛機的聲音。這時候託伊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喊一聲:“德國人的飛機來了,大夥兒隱蔽!”
“隱蔽——”這時候一個更加高亢的聲音傳過來,接着就是很多聲音不斷的在防線上傳遞着,招呼着兄弟們躲進掩體。
晚上出動的飛機,只能是德軍的。他們失去了白天的制空權,只能晚上參與轟炸。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很好的把握住轟炸的目標,只能靠着飛行員的基本的判斷力和經驗了。
炸彈帶着尖銳的呼嘯聲,開始向美軍的防線還有後方的巴斯通上空傾瀉而下。巨大的爆炸聲讓大地震顫,而且這遠比大炮的轟擊有着更大的破壞力。
“醫生,醫生,有人受傷了!”不斷有聲音在防線上空聲嘶力竭的叫喊着,伴隨着傷員的慘叫。羅醫官在雪地上不停的奔波,儘管炸彈可能隨時的會將自己也送上天,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
“吉普車,我們需要吉普車運送傷員!”就在羅醫官大吼大叫的時候,幾輛吉普車也迅速的調集到了防線,他們冒着炮火在巴斯通和防線上穿梭。
“斯皮納,這裡交給你了,我去巴斯通將傷員運過去!”羅醫官衝着身邊的斯皮納大聲的吼叫着。
“去吧,這裡交給我樂!夥計!”斯皮納正在處理一個大腿受了傷的傢伙,是胡伯勒。他咬着牙齒,不停的咒罵着。
“該死的,他們竟然炸中了我!”胡伯勒看着斯皮納給自己抱着着,“我的腿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斯皮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走運,胡伯勒,彈片不過是穿了過去,你沒事,如果快得話,只需要幾天就可以了!”說着他飛快的朝着另一個發出求救的方向飛奔而去。
“感謝上帝!”胡伯勒一個翻身,然後滾進了身邊的掩體,很顯然,厄運這次遠離了他。而羅醫官的吉普車正在去巴斯通鎮上的路上飛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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