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了帕克斯爲索伯上尉說了一些好聽的話,但是並不能將E連兄弟們對索伯的厭惡從內心徹底的去掉,不過想想索伯上尉的爲人,也就會對E連兄弟們的心情加以同情的了。
在麥考爾營的訓練條件雖然很好,但是訓練的難度也在不斷的加大,總有一些兄弟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這也給了索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索伯上尉的懲罰在這段時期是用得最多的,花樣也不斷的翻新,從以前的全副武裝的越野跑到後來的清掃廁所以及全新發明的圍繞營地進行蛙跳,並且讓很多其他連隊的人都圍觀。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索伯喜歡隨時隨地的出現在營房內,對E連兄弟們的私人物品進行大檢查。包括儲物櫃的避孕套還有花領帶還有違規帶入營房的私藏的彈藥等都翻出來,而且每一次過後,營房內都像被洗劫過一樣。
而且提波就是這種大突襲之中的一個受害者,因爲在他的儲物櫃裡,索伯找出了幾本色情雜誌,並且當着所有E連的兄弟們大大的將他羞辱了一次。
“我們是拿着手中的步槍去打德國佬,而不是讓你一手拿着色情雜誌,一手握着你的sheng殖器,向德國鬼子she精!”索伯上尉用幾乎是輕蔑的口味向着E連所有的人,侮辱了提波。但是E連的兄弟們沒有發笑,更沒有幸災樂禍,他們只是很同情提波。而提波在那次之後,就出名了,其它連隊的人都會當做一個笑料來取笑他。
“他就是一個惡魔!”提波第一次對索伯上尉發出了惡狠狠的詛咒,“他應該下地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允許這麼惡毒的人存在!”
“別擔心提波!”克里斯登生在營房內安慰着他,“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招惹任何人喜愛的。”
提波顯得很懊惱:“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的抱怨能夠讓索伯上尉滾蛋嗎?不,團部裡的那些傢伙,是不會聽一個小兵的抱怨的。辛克上校只會維護軍官的。”
“真希望有人將他給宰了!”克里斯登生也是深受索伯上尉毒害的人,他嘆着氣,“我相信肯定有人恨他要死,包括我!或許哪一天在戰場上打德國鬼子的時候,就有人從背後一槍將他撂倒。老天也會開眼的,說實在的,有時候我心裡就這樣想過。”
這句話雖然說出來雖然顯得有些過,但是絕對是E連那些被索伯上尉整過的兄弟們心中真實的想法,誰也不能保證這件事不會發生。
“以前我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恨他,克里斯登生。我只是不喜歡他而已,只覺得他是E連的討厭鬼,想盡辦法來折磨人。現在,現在不同了,他羞辱了我,你知道嗎,對於羞辱我的人,他將是我一生的死敵,或許哪天我就會對付他的。”提波狠狠的往地上吐口水。
克里斯登生點點頭,忽然將頭湊過去,對着提波小聲說道:“還記得上次在本寧堡軍營,一排的那個二等兵約翰?多伊嗎?”
提波遲疑了一下,便點點頭,他知道多伊,而且在本寧堡的那次,索伯讓多伊在全連出了洋相,並且索伯還扯下了他的臂章、銀翼徽章和傘兵徽章,還不允許他將褲腳紮在靴子中。完全比自己這次的羞辱更加的強烈。如果換成是自己的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在E連裡呆下去了。
“我知道他,只是他平日說話不多,樣子很沉悶。”提波點點頭。
克里斯登生邊神秘的笑道:“我最近就聽到有人在嘀咕,想乘着實彈演習或者是上戰場的時候的機會,將索伯幹掉,而且多伊就是其中一個放過狠話的人!”
“感謝上帝!”提波笑着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很顯然他的心情隨着這個將要發生的好消息,而感到有些輕鬆起來。雖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並沒有什麼跡象表明真有人要幹掉那個惡魔,但是這樣的傳聞足夠讓E連兄弟們興奮的了。
帕克斯有些擔心這樣的傳聞有些失控,一旦失去控制,那麼就難免真有會在戰場上或者演戲的時候,有人朝索伯上尉打冷槍。
或許應該和兄弟們談談,這是自己作爲軍士長的職責,而且這樣的事情是覺得需要保密的,不然將會有兄弟們受到牽連。
帕克斯找了一次大兵們聚會的機會,將這個話題挑了出來。
“我知道有人要幹掉索伯!”帕克斯的話一出口,就讓有些人緊張起來,而且臉色也不自然。很顯然,他們沒有料到帕克斯會在這麼大庭廣衆之下說這個事。
“其實,從我內心來說的話,我也希望有人將他幹掉!”帕克斯的下一句,就讓所有兄弟們歡呼起來,但是他話鋒一轉,“可是兄弟們,我認爲幹掉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那樣那個幹掉他的兄弟就可能會受到審判。”
這句話,又讓E連兄弟們有些沉默。
“好了兄弟們,別擔心,事情總會朝好的一面發展的。其實我有一個十分安全,但是絕對行之有效的幹掉他的方法!”帕克斯忽然笑了笑。
這下E連的兄弟們都來勁了。有人在歡呼,有人很期盼,原來的那種不安和緊張很快被帕克斯的這句話給壓了下來。
“如果哪天我們上了戰場,在面對德國人的時候,我會向暴露在前方的索伯上尉敬一個禮,以表示我對空降兵上尉軍官的尊敬。我相信,這種尊敬也一定會引起德國鬼子的注意的。”帕克斯嘿嘿的笑着,“那麼德國人的狙擊手也一定會向我們美國的空降兵上尉致敬,用他們的狙擊槍。”
“哈哈哈!”所有人都不禁大笑起來。
“這樣,我們就節省了子彈,而兄弟們也不用上軍事法庭。”帕克斯半開玩笑的說道,“那麼現在,我想所有的人,都應該收起你們想要幹掉索伯的那種想法,要知道那是多麼的愚蠢。”
“你說的很對,帕克斯!我們爲什麼要爲那種人再去受罪呢?”克里斯登生大聲道。
“對!”很多人都贊同了這句話。
這時候,帕克斯又忽然加上一句:“但願這次的談話,別讓軍官們知道了,特別是索伯上尉,不然他會衝着我們當中讓他看不順眼的人敬禮的,這個辦法可不能讓他學了去!”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帕克斯知道這次的效果很好,很多人雖然依舊對索伯上尉有怨念,雖然隨時隨地都想要報復他一下,但是那種想要幹掉他的想法,在E連裡暫時的銷聲匿跡了。這是一個好消息。
兄弟們的情緒平靜了幾天之後,進行了一次野外作戰演習。索伯接到通知,找幾個E連的士兵扮演傷員,給衛生員提供包紮傷口、上石膏和夾板、用擔架撤離傷員之類的實踐機會。
索伯知道這一段時間,兄弟們對他的意見很大,於是決定用這個機會緩和一下。當然也隱隱有流言說是有人要幹掉他,儘管無處可查,但是他還是小心了一些。他決定乘這個時候,爲全連做出表率,親自扮演傷員。
“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在得知索伯上尉要親自扮演傷員的時候,很多E連的兄弟們都表現出了巨大的遺憾,爲什麼這次不是真的呢?
“不過我倒是不擔心是不是真的,這不是什麼值得心煩的事情。不過我也很難擔保,那些野戰醫院的衛生員能夠讓索伯完美的表現一番!”克里斯登生笑了笑,“等着瞧吧,兄弟們!”
很顯然,衛生員裡面也有E連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索伯被簾子隔住了自己的頭,這樣他就看不到在他身上對他進行模擬手術的人了。
“可以開始了嗎?”索伯不知道怎麼,有點心慌,他努力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模擬而已。
“上尉,我們進行的雖然是模擬,但是我希望在整個過程中,或者你感到有什麼不適的,千萬要遵守好戰場的紀律,知道嗎?你是軍官!”一個面帶口罩的醫生對索伯警告,“我們這次模擬的是割掉你的闌尾,整個過程會很輕鬆。”
“好的,我知道了!”索伯點點頭。
然後他就感到有針頭刺入了自己的手臂。
“爲什麼是真的在打針?”索伯忽然大叫了一聲。
“上尉,你現在是傷員,別耽擱了醫生們的演習!”一個聲音大聲的呵斥,這讓索伯安靜了下來,但是他很快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因爲他真的被人注射了麻醉劑。
彷彿是睡了一覺,索伯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轉移到了牀上,而且是野戰醫院的病牀上。然後他感覺到了腹部一陣刺痛。
“該死的!”索伯將衣服撩開的時候,豁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腹部,一個蜈蚣般的傷口,縫着線,看着有點噁心。難道那幫該死的醫生真的割掉了自己的闌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