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黑衣女人連忙問道。
謝卿眉梢微挑,看來這女人很想活命嘛。
“我的腦子裡。”謝卿指了指自己的頭,“解藥的配方就在我腦子裡。”
“你還真是謹慎。”黑衣女人眼眸微冷。
謝卿點了點頭:“當然,彼此彼此。”
“廢話少說!趕快將配方寫下來。”黑衣女人很是暴躁。
謝卿依言,拿起紙筆,寫下藥方,遞給她,同時迅速地說道:“這個藥方不全,還差三味關鍵的藥,你將我送出密室,我告訴你一味,你將我送出水月庵,我再告訴你一味,你將我送到忠勇侯府門口,我就告訴你最後一味。”
“你……”黑衣女人氣的臉色發青。
謝卿擺了擺手,退後幾步,朝她屈膝行了一禮:“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自己生命安全考慮,還請夫人見諒。”
她知道,黑衣女人會妥協的。已經走出了第一步,還差第二步第三步嗎?
果然,黑衣女人將她帶出了密室,帶出了水月庵,謝卿也依言將兩味藥告訴了她,就剩最後一位了。
出了水月庵,黑衣女人的步伐慢了幾分,她的手裡緊緊的握着匕首,手指有些發抖,謝卿心道不好。
這個女人果然不能用常理來算計,她已經開始猶豫了,她很暴躁,這樣的人最不喜歡受人威脅,她想殺了她。
“夫人,還差最後一味藥了,只要你將我送到忠勇侯府門口,我就告訴你。謝卿說話算話。”
黑衣女人冷冷地看着她:“不行!要是到了忠勇侯府,你叫人圍攻我怎麼辦?你現在就告訴我!”
出爾反爾,就是她這樣的人。謝卿無語地搖了搖頭:“夫人,本來都已經說好了,您送我到忠勇侯府門口,我告訴您最後一味藥。可是您剛走出水月庵就出爾反爾,您的信譽度太低了,謝卿如何信得過。”
“那我憑什麼信你!”黑衣女人冷聲說道,“你謝卿伶牙俐齒,更是信不過。”
謝卿輕嘆一口氣:“那你想怎麼辦?”
“現在就說出最後一味藥。”黑衣女人手中的匕首抵在謝卿脖子上。
“不可能。”謝卿淡淡地說道,“夫人行事如此詭異,你肯定在暗中安排了人,一旦我說出最後一味藥,我恐怕十有八九就命喪當場了。”
黑衣女人笑道:“謝卿,你真的從聰明,生了一顆玲瓏心,但是我告訴你,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謝卿瞥了她一眼,“夫人,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抓我,我巴不得你放了我,我給你解藥,銀貨兩訖,你好我也好。”
“謝家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黑衣女人厲聲吼道,好似有無窮的恨意。
“那您殺了我,就等着毒發身亡吧。”謝卿淡淡的說道,“這毒藥本就是我爲自己準備的保命符,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使用,我可先提醒你了,三日之後,毒性就會答道巔峰,到時候你的體內會生出千萬條蟲子,蟲子子啊全身遊走,就連你的麪皮下也都是蟲子,最後整個人由內向外腐爛,化作一攤血水!”
蟲子在全身遊走,好惡心!黑衣女人的手不自覺地一抖。
“別說了!”黑衣女人心下一急,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她臉頰上,惡狠狠地瞪着她,“謝卿,你倒是很有骨氣,就是不知道你這張臉是不是一樣有骨氣。”
謝卿眼眸一閃,“你想做什麼?”
黑衣女人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現在就把最後一味藥告訴我,否則我劃花你的臉。”
“哎喲,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不知道上面多幾條口子是什麼樣子的。”黑衣女人的言語之中滿滿都是嘲諷。
謝卿的呼吸有些急促:“你別亂來啊。”
“說!”黑衣女人冷冷地說道。
謝卿咬了咬脣角,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告訴你,你先把匕首拿開一點。”
黑衣女人紋絲不動。
“你先放開我,不然我害怕,別說錯了話。”謝卿溫聲說道。
“果然,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在乎自己的容顏的。”黑衣女人輕蔑一笑,她的眼神好似在說,看吧,你的骨氣和你容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謝卿揚脣一笑,“當然,如果我的臉毀了,那我如何嫁給我心愛的人。”
“說吧。”黑衣女人冷冷的說道。
“最後一味藥就是……”謝卿勾脣一笑,“後會有期!”
突然一道白影襲來,朝黑衣女人一掌揮出,黑衣女人瞬間倒在地上。
雲錦拉起謝卿的手,笑道:“卿卿,我來了。”
謝卿回之以一笑,主動握緊了他的手,看向黑衣女人。
兩人均是臉色一僵,黑衣女人方纔被雲錦打了一掌,面紗掉落,露出原本的臉來。
“你是容桑?”謝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這個黑衣女人和月仙宮畫像上的女人一模一樣,那可不就是容桑嘛。
可是容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
容桑冷冷一笑:“雲錦,你藏得真深,想必連永慶帝都不知道你還是個武功高手吧。”
“雲錦從來沒說自己不會武功。”雲錦不慌不忙地說道,言下之意,如果你認爲這個是把柄的話,那你就想多了。
“你和謝家有什麼恩怨?你爲什麼要殺我?”謝卿問道。
她猜想了很久,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已經死了的容桑。
容桑勾脣一笑:“把解藥交出來,我就告訴你。”
謝卿眉頭微皺:“容桑夫人,你不覺得這並不是你和我談條件的籌碼嗎?”
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容桑是誰,那其他的事情她自然能查到。
“我不需要和你談條件,謝卿,把解藥給我,否則你會遭天打雷劈的。”容桑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謝卿眉頭皺的緊緊的,容桑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錦捏了捏她的小手,謝卿會意,朝他嫣然一笑,然後再次看向容桑,丹脣輕啓:“不給。”
容桑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賤人!”
雲錦眼眸一冷,袖子一揮,只聽得啪的一聲,容桑臉上立刻就高高腫起。
“不要再讓本世子聽到你罵卿卿。”
容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嘶……好疼。
“雲錦,我覺得這個女人留着就是個禍害,直接殺了算了。”謝卿看向雲錦。
雲錦點了點頭:“好,我來。”
“不行,你們不能殺我!”容桑連忙疾聲說道,“雲錦,你不想知道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雲錦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顯然這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容桑慌了,又大聲說道:“謝卿,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等等。”謝卿出聲攔住了雲錦。
容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謝卿走到容桑面前,低頭看向她,“你以爲滿嘴胡言亂語,就可以活下來嗎?”
謝卿拔下頭上的金釵,朝容桑刺去……
“小心!”雲錦連忙將謝卿拉入懷中,躲過暗器。
白色的煙霧襲來,兩人連忙捂住口鼻,等到煙霧散去時,容桑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容桑到底是什麼人?”謝卿眉頭微皺,“她知道不少秘辛。”
鎮南王妃的死,謝二爺的死,容桑肯定知道些什麼。
“但是她不會說實話的。”雲錦可以肯定,容桑行事詭異,必然是滿嘴謊言。
謝卿點了點頭,笑道:“所以這次先放過她,日後她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他們都知道容桑不會再受人脅迫的情況下,說真話,她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胡言亂語來,與其聽假話,不如日後聽真話。
雲錦突然捂住心口,緊接着一口鮮血噴出。
“雲錦……”謝卿心下一驚,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一手扶住他,一手爲他診脈。
謝卿的眼眶溼潤了:“你的身體根本不容許你動武,你怎麼還出手啊!你個傻子!”
“別哭,卿卿,我沒事的。”雲錦伸手就想爲她擦眼淚。
謝卿將臉湊過去,貼在他的手心,忍住眼淚:“你還說沒事!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還真想讓我守寡不成!”
想罵他,但是又不忍說出口。
“好了,卿卿,我錯了,我要和你長長久久,我們還要生一堆糰子。”
這還沒成親呢,就說到生糰子了,謝卿忍不住嘴角一抽。
“雲錦,你……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東想死。”
“卿卿,我不僅能想。”雲錦很是實誠的說道。
話雖然只說了一半,但是下一半謝卿已然瞭然於心,頓時臉如火燒。
“我身上沒有藥了,你應該帶了吧。”謝卿努力地轉移視線,誰知道由於腦子裡總是迴盪着方纔雲錦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手直接伸進雲錦的懷中。
雲錦耳朵微紅:“卿卿,你再摸下去,我怕我真的忍不住。”
謝卿手下一頓,這纔回過神來,天吶,她在做什麼!
連忙將手抽出,忍不住捂臉,天知道她真的只是在找藥啊。
“我……我,我只是找藥而已。”謝卿說話都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