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道:“是這樣,我師傅最近得了一種怪病,什麼藥都醫不好,唯有用寒蛟須入藥,方有可能治好這怪病,而我們對寒蛟須此物一無所知,便想向吳叔您打聽一二,還望吳叔能不吝相告。”
吳姜面色大變,滿目驚愣:“你說什麼?要用寒蛟須入藥?這是真的嗎?”
鄭仲文點頭:“是真的,我們見識淺薄,未曾聽聞過寒蛟一物,更不知寒蛟須是爲何物,還望吳叔細述。”
吳姜見他一臉真誠,又見老友鄭國公一臉疑惑,他猶豫着要不要說。
祁溶月見他面有疑色,忙問:“吳叔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吳姜擺手:“難言之隱倒是稱不上,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承諾,我方能如實相告。”
“什麼承諾?”鄭仲文問。
吳姜鄭重道:“我要你們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再生出尋找寒蛟須的念頭。”
鄭國公一聽這話,心頭也是大驚,吳姜的性子他很清楚,天不怕地不怕,可剛剛他在提及寒蛟之時,分明眼中隱有懼色,且言語之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似乎並不願意仲文和溶月去涉險。
鄭仲文和祁溶月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心裡都明白,若不答應,吳姜鐵定是不會說實話的。
“好,我們答應你。”
仲文的爽快,令鄭國公生了憂心,他的兒子他知道,不是一個會輕易知難而退的人。
吳姜點頭,先喝了一口茶,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寒蛟長年蟄伏在一眼寒潭裡,寒蛟乃孕聚天地精元於一身的靈物,渾身是寶,其體內的蛟珠有令人起死回生之功效,蛟皮可避水火不侵,蛟肉可入藥,以寒制熱,蛟須倒是沒聽說過,不過既然蛟肉可入藥,蛟須自然也能。”
“這寒蛟十分兇惡,身長數十丈,盤踞於寒潭之底,但凡有人路過,便會被其用蛟尾捲入潭中,生吞入腹,人類遇到它,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這樣的龐然大物,莫說從它身上得到蛟須,就是想見它一面,那都是找死。”
他閉了閉眼,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竟變得顫抖:“我的兄長,就是葬身於寒蛟之腹,我親眼看見,卻無能爲力,什麼都做不了,連,連給他收屍都辦不到。”
原來他的親人死在了寒蛟的口中,難怪他提到寒蛟如此激動又驚懼。
鄭仲文問:“這寒蛟所蟄伏的寒潭,究竟在何處?”
吳姜道:“不在楚朝境內,在周朝,那個地方叫伏牛山,寒潭就是山中,那年我娘生了病,家裡太窮,沒有錢買藥,聽人說伏牛山中有一種草藥,能治我孃的病,我便和大哥偷偷去了伏牛山,當時還很奇怪,爲何這伏牛山上物產如此豐富,卻沒有人煙,四處都是能賣錢的山貨,獵物也比一般的山裡頭要多,我們哥倆爲了能多帶些東西回去,便越走越深,越走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