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不敢的?萬先生可巴不得呢。”
師徒笑鬧了一夜,景和殿的雪兒卻傷心了一夜。
“從今日起,你就躺在牀上裝病,周安一定會讓御醫來查看,到那時,你就服下這顆丹藥,御醫也查不出什麼來。”
簡蘊將一顆碧色的丹藥遞到了祁溶月的手中。
恰在這時,有宮女來報:“王后娘娘,陛下往慈和殿來了。”
祁溶月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宮女走後,她趕忙躺下,做出一副病秧秧的模樣。
周安一進內殿,便瞧見祁溶月白着一張臉躺在牀榻上,簡蘊正在一旁照看着。
他急忙上前:“這是怎麼了?”
簡蘊嘆道:“久鬱成疾,本只是心病,卻沒想到心延及體,犯了惡症,恐怕一時半夥也好不了。”
簡蘊擡眼看了周安一眼,又道:“也都怪我,若不是我離宮太久,沒能早些回來發現她的異狀,也不至於病重至此啊。”
周安知道簡蘊是祁溶月的師傅,醫術恐更高祁溶月一籌,連她都這般模樣,難道真得了什麼重急症?可他又懷疑,這會不會是溶月和她一起演的苦肉計?想逼他放她回楚?
周安想到這,立時道:“這樣,宮裡新進了一位御醫,聽說其對疑難病症很是瞭解,本王這就派人請他過來。”
祁溶月擺手:“不必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命不久矣,不必再爲我操心,你們都出去,讓我靜一靜。”
周安怎肯,好說歹說的勸了一通,祁溶月這才‘勉強’同意請那御醫來看看。
半個時辰後,一位中年男子被請進了慈和殿,那男子生得白面無鬚,打眼一瞧見簡蘊,立時面色一驚,隨即大喜:“這這這,這是簡師傅?”
簡蘊挑眉看他,看着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中年男人忙道:“簡師傅,您不記得了?二十年前,您救過我的性命,我說我很喜歡醫術,您還留了一本醫書給我,我現在的醫術,都是從那本醫書上學來的,簡師傅,您是我的恩人吶。”
周安一心記掛着祁溶月的病,見男子一臉的激動,似乎早已將自己是前來給王后看病的事拋到了腦後,立時咳了一聲,沉聲道:“羅御醫,要敘舊晚些時候再敘個夠,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給王后瞧病,還不快去?”
羅御醫連連點頭,“是是是,微臣這就去。”
羅御醫來到病榻前,細細爲祁溶月診治了一番,眉頭是越皺越緊。
周安見他臉色不太好,心裡更是着急:“說,究竟得了什麼病?”
羅御醫忙道:“回陛下,王后娘娘鬱疾纏身,病的很重。”
真的是鬱疾?他從前怎的就沒發覺呢?
“有可方醫?”羅御醫搖頭:“若只是心病,只消解開心結便可,可王后娘娘她,如今已經不是心病這般簡單,久鬱之疾,無藥可醫。”
“放肆!”周安大怒,朝羅御醫吼道。
羅御醫立時跪倒在地,朝周安磕頭:“陛下息怒,微臣句句屬實,斷無半點虛言。”