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的航空母艦艦隊已經可以在太平洋上縱橫了,沒有絲毫的阻攔。日本僅存的海軍只能龜縮在本土,並且還要面臨美軍日益強大的海軍和空軍的壓力。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隻小型的航母艦隊還是不斷的排除潛艇和軍艦在前面偵察。在接近中國黃海的時候,飛機再次載着突擊連的兄弟們起飛了。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是中國的煙臺。
飛機還在空中的時候,帕克斯就已經思緒萬千了。自己想過要回來,最起碼在解放之前,以爲解放後的那些年,中美的對立,他是不可能回來的。現在這個想法竟然在戰爭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實現了,只是心中的感慨卻非常多。這時候的中國會是什麼樣子呢?
“你很緊張?雷斯”威爾士上尉就坐在帕克斯的身邊,他看着帕克斯有些緊張的臉,不由微微一笑,“我從來沒看到過你這樣的表情,怎麼?來中國會讓你有這樣的感覺?”
“不,不,哈利。我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以這樣的方式來中國的。你知道的,我對中國有一種特殊的感受。我學到不少神奇的中國的東西,而那些東西在訓練的時候,我教給了兄弟們,並且讓兄弟們的體質得到加強。我對這個國家充滿了好奇。”帕克斯定了定神,然後衝着威爾士上尉微笑。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威爾士,對於一個流浪在國外的靈魂來講,近鄉情怯纔是他現在的真正的想法。
飛機漸漸的進入了中國的領空,而且從飛機上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大海,還有附近的建築。飛機通過流亭機場的雷達指引,已經開始下降高度。而且機艙外的視野也原來越清晰。中國式的建築的房子,低矮的棚戶,煙臺城區的行人已經可以一清二楚。但是飛機只能從它的上空掠過,然後飛入了流亭機場。
飛機在機場上空轉了一圈,然後開始降落。當飛機緩緩的停下來,機艙門被打開的時候,帕克斯走出旋梯,就看到了,整個機場已經被戒嚴了。一隊隊的中**隊被佈置在機場的四周,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可以說是戒備森嚴。
幾名身着國民黨軍服,卻顯得有些粗糙的人站在機場附近,他們的身後是相當於一個排的人端着步槍在警戒。帕克斯走下去的時候,中間的那個人就加快了腳步朝着這裡趕了過來。
“您一定就是帕克斯少校了歡迎你的到來”那名看不出軍階的國民黨軍人走過來,伸出手和帕克斯握住。這是中國話,地道的中國話,儘管帶着一點湖南瀏陽的口音讓人聽起來有些困難,但是絕對聽起來親切。而後面的一名緊緊跟隨着的相貌端秀的穿着一身灰sè軍服,帶着軍帽。留着齊耳短髮的姑娘趕緊將這句話翻譯成了英語。
帕克斯衝着那名姑娘笑了笑道:“你其實不用翻譯,我能夠聽得懂中國話”他這句話是用標準的北京京腔說的,聽起來不像一般的所謂中國通的外國人那麼拗口,很順暢。
“請問您是?”帕克斯繼續用中國話對那名握了自己手的軍人疑huò的道。很顯然,現在看起來,這名中年男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的樣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肯定是八路軍的代表了。而韋斯曼將軍並沒有給自己說明中**隊會是哪一支軍隊。對於他來說,中**隊應該就包括了**和共軍吧。
“哈哈,很難得遇上一個說中國話這麼好的美國人。”那名中年男子爽朗的大笑起來,然後對着帕克斯少校很誠懇的道,“我們是中國**軍第八路軍冀中軍區的,我是軍區政委李z民,我們的司令員楊C武將軍派我來迎接各位的到來。”
這時候威爾士上尉也來到了帕克斯的身邊,好奇的打量着對方。只是他沒有想到帕克斯居然還能夠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楊C武將軍?”帕克斯一驚,這位將軍的事蹟,在中國可是很多老百姓都耳熟能詳的,老紅軍戰士,強渡烏江、飛奪瀘定橋、清風店戰役、石家莊戰役、攻打太原、入藏平叛、參加朝鮮戰爭等等,帕克斯沒想到的是,佔領流亭機場的居然是八路軍,而且還是這位大名遠揚的功勳將軍。
“李將軍,非常高興能夠和你們合作”帕克斯微微有些疑huò,“但是爲什麼不是國民黨的軍隊呢?”這也是他想要搞清楚的。要知道機場可是軍事重地,如果沒有防控炮火、沒有遠程雷達,沒有重兵把守,那麼機場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最起碼在帕克斯的記憶當中,現在的八路軍還遠沒有那麼強的火力,更不用說是防控炮火和雷達了。
很顯然李將軍沒有想到帕克斯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他的想法,他一愣,然後就哈哈一笑道:“沒想到是吧?國民黨的軍隊他們沒有膽量來攻打這裡,於是任務就落在了我們的頭上。我們一樣也是中國的軍隊,這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打鬼子,我們是最在行的,比他們”
帕克斯微微一笑,他知道李將軍說的他們是指什麼,他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知道。但是李將軍,絮我直言,機場如果沒有大量的士兵把守,沒有防空雷達和防空武器的話,我想我們今後執行任務會很苦難因爲這樣的機場是守不住的,隨時會被日本人炸燬”
“這點你放心我們會解決的。現在我們還是去看看我們八路軍爲你們安排的營地吧。”說着李將軍一揮手,就走到了前面,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爲國內的爭鬥和交易,不是向這名美軍的少校能夠說得清楚的。起碼他這樣認爲。
帕克斯不由微微一笑,然後向着威爾士示意道:“將兄弟們集合起來,我們隨着李將軍去營地。”
威爾士點了點頭,然後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帕克斯,又搖搖頭笑道:“雷斯,我不知道,你還要給我多少驚奇。我沒想到你能夠說中國話。還這麼流暢。那個軍人和你交流居然一點障礙都沒有。對了,雷斯,他的軍銜是什麼?爲什麼他們的軍服上都沒有軍銜?上帝,這是什麼樣的軍隊?中**隊都是這樣嗎?”
帕克斯不由苦笑道:“我也沒有辦法和你說,哈利。起帶兄弟們過來吧”說着他朝着走在前面的李將軍看了一眼,卻發現跟隨着李將軍的那個女翻譯回過頭對着他瞪了一眼,眼睛裡流lù出不滿的神情。很顯然,剛纔威爾士的話她也聽到了。
“馬拉其,沒想到我們還會來到中國吧”卡伯走在隊伍中,對着身邊的馬拉其道,“我們要幫中國人打日本人嗎?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去太平洋和陸戰隊一起?”
“爲什麼一定要和陸戰隊一起?”馬拉其看了他一眼,然後搖頭笑道,“我可不想和陸戰隊的那幫傢伙們一起,他們每個人都自命不凡。骯髒、無趣。這就是我的意見。在這裡,我們會是解放者的身份,我們應該要得到他們的尊敬,要知道我們是來幫他們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當然最好這裡有朗姆酒或者威士忌什麼的。啤酒也不錯”卡伯點了點頭,然後嘀咕了一句。
“別指望這個了。沒聽到頭兒說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會有朗姆酒還有威士忌,甚至沒有啤酒。中國人喜歡喝一種他們自己釀造的酒,就像是水一樣透明的液體。我沒有見過,或許頭兒喝過吧。但願味道還不錯”馬拉其對卡伯的話嗤之以鼻。
但是不管怎樣,他們在見到了軍營的時候,還是感覺tǐng滿意的。一排用石磚砌成的整齊的營房,外面粉刷成了統一的白sè。而且在白sè牆上還畫有方塊圖案。是的,在美軍的眼中,那些就是方形的圖案。而帕克斯卻知道那是中國的漢字,上面寫着:偉大的中美國際友誼萬歲。典型的中國式的宣傳標語。
李將軍將帕克斯迎進了一間裝修不錯的營房內笑道:“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這裡可以作爲你的指揮所。條件很簡陋,你們就將就着吧。還有——”他指了指身邊的那名姑娘道:“這位是我們司令部的翻譯,王秋瑩少尉,她將和我們駐紮機場的部隊住在一起,就在不遠的軍營裡,如果你在生活上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和她交流,我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我想東西方文化和生活習慣的差異,總會有些麻煩的”
帕克斯點了點頭道:“非常感謝,李將軍。”然後看了一眼那名姑娘,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光和帕克斯的一碰即走,似乎不想和他多交流一樣。
又說了幾句,李將軍便要告辭了,他走到營房門口忽然停住,轉頭對着帕克斯道:“少校先生,你們的人會在今天下午過來,具體的事情,他們會交代你的。”說着很禮貌的點了點頭,就告辭出去了,而那名姑娘也隨着他出去了。
“好吧,我簡直都插不上嘴了”威爾士上尉看着李將軍等人出去了,他朝着帕克斯聳了聳肩膀道,“好吧,他和你說了什麼?我們會有啤酒或者威士忌是嗎?”
“想都別想,哈利”帕克斯搖頭而笑道,“我們的人會在下午來到這裡,然後和我們交代任務。哈利,我們要做好和日本人作戰的準備了”
“就知道是這樣”威爾士聳了一下肩膀,然後走到桌子邊,那裡是一個白瓷的水壺,還有白瓷的杯子。他拿在手裡,讚歎了一聲,倒了一杯水。
下午的時候,一輛美軍通用的吉普車停在了連隊的營房外面,從上面走下來兩名軍官,一名少校和一名上校。他們徑直就朝着帕克斯的連指揮部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